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斷氣了。」聲音略為沙啞，而乙空已哭到泣不成聲。「你先到石頭後去吧。」接下來的景象，不想讓乙空看見。

「嗯。」點頭，乙空默默移動腳步。

確定乙空已到了石頭後方，古雲走向村婦的屍體。村婦開始產生變化，人形的身子緩緩恢復鶴形。

一咬牙，狐爪剖開鶴肚，剛死去的鶴身潺潺冒出鮮血。

古雲化成人形，小手伸進鶴肚，輕柔的抱出一顆蛋。此蛋和古雲的頭一樣大，用兩手抱住，擦去蛋殼上的血漬。

古雲拿著蛋走至石頭後方，拍拍乙空的肩，乙空的鼻上還掛著兩行鼻液。

「乙空，你先把蛋拿回白蓮谷，我晚點就回去。」還有事沒處理。

「嗯，自己小心些。」抱過鶴蛋，往白蓮谷的方向去。

注視乙空背影，古雲一轉身，折返鶴屍。思考良考，爪子一張，竟將白鶴的羽衣撕下，血淋淋的鶴屍現於地面。

把羽衣暫掛於石頭上，徒手挖了個坑埋葬白鶴。

接著來到書生屍首附近，村人已下山，可書生的屍首依舊沒人理會。一嘆，拾起地上的屍首。

於白鶴的墓旁再挖了個坑，這回是葬書生，盯著兩座墓看……古雲吸吸鼻子，變回狐狸，咬著羽衣離開。

一回白蓮谷，就聽見乙空的啜泣聲。順著聲音回狐窩，乙空正抱著鶴蛋縮在床角哭。

查覺古雲回來，乙空抬頭，先是瞠眼，才道：「古雲……你咬著……」

「那隻鶴的羽衣。」見乙空還會說話，這才放下心。

「你怎麼把她的皮剝了！你好狠呀。」氣極，沒想到古雲這麼無情，乙空也不顧手上還抱著蛋，腳跺著床板。

「這是牠娘……唯一能留給牠的東西。」轉身，羽衣上還沾上血，得清洗乾淨才行。

「古雲……」原來最心細的是古雲，乙空頓時心生愧疚。

這多日來，兩人盡量調適心情，好不容易回復正常些，卻也偶會無故嘆息。

而鶴蛋一點動靜也沒有，古雲將白鶴的羽衣包住鶴蛋，乙空則是整天抱著蛋行動，說什麼小雞也是這樣孵的，敢情他把自己當母雞了？

「有有……」一句話說不清，乙空緊張的在古雲面前比手劃腳。

「有什麼？」歪著頭，實在不懂，古雲咬著花瓣玩。

「這。」指著自己的懷裡。

「有孕了？」嚇一跳，乙空真的變母雞了？口中的花瓣隨之掉落。

「不是啦！是蛋有反應了。」被這一氣，乙空挺順的回嘴。

「那快放下牠呀。」有反應了還抱的死緊，只怕小鶴會悶死在裡頭吧。

「好好。」就地將蛋放下，並解開外層的羽衣。

兩人盯著蛋看，果然有反應，蛋殼發出震動，似乎是小鶴努力想打破蛋殼。

「用力呀。」古雲跟著緊張。

「用力！」乙空彆著臉。

啪！不負兩人期望，蛋殼裂開小縫，喀！縫隙漸大。

可再來的景象，令人傻眼。

縫隙裡伸出來的東西，不像鶴嘴，倒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