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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少爺被佾雲跟金小俠所救後,便與他們四人一同住下,數日光陰彈指便過,佾雲心思細密從金少爺跟金小俠容貌相仿一事上猜想兩人或有血緣關連因此暗中告知他金小俠的身世,使金少爺激動萬分,想道:「他是我的孫兒。」 金少爺就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了佾雲,卻也讓佾雲頗為擔憂,言道:「我之摯友瀟瀟,他獨佔欲極強,本來你們有血緣關係,該將孩子交還你們撫養才是,不過……」 「放心,這點我也明白,我不會帶走他。」金少爺這幾日看下來,發現到幾人相處的模式十分趣味,佾雲個性溫和善良就像是慈母一般,舉凡噓寒問暖、添衣加飯等家務料理全由他一手包辦;至於傲笑紅塵生性嚴謹,因此就扮演著嚴父的角色,嚴格督導金小俠的品行教養,每當金小俠調皮搗蛋,便輪到他出面充黑臉懲罰。最後瀟瀟則跟家中的祖父母一樣,雖然平常默默不管事,但每次傲笑紅塵要打要罰,他就從中攔住,如此數次,金小俠便恃他作為靠山,逢到傲笑紅塵發怒,總是奔到瀟瀟處求救,連佾雲都擔心孩子被他給寵壞。 金少爺見此,也放心讓金小俠跟在他們身邊,但回想起多年前,自己從未教養過兒子、女兒一日,不由得滿心愧疚。他看著正在庭院中習練著佾雲劍式的金小俠問道:「這孩子已經在學武了嗎?」 佾雲點頭稱是,說道:「這世道太混亂了,我們也說不準哪日會遭逢兵禍,便將功夫傳給他,讓他有自保的能力。」金少爺專心地看著金小俠,說道:「如果可以,別讓他涉足武林,我不希望他走上我跟他父親的老路。」 佾雲道:「這也是我等所願。」經過連日休息,金少爺的體力已經恢復泰半,便撐起身子,言道:「可以讓我與他獨處一會兒嗎?」佾雲想說他們畢竟是血親,不便阻止,也道:「那我出去準備今夜的晚飯了。」言罷,佾雲就離開小屋走往東方的小市集去採買。 金少爺隨後走出房間,他一人坐在樹下,看著金小俠揮劍運功,臉上帶著一抹淺淺地微笑。金小俠又練了半晌,見金少爺依然坐在那裡,心中覺得奇怪,於是收劍回鞘,蹦蹦跳跳地到金少爺身邊,說道:「叔叔,你怎麼都不說話?」 「叔叔?不行喔!你要叫我爺爺。」金少爺直接糾正金小俠的稱呼,金小俠也不在意,想說:「傲笑紅塵義父他們都看起來不老,但也幾百歲了,說不定這叔叔也一樣。」因此便順著金少爺的意稱他爺爺,說道:「爺爺,你看我的劍法怎麼樣?你也教我幾招吧!」 金少爺搖頭說道:「不成,跟你義父他們的武功比,爺爺的武功太差了,你練我的武功會退步的。」金小俠聽他稱讚義父的武功高明,心裡高興,也說:「我知道義父的功夫都很厲害,所以我也想有一天能夠練到他們那種地步,把這些招式學會。」 金少爺輕聲笑道:「那你還有的練啊!不過看你的劍法……」金小俠聽到他要點評自己的劍法,十分好奇,便把耳朵豎了起來,專神要聽個仔細。只聽金少爺說:「你的劍法,一塌糊塗。」 「爺爺,你怎麼可以說佾雲義父的劍法一塌糊塗?」金小俠對金少爺的說法相當氣憤,金少爺伸手拍著金小俠的肩膀說道:「我不是說你義父的劍法不好,而是我不想你犯跟我一樣的錯。」 金小俠疑道:「什麼錯?」金少爺這才緩緩地說:「忽略基本功。」原來瀟瀟、傲笑紅塵、佾雲都太疼金小俠,生怕他在深山野林中長大,碰到老虎獅子出意外,所以不但極早教他武功,還利用電流灰化跟漫天雲海這等可以改變人身筋骨的功夫替他洗筋伐髓,然後便開始教他上層武學,在基本功上的訓練難免有些輕慢。 「當年我就是忽略掉基本功,練了一流的招式,卻只能發揮出三流的威力,最後戰死沙場,徒讓老父傷心,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你的義父們還有……爺爺為你掉眼淚吧!」 金小俠默默點頭,金少爺便道:「我們身上流著一樣的血,我明白你躍躍欲試想要闖闖這個江湖,我要你記住,你不是一個人,所以你千萬要保重自己,知道嗎?」 語畢,金少爺就開始訓練金小俠蹲馬步、拉弓步,正拳等基本功。在小俠正練著同時,金少爺也在一旁督促,指出姿勢哪裡不對,態度相當嚴格。 「沒想到你會這樣教小俠。」聽佾雲說過金少爺的事後,待金小俠開始練基本功,傲笑紅塵便走了過來與金少爺攀談。 「原來是傲笑紅塵前輩。」金少爺行了一個禮,然後才說道:「正是自己有過慘痛的經驗,所以不想孫兒犯下同樣的錯失,也或許我是想彌補過去從來不曾對他的父親教養的責任。」 「不過你說的是,我們三人苦練基本功,都是上百年前的事,在教小俠時難免疏忽了這點。」看金少爺想起金小開心緒震動,傲笑紅塵以自身年齡調侃,化解凝重氣氛,使金少爺欠身謝道:「這些年來,辛苦三位扶養小俠。」 「哪裡。」傲笑紅塵亦應道:「對了,這些年來,我等稱他小俠,只是乳名,從不曾正式替他取名,既然你來到此處,不如就由你這祖父來幫小俠命個正式的名號,你看如何?」 傲笑紅塵有心讓金少爺替金小俠取名以拉近兩人關係,不料金少爺搖手拒絕,說道:「我……我從不曾對他或他的父親負過責任,我沒有這個資格,再說家父尚在,若要替小俠取名,應該請他過來才是。」 聽到這一點,傲笑紅塵不禁暗罵自己思慮不周,葉小釵仍在人間,輩份最長,合該由他來取名,也正好把握良機讓他們一家團聚,於是便道:「既然如此,改日我就去請葉小釵來此。」 「不用麻煩。」金少爺出言說道:「我再盤桓幾日,之後去尋父親來此,由他替小俠取名,不知前輩意下如何?」傲笑紅塵聽出他是想要親身去見葉小釵,自當欣然同意。
五郡原之外,金棺在滅輪迴的壓力被迫接受以三個條件消彌與素續緣之間的仇恨,但他心中始終忿忿不平,想道:「就算如此,我也絕不叫你素續緣好過。」 「我要素續緣受我三掌。」儘管金棺被迫化解前仇,仍要素續緣好看,所以提出這一條,青陽子看向素續緣,素續緣點頭說道:「此禍乃姪兒闖下,自當由我承擔。」 「那就最好,看招。」金棺心裡想說要趁著三掌,伺機將仇家斃命掌下,不待素續緣運功調氣完畢,馬上便發出一道掌氣,素續緣不閃不避讓金棺一掌結實地打中胸口,連退三步。 青陽子見狀心想:「嗯……金棺多年潛修,進境不小。但是素續緣乃大哥親自調教,又得舒石公親傳,這些年來武功長足進步,更非金棺能比,受他三掌應無大礙。」 「啊!喪風手。」金棺一躍而起,掌力帶起陣陣陰風相伴,迴身打向素續緣,陰戾掌功侵入素續緣十二正經,震得氣血翻湧,隨即吐出一口暗紅色的瘀血。 「第三掌,再來吧!」雖然已經受了內傷,素續緣仍然撐著身子骨要接最後一掌,金棺也老實不客氣,舉起左手凝聚五行之力,乃是出自俠道追溯的招式「五元鎖」,又一掌打中素續緣,前兩掌都讓素續緣受了相當程度的傷勢,但最後這一掌卻是雲淡風輕,毫無痕跡。 「你鎖了我五成功力。」素續緣平靜地說道,九曲邪君暗叫不好,與秦假仙說道:「這五元鎖全看出招者如何調配五行力道的份量,若拿捏不準,素續緣不死也要重傷,十分棘手啊!」 「什麼!這個金棺用心居然這麼險惡!」秦假仙氣得大叫,正應了金棺的想法,原來前兩掌試探後,金棺驚於素續緣功力之精純,知道自己難以將他置諸死地,因此念頭一轉,便封鎖他五成功力,打算借刀殺人。 「第一個條件已經完成,說出第二項條件吧!」青陽子暗道失算,因而口氣不佳,就要金棺早早開列條件,省得麻煩不斷。 因此金棺便道:「好,那第二個條件,我要龍氣。」他有意透過養棺,專注將最後一具四王棺的威力提升,並取代滅輪迴賦予的邪能之元,由於曾在魔寶大典中看到與龍氣相關的記載,因此直接獅子大開口索要龍氣。 「此事難矣。」青陽子聽見這條件後,反言說道:「義兄素還真目前攝萬毒於身,神智不清,龍氣亦與體內毒素糾結,無法取出。若閣下有法祛除素還真身上萬毒,龍氣自當雙手奉上。」 金棺聽到這點,嘿嘿怪笑,九曲邪君明白他是表示別說他沒辦法,就算他有,也不會拿來救仇人之父,因此居中說道:「既然龍氣不行,金棺你就換別樣吧!」 「那……青陽子,你身上的楓岩中的九龍魂,總可以交給我了吧!」依俠道追溯的記載,九龍魂與龍氣同樣是無敵戰龍的動力能源,想來該有相若的效果,所以金棺就轉換目標,改向青陽子索討九龍魂。 「可惜,我身上只有楓岩,並無九龍魂。」青陽子為表誠意,掏出懷中的楓岩讓金棺跟滅輪迴察看,以示九龍魂確實不在自家手裡。 「這……當年瀟湘子為你算計,九龍菩提經中的九龍魂真沒被你所得嗎?」滅輪迴熟知武林事,便代金棺發問,青陽子點頭說明:「九龍魂被另一股莫名力量攝去,確實未入我手。」 金棺怒道:「這也沒,那也沒,你們究竟有無誠意完成條件?」九曲邪君出言安撫,說道:「金棺,你在想其他條件吧!力有能及,我想青陽子、素續緣他們必定會幫你達成。」 「那明聖天書總有吧!眾天是素續緣之師,避居滅境多年,相信從他手中取來此書與我當非難事,我不用正本,副本也可。」金棺想到自老傳言三大奇書中蘊含長生不老的奧秘,而從魔寶大典、俠道追溯兩書中,他斬獲不少,因此便打上最後這本明聖天書的主意。 「此事我可以跟師尊商榷。」搶在青陽子出言之前,素續緣便一力承擔此事,想說莫非當年他行事孟浪,誤入歧途,也不會有今朝之禍,有心彌補金棺,因此開口答應。 青陽子本來還想找藉口推塘,可是見素續緣神色堅決,只好同意,隨後問說:「第二個條件,我們同意了,說出最後一項條件吧!」 「先完成第二項條件再說吧!」滅輪迴生恐金棺浪費這最後一個條件,於是出言阻攔,而金棺一時也想不到其他條件可開,便依他之言說道:「先把明聖天書拿來吧!」 「我方總是已經完成一項條件,還請金棺釋出慕容姑娘的大體。」青陽子如此說道,但金棺知道他們會屈就完成自己的條件全是有慕容嬋在手,哪裡肯答應,青陽子本就不抱希望,所以也不多說,便讓兩道子攙扶素續緣,回頭便要離開。 不過就在青陽子要化光離去前,他向九曲邪君說了一聲:「屈世途被困南無陣,還請邪君多加關注。」言罷,才駕起長虹離開五郡原,秦假仙亦隨之離開,路上他心想:「好個金棺,不算計算計你,我老秦就不是霹靂大學設計科畢業的高材生。有了,我就來去找狂刀跟你算帳。」 「南無陣,被關的應該是神童,怎麼是屈世途呢?聽青陽子話意,他是要我去救人嗎?」青陽子臨行前這話,讓九曲邪君頗為疑惑,而滅輪迴這時也闡明他的來意,說道:「陰陽師有令,九曲邪君儘速回轉,共議破解東無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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