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阪無君退走後料想大典之中,代天刑必有發難,忙化作一道靈氣重回本體,而剡斬、流焰也在密室中進行搜查,「流焰,你來看。」剡斬在木桌正下方發現一處暗格遂招呼流焰一同查探,剡斬小心翼翼打開暗格後,竟發現內中藏了一部「殘雪之劍」。 「殘雪之劍,這不就是傲殘雪統領的劍法。」流焰見到書名後,訝然之色溢於言表,「好啊!快回報將首。」 骨靈道重新回體,四無君一時愕然,雖察覺有異,但在要緊之刻而難以發作,正在此時炎熇兵燹已經從後室步出,堂而皇之地登上大位。 以四無君、代天刑為首的滿堂文武兩道人員齊身下拜,口稱尊號:「參見聖主。」只見炎熇兵燹伸手一揮,悠然道:「眾人起身。」滿堂文武拜道:「謝過聖主!」隨後各自緩緩起身。 炎熇兵燹環視眾人,他哈哈大笑,道:「眾人甚好,在本座潦倒期間仍能各盡其職,還望各位日後繼續為天獄出力,攻佔冥界、中原,達到一統天下的目標。」下首一眾文武將領除了四無君依然搖著羽扇外,其餘無不赧紅,兵燹說是各盡其職,不正暗指諸將漠視聖主生死。 「看來,以後四無君的氣焰勢必更加猖狂了。」刃雙飛、岱鉤等代天刑一系諸將紛紛暗自惱悔,就不知代天刑有何決定。 「臣有一事稟報聖主。」代天刑率先出列,四無君心下一凜,知道他要出招。 炎熇兵燹哦地一聲,道:「說來。」 代天刑拱手言道:「吾要狀告一人,他欲害天獄重臣,權謀圖私。」四無君就要越俎代庖替炎熇兵燹接話,不料兵燹揮了揮手示意讓他住嘴,大庭廣眾下四無君不好削了聖主顏面只好硬生吞下話語,而兵燹隨即問向代天刑,道:「將首,你說的人是誰?」 「正是軍師平風造雨四無君。」代天刑直接張揚他要狀告四無君,麾下諸將立時眼睛一亮,就要看清自家上司要如何跟四無君鬥法。 四無君凝目望著代天刑,面帶微笑,緩緩問道:「將首所控之事非同小可,若真屬實四無君吃罪非輕,但將首現下不過片面之詞,不知可有證據?」 「人證、物證俱在。」代天刑推出千里鵬,然後向兵燹稟告:「聖主可知他是何人?」炎熇兵燹搖頭稱說不識,這讓代天刑一系諸將紛紛吃驚,連日來他們常在代天刑府上商議,都知道他是傲殘雪,如今兵燹卻說不認得,那他究竟是何人? 「你帶這人上殿,是要幹啥?」兵燹向代天刑問道,代天刑微微一笑,只是說道:「聖主稍安勿躁。」說著問向千里鵬,道:「聖主沒認得傲統領啊!傲統領何不摘下面具,讓聖主看個明白。」 四無君知道不好,但是當著眾人之面卻是無計可施,只能坐視千里鵬拿下面具,有些眼尖之輩一看到千里鵬的雪白雙翼登時認出,嚷嚷言道:「他是天南海的翼族,不可能是傲殘雪。」 「你是?」兵燹手指千里鵬,語帶質疑問道。 千里鵬看四無君臉色越來越難看,但想到命懸人手,只好無奈跪下言道:「我乃千里鵬。」透過天獄聖主的記憶,炎熇兵燹猛地想起眼前人的身份,言道:「喔!你就是當年四無君收留的天外南海逃犯。」 「他是四無君的人。」刃雙飛、岱鉤等人心內震驚,很快這樣的驚異便轉為對四無君的怒火,沒想到他居然把滲透分化的手段也用到天獄家內事中。 代天刑一把抓住千里鵬肩頭,強大內力直壓在他身上,說道:「好好跟聖主交代,四無君讓你做了些什麼事?」千里鵬受制於人,雖不願出賣四無君,但無法熬過代天刑的壓迫,只好一五一十將四無君命令他偽裝傲殘雪、臥底代天刑一派以及將在大殿上刺殺代天刑的事全部招出。 就在千里鵬說完後,四無君卻是依然臉上安然,彷如古井無波,只是淡然言道:「千里鵬雖然投靠天獄,但是早已再度叛逃,代天刑你要用他來誆我,未免失策。」 四無君眼見千里鵬依然招供,索性一推兩不知,殊不料命世風流突然發難,從後室步出,呈上一份文件,「聖主請看,此物足以證實千里鵬正是四無君麾下。」 四無君見到命世風流口出此言,心下震驚,更不知他呈上何物,腦中思緒紛亂,不知如何應對,忽爾壓抑已久的舊傷再次爆發,立馬口吐鮮紅。「軍師沒事吧!」四大護衛不上朝堂,武咸尊看四無君吐血,馬上前去扶住四無君。 「四無君,你還有什麼話說?」炎熇兵燹看完這份文件後,順手一把將之扔往四無君腳下,四無君連忙將之撿起,細看之下才發現原來命世風流呈上的文件正是當初要命世風流糾結人手助九曲邪君時交授的天獄臥底布置名冊, 後來雖又討回撕碎,但命世風流見獵心洗早就復寫一份,交回四無君手中的乃是贗本,正本依然在他手中,如今交給兵燹檢視,自然看到上書有千里鵬之名,而且還是四無君的親手筆跡。 「軍師這般行徑,該當何罪?」炎熇兵燹問著堂下眾人,正是牆頭草隨風倒,眼見四無君失勢,百朝臣馬上向前竄出,喝道:「破壞天獄團結,四無君罪該萬死。」聽百朝臣這麼一說,炎熇兵燹坐在大位上翹起了二郎腿,高傲地說:「喔!是死刑嗎?」 「兵燹你……」耳聞全仗自己扶持才能上位的炎熇兵燹說出這種話,四無君手指兵燹,一時無語。 「公然之下口出本座名諱,又是何罪?」炎熇兵燹咄咄逼人,命世風流隨即一揖言道:「軍師犯了大不敬之罪。」見到炎熇兵燹和代天刑派系一唱一和,四無君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好單膝下跪說道:「四無君……知罪……」此言方落,又是一口鮮血吐出。 炎熇兵燹看四無君服軟,哈哈一笑,指著他道:「念在軍師過去功勞,本座以一掌為限,是生是死全憑軍師造化了。」說是全看造化,實則仍是取決於兵燹,他這一掌打得實了,四無君自然魂歸陰曹,若這一掌有意放人,四無君也就逃出生天。 「還請聖主賜掌。」四無君俯首靜待,好似全憑他人宰割,看在代天刑麾下諸將眼中想到出頭之日在即,自是欣喜。但是代天刑眼裡卻毫無喜色,尋思道:「四無君,你在弄什麼玄虛?」多年交手,一朝功成,但代天刑還是無法輕易四無君會如此束手無策,俯首待死。 「我說過,遲早會斬下你那美麗的頭顱。」炎熇兵燹以真氣傳聲至四無君耳邊,隨後提足元力高舉右掌,喝道:「天冥絕式、幽海黑潮。」兵燹一掌結實打中四無君,黝黑如墨的冥氣從七竅灌入直竄腦門,以四無君之修為,亦是難防,昂首向天,口中噴出一道血花。倏忽間,一條雪白人影從樑柱之上躍下,一把抄起四無君,旋即發力奔走衝出冥界天獄。 「是天之翼!」命世風流看出來人身份,馬上向炎熇兵燹稟報。兵燹揮了揮手,說道:「無妨,四無君中我一掌,命不久矣。」 「四無君死,軍師之位空懸,依我之意,便由命世風流補上。」炎熇兵燹欽點命世風流接替軍師職位,代天刑自然無異議,便就此決定,「其餘之事,隔日再議。」兵燹說完這句,頭也不回地就走入後室。 天之翼背負著四無君依照他之前的安排急急奔至九玄之地,這是他背上的四無君已然魂飛天外,卻忽然目露靈光,意識陷入一處玄異空間,「誰能助我東山再起?誰能助我打敗素還真?」四無君心裡最深層的呼喚,強大執念引出了穿梭意識的異物,挑起牠的興趣。一片黑暗剎那幻變,透出一絲光亮。 「童童聽到了你的聲音,童童喜歡你,你很強、很強。」夏雪河童驀地現身在四無君面前,四無君的強力呼喚同時轉為平靜,對著夏雪河童言道:「傳聞中的識界果然存在,據說河童生於川河,身帶甲殼,嘴似鳥,肢如蛙,形若童子,至今一見果然如此。」 「你能幫我嗎?」四無君低聲向夏雪河童詢問,「可以、可以,童童可以幫你。」一下被叫破身份的夏雪河童本來有些慌張,待聽見四無君表示求助後連聲答應。 四無君悠然言道:「那是該定契約了。」夏雪河童沒想到四無君連契約一事都明瞭,只好點頭說:「對、對,只要給童童你的心,就能恢復力量,補足你的血。」 四無君聽到要心,雙眉一皺問道:「吾之心?冥界天獄古老文獻記載,有一處識界可與人簽訂契約,予人實現願望,就不知貴界要我的心有何用途?」夏雪河童怕他不允,便繼續引誘他:「不要問童童,童童是等你死了以後才來拿心,童童喜歡心、非常喜歡,但是不會殺人,你不要力量嗎?」 四無君聽說是等死後才來取心,顧忌去了大半,便說道:「我要恢復力量,補足我失去的血靈。」夏雪河童聽見四無君的要求,高興異常,說道:「童童給你,童童給你力量。」語落,夏雪河童隨即一指點上四無君胸口,登時他身上閃起奪目藍光,夏雪河童同時消失,只留下殘餘的聲音不絕於耳:「不要忘記,你的心是童童的,是童童的喔!」 前往九玄之地的路上,四無君猛然醒轉,他輕拍著天之翼,說道:「放我下來。」天之翼著急言道:「主人身負重傷,這……」四無君輕笑一聲,說道:「我已往識界來回一趟,我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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