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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之言,陰陽師竟是有意召回邪君,以成三足鼎立之勢。」聽風十雨轉述陰陽師與血斷機的言語後,中無君一手搖著雨扇,一邊沉吟道:「陰陽師究竟在打什麼主意?那名血斷機的話可以相信幾分?」 風十雨言道:「依照陰陽師的話意,對此人很是推心置腹,相信他的預言必有程度的準確性。」 「可能瞭解這死幻城樓有何玄機?」中無君向風十雨問道,畢竟預言中曾經提及,想來在日後這陣式定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風十雨搖頭說道:「我終究還是外人,能探到的消息有限,何況這陣法乃邪能境最高機密。」中無君想說也是,便道:「無妨,異日邪君回來三分縫,我再向他請教。」 說罷,中無君拱手言道:「風先生干冒奇險混入邪能境替我方刺探情報,中無君在此謝過。」風十雨不敢居功,遂道:「能夠如此順利,也多虧赫顏少主巧謀布置,讓在下先替滅輪迴拔去封靈針,引起邪能境長老重視,這才由瑤琴巧韻薦舉,替五殘弔客取出封靈針,正式成為邪能境的一員。」 「赫顏少主,我真是好久沒聽人如此稱呼我了。」中無君赫顏少卿感慨地說道,一時不勝欷噓,而風十雨亦問道:「不知少主可有東方鼎立的消息?」 中無君無奈地嘆道:「自從當年與天妖一戰後,東方鼎立便自江湖絕跡,只有他師妹黃泉贖夜姬不時出現武林,我幾次延請殺手逼殺,卻接連失敗,而東方鼎立始終不曾現身。」 「連蝴蝶君都拿黃泉贖夜姬沒辦法嗎?」風十雨長年與中無君有所來往,當初曾聽他說過重金禮聘北域傳奇殺手出馬,不料仍是鍛羽而回,故有此疑。 中無君雙眉一擰,說道:「蝴蝶君自稱長刀被鎖,將黃金退回後,從此隱居不出,算算也將有十八年了。」語畢,中無君話鋒轉回說道:「這幾年連黃泉贖夜姬的形跡都不見,讓我苦尋東方鼎立,卻更是艱辛。」 「我等潛修至今日,就是為了手刃仇人,以謝天宗在天之靈。」風十雨慷慨激昂地說道,中無君則是算了下時辰,想到風十雨已經出來個把時辰,怕他留在邪能境的機關人漏餡,於是說道:「時間緊迫,你也該回邪能境了。如果你有見到邪君,替我將這封錦囊轉交給他。」 「我自知曉。」風十雨接過錦囊,便起身離開三分縫駕起長虹迴轉邪能境。 「沒想到你居然會替陰陽師傳口諭?」九曲邪君質疑地說道,照他之前對現在這個滅輪迴的認識,他應該是雄心勃勃,想到大展身手才是,怎麼陰陽師才現身,便又乖乖臣服。 「哈!邪之主乃是邪能境名正言數的正主,滅輪迴怎敢與他相爭。」滅輪迴乾笑一聲嘴巴略斜,指向金棺。九曲邪君當下會意,接話說道:「既是邪之主的命令,我等便先往四鑒台看看那陣法有何玄虛。」 「同感。」滅輪迴沈聲言道:「金棺,勞你將四王棺帶回邪能境,我陪邪君往四鑒台走走便回。」金棺也知道兩人要避他耳目,也不囉唆,回頭便施法招呼四王棺離去。 「你怎會甘心再為陰陽師犬馬?」在金棺遠去後,九曲邪君再次提問。滅輪迴憤恨不平地說:「他暗中差人解開五殘弔客身上的封靈針,使我頓失強援,加上他恢復五成功力在身,一派談笑風生,又有瑤琴巧韻、雙法王在側,我不願輕易向他尋釁。」 「他竟恢復五成功力,看來陰陽師從未失去元果,當初黑衣劍少吞下元果的風聲是假,偃雲溪錯看了。」九曲邪君想起當日正是偃雲溪回到元果遺失之事,才使邪能境一眾人等都以為陰陽師功力不存,這一錯判誤人不少。 「可惜當日你沒有直接出掌將陰陽師擊斃,現在卻成了燙手山芋了。」九曲邪君略闔雙目說道,聽得滅輪迴大感意外,言道:「陰陽師何許人也,怎可能如此輕易得手?再說殺了陰陽師,我要如何統領邪能境?」 「滅輪迴,莫非你忘了當初經天子的舊事嗎?邪能境一向能力至上,你只要證明自己早已超過陰陽師,誰敢不服?」九曲邪君拿起昔日經天子擊殺他代為邪能境之尊的往事來說,使滅輪迴大為感嘆:「如此良機,我居然錯失了。」 九曲邪君不無可惜地說道:「這段時日下來,他定然已經拿元果培育陰極之身,我們再動手,將是為人作嫁。」 「我也明白此事。」滅輪迴亦稱是,並說道:「如今他倚仗往日身為邪之主的權威號令你我兩人打前鋒,先破天獄,再取中原,因此施行遠交近攻,聯合刑天師與中原正道展開合作,力圖攻破天獄。」 「冥界天獄……有四無君在,怕非易事。」九曲邪君素知平風造雨四無君之能,故有此言。但滅輪迴卻是嘴揚淺笑,說道:「若是對上四無君,我倒有一招殺手鐗可扭轉乾坤。」 「喔……此話怎講?」九曲邪君看滅輪迴信心滿滿,不禁好奇。但滅輪迴卻是故作高深,說道:「天機不可洩漏。」 「來日定要讓你老實交代。」九曲邪君跺腳說道,然後又言:「那這四鑒台之陣,又該如何處理?你贊成我回歸邪能境嗎?」九曲邪君知道陰陽師、滅輪迴都是不甘人下的梟雄,而且當初自己還說過要禮讓滅輪迴統治邪能境,總不好反嘴。 「陰陽師此人素來莫測高深,雖然只有一半功力在身,我始終不免忐忑,眼下我已孤立無援,若邪君能回歸,你我聯手,當可壓制陰陽師。」耳聞滅輪迴的提議,九曲邪君心想:「如今邪能境全員出動,與原作裡只有鬼隱對上青陽子、四無君兩方的態勢迴然不同,按照當年記憶,在陰陽師當政時九曲邪君位列戰帥,若是地位不變該能有所作為,以免造成生靈塗炭,但是醫魔跟尋命、三魔靈他們還在等我前去……嗯!」 「我可以答應你。」九曲邪君思索一會後方說出他的決定,滅輪迴聞言大喜,但九曲邪君隨提出他的但書:「依你之言,是刑天師要借用我的身體破陣,那商討如何應對便沒有我的事,但我尚有事在身,三天後我會往赴四鑒台,就約陰陽師他們三日後午時見。」 「好!我會如實向陰陽師轉達,但邪君何不先與我同往見過陰陽師一面,自己向他交代一番,再去辦自己的事。」滅輪迴行事謹慎,擔憂九曲邪君這樣任性的舉動會引起陰陽師的猜忌,因而勸他先依禮拜見邪之主陰陽師。 不料,九曲邪君卻不理會,逕自回頭離開,只淡淡地說:「面對陰陽師,現在的九曲邪君有倨傲的本錢。」說完後,九曲邪君便自行往裴千己的居處走去。 只留下滅輪迴隻身站在五郡原上,雙耳彷彿還回繞著那句「現在的九曲邪君有倨傲的本錢。」想起自己幾經算計才終究大成的三葬邪訣,那與青陽子、四無君相抗而不敗的武功,不禁一陣轟然大笑,邊笑邊說道:「現在的滅輪迴,面對陰陽師又何需卑怯呢?哈!哈!哈!九曲邪君,你說得好啊!哈!哈!哈!」 「申公豹果然將龍腦藏在此地。」渡夫人帶著一名落拓不羈的劍客,往赴北域在當年天河之戰的外圍處,她手持天妖令透過兩者間的感應很快就找到了申公豹在戰前藏起的龍腦。 「是誰?」劍客敏銳地察覺到後方有人接近,手按劍柄就要發出劍氣,但渡夫人卻揮手阻止,說道:「仲千甫住手,此人與我頗有淵源。」 「掛劍樂不問,江湖山水深,靈山忘情月,天涯宦遊人。」詩號吟罷,一名男裝麗人緩緩走近,手中扇骨輕點額頭,說道:「若曾見過夫人這等傾國佳麗,公孫月絕對過目不忘。」 「昔日殺名赫赫的黃泉贖夜姬,竟成一名俏公子,實在使人意外啊!五師妹。」渡夫人喊破公孫月的真身份,使黃泉贖夜姬頓時揚起劍眉,但隨後聽到她用大智慧的聲音叫了聲「五師妹」後,著實令公孫月驚疑萬分,說道:「你是……三師兄,你也是女兒身?」 「怎麼不是呢?」渡夫人緩緩轉了一圈,好讓公孫月驗明正身。 「當年聽說三師……姐戰死在五鬼道,公孫月還攜酒一壺前往弔唁,如今看來又是三師姐詐死改裝的拿手好戲。」 「大不了改日我再回敬師妹一壺便是,師姐還有要事在身,告辭了。」渡夫人已經察覺那個曾令驚慌逃避數十年的人物追來,於是拉著仲千甫將天妖令收入袖中藏好,遮掩住外露的妖氣,雙雙化光而去。 「公子,可曾見到一男一女路經此地。」一把亦老亦少的文生口音從身後冒出來,公孫月聞言暗啟疑竇,心想:「這人好快的身法,竟連我也察覺不出他何時來到我背後。」 「有…..有……」公孫月回頭一看,那人正是前日與九曲邪君一家照過面的神野孤舟任西行,只見他執禮向公孫月請教:「不才請問,那兩人往那個方向去了?」 觀之前渡夫人的神情,公孫月想也知道任西行是在追他們兩人,念在過去同門之義,便故意往反方向指,引任西行往絕地去,說道:「那對男女往東方去了。」 「多謝。」任西行道了聲謝,便施展輕功往東邊拔足而去,卻見公孫月也緩緩向東邁進,一邊走一邊嘴裡還嘟囔:「銀子快花光了,希望這次二哥是打銀人出來,別又打座小金人,否則……」公孫月忽然一頓,想起某隻錢蝶,說道:「我會想起殺人的感覺。」 過了半晌,公孫月才終於走到一處黃花林中,她訝異地看到非影、幽全閒置道旁,結拜二哥出手金銀鄧九五獨自坐在轎中沈思。公孫月左右張望沒看到金人也沒見著銀人,便向鄧王爺問道:「怎麼二哥今日大發慈悲嗎?居然會饒了那人一命?」 「那個人,是妳引來的?」聽四妹如是說,鄧王爺抬起頭來注視著公孫月,眼神中夾雜著一絲異樣神情,公孫月聽語氣知道二哥十分慎重,答應道:「不錯。」 「此人身份?」鄧王爺直接了當地詢問公孫月,但公孫月自己也不清楚,只能如實相告,也疑惑地問道:「怎麼二哥會對那人產生興趣?」 但聞出手金銀鄧王爺一個字接一個字十分清楚地說:「一個能破解金銀雙絕掌的人,鄧九五不該警惕嗎?」聽到這句話,公孫月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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