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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個風之痕。」天獄將首判刀代天刑單手迴旋揮灑地刑刀,刀刃拖地畫出點點火星,攻向魔流劍的下盤,黑衣魔流劍瞬退三步回到風之痕體內,一時風之痕模樣大變,髮色半黑半白、絕代之狂一分為二,騰空而起。 「哪裡走。」代天刑足踢刀柄,帶起地刑刀,他一把抄過並且扭動全身力道,發出排山倒海的絕招「蒼然一擊」,直接向風之痕的腰際捅去。風之痕及時回手,一劍橫掃蕩開刀鋒,但代天刑這一招勇往直前,刀鋒改變方向依然繼續殺向風之痕,氣慨剛猛,一副有去無回的姿態。 風之痕見狀應變之招同時上手,白色風之痕脫體而出另執一劍,奔向前方刺擊代天刑。地刑刀傾刻抽退回防,代天刑拍擊刀柄使整口地刑刀打轉起來,既是激出刀風使前方的風之痕不能趁虛而入,也反轉刀身護體。 白色風之痕一擊不中立時回體,雙影再合流、雙劍復歸一,風之痕招式再發:「流風易痕。」黑白交間的魔流劍風之痕挺起絕代之狂,身如風中殘影,迅速無倫、銳利疾速,劍鋒刺向代天刑胸口。 代天刑回氣不及,只能橫臥刀柄硬架,不料人如影、劍亦如影,代天刑以刀柄擋架的劍鋒只是殘象,瞬間消散,同時胸口一涼,真正的劍刃已然刺入肋骨間隙。 代天刑生來悍勇,儘管被風之痕一劍刺進要害,仍是戰意高昂,頓時暴喝:「退下。」右手握住地刑刀的刀刃處便直接砍下,意圖劈殺風之痕。 風之痕拔出刺進判刀體內的劍身,格擋來劍。並以魔流劍的招數橫劈斜斬,反而逼得代天刑必須改攻為守,連續接下數道重招,代天刑胸膛傷口越發併裂,鮮血不停外湧,卻仍守得嚴謹,使風之痕無縫可趁,並隱有隨時反攻之勢。 風之痕止劍定身,讚道:「你是一名勇者,看吧!」風之痕手指半空,一根藍羽緩緩飄落,言道:「四無君通知撤退,你們的聖主,敗了。」 「哼!」代天刑重重向地面踹了一腳,罵道:「可惡的四無君。」風之痕負劍於後,言道:「攔住你,我已完成他人的交代,希望日後有機會繼續今日之戰,少陪了。」心懸黑衣劍少,風之痕完成天忌的請託急忙尋他打開鬼樓,無心戀戰旋即離去。 「魔流劍、風之痕,我記住你了,待天獄再度席捲中原,我會為你親自領兵上陣。」交戰良久,代天刑同樣高度評價敵手,但就在他回頭時一道靈體忽然附身,「嗯……是惡靈,你不是聖主,你是誰?啊!」 冥界天獄的軍法堂中,附身在代天刑之上的傲殘雪憶起當日過程,不免感嘆:「代天刑,你是一名勇者,可惜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暗算於你,算我對你不住了,但要拖延天獄為禍武林,的確非你不可。」 九玄之地中,確認義父代天刑已經被人瓜代的命世風流特地前來與四無君商議大事,「利用刀王打擊將首威信,確是高招,但是你為何不跟我說明白?四無君。」 四無君輕搖羽扇說道:「久在假冒者的身邊,我需要確認你的忠誠。」 命世風流明知故問道:「結果如何呢?」四無君坦然回答:「令人滿意,現在我們可以談論最後一局的布置了。」 命世風流道:「要對付假冒的將首,關鍵就在……」 「就在本座的身上,不是嗎?」炎熇兵燹傲然由外踏入九玄之地。聽到兵燹的聲音,命世風流詫異地看向四無君,只見四無君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時間拉回三十年前,孤身闖進雙極赦天陣的東方鼎立,陷入了奇妙的境地,前一秒還在濤天洪水正中央,忽焉又至重重火圈裡,周遭一切似幻如真。兩番面貌不停交錯,使東方鼎立不敢輕言破陣。 「是洪水陣、烈焰陣。」人在陣中的東方鼎立沒花多長時間便看出半日閒跟孔少天所設陣式,心想:「洪水陣只是簡單的搬運水氣化少為多,弄假成真之術,凡在道教修練二十年上者,人人會用。至於烈焰陣,卻能追溯到周朝封神之戰,乃是十絕陣之一,內藏三昧火、空中火、石中火,端是非同凡品。」 孔少天看東方鼎立以看出陣名,直言烈焰陣之妙:「七禽召喚空中焰,無盡焦火陣內藏。坐守離宮為首領,羽扇揮動化空亡。」語畢,半日閒亦吟道:「白紙旛搖搬四海,煉就壬癸透虛盈。莫道坎位無玄妙,入陣魂散魄難依。」 這兩陣一者易、一者繁,但是兩陣景象不停替換,使東方鼎立難以著手,「此陣是殺陣,也是迷陣,不往前行機關不起。嗯……破解洪水陣不過舉手之勞,烈焰陣雖妙,也難不倒我。但聞詩意,洪水陣已有所改動,威力必然大增,而且兩陣破解之道各成極端,水雲之氣能消烈焰,卻會增長洪水陣威勢;風移水氣,亦助烈火騰竄。」 「東方鼎立,何妨駐足與此,天妖兇惡你是親見,不需助紂為虐啊!」孔少天聲音傳入陣裡,希望勸退東方鼎立,但是東方鼎立性情倨傲,孔少天月是這麼說,反更激起他的好勝心。 而在右邊山道上,妙鈴舞及太真君也遭逢強敵,號崑崙與前來支援的中無君等三人聯成一氣,上百妖獸雖然凶悍,但在號崑崙當前使用太極玄招是撥弄下,蠻力毫無作用,情劍喬飛與平劍江湖仗著利劍佔了上風,只要有妖獸被號崑崙卸力推開便上前補劍,而中無君則仗著自身技藝,同樣不停獵殺妖獸。 「可惡,再這樣下去,連我倆也不能倖免。」太真君看到這種一面倒的戰況,感嘆說道:「師姐,退吧!此戰已非我等能夠插手。」 「師弟,既是老師的命令,我們就該貫徹到底才是。」妙鈴舞忠於申公豹,提氣躍至中無君身前,言道:「你我之戰,合該繼續。」 「老對手,來吧!三陰燎原。」中無君搶先出招,一掌三分,三道陰戾掌氣前後而打向妙鈴舞,她亦舞動兩臂寬的大衣袖,射出兩條紅色布條充當長鞭使動,揮成一團紅雲擋下這招「三陰燎原」。 妙鈴舞踏步上天,身上血鈴響起一片清脆相伴,「試我舞動風月」她迴轉身形,紅布、血鈴旋飛於旁,只見妙鈴舞雙掌下推,將內力灌入其中,血鈴飛砸而去,紅布也捲纏地銳利如劍破空刺向中無君。 眼見妙鈴舞在這些布劍、血鈴中輸進至極內力,打來又亂無章法,與道家武學全然迥異,只能硬擋,因此中無君當下斷決,點地倒飛,掌氣打往地面,翻起三重土牆以為格擋,可是仍阻不下「舞動風月」激起的布劍、血鈴,在打碎土牆後餘勁不減,攻向中無君。 這時一百五十名妖獸已然被號崑崙與情劍喬飛、平劍江湖悉數殺盡,號崑崙見到中無君似乎仍打算繼續退卻以避此招鋒芒,不禁出言提醒:「左右開引濟剛柔,太極造化生陰陽,正隅收放任君走,動靜變化何須愁。」 號崑崙一言如醍醐灌腦,助中無君想出因應之道,不去管打來多少暗器,左手掌力三陽七陰、右手反之三陰七陽,宛如抱球一般,將內力凝於中心,以卸勁法門牽引逼身暗器互相打擊,從第一件暗器一直打到最後一件,全是出於妙鈴舞自己手中內力,中無君只是環抱其間,釋出轉圜力道便讓妙鈴舞辛苦打出的暗器自相殘殺殆盡。 「多謝前輩指教。」中無君破去「舞動風月」一招後,旋向號崑崙致謝,號崑崙連稱不敢:「這是小兄弟自己本事高明,老朽不過一時技癢,隨口說說罷了。」 妙鈴舞知道眼下最大難關還是號崑崙這名老先覺,就要招呼師弟齊上,拼命死戰。太真君卻突然說道:「師姐,我有一招可解當前困境。」妙鈴舞深知太真君本領還在自己之下,連她都無法穩勝號崑崙,師弟有何辦法,因而問道:「是哪一招?」 「怒佛開膛指。」太真君語氣輕柔地唸完招名,同時妙鈴舞感到背後傳來劇痛,妙鈴舞低頭看到一條手臂以劍指之態貫穿了自己的胸膛,忍著痛楚,不解地看著手臂的主人說道:「你竟然殺我?」 「師姐,我早勸你撤離,可惜你不肯,那要解決當前局面,只有請你下黃泉先為老師開路。」太真君的語調依然溫柔,就像在關心妙鈴舞一般,他輕輕靠到妙鈴舞耳邊,細聲說道:「當我換回這個裝扮,我便是東瀛黑榜人員,死海一孤舟。」 「你竟是東瀛細作。」妙鈴舞驚聞機密,可惜她卻無法將之轉告師尊申公豹了,只能在無奈與痛恨中嚥下最後一口氣,魂歸離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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