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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擊退馬賊後,九曲邪君與三傳人的另外兩位葉小釵及劍君十二恨一同進入苗疆探視亂世狂刀跟百丈逃禪等傷者,尤其醫魔上官陰乃是杏林妙手,更是不斷來來去去醫治傷患。 亂世狂刀身負重傷,但還是不失禮數,拱手向九曲邪君說道:「多謝邪君今回出手相助,總算苗疆倖免於難,未讓這些馬賊壞了苗民平靜的生活。」 九曲邪君回道:「不過癬疥之疾,亂世狂刀你太客氣,倒是你的傷勢……」 「這點小傷還不礙事。」亂世狂刀強撐開口,但臉色蒼白,明顯跟他的硬氣不符。狂刀憂心卻是昏迷的另外一人,問道:「不知百丈逃禪前輩的傷勢如何?」 九曲邪君看醫魔似乎已經診治過好亂世狂刀跟百丈逃禪的傷勢,於是出言問道:「醫魔,他們兩人的傷勢?」 醫魔上官陰忙著要繼續診療其他傷者,簡單應道:「狂刀的傷並不算嚴重,只是長期抗戰,體力過渡虛耗;而百丈逃禪內外傷雖然嚴重,但有數百年的根基在,還支撐的住。」 對一名醫生來說,像狂刀、百丈逃禪這樣武功高強的傷者因為有內力支撐性命,因此從來不是該關注的焦點,只需處理好足以危及性命的傷痕,其他內傷部分可以讓他們自行調理解決。 反之苗疆遍地武功平常的一般民眾,由於大小傷勢不一,而且沒有強勁的內力可袪卻發炎、感染等症狀,隨時可能產生併發症,特別在戰場上堆積如山的屍骨,更有一定機率導致瘟疫流行,反倒是更難處理的問題。 「你過來。」醫魔上官陰一展露她在醫療上的才華時,一下讓九曲邪君有看到女王的錯覺,扔下亂世狂刀跟正在探問傷勢的劍君、葉小釵兩人,急忙趕過去小心問道:「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醫魔上官陰剖析言道:「我研究過,你的斬神燄屬於陰火,而且威力十分強大,似乎比起一般火性武功在焚燬病源跟細菌上更有效果,這些屍體我已經讓平劍江湖集中起來了,你快些把他們燒掉,不然明年瘟疫若起,死的人會比打仗還多。」 「喔!」九曲邪君答應一聲,便跟著平劍江湖乖乖走到一堆屍首之前,嘆道:「不論是馬賊還是苗人,安息吧!」運使邪之訣第一式,發出「斬神燄」打在如山屍體上,隨著黑火蔓延,炎舌逐漸將所有屍體吞噬,化成一片焦灰。 還有傷在身的亂世狂刀勉力撐起身子,看著這幾日來共同抗敵的戰友化做飛灰,心裡無限感慨,但也明白這是為了苗疆好,所以也無法阻攔,雙目微閉以祈各人冥福。 不過劍君十二恨看著醫魔支使九曲邪君的模樣,難免笑道:「武林風傳九曲邪君傲睨萬物、意氣風發,乃是少見的霸道人物,今朝看來怎麼乖的跟貓一樣。」 「小心他再送你踏上青天攬白雲。」亂世狂刀不無好氣地言道。而葉小釵則是用劍在地上寫道:「一物剋一物。」 「對啊!就跟葉公老是讓後代欺負一樣。」劍君似乎因為今天只被當看板來巡遊一趟,連要反攻葉口月人也沒被算上份,因此心裡頗不是滋味,所以採取毒舌攻勢最為反擊。 但是劍君對葉小釵的看法,顯然引起少丰劍的不滿,所以少丰劍光華大盛,好似劍靈金少爺正督促父親葉小釵把它拔出來砍劍君十二恨一樣。 劍君十二恨輕輕敲了少丰劍一下,言道:「喂!我的年紀雖然不比你大多少,但從葉小釵身上來算,怎麼說我都算是你的叔父一輩,有點禮貌。」 亂世狂刀則是感覺不對,言道:「少丰劍的反應好像不是因為你的話。」 葉小釵略略點頭,在地上寫道:「金少爺感覺到跟少丰劍鑄成時飛騰而出的妖氣,而且更加強大。」 「妖氣!」聽過一頁書解說詭日傳內容的九曲邪君對天妖相關事宜比以往更加緊張,在燒完屍體後於幾丈外一下躍來三傳人面前,問道:「什麼妖氣?」 「邪君,是跟一種叫做天妖的邪物有關。」少丰劍裡身為劍靈的金少爺看九曲邪君的神色十分緊張,而父親葉小釵有不良於言,索性搖身化出,親自解釋當初少丰劍鑄成時,來自識界那一股妖氣邪氛之名。 劍君看九曲邪君神態不對勁,出言問道:「邪君,你也聽說過這種妖物嗎?」 九曲邪君苦笑道:「不只聽說過,還差點讓這妖物給滅了,而且他當時只有一半實力在身。」劍君、狂刀兩人大吃一驚,他們都曾見識九曲邪君之能,不意這天妖居然有將他逼至絕境的能耐。 「比怪物還要強的怪物,已經不能用怪物來形容了吧!」劍君十二恨心裡如是想道。 葉小釵雖不明所以,但也知道事態無法輕易解說,直接拔出少丰劍,讓金少爺化回任由劍中飛起引路,然後向劍君、九曲邪君兩人招呼。由於葉小釵不能言語,所以劍君十二恨充當解說之職,言道:「葉小釵讓我跟九曲邪君與他一起跟著少丰劍追去。」 「至於你……」劍君十二恨看向還躺著的亂世狂刀,言道:「好好休息吧!」 ◎◎◎◎◎◎◎◎◎◎◎◎◎◎◎◎ 就在九曲邪君他們正在苗疆處理戰後事務時,俠刀蜀道行也獨自在戰場一角豎立了師弟沐流塵的墓碑,持刀佇地回想著自己以往在莫長鋏門下學藝的情景。 「父親!」柳無色緩緩喊了一聲,從後方向他走來。背後跟著絹刀跟北川飛鴒兩人,原來在出征苗疆後,九曲邪君也讓情劍喬飛去三分縫把柳無色等三人放出,並帶來苗疆。 「被九曲邪君收押這段時間,沒受苦吧!可有更進一步的思悟?」身為一個父親,蜀道行最先關心的當然是兒子的健康,其後也想瞭解他可有好好利用這段空檔,進一步參悟屬於他自己的道。 「受苦是沒受苦,只是這段時間大魚大肉吃習慣了,怕以後走跳江湖會適應不良。」 蜀道行笑道:「就你貧嘴。」他也無轉身,緩緩說道:「來拜見你的師叔,逝者已矣,師門之禮仍不可廢。」 就在柳無色走進沐流塵的墳墓之時,蜀道行頗有感觸地說道:「最後刺入我胸膛的指力,如果他迴保自身,沐流塵絕對可以擋下我橫斷他腰間的那一刀。」 「也許師叔他是不想活了吧!」柳無色面對沐流塵的墓碑彎腰拜了三拜。 「如果必須選擇,我寧願死在你的刀下,師兄。」蜀道行站在師弟墓前,不由想起沐流塵倒臥之前湊到自己耳邊的言語,或許從一開始,他就打著死在自己刀下的想法。 柳無色感嘆道:「父親,以師叔的作為,這種結果對他來說,或許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是啊!蜀前輩,你也不必太過掛懷。」一旁的絹刀也給柳無色幫腔說道,希望蜀道行不要再牽掛沐流塵之事。 但絹刀才開口,蜀道行的反應卻不小,質疑說道:「蜀、前、輩!」蜀道行充滿訝異地回頭看著絹刀,心想:「這瘋丫頭每回上問俠峰來,哪有在管過輩份?就算我跟八荒無盡的年紀長她一截,照樣按名字叫,怎麼今天突然有禮貌起來?不會是因為她叔父在吧!」 「蜀前輩,你為何這樣一直看我?」絹刀有些害羞地閃到柳無色身後。 「我父親又不是洪水猛獸,你有必要這樣嗎?」柳無色抓抓頭髮,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蜀道行看看絹刀、再看看自己兒子,著實沒想到在這性格南轅北轍的兩人居然會因為同住一間牢房裡而日久生情。對於感情的事,俠刀一向看得極開,也不想干預,就讓他們年輕人自己去發展。 不過北川飛鴒卻非如此想法,他雖然樂見其成,但也希望讓大哥北川煉先看看柳無色,儘管他看柳無色是越看越滿意,而俠刀之子的身份也不致辱沒了北川府。畢竟絹刀是北川府唯一的後人,假以時日他的夫君極可能必須繼承北川家的名號,他滿意卻不代表大哥也有同樣想法,此事不可不慎。 所以北川飛鴒言道:「無色小兄弟為人豪爽,我有意介紹他與家兄北川煉相識,不知俠刀先生可要隨我等同往淮域?」 蜀道行也是過來人,知道北川飛鴒話中之話,北川煉被譽為當代鬼谷子,久仰多年,但葉口月人以及最近才知曉疏樓龍宿之事,都非輕易解決的事,俠刀不希望因他之故,連這些禍端都被移至北川府,因而有心婉拒,不過讓兒子柳無色跟這名智者親近親近,他倒是不反對,畢竟柳無色行事雖正,但毛躁了些。 故而蜀道行言道:「我尚有他事在身不克前往,但讓無色見見北川先生,我不反對,而且也希望兩位北川先生都能替我管教劣子,磨磨他的性情。」 北川飛鴒雖說邀父實是邀子,因此得到俠刀同意柳無色往北川府一行,隨即喜形於色,言道:「管教不敢當,相信大哥見到無色小兄弟也會很高興的。」他眼光飄向絹刀,姪女北川烈登時滿面羞紅,柳無色也不自在起來,但既然父親都說了,他也只好硬著頭皮往北川府一行,親見北川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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