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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好人~人工緣份製造機[十] 十六號晚上,我回到家裡後,一個快速的灰色物體迅速的從廚房那邊跑過來,如果不仔細看一下,真的不知道子玲已經又肥了一小圈。 將近快十一點的家裡,很安靜!除了等著我回來的大哥看著電視以外,家裡的人都睡著了。 我跟大哥打過招呼,就回房間卸下一些行李了,原本想要一口氣躺在床上的我,發現了在桌上的成績單,我順手拿起來一看,心中暗罵:「媽的!星哥怎麼又拿第一了。」 可是第二名確不是美玲了,而是芯緣,我突然覺得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總覺得心頭有點怪怪的,而我的名次也如同老師所說的是第三名,這種站在高處的感覺老實說很棒,尤其是成績進步了那麼多。 不過我很快的尋找美玲的成績,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才發現她跌到了十幾名,雖然成績都沒有被當,可是和上學期比起來,她幾乎常常聯誼和禁不起誘惑去玩,也難怪會這樣子了。 我蓋上了成績單,很快的倒在床上,雖然睡了一個車程,從南台灣幾乎快到了北台灣,卻還是很累,不一會兒馬上就睡著了。 隔天一早,刷完牙、洗好臉後,我看到大哥一早就坐在家門口畫著家裡房子的外觀,他這種人就是這樣,我從小看到的大哥怎麼看都不像是人家口中的大學生。 「大哥!你今天摩托車可以借我嗎?我有一個同學會,沒車挺不方便的。」 大哥從口袋拿出鑰匙丟給我,他只說:「車沒油了,記得加滿就好。」 同學會在中午舉行,我一早出門的目的沒有什麼,只是想要到中壢好好去打一場格鬥天王,吃完早餐後,我一到就從九點打到十一點,這一打代幣一直不斷的投,我不是被人挑下來,而是沒有人要跟我挑,讓我連續打了好幾十場才解隱離開。 在買了孝敬老師的水果禮盒,我經過了學校前的觀光夜市,這裡中午根本沒有什麼商家和人,可是我卻把回頭仔細看著這裡,我還記得高一和高二段考考完都會和燕子來這邊逛街,然後兩個人會嘻嘻哈哈的。 現在仔細一想,改變太大了,就說去年我剛上大一那一年說起好了,她嫁做人婦、我死裡翻身的考上了國立四技,漸漸的我慢慢在現實中學習那殘酷的痛苦後得到了一個結論『讀書並沒有辦法改變一切,只能稍稍的改變一些無奈。』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所謂的長大,但是傷害我最深的燕子即使和我不見了一年多,她還是一個一直強迫我成長的最重要因素之一。 我催起了油門,慢慢的離開這個觀光夜市,很多事情、很多回憶,有時候該放在腦中的角落不在去想它就不要再去動它了,我想燕子一定也抱著同樣的想法,不然已經身為人妻的她,承受的愛情包袱應該比我還重。 中餐這一頓的同學會,其實比我預料的還少人,幾乎不到二十人來參加,我心裡想著這樣也好,不用尷尬的見面一切都好說。 在餐廳外的我,心情放鬆了開來,跟一些男同學聊著過去的往事,另一個班上之前結婚的辰宇同學走過來問我說:「子軒!大學的生活怎麼樣?好不好玩?」 辰宇結婚了,自然有家要養,所以他和班上以前的大姊婚後都沒有上大學了。 「大學生活?怎麼會好玩,真他奶奶個熊!我以為上了大學天天可以翹課,期中考一個禮拜前在讀就好,結果一上了之後才發現根本和我想的完全都不是那麼一回事。」 辰宇笑了一笑,他拍拍我肩膀說:「你是國立的四技當然不一樣囉。」 聽到辰宇這樣說,我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不過既然選擇了這一條路,自然沒有什麼好後悔的,我看了一下手機,距離十一點半還有十分鐘,原本以為來的人就是班上的男生和些微的女生,沒想到才一下子,一堆女生陸陸續續的到了。 在我心中,我一直不希望看到燕子來,即便整件事情從頭到尾我都沒有錯,我還是不希望看到她來,可是天不從人願,一台白色Matiz的車子往停車場停下後,從駕駛座開門的是燕子,另外從其他門出來的是她班上的好姊妹。 不用說我自己也猜到了,大概是燕子她老公買給她的,不然以她的能力怎麼可能買得起呢? 很快的,我也注意到半年前的她小腹微凸,現在卻不見了,只是身體還有一點點微胖,大概也是生完小孩了。 我心裡告訴自己說:「真麻煩!見面三分尷尬,老死不相往來。」 燕子穿著白色V領長袖,裡面穿著黑色的衣服,在這炎熱的夏天穿成這樣,想也知道她是要遮住肥胖紋,不然這個大熱天哪有人會穿成這樣。 燕子下了車後,立刻和她好友姊妹走進了餐廳裡面,不然這種天氣穿成這樣,站在大太陽底下不用一下就汗流浹背了,就在她和我交錯不到一公尺的時候,我知道我們兩人眼睛都沒人互看。 我了解這一輩子應該不會在有什麼機會解開這個心結了,不過能解開也好不能解開也好,這一切都無所謂了。 時間一到,門外的辰宇開始點人頭,沒有說話、沒有交集這是一場意料之內的事情。吃飯吃到了一半,我不是很想注意燕子,可是她手上的鑽戒我看的出來,可能是我一到兩年的薪水,沒什麼話好說的我把飯錢先交給了辰宇,也準備找機會離開,很多事情不用說我自己也知道。 待不知道什麼時候,當一些男生開始拿起啤酒助興的時候,我自己跟辰宇要了一隻菸,他也很爽快的把整包菸拿給我,我藉口找了機會走到外面拿起了菸,淡七星的菸點著後我沒有抽,我坐在旁邊靜靜的拿著菸看著它燒,可能每次在思考愛情的課題時,都因為會聞到星哥的二手菸,讓我不知不覺有要聞到菸味才會思考的壞習慣了。 約莫過了幾分鐘,香菸好像燒到快見底了,我又點了一根,還是一樣沒有抽,我不知道是不是該抽一口,此刻我現在想的是燕子會不會出來跟我說話,不過看樣子是不會了。 在我大學後,不管我曾經對誰心動還是真的有一點喜歡,這些女生都比不上燕子,最後我幹了人生第一件的蠢事『我抽了第一口的菸』,然後把菸放回到辰宇的車上,走回到摩托車旁,一個人發動了摩托車後離開。 這一次,我真的徹徹底底的明白,那台白色Matiz和鑽戒代表一切了,如果一個人想靠讀書來改變一切,不是我要說實話,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幻想,那個幻想在碰到現實的挑戰,瞬間就會變成泡沫,毫無意義。 當天,我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去找美玲,反而回了屏東,星哥一知道我什麼東西都沒做,先是來了一招納爾遜式鎖抓緊我,然後大罵:「媽的!今天老子不拆了你的骨,老子跟你姓。」 我全身被抓緊,然後求饒喊:「星哥…饒命阿!咳…咳!你這話就不對了,今天你拆了我的骨,你還是姓劉,不拆還是一樣姓劉。」 「哎呀!我說話你敢頂嘴。」 一下子星哥左手一放、右手一抓,這個霹靂追魂鎖更是猛力的要了我的命,星哥罵說:「你個小孬孬,你體內的好人基因到底要害你害到什麼時候,都已經兩年了,你一定要這樣折磨你自己嗎?」 「星哥!手下留情阿,您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看在兩人五百年前是一家,就饒了…饒了…饒了…」 星哥猛力一拉,我整個人差點痛到哭出來了,我連續拍著地面喊:「投降了!投降了!你以後叫我做什麼我就做,我不會再亂幹無聊的蠢事情了。」 「奶奶個熊!看在你還算忠厚老實的份上,星哥我最後一個大絕招鴛鴦乾坤麻花鎖就不用了。」 我整個痛到不行,可是我那張嘴皮子還是繼續虧說:「我還以為會是奪命剪刀腳勒。」 只見星哥瞪我一下說:「你想試試看?」 「不了!不了!我替您買了一個蛋糕,特地來孝敬您老人家的。」 我正想關燈替星哥點蠟燭時,星哥卻堅持不要我關燈點蠟燭,說什麼兩個大男人搞什麼浪漫的東西,死也不肯。 我一聽也覺得很有道理,也就沒有這樣做了,只是星哥的生日,我看到他把手機關了起來,拒絕任何人道賀恭喜,也真的覺得有點奇怪,一個好好的生日,為什麼要這樣子搞,我覺得不對勁可是沒有在問下去了。 過了幾天,忙碌的生活沒有放過我,擔任雜工的我和星哥越做越順手,已經過慣了這種純勞工的生活了,而墾丁的一個溺水事件,讓我和星哥得知那凶宅的故事。 星期六清晨,墾丁的天氣日照萬里,我和星哥還在掃著門口,幾個男女就換了泳衣泳褲披了件外套帶了一些飲料就往海灘那方向走去,不過因為這裡的人來人往的住宿客實在太多了,我和星哥都只是稍稍的看過對方幾眼就繼續忙著自己的工作。 到了中午用餐的時候,一個穿著白襯衫的住宿戶走到了櫃檯check in,然後看起來他還帶了家人,只是這中年男子看起來快有五十幾歲,面貌讓我有一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星哥看我多看了那老頭幾眼,他問說:「哇靠!你如果說跟我說你對早上那群穿著比基尼的妹說似曾相識我還相信,這老頭你該不會覺得很眼熟吧?」 「幹…最好是拉!」我想了一下,星哥會說出這種話來,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反問說:「你一定知道他是誰對不對?老老實實回答俺!」 星哥掏了掏耳朵說:「社區的住戶,雖然不知道是在做什麼的,不過有一次聽到好像是搞風水之類的。」 我一想好像也曾經看過這老師傅一兩次面,而他既然住在我們的社區,難怪會覺得眼熟。 做完了中午的事情,一直到了晚上八點多,正和星哥吃完晚飯後,聽到了陳叔叔要我們兩個過去吃冰,我和星哥想都沒想,兩人就往涼亭那邊去了。 到了涼亭,桌上只有放兩大碗保麗龍製的大碗,陳叔叔要我們坐下,那個風水師先看了一看星哥的面相,他先是搖頭然後拿出了一張粉紅色的紙問:「想借問一下這位先生的八字。」 等星哥說完之後,那風水師快速的在粉紅色紙上的根、苗、花和果的四排寫下八個字,過了不到半分鐘,那風水師先是皺了一下眉頭問說:「這出生年月日時可沒錯?」 「我媽跟我說的,是假不了。」 那風水師搖搖頭,然後露出了喜色說:「嘿!這個三奇貴人命碰專旺格,老陳我算了四十多年的八字,還是頭一遭碰到這種人!」 陳叔叔看樣子是沒學過,他反問:「三奇貴人?老吳阿!這跟這兩個小朋友住在凶宅有什麼關係嗎?」 「其實八字重不重是民間無意義的信仰,跟子平八字五行之說毫不相干,可這小朋友的八字別的不說,光說三奇貴人好了,狀元及第冠群英,名震寰宇、威冠羣龍先不說,專旺格又碰到了二十年後走木火兩大運,恆達六十年一甲子。可以知道這位小兄弟二十歲前碰水年運氣半好半壞,可惜你這一輩子桃花雖多,但可能永遠不會跟喜歡人的在一起了。」 我看著星哥,還真不知道什麼是半好半壞,不過星哥沒有說話,吳老師傅繼續說:「老陳!這小朋友就我來看…就我來看…將來是個九五至尊,人說專旺格不是封侯拜相就是九五至尊,剛好又碰上了三奇,這真的是前所未見。」 星哥很安靜的拿起冰連續吃了幾口,不知道因為這沒有涉及到他的專業他才沒有開口,還是沉靜了許久都沒開口。 我斜眼看著星哥,想到吳老師傅說的九五至尊這幾個字還真有點不敢相信,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老師傅卻隻字不提有關星哥的愛情命,不過老師傅倒是完全只對星哥產生了興趣,他拿出了相機問說:「不知道這位小兄弟可不可以給我照個相留個底研究?」 寄人籬下,星哥沒有反對,手相和面相和姓名都留給這吳老師傅,而吳老師傅也因為完全沉醉在星哥的命格,就沒有在問我的了。 星哥照完相之後,星哥抓抓鼻子問說:「陳叔叔,我們那間凶宅到底是怎麼樣?」 陳叔叔搔搔耳朵,原本看他一臉煩惱的樣子,又聽到吳老師傅說八字重不重跟子平八字沒關係,我想星哥就大概猜到了七七八八了。 「大概快十年了,當年台灣的房地產不斷的上漲,幾乎已經達到了最高峰,我因為一時手癢,就買了一間房子來投資當包租公,當年我打著豪華雅房專租給女生,那間房子一時之間可也真的說是替我賺了不少錢。」 說到這裡,陳叔叔抽了一口菸,然後抓抓眉頭嘆了口氣說:「我還記得當年立法院修法三讀通過不動產買賣和租賃權益法,需有責任主動告知下一任買主或屋主關於凶宅的資訊,而且還必須住滿一任。運氣不好阿!當年就碰上了你們學姊被人姦殺。」 聽到這兩個字,我全身抖了一下,星哥卻毫無感覺問說:「那命案破了嗎?」 「沒破!這件命案原本嫌移人是你們學姊男朋友嫌疑最大,可是當天不在場證明很充分,現場雖然採集到他的毛髮,卻也奈何不了他,所以…」 吳老師傅接說:「後來就因為這樣,命案破不了,自然不得安寧。後面雖然降了便宜,可是搬進去的一些女生,不到一個禮拜紛紛就退房了,所以我就跟老陳建議找些陽剛的男孩子搬進去。」 可能是我天子傳奇的漫畫看多了,我一想到吳老師傅說星哥是九五至尊,那…那一些有的沒有的自然不敢接近這條真龍了。 不過話說回來,星哥和我搬進去之後,什麼事情也都沒有發生。 這時我突然想到,星哥和我已經住滿了這棟凶宅一任,在法律上陳叔叔已經並不用告知下一任的住戶了,如果他要趕我們走或是調漲租金那該如何是好?雖然在搬進去前陳叔叔已經說過只要能住滿一年,後面就隨便我們,可是一個月白花花損失兩三萬租金說什麼也都會有變卦。 吳老師傅轉頭看著陳叔叔說:「老陳阿!既然他們兩個住了也沒事,我看這陰氣也不是說一年四刻可以化掉的,就給他們住滿四年如何?他們在社區偶爾也有去附近國小義務幫忙,看起來也是乖乖牌的。」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好心有好報,吳老師傅居然知道我和星哥去附近國小幫忙,不過看到陳叔叔點了頭也覺得這提議不錯,我當下放了一百二十個心了,可以繼續住在那便宜的凶宅,也不錯啦! 聊完後,星哥和我離開了涼亭,只見到星哥跟我說:「別猜了!八字是假的。」 我還沒問他就先招了,星哥果然猜透我肚子裡想什麼,我一臉疑惑問:「你為什麼要故意說謊呢?」 「沒有!八字這種東西嚴格來說算是個人隱私,我不喜歡透露那麼多個人資料。」 我倒是覺得星哥只是不願意跟別人說太多,什麼個人隱私我是不相信拉!不過他這樣說了我也沒多想了。 只是一想到咱們那間凶宅還沒有抓到真兇,我自己也不由得抖了兩下,只希望剩下的三年可以平平安安度過。 ………………………………………………………………………………………… 作者筆談:囧! 最近因為些許原因沒工作了,想給自己放一個大假,看自己能不能做做看網路作家,打算花一兩個月時間完成一個好人,看自己夠不夠格出書當網路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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