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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飄離正要向向九曲邪君跟醫魔解釋情況時,聽見東方鼎立的詩號,不禁嘆道:「大師兄東方鼎立來到,城外的地火陣怕是阻不住他。」 「你跟東方鼎立是師兄弟?」九曲邪君奇道。 「我也是日前才知道,原來他是我不曾見過的師兄。」羽飄離搖頭嘆息,然後接著向九曲邪君跟醫魔說:「前日我急回北極天朝,想要援救赫顏老哥,可惜為時已晚,來到半途便聽說北極天朝一夕瓦解,我本要去找師兄理論……」 羽飄離說到一半指向平劍江湖跟屈刀武林兩人說道:「適逢這兩位救出我的少卿姪兒,我看少卿身中焦血之招,便想帶他回山求教師尊,不料女暴君盡起麾下兵馬來追,我想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之處,所以才來到神蠶宮躲避。」 聽羽飄離大致交代過他們的行蹤,屈世途便也向九曲邪君說道:「在邪君除去四無君後,我看你們將大功告成,便先來神蠶宮準備,好加在女暴君為了佔領北極天朝,把神蠶宮的兵力全部調走,所以羽飄離他們才能順利躲入這裡,但是不久後,女暴君的大軍就殺來了,可見女暴君同樣想到這點。」 「所以我們的屈大軍師技癢難耐,就出山了是嗎?」九曲邪君出言酸了屈世途一把。屈世途連忙應道:「沒辦法啊!我跟女暴君也不對盤,如果神蠶宮被她打下,我是一定要遭殃的,還好赫顏姑蘇生前待人不錯,一些武侍聞訊後趕來相助,加上羽飄離布了個地火陣,才從昨夜支撐到現在。」 「你找來的高手呢?」醫魔見日前屈世途還發動包圍網合攻四無君,如今卻無一人在身邊,頗感疑惑。 屈世途解釋道:「都走了啦!他們都住在天南地北的,召集一次已經很不方便,倉促間要把這幾人重新找來並不容易,何況我也人在圍城之中脫不了身,怎麼聯絡?」 「憑你的根基,還殺不出去求援嗎?」九曲邪君接班繼續追問屈世途。問的屈世途也有些不耐煩地接口回應:「拜託咧!我殺出去再找人殺回來,一來一往他們已經全死在城裡了,我想反正你們會來,就讓他們死守囉!果然邪君一到,女暴君就退避三舍了。」末了,屈世途還小小捧了邪君一把,希望他別再問下去。 但醫魔上官陰可不吃他這套,打破沙鍋問到底:「那東方鼎立怎麼會趕來?」 「這老屈怎麼會知道啊!他想來就來啦!」屈世途氣急敗壞地說:「你們兩夫妻是在審犯人啊?還一唱一和地,默契良好。」屈世途明知醫魔上官陰不喜提起此事,故意說起便是要讓她也別在問下去了。 果不其然,聽屈世途說到「夫妻」兩字,醫魔兩頰一紅便也不再追問了。雖然屈世途所說皆是屬實,但似乎還有些事情並未透露,但九曲邪君從連番追問中,印照羽飄離的說法,已經大致畫出此戰的雛形。 「一天,我們只剩一天的時間,在今夜子時前,絕不能讓他們打入神蠶宮。」九曲邪君暗中尋思道,但環顧在場眾人,看著城中戰士疲憊的神情,他又不忍坐視見到城破人亡,遂沈著地問道:「不知哪一位是赫顏少卿?」赫顏少卿是北極天宗之子,論身份可說是這批遺民中的領導,九曲邪君想先跟他談論。 忽然場中一片靜默,羽飄離提起右手食指指向角落處的一尊石像,苦悶地說道:「它就是赫顏少卿。」九曲邪君皺起雙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是什麼招數?還是術法?」 「我來說吧!」平劍江湖主動站出,言道:「前天我和好友屈刀武林一同在崩雪山上救走少主後,發現他全身上下燥熱不堪,體溫一直上升。」 「這就是焦血之招的特性。」羽飄離突然插嘴說道:「那是本門至烈招式,一旦打入人體會以他人血液的流動為動力不斷升高血液的溫度,直到將人融化燒死,唯有利用至寒地氣才能療復。」 平劍江湖搖頭嘆道:「緊迫之時哪裡有至寒地氣,所幸來追之人中有一名太原古人練有抓風成石,他本來一招打向我,結果少主聽羽飄離解釋後自認命不久矣,反而將我推開,替我受了這一招。」 「看來他是因禍得福了。」醫魔上官陰從招式特性跟醫理相對照,得出此一結論。平劍江湖點點頭道:「我們原先也以為少主身歿,還好進入神蠶宮後屈先生向我們解釋中了抓風成石後宛如進入冬眠,血液暫時停止流動,變相保住了少主性命。」 九曲邪君聽到此處,頗感到赫顏少卿這人可憐,於是問道:「醫魔,你有法子可以治他嗎?」醫魔還沒答話,羽飄離先開口,他說:「沒有至寒地氣,是沒有辦法化解焦血之招的。」 「這倒不一定。」醫魔上官陰見多識廣,尤其對魔界的異術也有精通,所以須臾間便想到一個方法可以不用至寒地氣解除焦血之招。 聽醫魔說能不用至寒地氣化解師門殺招,羽飄離好奇新起,言道:「願聞其詳。」醫魔略揚嘴角笑道:「焦血之招,問題在血,只要我們能替赫顏少卿換上一批沒有中過此招的新血,不就可以將他治癒。」 醫魔說得輕描淡寫,羽飄離越聽越奇,不禁言道:「換血!雖然對證,但怎麼可能做到?」 「醫魔是指俠道追溯?」九曲邪君曾經聽醫魔講過武林三大寶典能夠助他補全六祭,其中的造血之方便出於俠道追溯,所以他馬上聯想到這一層,憂道:「但遠水救不了近火,有東方鼎立在外,現才去討要俠道追溯,怕是難行。」 「這倒也是。」話才一落,醫魔忽然私下拉開了九曲邪君,低聲言道:「要換血並不一定要俠道追溯,只是希望邪君能割愛了。」 「我?」九曲邪君訝然道,「我手上有什麼可助人換血之物?」聽醫魔點名自己,九曲邪君頗感意外。 「邪君懷中的三枚銀針可否借我一觀?」聽醫魔索要封靈針,九曲邪君忙將其從衣袍內取出交給醫魔,上官陰隨即仔細審視,九曲邪君聽說她能醫治赫顏少卿,雖不明其行徑,卻都不敢打擾,半晌後醫魔才開口說道:「通天三靈,乃是由人身血肉骨所化,果然同樣可以取來助人替換血肉。」 「醫魔是說,四無君的殺體出自魔界的通天三靈一招。」這件事九曲邪君聞所未聞,訝然說道。 醫魔上官陰道:「不錯,針中所納,正是一股血靈道。」原來當日醫魔聽到中無君摔入邪帝密室的聲音後也有趕去察看,正好看見他被封靈針收攝的那一幕,也察覺到四無君的殺體可能是血靈道,只是九曲邪君對魔界武學較為陌生,所以不識。而醫魔相距太遠,看不仔細,之前忙於醫治殺素無暇檢視,所以這時才要詳加確認。 「所以只要解開石封,我就可以用這三根針幫赫顏少卿換血。」醫魔如是說,登時令九曲邪君陷入了兩難,這針中血靈道聽醫魔所言可以用來替人置換血液,換言之也能助他補足練就六祭之術時犧牲的血液,重新補全可讓他功力再度激增,如果拿去營救赫顏少卿,一旦回到未來,可就不知道還有沒機會能夠補足血靈了。 看九曲邪君臉色有異,醫魔便說:「邪君就用它來補足血靈吧!我掩飾此事,跟他們解釋說實在無法。」畢竟兩人共有一子,雖然兩人關係還不到情人、夫妻的階段,但醫魔上官陰心裡還是偏幫九曲邪君,而赫顏少卿不過萍水相逢,所以醫魔有心助他增強功力,便要遮掩此事。 但是當九曲邪君看著一旁的羽飄離、平劍江湖跟屈刀武林滿臉的焦急神情,顯然都殷切期盼醫魔能帶來蹟,實在不忍讓他們失望,是他便把手中的三根封靈針交給了醫魔,說道:「拿去就赫顏少卿吧!」 「這可是你補足血靈的好機會,你真要放棄?」醫魔妙目中閃過一絲不解,說道:「你跟他們是第一次見面,並沒有必要如此,再說只要撐過這一輪攻城,他們就能去找至寒地氣幫赫顏少卿療傷了。」 「但這一仗打下來,這些人裡還剩下幾個呢?」九曲邪君回頭望向這批北極天朝遺民,然後直視醫魔雙眼,說道:「我們在子時就要走了,最後他們可能十不存一,甚至在我們走之前還打不退東方鼎立他們,就讓他們安心吧!」 「好,你這麼說,我就這麼做。」醫魔上官陰接過封靈針後,快步走向赫顏少卿的石像,說道:「誰來解除這石封?」 「我來吧!」屈世途自告奮勇,「抓風成石跟素還真的吸氣成石道理相同,我也會破。」 冥界天獄大殿上,今日正是炎熇兵燹登基大位的日子,四無君統領文官一派立於座下右方,以代天刑為首的武臣一脈則居於左首以降,千里鵬仍然冒著傲殘雪的身份,所以位在武臣第二位,只在代天刑之下。 「來人啊!圍起來。」剡斬及流焰兩人地位較低,雖列於代天刑一派中,卻素來不受重視,今日忽然接到代天刑指示領兵擊殺冥界潛伏於天獄的密探,無不奮勇當先。兩人闖入密室中,就見到一名蒙著面孔的白衣人,「果然是細作,除掉。」 「愚昧之輩,不過他人手中玩物。」白衣人冷笑一聲,便抽出牆上利劍應敵,沈聲喝道:「飄雪紛飛。」當下劍隨聲出,人影疾動,一連攻出七劍,劍氣如漫天飛雪,變化無常。 剡斬、流焰兩人武功平常,難以招架白衣人這一招,被連環進襲的劍氣逼退,但白衣人也無心戀戰,瞪足躍起隨之揚長而去。 「代天刑居然能識穿我的布置,打我一個措手不及,但只用剡斬、流焰兩人,你是在敲山震虎嗎?看來這場大典將成你我博奕的開始,傲殘雪。」白衣人拿下臉上面具,掩飾已久的臉龐竟與四無君相似八成,原來白衣人正是四無之一,骨靈道阪無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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