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異想】--【黑道 】-- 作者:灰諾
第一卷 初入黑道_第三章
世事,每時每刻也在變。

沒有人,敢說這一刻與上一刻是絕對的相同。

因為,世事,只會永無止境的變化著。

而且,絕不會重複。

也許,人,未能察覺到這種微不足道的變化。

可是,所有的事物,皆在人們的不知不覺中變化著。

事會變﹔物也變。

人,當然不能例外。

幾天前不斷的抱怨自己不適合讀書的藍浩然,過了幾天,已經漸漸的適應了自己從未體驗過的校園生活,也開始體會到校園生活的多姿多采。

那麼,當然少不得與女生們的嬉皮笑臉與打情罵俏。

不消幾天的時間,他便順利的與班上,甚至是鄰班的女生混熟了。無所不談只能算是雞毛蒜皮的事,只要他更討好她們的話,甚至可以與女生們打成一片。

不論是上課、小息、午飯時間,還是像現在——放學後。

而此時的他,當然不會放過任何與女生增進感情的機會,正在操場的一角跟幾名女生東拉西扯的聊起來。

「怎麼了﹖那天不知是那個沒用的男生哭著臉的叫我不要讓他讀書的﹖」一道好不打擾的聲音在樓梯的轉角處傳過來。

那幾個站在一傍的女生聽到後,不禁在旁竊笑。

而那名本來跟她們暢所欲言的男生,藍浩然,臉上一紅,轉過頭來,卻又不知該說甚麼好。

「甚麼呀﹖我……我……」他結結巴巴的說著。

「好了,」那個開他玩笑的人說道﹕「我們還有要事去做,跟你的好朋友們道別吧。」

那些「好朋友」,當然是指那幾個聽他吹擂的女生。

藍浩然雖然不欲與她們道別,但是,那人的話,要聽的。

因為那人是蔣皓文。

「怎樣了﹖」藍浩然一邊與那幾個女生依依不捨的揮著手一邊問道﹕「有甚麼事比起我的終生大事還要緊的﹖」

「終生大事﹖」蔣皓文向著校園的裡方踱著問。

「當然了,我在Y市裡從來沒有一個女的來跟我說過半句話的。難得來到這裡,當然要好好結識一下女孩子,然後談婚論嫁嘛……你說這不算終生大事嗎﹖」藍浩然跟他解釋道,還作了手勢,說得頭頭是道似的。

「是嗎﹖看來你倒忘了我倆來這裡的目的。」蔣皓文漫不經心的道﹕「還是,結識女生才是你的目的啊﹖」說到最後的時候,蔣皓文用那冷峻逼人的目光盯著藍浩然來看,把他看得渾身不自在。

「不...不……」此時的藍浩然,只能夠無言以對。

蔣皓文用那森沉的目光看了藍浩然好一會,才緩緩的那頭轉回去。

這時侯的藍浩然,才能夠鬆一口氣。

雖然自問不是弱者,可是每當面對著他的時候,好像總是要比下去的。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霸者。

蔣皓文帶著藍浩然走到學校的食堂,把掛著的領呔除了下來,打開了那個屬於自己的衣物櫃,把好幾樣東西放了進去,包括那條領呔。

藍浩然走到一旁的空位處坐下來。他知道,蔣皓文帶他到這裡來必定有他的理由在。

他知道,因為他太了解蔣皓文了。

可是,究竟有多了解﹖

那,恐怕連自己也不懂得怎樣計算。

不知是了解得太多,還是根本就不了解。

那麼,只好等。

等蔣皓文把原因告訴他。

又或是,等待別人告訴他。

而這個時候的蔣皓文,看似也沒有想把原因告訴他的舉動。

那麼,只有等了。

等一個人來告訴自己吧。

這次,並不需要等多久。

「啪」的一聲,二人的前方正躺著一個男生。

一個,被打得滿臉傷痕的男生,從轉角處飛過來。

打架。

這在男孩子之間絕對是見慣不慣的事。

用拳頭來談情,似乎是男生們的專屬浪漫。

藍浩然瞧著蔣皓文。

難道,他帶自己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別人打架,跟自己怎樣談上「重要」﹖

更令他感到疑惑的是,他,早就知道有人在這裡打架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恐怕,這跟自己絕對有非常緊密的連繫。

不然,蔣皓文絕不會無故帶自己來這裡看別人打架的。

而此時的蔣皓文,正在一旁笑瞇瞇的看著那個被打的男生被四五個男生圍著拳打腳踢。

但是,並沒有多餘的表情,又或是反應。

難道,他早就知道將會發生在這裡的事嗎﹖

當藍浩然回頭看那些人時,眾人都已經停手,只有一個看似老大的人,正在用腳狠狠的踏著那個可憐的男生的臉。

「你,就是謝嘉祺嗎﹖」蔣皓文突然的一句話,把所有人都嚇愣了。

包括藍浩然,也包括那個被蔣皓文叫作謝嘉祺的人。

後者本來並不注意到蔣藍二人的存在,蔣皓文的這句話,令他轉過臉來,仔細的打量著二人。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蔣皓文﹗失敬失敬……」謝嘉祺笑呵呵的答道。

無可否認,蔣藍二人在這所學校的確是很有名。兩個來歷不明的人,突然的來到學校﹔突然的走來上課﹔突然的令校長和老師們望而生畏、膽顫心驚……更重要的是,他們與其他人不同。二人的樣貌本就俊朗,在女生的謠言間早已街知巷問﹔而二人更有其他人沒有的氣息、氣度,與氣勢。短短幾天的時間,二人使成為了男生討論、女生追求的風雲人物。

所以,謝嘉祺認識蔣皓文並沒有讓藍浩然感到意外﹔讓他感到意外的是﹕怎麼蔣皓文會認識謝嘉祺﹖

可是,蔣皓文看來並沒有向自己解釋的意欲。

「怎麼了﹖打架﹖」蔣皓文一臉輕鬆的問道。

「哼﹗我打架,難道要你批准麼﹖」謝嘉祺不滿的答道。

「不,當然不用。」蔣皓文依然輕鬆的答著,並作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們繼續。

謝嘉祺又是哼的一聲,踢了那被打的男生幾腳,其他人又補了好幾下,那男的才連爬帶滾的逃了。

留下的,只有謝嘉祺與他的小弟們,跟蔣皓文與藍浩然兩伙人。

頓時間,形成了對峙的局面。

藍浩然當然站在蔣皓文那方,而對方除了謝嘉祺外還有六人,人數上,他們是佔優的。

「不知蔣大哥找小的有何貴幹﹖」謝嘉祺特別把「大哥」二字加重了語氣,說話中帶有濃厚的挑釁意味。

「沒甚麼要事,」蔣皓文平靜的道著﹕「只是找你們來打架罷了。」

謝嘉祺冷笑一聲,自己從小學直升上來初中,從沒有人主動找上門的。雖然現在跟蔣皓文和藍浩然一樣都是初一,可是在小學跟自己混的兄弟們可一直跟住自己,所以來到初一雖然是新的環境,可是其他與他們一樣是由小學直升上來的同學都不敢去招惹他們,也顯得謝嘉祺更像個小霸王。

可是現在,卻有人不知好歹的送上門。

「我期待著你的跪地求饒。」謝嘉祺得意的說著,舉起了右手,身後的小弟們接令一擁而上。

蔣皓文漫不經心的從褲袋裡撈出一盒煙來,抽出了一根煙,說﹕「是嗎﹖」

說著的同時,他的身子已經飛到了謝嘉祺的身後,右腳一勾,右肘在謝嘉祺的背上一壓,謝嘉祺身子失去了重心,馬上仆倒在地上吃塵。

蔣皓文快速地用右腳踏著謝嘉祺的右手,俯下身子把謝嘉祺的左手扭到他的背上,再用左腳踏著他。

此時的他,才吸到了那支煙的第一口。

只不過是那點煙的瞬間。

「蔣皓文你這臭傢伙使偷襲﹖」謝嘉祺受制後才開口罵道。

「你不服麼﹖」蔣皓文抽著煙問道。

「當然。」謝嘉祺不服輸的說著。

「好。」蔣皓文一手抽起謝嘉祺﹕「那麼我們再來。」

謝嘉祺剛剛站起,正想破口大罵的時候,卻看到了自己的小弟全部倒下了,雖然未到頭破血流那種,但卻是傷及要害處,而且還是一擊即中的。

這時候藍浩然走到蔣皓文的身旁,說﹕「你依然是那麼快,一下子就把他制倒了。」

蔣皓文微笑著﹕「你也不慢啊﹗」

藍浩然笑著,並沒有答話,只是轉過頭來,盯著謝嘉祺。

只見謝嘉祺紅著臉,一副不服的表情。

可是,藍浩然從他的雙眼裡,卻看到更多東西。

那是恐懼。

就像動物們遇到獵人時那種恐懼的眼神。

蔣皓文的聲音把他從恐懼中帶出來﹕「你剛才說我偷襲,那麼我等你準備好才出手吧。當你準備好的時候才叫我吧。」說罷,便帶著笑意的等著。

等待對方的回應。

謝嘉祺紅著臉,竭力的讓自己鎮定過來﹕「我……我準備好了。」

「好,」蔣皓文深深的吸了一口煙,說道﹕「那麼我要出手了。」

謝嘉祺點了點頭,聚精會神的守備著。

「啪啪」兩聲響起,在沒有人的校園裡更加感到響亮。

謝嘉祺只覺臉頰一痛,吃了兩巴掌,雙腿一軟,便對著蔣皓文跪了下來。

這次雖然早有準備,但對方出手實在太快了,臉上的痛楚與雙腳被勾幾乎是同時發生的事,縱使有所防備亦來不及反應。

「怎麼了﹖剛才不是有人要我跪地求饒的嗎﹖」蔣皓文依然抽著他的煙,說道。

「那……那是你不容許我出手,我才裁在你的手裡。要是我先出手的話,你那會嬴得那麼輕鬆﹖」謝嘉祺依舊不服氣,口吃的說著。

「那麼你來吧。」蔣皓文呼出了一大口煙,一臉不要緊的樣子對著謝嘉祺說﹕「出招吧。」

謝嘉祺怒氣更甚,感覺就像被戲弄的猴子一樣,大喝一聲,便揮拳往蔣皓文的臉上打去。

「力度不錯。」只聽到了蔣皓文的聲音,但揮出去的手卻絲毫沒有擊中對方的快感。同時間臉上一痛,又跪了下來。

相同的招式,相同的結果。

「起來吧。這次又是甚麼藉口﹖」蔣皓文不變的問道。

可是這次,沒有回答。

謝嘉祺一直的跪在那裡,一直也沒有站起來。

蔣皓文也沒有說話,一直在等謝嘉祺的話。

又或是,等他再出手。

可是,他們,就這麼一直在膠著。

空氣也彷似不欲破壞這種氣氛。

而時間,就像停了下來般,沒有絲毫的舉動。

只有三道呼吸的氣息還能夠被感受到。

「我服了。」過了好一會,謝嘉祺終於開口了。

他明白到蔣皓文的實力比自己高出太多,無論怎麼打,自己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可是,令他感到費解的是,為甚麼蔣皓文要把自己打倒﹖

絕不會只是因為感到無聊而跟自己打架吧﹖

所以,他用那迷茫的眼神注視著蔣皓文。

蔣皓文好像能夠看穿他的心一樣,笑著道﹕「很簡單,我要的,是情報。」

「在這校園裡所有大哥的情報。」蔣皓文加重了語氣,凝重的說下去。「你,明白我的意義嗎﹖」蔣皓文呼出了一口煙,向著謝嘉祺問道。

其實,只要是稍為正常的人都應該明白蔣皓文的意義。就連一直不明白為甚麼自己被帶來的藍浩然也明白了。那「大哥」的意義,當然不是禮貌上,又或是年紀上的大哥,那是指有自己的勢力、地盤,還有跟著自己混的小弟的大哥。

謝嘉祺呆倒了。

怎麼了﹖這個來到這裡還不到一周的人,究竟打著甚麼主意﹖

「怎麼了﹖是沒有﹖還是不想說﹖」蔣皓文彈了彈手上的煙頭,繼續問道。

這時的謝嘉祺慢慢的站起來,眼前只有蔣皓文跟藍浩然二人,那些平時跟著自己混的小弟早已溜之大吉了。

既然只剩自己一個,那麼,就只好靠自己吧。

那不是靠自己一個打兩個的意思。

在這時,他已經再沒有任何打架的想法。

這時的謝嘉祺,已經對蔣皓文心服口服。

不論是打架,還是為人。

「我告訴你吧。」謝嘉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靜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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