蛋殼越破越大洞，已可以看見一條手臂，肥嫩嫩的，挺美味的感覺。

「古雲，你看到了嗎？」乙空比著那條手臂。

「嗯，好像是個娃兒。」點點頭。

「嗚嗚……」娃兒已打破蛋殼，皺著小珪蛋嚶嚶啼泣，是女的。

「不哭喔，抱抱。」鶴生的就是不一樣，女娃一出世已像滿月，骨頭並沒那麼柔軟。

「乖喔，我是你的恩人。」古雲一笑，也為這初來的小珪命喜悅。

「古雲，什麼恩不恩人的。」居然跟女娃說這些。

「你沒聽過白鶴報恩嗎？以後這女娃才會報答我嘛。」當然說笑的成份居多。

「啐，別理古雲，爹爹疼你喔。」拍著女娃，並為她披上白鶴的羽衣，可女娃仍哭個不停，想必是餓了。

「你是爹爹？那我是什麼？」一個女娃總不能有兩個爹。

「娘呀。」不猶豫的回答。

「我不要當娘，你才是娘，我是爹。」古雲堅持。

「我也不要當娘，我是爹。」忘了手中的女娃，乙空力爭當爹。

吵後一陣，只好一個女娃兩個爹。以她母親的羽衣命名，取名白羽。

可惜沒娘就沒奶，兩人也不知要拿什麼餵白羽。一開始古雲還打算拿蟲子給她吃，幸好被乙空制止。

不得已，只有拿果泥或是偷粥餵白羽。

想不到一個月過去，白羽竟長的比兩人還快，已像一歲牙牙學語的娃兒。

「乙空，再這樣長下去，她看起來會比我們大吧？」搔搔耳朵，想像那時的情景。

「應該是。」鶴生的……就是不同。

「我們要不要停下練功？」所修的道書，其中一章能使人保持童顏，而古雲與乙空皆有修此章。若持續練功，便會永保十歲童身。

「再看看情況。」逗著白羽，真是好養的女娃。

兩個月過去，白羽已能顛顛跛跛的走路，話雖說的不清楚，也勉強聽的懂，乙空與古雲也開始讓白羽吃些肉、菜。

「古雲爹爹，為什麼你有尾巴？」小珪子太聰明也不是件好事。

「因為我是狐狸。」搖搖尾巴，沒必要，古雲並不想變成人形。

「那乙空爹爹怎沒有尾巴？」拉著狐尾，張嘴就往口裡放。

「不能吃。」抽回狐尾，可不想沾的全是口水。「因為乙空不是狐狸。」

「那乙空爹爹是什麼？」跟著古雲趴下晒太陽，這是父女倆平日的休閒。

「他是人。」伸了個懶腰，換個姿勢睡。

「那我也是人嗎？」摸摸自己的屁股，也沒尾巴。

「算是吧。」半人半鶴。

「古雲爹爹，我也要有尾巴。」小珪扁下。

「你要尾巴幹啥？」又不能吃。

「我想要和古雲爹爹一樣。」伸手摸摸古雲的狐耳，有狐耳就更好了。

「你和乙空一樣就好了。」並沒發覺白羽的異狀，只覺陽光很舒服。

「嗯……」沉下聲音，白羽難過了起來。

而古雲還在享受他的午後。

「古雲爹爹是臭狐狸！」一掌打在古雲肚上，這話是跟乙空學的。

「白羽？」訝異，自己應該沒做什麼才對。

「哇啊……乙空爹爹……」伊伊哇哇的哭著跑回狐窩找乙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