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幽艫降至五大劍盟本部所在,邱霍蛉葉帶著巽命與三千葉口月人急襲劍盟,適逢劍盟三爺劍經武來訪,劍盟大爺劍南天連忙調度人手。 「三弟,勞你連同兩大護衛與本部五百劍客排成萬象劍陣,先抵擋一陣。」劍南天首先讓劍經武率領本部的所有戰力出擊,然後拉著任飛揚、段忍兩人,言道:「你們兩人隨我進入內室。」 「是!」任飛揚與段忍同聲應是,這便與劍南天一起快速往內室移動,劍南天按下機關括扭,打開內室暗壁,取出了鎮教寶劍,然後對任飛揚、段忍兩名少年言道:「你們兩人快點對調衣裳。」 任飛揚、段忍不解其意,但大盟主積威已久,兩人還是依照劍南天所言,迅速改易服飾。劍南天看兩人換過衣服後,言道:「飛揚,這條密道可以通往你的馬廄,你快點過去,騎疾影離開劍盟。」聽完此言,不論是任飛揚還是段忍都清楚他的意思了,劍南天竟是要用段忍代替任飛揚,讓任飛揚搏得一線生機。 「區區葉口月人,何需如此?大師傅你的作法太過離譜了。」任飛揚一向心高氣傲,哪裡將葉口月人放在眼裡,只道幾人一陣衝殺,取下敵人首級,自然對方就不戰而潰。 劍南天道:「人數太過懸殊,而且你看到天上的飛船了嗎?擁有這種武器,以非我等可以輕易戰勝,你快去吧!飛揚。」 任飛揚看著段忍於旁默默不語,遂替他爭取權益,提議道:「那段忍怎麼辦?讓他跟我一起走吧!」 劍南天搖頭說道:「不可能,劍盟未練騎兵,只有疾影一匹馬,為防你被他們追上,只有犧牲段忍轉移他們的目標,對敵人來說,小小僕役奪馬而逃,跟一名身穿華服的少爺是完全不同的情況。」 「再說,讓段忍替你代死後,他段家名譽的恢復,就全靠你去三教說項,所以你一定要走。」劍南天半推半逼,將任飛揚推入密道中,言道:「劍盟之中只有你二師傅劍蒼意的武功足以對抗這等強敵,你快去找他,若是我等僥倖不死,也會往二盟去與你們會合。」儘管知道生存希望不大,為了讓任飛揚離開,劍南天還是說了違心之論。 就在任飛揚走入密道之際,劍經武的人頭也飛落到劍南天的腳邊,離他們進入內室,也不消一盞茶的時間,由劍經武主持的萬象劍陣竟已被破,堂堂劍盟三爺更慘絕敵人手中。 劍南天倒吸一口冷氣,向段忍問道:「段忍,你怕死嗎?」段忍沈著言道:「不怕!」劍南天點點頭,便攜他走出內室,只見五百名劍盟劍手散落各地,劍盟各處血跡斑斑。 昨日此時,這些劍手還在操練著萬象劍陣,不料在今天這套劍陣卻無法保住他們的生命,一一魂歸黃泉,劍南天看著這些年輕的生命消逝眼前,不免黯然神傷。 「不聽勸告,執意對抗葉口大軍,這就是下場。」邱霍蛉葉操著老套的言論走向前去。劍南天、段忍皆知他乃今日行動的魁首,兩人對視一眼,分從左右提劍朝他刺去。雙雙喝道:「劍舞飛塵」、「劍若懸河」 邱霍蛉葉早有預料,雙手各自運起「天妖刀」,兩道旋勁驟發無形,擋下劍南天與段忍的攻擊。兩道旋勁應手再發,邱霍蛉葉反削去兩人大片衣襟,同時心想:「雖然早知他們會發動攻擊,但邱霍蛉葉的武功威力太差,讓我非用上本身招數不可,看來定要好生思量應變方法。」 邱霍蛉葉看兩人招式,又想道:「那劍南天的劍法還罷!這名少年的招路,不遜於當初申公豹的地字訣劍法,只可惜根基太淺,嗯!我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哈!別說葉口月人殘忍無道,我就給你們兩人一個機會,只要誰能先殺死對方,邱霍蛉葉就放他一條生路。」邱霍蛉葉意存挑撥念頭,出言引兩人相鬥。 「什麼!你以為我們會……」段忍才說到一半,一道凌厲劍風迎面掃來,險些劃斷他的喉嚨。 「段忍,來吧!今朝欲求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劍南天拿起鎮教寶劍「若羽衡峰」斜揮欲將他斬下,段忍不明大爺怎麼會突然暴起攻擊,回劍以自保為先,落在下風讓劍南天招招逼近,不住後退。 「劍掠雲蹤。」劍南天再使上乘劍法,劍路回轉不休,以橫切為主,劍光朝段忍首級不斷掃來。 「大爺!」段忍叫著劍南天,但他卻絲毫不為所動一意要取段忍性命,段忍應變不及讓劍南天一輪急攻連連退後,段忍手中兵刃終究比不上劍南天手裡的出自名匠歐陽摘星所鑄的「若羽衡峰」,刷地一聲被他一劍削去鋒刃。 「你沒騙我,只要我殺了段忍,今天就放我一條生路,對嗎?」劍南天雙手高舉寶劍,作勢正要斬下,也同時開口向邱霍蛉葉問道。 邱霍蛉葉點頭說道:「這是當然。」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紅光閃過,偌大魔氛籠罩段忍,他手裡不知何時突然多了口鋒利的魔兵,正是從苗疆飛脫而出的仇月三途刃。 「啊!紫電橫空。」受到魔兵影響,段忍雙眼泛紅,大喝一聲回手一劍反倒讓劍南天無法反應,當下被他揮劍刺穿了咽喉,段忍隨後昏倒在地。 邱霍蛉葉看著段忍以及他手上的兵器,心裡若有所思,想道:「一口魔兵,我還正質疑不知該如何控制他,實在天助我也,方才洩出三分妖氣,未免讓他人尋到蹤跡,還是早些離開吧!」 邱霍蛉葉便出言傳令道:「來人啊!將劍盟放火焚滅。」他手下的葉口月人隨即遵命四處行事,沒過多久整個劍盟就陷入了火海之中。 半天過後,九曲邪君跟葉小釵、劍君三人在少丰劍的帶領下也追至劍盟,只見昔日意氣風發的五大劍盟本部,如今只剩斷垣殘壁,一片焦黑。 少丰劍直指適才邱霍蛉葉施展「天妖刀」的地方,九曲邪君隨即趕至,是出自身氣息感應,「真是天妖無誤,一發即收,再無痕跡,看來無敵戰龍的身軀可以讓他收斂一身妖氣。」 「如果我沒記錯,這裡就是五大劍盟的本部。」當年劍君十二恨四處挑戰,也曾來過劍盟與劍南天論劍,所以仍有印象。 「劍盟?」九曲邪君對這組織印象不深,言道:「會是天妖以此地生靈納自己力量嗎?」九曲邪君想起三十年前天妖初次復甦時便是透過不斷吸納生命來恢復力量,但察看一番旋即推翻自己的想法,因為這些屍體雖遭焚燬,但仍可看出並無被吸攝的跡象。 ◎◎◎◎◎◎◎◎◎◎◎◎◎◎◎◎ 就在邱霍蛉葉進攻劍盟之時,一頁書帶著中原高手跟九曲邪君撥給他的邪能境戰力也風塵僕僕地趕回寒月江,但卻只見到臥江子跟天華寺、無上門的人眾自封在藍光防衛之中,完全不見葉口月人的兵馬。 臥江子見是一頁書,揚手撤去拱衛之用的波流界,朝著一頁書苦笑道:「失算,九幽先梵天而去矣。」 聽到臥江子的聲音,雜在邪能境大隊中的造幻師彷彿突然想起什麼,一手捧著下巴,單腳靠在路旁的樹幹上,著意苦思起來。 「只有九幽一支部隊?」照一頁書原本的推算,遭到葉口月人攻擊而逃至此處的門派,絕不該只有這兩個門派,而葉口月人突襲的部隊照臥江子的估計,也該將此地團團圍攏加以聚殲,怎會全不見蹤影? 臥江子言道:「一擊不中、隨之遠逸千里,九幽確定無法輕易攻破吾所設的術法後,隨即發兵西向,似往西域而行。」 「天與地卑,山與澤平,白馬非馬、堅白相離。」高昂的詩號從遠方傳揚而來,一名身穿錦衣、頭帶峨冠的少年男子,隨長虹化散降至眾人面前。 青陽子見他打扮與其詩號,頓時想起一人的姓名,言道:「口出名家之學,手持銀如意,你是名教教皇宋玉揚。」 名教乃是戰國百家中名家的後學,承繼公孫龍、惠施之術,演變為武林組織後改稱名教,直到宋玉揚當上教主之位後,更改教主為教皇,足見其野心之大。 「不知閣下來此,有何要事?」一頁書這一波計畫裡,名教也是通傳對象之一,今見宋玉揚親身前來不帶人馬,多少有些疑惑。 「一頁書,你對葉口月人的危害,估計太過了。」宋玉揚甫開口就說一頁書犯錯,背後的青陽子疑惑說道:「教皇此言怎講?」 宋玉揚道:「葉口月人少智多勇,這番行動只是為找出幫助武痴傳人與他們為難者,並無侵略中原之意,所以善用言語開導解說,承諾將人交出,葉口大軍片言即退,非如一頁書所言這般兇惡。」 天華寺住持修德大師連忙追問道:「教皇此言是真?」 宋玉揚點頭確認說道:「此語千真萬確。」 「那我們豈非白跑一趟?」得到宋玉揚說明葉口月人如此輕易就退兵,天華寺住持修德大師想到聽從一頁書安排大舉撤退來寒月江,不由得感嘆自己是為誰辛苦為誰忙。 「教皇不可中計。」一頁書頓了頓,開口說道:「葉口月人這番行徑,意在迷惑人心,一旦我等疏忽防備,定會大舉侵犯,今日之舉不過是在鬆懈眾人鬥志。」 宋玉揚哈哈一笑,輕蔑言道:「人心?鬥志?我看是你們小題大作,這段時間以來,葉口月人除了營救邱霍蛉葉以及跟武痴傳人交戰,於武林並無損害,依宋玉揚之見,怕是有人擔憂武林不生風波,他們就會失去支使各大門派的權力,只好行那危言聳聽之舉。」 「葉口月人雌伏多年,所謀者大,一頁書的擔心並非毫無道理。」臥江子聽到宋玉揚明顯是被葉口月人這番舉動所惑,出言強調葉口月人的野心。 不過在旁又一次聽見臥江子聲音的造幻師則是突然手舞足蹈,大喊:「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原來是你這個屁股生在頭上的怪胎。」身若蒼鷹直接朝臥江子撲去。 臥江子先是專心施法護衛眾人,後來又注意宋玉揚之言,並未詳看邪能境的人馬,因此突然見到造幻師不免大吃一驚,思道:「造幻師怎會在此?」 就在臥江子分神瞬間,造幻師隨手施為,手掌在他頭頂輕拍兩下,有如撥散雲霧一般,臥江子施在自己身上的化形之術登時冰消瓦解,恢復了過往葉口月人執首蘇揚的模樣。 「造幻師你……」臥江子在大庭廣眾之下突然被造幻師變回真身,不由戟指對方,卻見造幻師半蹲在地,嘻笑言道:「怎麼啦!這麼久不見,看到教你術法的師傅在前,不來請安一聲,居然還想打他嗎?」 臥江子無奈地感嘆一聲,但也知道造幻師是不易招惹的厲害人物,只好拱手敬道:「久見了……師尊……」 見到臥江子現出葉口月人的模樣,在場眾人已是一驚,聽他口出「師尊」兩字,對象還是邪能境的造幻師,眾人又是一陣錯愕。 青陽子意外說道:「這……臥江子所習不是河洛、星靈之術嗎?怎會是造幻師前輩的徒弟?」五部眾裡邪卷殺魂也抓著造幻師言道:「前輩,怎麼你在外面還有一個徒弟啊?而且還是教河洛派的功夫?」 造幻師推開邪卷殺魂,言道:「我收多少徒弟關你什麼事啊?是他一不小心被我咒殺,我當回禮補償才會教他術法。要解邪能咒殺,當然要教相剋的河洛術法啊!」 「再說……我沒說過我不會河洛術法吧!」造幻師同時解答了青陽子的問題。 宋玉揚更是得意地說道:「哈!一頁書你身邊就有一名葉口月人,他有野心要侵略中原嗎?你又要將他當場格斃嗎?葉口月人並非一定是中原的敵人啊!希望你以後處事多加考慮才好啊!」 一頁書見奇變突生,默然不語任由宋玉揚囂張,而略閉雙幕毫無意見。 而宋玉揚也不去理其他中原正道人士,單單拉著修德大師,言道:「宋某欲與葉口月人進行和平交涉,現正串連各家門派,大師德高望重,還請共襄盛舉……」兩人就這樣邊談邊離開。
| |||
|
|||
版權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