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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之上,在失去妖氣的下落後葉小釵便向九曲邪君告辭欲上雲渡山向一頁書他們通報天妖短暫現蹤之事,而九曲邪君則表示要回邪能境,正好與劍君十二恨要去的天章古聖閣同一方向。 「喔!你是要去調查當年三槐城的案件。」聽劍君這一提,九曲邪君想起來這段支線劇情。 「邪君怎麼知曉?」九曲邪君先知先覺地講出三槐城,讓劍君十二恨有些疑惑。 九曲邪君解釋道:「之前聽一頁書提過,伏龍先生也在調查此事,不單要還冷非顏一個清白,同時希望趁機引來葉口月人的懷疑跟那名靈體,好查出詭日傳失落的七頁內容為何。」 劍君十二恨點頭說道:「因為我跟儒教的關係,而且冷非顏不單是夫子的同修,也是病劍叟的好友,一頁書便讓我伺機幫助伏龍先生調查此事,邪君你呢?」 九曲邪君道:「當然是回轉邪能境,然後派人來監看此處,雖說希望不大,但也許能探得天妖的蛛絲馬跡。」 劍君十二恨摸著下巴,言道:「若只是如此,也不用邪君你千里來回,往北十五里的漊水鎮上有個門派與我相熟,我可以出面讓他們派人來。」 倒是九曲邪君不敢親允,言道:「天妖非同一般,尋常門派來探,我怕有失。」畢竟天妖的功力已臻絕境,他讓邪能境派人來是可以用術法監視,普通武林人士恐怕有死而已。 劍君十二恨啞然失笑道:「這一點我當然有想到,不過這門派有點特別,他們雖然都是中原人,不過練有東瀛的忍術,在監視、隱蔽的功夫上頗有點門道。」 九曲邪君略感訝異,不意中原竟然有會忍術的門派,而且還跟劍君相熟,劍君十二恨看他神情,明白九曲邪君的疑慮,言道:「這門派叫作赤鶴聯,乃是普生大師的義子赤子方所創,普生大師教過他東瀛的忍術跟武功,當年我也曾傳過他幾招劍法,八、九年前我勸他別當海盜,他就在劍盟左近開館授業,後來結合附近的武館組成赤鶴聯。」 「如此甚好,那就勞你幫忙說項,請他們幫忙了。」正是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九曲邪君想說既然就近便有人手,又具備相當能力,自然最好不過,兩人便施展輕功往北邊前進。 但行經十一、二里後,已到漊水鎮上,鎮內房舍鱗次櫛比,南邊因為漊水流經而多有漁家,北邊更因是多條官道匯集的樞紐,平時相當繁華,有許多商人在此做買賣,商店攤販散布鎮道兩旁。但是九曲邪君跟劍君十二恨踏入鎮內時,卻感覺四處冷冷清清,也沒什麼人在街上行走,更別說原本應該敞開的店家全都緊閉大門。 九曲邪君感到四周氣氛不對,連忙喊停。劍君十二恨心中也有同樣想法,同時止住腳步,九曲邪君指著豎立在道旁幾盞燈火,言道:「有古怪,怎麼大白天的在點燈?」 劍君十二恨頓首附和:「不錯,漊水鎮以往在赤鶴聯的控制下,一向相當熱鬧,與外無犯,看來此地有變。」 「你來帶路,我們小心點往赤鶴聯去。」九曲邪君有意隱匿行藏,因此讓劍君領頭,由窄巷子、小胡同七彎八拐地潛往赤鶴聯的所在地。 不過多久,九曲邪君跟劍君已經來到赤鶴聯的後門,兩人使上飛簷走壁的功夫無聲無息地躍上屋瓦,聽見大廳有打鬥聲音,小心翼翼地踗足踏瓦而去,劍君悄悄掀開一片石瓦以窺大廳上發生何事 只見年過而立的赤子方一人獨自坐在,地上橫七豎八地倒了些穿著赤鶴聯衣裳的弟子,對面則有三人領頭,後面跟著七、八十人分立在赤鶴聯的校場上。 只聽赤子方朗朗言道:「逐鹿飛仙,打從離經叛道死後,你們閻羅宮藏得夠久了,今日跟拜日教兩大護法殺上我們赤鶴聯,就為了讓我們臣服葉口月人,未免太過可笑。」 逐鹿飛仙雙目狠毒,臉泛鐵青,一看就知非屬善類,他陰惻惻地說:「葉口大軍何等勢雄,再說他們又有和談之意,赤聯主何必婉拒我們的好意。」 「和談,接受。但赤鶴聯不過一鎮之派,還請與一頁書等人商談,你們踢破大門直闖入內,打傷我這麼多門人弟子,說是和談是當赤子方仍為無知小兒嗎?」 「哈!哈!」逐鹿飛仙乾笑兩聲,言道:「和談自是盛意拳拳,不過拜日教也希望能在漊水鎮建立教壇,敝宮宮主也想邀聯主往閻羅宮一行,這才不得已動了些拳腳,還望聯主親自來閻羅宮,將這座宅子借予拜日教當分壇。」 「說穿了,不過是你們閻羅宮跟拜日教狼狽為奸,意圖奪取漊水鎮好擴大勢力,假借葉口月人入侵的名義,不過是想嚇跑附近門派,使他們不敢來援,也讓一些弟子心志動搖的手段。」 一名身穿紅衣的拜日教護法也出言說道:「赤聯主所言太重,我教教主確實是和平主義者,也跟葉口月人達成協議,我們真是受葉口月人之託,前來與赤鶴聯……談和。」這人語氣突變,另一名護法驀地亮劍,直刺正中間的赤子方。 赤子方反手提刀,大喝一聲:「凌渡天關。」他一出招就是神鶴佐木傳予的絕招,旋身騰起,刀勢勁急,直劈敵手劍路。 那名拜日教護法不識此招玄奧,長劍被捲入猛烈刀勢中,正在赤子方也斬去敵人手臂之時,剛開過口的護法連忙出劍來救,兩劍交會之際忽然爆出一團烈焰,逼退赤子方。 逐鹿飛仙看準赤子方變招不及,側身掠過,抬高左腳相準胸口,一腳飛踢踹去。「三打一,好不要臉。」劍君再看不下去,轟隆一聲直接從屋頂跳落,攔在赤子方身前,撮指成劍直點逐鹿飛仙這腳上血海穴。 看到劍君十二恨,赤子方高興地喊出:「劍君大哥,你來了。」單論外表,已屆中年的赤子方看來還比劍君老些,只是劍君功力已達先天之境,外表不老,反倒赤子方內力不深,相對時光留在面貌上的痕跡就十分明顯了。 「那就一同歸陰去吧!風捲殘樓。」逐鹿飛仙被劍君指上劍意掃過腿間,頓感不妙,知道若讓他刺實自己這條腿不殘也難,因而奮力扭轉身形運出強力腿招,以旋勁反擊劍君這指,更想致他於死。 劍君十二恨倏地後退,讓過逐鹿飛仙這招腿法,正要拔劍應敵,那兩名拜日教的護法同時轉劍放過赤子方往這新來的強敵招呼,不料一團黑光如同鬼魅般忽降中間,兩劍發出鏘地一聲長鳴,就像打到金鐵一類的物件,但眾人眼裡瞧得真切,那團黑光明明白白是個大活人,正是跟劍君同樣窩在屋上的九曲邪君。 「劍者讓我來。」劍君十二恨劃明敵手,提劍上手刷刷兩招分刺拜日教的兩名護法,這兩名護法使盡渾身解數才勉強接下劍君發出的劍氣。 九曲邪君也就只好挑逐鹿飛仙當對手,無奈言道:「這人,夠接我一招嗎?」聽到九曲邪君輕視言語,逐鹿飛仙登即大怒,決定不讓人小看,橫腿盤地再旋上,朝九曲邪君下顎踢去,尖聲喝道:「風龍捲天。」 逐鹿飛仙只當適才劍君是出其不意,並不承認自己本事不如,更以為九曲邪君只是身穿寶衣、護甲一類,因此故意挑選難以防備的下顎當突破點,將腿風束於腳尖直刺。 不料這回結果跟剛剛那兩名護法一樣,同樣是悶哼一聲,而九曲邪君毫無反應,油然言道:「就這種水平,也來跟人家走江湖。」 一把大刀忽然出現在九曲邪君手裡,逐鹿飛仙根本來不及看清這刀是對手從哪裡變出來的,只看九曲邪君退後一步,利刃橫揮。逐鹿飛仙腿勢變化急如驟雨意圖格檔對手刀勢。 「天行時氣。」九曲邪君運上武痴絕學,湛藍刀氣原式不改,依然朝逐鹿飛仙揮去。 這一刀,包含逐鹿飛仙在內,眾人看得清清楚楚,偏偏任憑逐鹿飛仙的腿功如何變化萬端,都無法讓這一刀稍停半刻。在所有人都還沒看明白時,逐鹿飛仙慘叫一聲,已經讓九曲邪君用重手法由腰際從中斬成兩段。 而劍君也不客氣,過了三、四招後,回手一劍就刺穿了一名拜日教護法的咽喉,這時九曲邪君已經撐著下巴在旁觀戰,出聲言道:「另一個別急著殺,還有些事要問。」 「那你自己又把人給宰了?」劍君一邊鬥劍,同時分神應九曲邪君的話。 「沒辦法,對上太弱的,很難管住手。」 「哈!」劍君一聲輕笑,劍路頓轉,變得如同驚雷殛電便威猛,劍影幾下輕晃便散化漫天,將最後那名護法捲在其中。 「怒劍震五嶽。」劍君十二恨使出八風劍法的一招,帶起強大氣流,橫劈直砍震得對手長劍脫手,並用劍脊重敲對手小腹,九曲邪君同時出手,一掌按上他的肩頭,陰冷的真氣頓時從他肩井穴刺入,散進任督二脈裡。 九曲邪君言道:「邪能境的陰風泣月掌有聽過嗎?」那名拜日教護法緩緩點頭,在欲蒼穹被這招折磨多年而功力銳減的消息傳出後,陰風泣月掌陰毒之名從此享譽武林,要沒聽說還真不容易。 而九曲邪君也接著說道:「我拍你肩膀這幾下就是,我現在想聽你說些我們有興趣的事,不知道方不方便?」 劍君十二恨也在旁補充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他有沒練過,但身為邪能境的老大九曲邪君,練有這招似乎也不奇怪!」 聽到是九曲邪君在自己身上拍陰風泣月掌,那人險些當場昏倒,早知敵人是九曲邪君這種大高手,他們向天借膽也不敢動手,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但見九曲邪君笑瞇瞇地說:「把閻羅宮跟你們拜日教的動向都給我招出來,或許我一高興就會考慮替你解開這招的掌勁。」 那名拜日教的護法聽到有門,立即連老爹也可以賣了,何況只是一些情報,馬上把離經叛道附身白靄靈座重掌閻羅宮,拜日教與閻羅宮締結同盟一起替葉口月人為虎作倀,還有閻羅宮大舉往吟嘯枋進攻的事全都招了出來。 「離經叛道攻打吟嘯枋!」九曲邪君知道那是徐行的隱居地,而冷非顏的事情也需徐行解說才能水落石出,因此言道:「我們要去阻止閻羅宮。」 劍君也是同感,不過正事同樣要辦,劍君便向赤子方道:「赤子方,劍盟也被滅了,但那裡有些機密之事需要觀察,勞你指派幾名傷勢沒那麼重的弟子,替我們注意劍盟遺址,有何異動就派往邪能境通知。」 赤子方才受兩人大恩避過滅派之危,自然滿口應承,沒有拒絕之理。正當九曲邪君跟劍君十二恨要動身往吟嘯枋去時,那名拜日教的護法忙向九曲邪君叫道:「邪君、邪君,你說過會解開我身上的陰風泣月掌的,你是高人,不能騙人啊!」 「我只是說考慮,不過看你這麼安分,好吧!」九曲邪君右手手指輕彈幾下,打通那名護法幾處穴道,然後說:「我已經替你解開掌氣了,不過十五年內不能動武,你好好歸隱田園吧!」 「是!是!小的這就歸隱田園、這就歸隱田園。」那人得知陰風泣月掌已解,連聲允諾,頭也不回地飛奔逃離漊水鎮。 「邪君,原來陰風泣月掌這麼容易解啊?」劍君十二恨看九曲邪君隨手幾彈指就替他解毒,實在與陰風泣月掌享有的大名不太一致。 九曲邪君高深莫測地笑道:「他又沒中陰風泣月掌,而且我也沒練過這招,我隨口說說,他要信得當真,我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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