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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來!死來!」被妖魂附身後的金棺一改原先武功被廢的窘境,變得力大無窮,突然衝入樹林,情劍喬飛一時措手不及被他揮掌震退十數步,他臉色臉色慘澹死白,索命無常相似。鬼智靈童看出來人有異,言道:「二弟、三妹此人是妖魂附身者,排出三角困龍之陣對付。」 殺素、飛狼連忙答應,騰挪身形按照三才方為站定,使出三角困龍的陣法,就在金棺踏上三角中心時,飛狼一張口,無形音波頓時吐出,「鬼哭狼嚎」的招式直接刺激金棺的腦神經,使他頭疼劇烈。 與此同時,鬼智靈童雙手捏印,催發「異靈術」化出四個小鬼分從四方合擊,而殺素亦躍起身子,幻變靈光,鬼爪之形隱然浮現。 「鬼爪穿魂。」隨著殺素一招使出,金棺的四肢也被異靈術所化的四個小鬼鎖鍊牢牢綁縛,他意圖掙脫鬼智靈童的牽制,無奈儘管四肢不斷舞動,卻毫無作用,因此只能坐視殺素的鬼爪伸長過來刺入自己天靈。 「啪!啪!」一旁觀戰的俠魔左丘刃輕拍手掌以示鼓勵,並說道:「你們可以住手了。」殺素聞言收招,卻是不解地說道:「師尊為什麼要我們住手?」 「哈!妳這一招下去,金棺可就當場歸天了,讓為師來吧!」語畢,俠魔左丘刃便親自施為運功替金棺抽出他體內的妖魂。 清醒過來的金棺看著四周站著許多自己不認識的人,期期艾艾地說道:「這裡是何處?你們是誰?」他緩慢地撐起身子,同時伸手入懷探查一番,片刻後臉色大變說道:「是誰拿去我懷中的七張文?」 「你是說這七張魔寶大典的殘頁手抄本嗎?」俠魔左丘刃一把亮出適才中無君轉交給他的七張文,金棺見物大怒,就要伸手奪回,但是兩人功力天差地別,俠魔之強如日中天,反觀金棺一副日暮途窮的模樣,雖然近在咫尺,金棺卻連左丘刃的衣角都碰不到。 不過左丘刃越瞧越奇怪,金棺的武功雖不能和自己相提並論,但看他跑上幾步就氣喘吁吁也非是尋常,趁機一把抓住金棺的手臂,只覺得他氣脈短促,竟是毫無練武之人的象徵,便問道:「你的武功被廢了?」 俠魔一語中的,點到了金棺的傷心事,金棺當場軟癱在地,垂下雙手頹然言道:「沒錯,我的武功被廢了……我的武功被廢了,是我無能,我無能替我的師兄、師弟、師妹報仇,我是一個廢人,我是一個廢人啊!」 「若是我沒記錯,你身懷俠道追溯跟魔寶大典的七張文,怎麼都無法恢復武功嗎?」俠魔左丘刃還記得在霹靂中三大寶典中的俠道追溯就是由金棺所屬的奇棺門帶出,加上擁有七張文,雖然限於天資與根基而登不上一流高手,但金棺怎麼會連武功都恢復不了? 金棺苦笑道:「我的仇人用一種十分特別的手法將我自己的功力打散,並且凝結成一種印記封鎖我的脈門,加上吾門功法非同一般,因此縱然俠道追溯奇妙、魔寶大典玄奧,卻無良方可治。」 聽金棺自陳的症狀,俠魔左丘刃暗自覺得熟悉,想道:「這種功夫特徵,我好似曾經見過,是誰所用呢?」 「說不定,仍有方法可想。」鬼智靈童突然冒出一句話,金棺聞言大喜,問道:「這位小英雄可有辦法助我恢復功力?」鬼智靈童向來精明,有心吊他胃口,便往師尊左丘刃敬了一禮,言道:「一切都要看我師尊是否同意?」 不要說金棺,連左丘刃跟飛狼、殺素都被鬼智靈童弄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看著還在俠魔左丘刃手中的七張文,金棺一咬牙說道:「只要小英雄助我恢復武功,這七張文便當作金棺的謝禮吧!」 「耶!兩件事怎能混為一談,我師尊替你除去身上的妖魂,七張文已經是這事的謝禮,若要恢復你的功體,自然該用其他事物。」鬼智靈童算盤打得精巧,吃定金棺必須仰仗他的回答才有恢復武功的希望,居然打算獅子大開口。 而金棺也是知機之輩,聽鬼智靈童在「其他事物」四個字上加中語氣,心下明瞭:「這小子竟是看中了俠道追溯。」左丘刃看過魔寶大典全冊,明白徒兒信心何來,但他原先也只是故做姿態要跟金棺換造血之方,沒想到鬼智靈童更狠,於是將他拉到身邊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無須這樣咄咄逼人。」 鬼智靈童大聲應道:「師尊錯了,一項事物珍貴與否,並非取決本身的價值,而是在他人眼光內的份量,助金棺恢復功力對師尊來說不過輕描淡寫,但對他來說卻是重逾性命的大事,那他當然要用等價之物交換。」 看到鬼智靈童說出這些話時散發出的氣勢,殺素站定身子,張開小嘴說道:「我突然覺得大哥好可怕。」一旁的飛狼也連連點頭表示同意,冷不防鬼智靈童撇向兩人,兩人同時直挺挺地站好。 鬼智靈童這番指桑罵槐,既點出要恢復你金棺的功力對我們來說不過小菜一碟,也擺明車馬強索俠道追溯,金棺心中如是想:「這個小鬼不簡單。」但他生性硬頸,就算當日素續緣以生死要脅,他都不吭一聲,堅不交出寶典,如今大不了一拍兩散,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兩段血仇在身,若要報仇非先恢復功力不可。 百般無奈下,金棺沮喪地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只要你們助我恢復功力,俠道追溯交你何妨。」鬼智靈童見趁火打劫的計謀得逞,喜道:「那我們就一言為定了。師尊請動手吧!」 「你啊!」俠魔左丘刃搖搖頭道,隨後便替金棺打通任督二脈,並將素續緣留在他體內的印記抹滅。「接下來就是重頭戲了,前輩可咬忍受住啊!」鬼智靈童「好心」地提醒金棺。 「嗯!日心回元。」俠魔左丘刃依照魔寶大典中的記載,以掌心接日心,引日光入手中煉成一股熱流,掌撫金棺背後大穴,利用推拿手法將由日光轉化的元氣輸入體內,並催發他的潛能,金棺暗自想道:「此人好深厚的功力,連鬼帝、武皇都比他不上,就我所知可能只有一頁書能與他較量。」 不過須臾,俠魔就使金棺不但功力盡復舊觀,甚至更上一層樓。「前輩的功力猶有精進,實在可喜可賀。」鬼智靈童一邊向金棺道喜,一邊伸出右手擺明要索討俠道追溯,令金棺頓時氣結,自知非是左丘刃對手,不敢毀約。金棺一把扯出藏在衣間夾縫的俠道追溯,言道:「接好,這就是俠道追溯。」,丟給了鬼智靈童。 「多謝前輩賜書。」鬼智靈童彎腰道謝,金棺暗自想道:「無知小兒終究江湖經驗不足,此書我以幽靈字體書寫,一見日光便會消失,好叫你徒呼失策。」 這時俠魔左丘刃也出言催促:「好了,平劍江湖、喬飛,你們幫我帶三魔靈回去,讓他們都開始練萬魔護身的功夫,我還有事跟金棺說。」 「是。」平劍江湖跟情劍喬飛同聲稱是,便帶著三魔靈一同離開。只剩下金棺跟左丘刃兩人對望,使金棺暗自揣測不安,想道:「此人功夫厲害,留我在此,莫非是他看出了什麼玄虛?」 「小徒頑劣,先生見笑了。」俠魔左丘刃主動向金棺道歉,使金棺越發不安,忙道:「不會,不會,閣下助我恢復功力,條件交換本是必然。」 「先生贈我俠道追溯,左丘刃自當有所回報。」俠魔也從袖中拿出了一本書飛擲予金棺,然後頭也不回地起身離去。待金棺接過此書,一看書名登時愕然,上面竟是寫了「魔寶大典」四字,俠魔左丘刃再看過魔寶大典後另抄了一份以備不時之需,不料卻是此時用上。 金棺雖然不喜被迫,卻非不守信諾之人,左丘刃既以「魔寶大典」相贈,他亦要回敬一尺,高聲說道:「那本俠道追溯乃是幽靈字體所寫,見光便散,閣下當在夜裡另抄副本備用。」 「多謝先生說明。」此時俠魔左丘刃人已在遙遠處,但發聲回應聽來卻像是面對面,使金棺不禁嘆道:「俠魔左丘刃,非凡人也!」 「先生想起何事?」邪能境中,在金棺背後的滅輪迴看他出神,便出言問道。金棺猛地從過往的回憶抽身,言道:「一點小事,不足一晒。」 滅輪迴問道:「邪能四王棺的進度如何?」金棺答道:「四王棺匯合六種術法而成,其中俠道追溯的百靈造化、魔寶大典的養生之道、紫脈之初以及血祭之術皆已大功告成,只要再施以四棺奇法,最後由你灌輸邪能之元,這三死一生四個人將成汝麾下最強的殺戮戰將。」 滅輪迴著急地言道:「陰陽師復活在即,我雖讓人拖延屍根的找尋,但你仍要加快速度,我希望七天之內可以見到成果。」金棺旋即稱是,表示:「我一定盡快完成四王棺。」 「待四王棺現世,你可以先帶去剷除仇家,讓我一見四王棺的威能。」滅輪迴知道金棺心中所求,當下慷慨地讓他有所期望而願意效死力打造四王棺。 「多謝冥主。」金棺口中稱謝,心裡憤恨地想道:「素續緣、鬼王棺,金棺多年潛修,就是為了此仇,你們有所覺悟了嗎?」
數日之後,就在俠魔左丘刃一行人踏入天河地界時,遠從崑崙山射入天妖陣營的紫光已然消散,天妖元神重新回到肉身。崑崙山上的雲中子收起照妖鑑,嘆道:「大戰方興未艾,令人擔憂。」 「道友,決勝之時終於到了。」號崑崙接話說道,說完此言兩名道者同時化光下山直往天河。 見到紫光消散之景,孔少天、半日閒兩人便向俠魔左丘刃告辭:「俠魔,我們該分手了,還請俠魔按照師伯的調度安排眾人,我倆前去佈陣以候強敵。」說罷,兩人駕起長虹便趕往設置陣法。 而左丘刃知道大戰將即,也開始發號施令,首先他化出一隻小邪靈交給白面具並說道:「枯葉傷癒不久,元氣未復,你跟他就留在此地,若有他人從其他方向進入天河,勞你以此小邪靈通知我。」白面具自知功夫不如眾人,也不想成為拖累,點頭同意。 接著俠魔點名中無君、情劍喬飛、平劍江湖三人,說道:「雲中子雖說會有高人來助,但畢竟不明其底細,因此我還是安排你們三人於右路接應,若是天妖由此來攻,同樣以小邪靈聯絡通知。」 最後他交代三魔靈:「徒兒,你們的萬魔護身練得如何?」鬼智靈童上稟:「我等三人皆已練至六、七成。」 左丘刃嘆道:「終究未臻全功,不過臨陣磨槍,不亮也光,莫忘了三角困龍之陣的默契,你們就循中路而去與雲中子會合,務必一舉撲滅天妖,為師會坐鎮後方隨時接應,若真不敵便快後退。」 「我們明白了,師尊。」尤以鬼智靈童為首,三魔靈同聲敬道。 就在眾人紛紛依照俠魔左丘刃的安排前赴崗位時,中無君突然走至他身旁說道:「敢問邪君,三角困龍之陣的陣法與口訣、手印,你又練得如何?」 左丘刃應道:「依照雲中子的交代,熟爛於胸。」 「那就好,雲中子這一局,怕是局外有局、局中有局,俠魔還是準備起來比較妥當。」中無君細心交代道。俠魔左丘刃疑惑地說:「你的意思是?」 「暗潮洶湧啊!」中無君撂下這四個字便搖著羽扇自行離開了。 而在天妖陣營中,擺脫照妖鑑的牽制,天妖重回肉身裡,同時大喝:「申公豹,開戰了。」 「三百妖獸已經待時而動久矣,嗯……這是什麼味道?」甫入天妖主帳的申公豹登時聞到一股不尋常的氣味,女暴君小心翼翼地說:「是……屍臭。」在天妖元靈被牽制出體的這七天中,羽飄離的屍身已經開始腐壞,也是女暴君張羅些許保持屍身的方法,才能保存七天,但終究不免散發出屍臭。 申公豹怒道:「女暴君,你怎麼不跟我說此事?好個雲中子,算準羽飄離終是凡體肉軀,魂離七天,屍身將腐。罷了,羽飄離的肉身本就只是權宜之計,只要完成無敵戰龍,天妖何愁無好身體可用。」 「哼!你說得容易。」天妖不滿地冷哼一聲,「奪了龍心,還有龍氣、九龍魂,這具屍體可保不了十天,難道要我堂堂天妖用個下三流的喪屍身體嗎?」 「耶!天妖忘了嗎?附近還有一個天妖傳人啊!」申公豹冷笑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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