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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世風流,你不是四無君的手下嗎?這份軍議是怎麼回事?」炎熇兵燹看完他呈上的建議書中明指需倚仗代天刑戰力的條文後,尖聲問道。 命世風流拱手為禮,恭敬地言道:「將首乃天獄諸將信心所在,若聖主能獲得彼方支持,日後再戰沙場,自然得心應手。」命世風流暗中指明兵燹一向獨來獨往,不善軍國爭鋒,若想領兵出戰該要憑仗之人該是代天刑,而非四無君。 「喔!」炎熇兵燹略為低吟表示質疑,然後淡然言道:「原來軍師手下也非鐵板一塊。」兵燹快人直語,倒讓命世風流難以回答,連忙跪下稱道:「吾為天獄之臣,自為天獄之主效力。」 「哈!本聖主確實明白你的忠心了。」兵燹怪笑一聲後以嘲諷語氣說道:「我會詳細考慮你的建議。」兵燹說完後,忽聞「噗嗤」一聲,命世風流居然難以遏止地抿嘴淺笑。 「你,笑什麼?」兵燹一手靠著臉頰,瞪向命世風流,質問的語氣雖然平和,暗中怒意不言可喻。命世風流老實回答道:「我笑聖主不明人心。」 「人心,的確很難捉摸,就像你不知道我現在很想一刀將你大卸八塊。」兵燹輕揚嘴角,掛著笑意說出血腥的語句,彷彿已經看到命世風流被自己砍殺的場景。 「人心,真是不容易看穿啊!就像我身在四無君門下,卻心向將首,若我不說又有幾人能明瞭。」命世風流拿自身來當比喻,不諱言地講出自己身在曹營心在漢,傾向代天刑一派。 「自己招供了,特別。」炎熇兵燹小讚一句,然後說道:「你想說什麼,講吧!」命世風流逕自閉起雙眼,言道:「聖主可曾想過文武自古總是不合,道理何在?」聽他答非所問,炎熇兵燹沒有耐心東猜西想,直接說道:「我沒這空想,你直言吧!」 命世風流正是要釣炎熇兵燹這番說法,猛然睜眼抓住話柄,便展開遊說:「聖主所說正是,直言兩字就是文武不合的原因,四無君任為軍師在計畫籌謀一道上自有其長,但聖主的想法希望被人左右嗎?將首跟聖主同是武人,行事作風同樣率性快意,與其放任四無君凌駕聖主之上,不如跟將首一同縱橫天下來得暢快。」 命世風流一番說法盡現狂士風範,但也直接觸動炎熇兵燹的好戰之心,畢竟這幾日四無君所進之策多為保守謹慎,使炎熇兵燹的雙手不禁癢了起來,於是他回覆命世風流:「我會給你滿意的結果。」 命世風流知道自己已然說動兵燹,遂不再言,彎腰行禮便退下,只待尋機向義父代天刑表明此事。 眼見命世風流離去,炎熇兵燹大笑狂語言道:「四無君,本座等著斬下你那顆美麗頭顱的日子到來,登基大典真是讓人迫不及待。」就在兵燹自顧自地大放厥詞時,渾然不知一道鬼氣驀地從殿外飄走。 只用六天,回到過去的主要任務便大功告成,欣喜大事已成的九曲邪君帶著醫魔化光直往神蠶宮,想到即將見到上官尋命,九曲邪君心中有些感觸,不知該如何面對這相見不相知的兒子,又該怎麼解釋三十年來的空白。 念及這點,九曲邪君不免胡思亂想起來,猜想上官尋命是會直接撲上來給自己一個擁抱,還是先暴打他一頓,又或者他根本不想認自己這個父親。 「邪君稍待。」醫魔上官陰突然冒出一語,九曲邪君立即止步,疑問道:「怎麼回事?」聽到九曲邪君這樣詢問,反倒是醫魔訝然,她伸出玉白的手指,指向團團包圍住神蠶宮的大軍,疑道:「邪君沒看到嗎?」 九曲邪君適才想著上官尋命之事,想到出神,渾然將眼前兵馬視若無睹,老臉一紅,馬上回頭仔細瞧向那路兵馬,只見到女暴君親自領兵前來,和一眾將領穩居中軍,手下人馬分成不同小隊,一隊串連一隊,組成宛如蜘蛛網般的嚴密體系,透過嚴謹的調度把人員戰力發揮到最大,完全不必擔心出現顧此失彼的情形,隨時能把戰陣的威力發揮到最大,可見女暴君行走武林多年,確有她的真才實學在。 「奇怪,神蠶宮不是女暴君的老巢嗎?她怎麼會反而攻打這處,若非神蠶宮已經被他人佔去?屈世途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九曲邪君心中浮現連串疑問,卻是不忙,完全不把目下的鼎盛軍容當一回事。 不過這也難怪九曲邪君看輕,在霹靂之中人海戰術的成功是絕對的少數,一個武林高手的價值遠勝千軍萬馬,連還沒得到五蓮之力的一頁書都能一掌打退五界通、八方冥的集境八千兵馬,何況現下的九曲邪君,尤其領頭者的武學造詣可能還不如五界通、八方冥。 「邪君你看,那人好似屈先生。」順著醫魔手指的方向,九曲邪君見到一名和屈世途八分相似的人影立在神蠶宮最高的望台上指揮,遠少於圍城人數的戰鬥人員匆忙地奔走執行他的命令,外圍兵馬則像是被人用陣法、術法一類的招式擋住,一時難越雷池。九曲邪君點頭言道:「好像是他沒錯,要解釋這一切就要問他了,我們入城吧!」 「只能如此。」醫魔同意九曲邪君的意見,對他說道:「還請邪君開路了。」 九曲邪君也不遲疑,有意震懾敵軍,當下運氣雙掌,使出六祭之術中一門奇招來,只見他化運出一團紫氣打向空中,紫氣如同烈日一般映照,轉眼渲染半片天空,九曲邪君再凝元功,那紫色烈陽同時反轉勁力回到九曲邪君身上,大幅加持他下一掌的威力,雙袖間充盈真氣鼓盪不休。 本來熱切攻城的女暴君大軍,亦發現到這番奇異景象,乍然見到紫色世界降臨,全軍吃驚不小,九曲邪君抓準時機,一團足可融鐵化銅的灼熱紫氣躍於掌中,忽然暴喝一聲:「神會紫陽。」隨之身形螺旋騰起直入陣中。 九曲邪君強勢出擊,當前兵馬只要進入前方三尺處,便盡遭紫氣弒殺,嚇得無人敢擋,任憑九曲邪君殺開一條道路直通神蠶宮,醫魔也跟緊九曲邪君,兩人一路來到神蠶宮大門之外,城上隨即跳出一人祭起符令打開陣法,九曲邪君讓醫魔先行入內,然後反手將紫氣擊出,宏大氣功瞬間籠罩整個戰場,女暴君精心布置的陣法在九曲邪君絕對優勢的武力格外脆弱,顯得完全無用。 神會紫陽一招打入了女暴君大軍之中,如同火焰般延漫,一時山飛水走,大地動盪,紫色光亮席捲全軍,無數兵馬受掌力加身立時身滅,更多的是被掌風餘勁波及而人仰馬翻、身上掛彩,連身任軍首的女暴君也只能在太原古人跟沐家兄弟的保護下倉皇遁走。 頃刻間,女暴君麾下原先氣象森嚴、刀光劍影的雄糾神態蕩然無存,全被九曲邪君這一掌威力震散。 「邪君果然厲害,區區一掌便讓她們死得死、逃得逃。」屈世途翹起大拇指向稱讚正入城的九曲邪君。 醫魔看得透徹,知道屈世途在找下台階,索性不跟他廢話,直接問道:「屈先生少說客套話了,我等莫名其妙跟女暴君交上手是怎麼回事?還望你解釋。」 醫魔直言相詢,使屈世途一下尷尬,卻有一人轉出言道:「此事讓我來解釋吧!」醫魔與九曲邪君聽著聲音耳熟,雙雙看去發現這人竟是羽飄離,也是剛才打開陣法讓他們入城之人。 宛如喪家之犬般逃離神蠶宮的女暴君一路急奔,直到確認九曲邪君與宮內之人並未追出後,女暴君才惶惶然收攏軍士,並讓太原古人進行清點整頓。 「損失多少士兵?」女暴君看太原古人回轉後,看他神色不佳,連忙問清情勢以便掌握自己究竟還有多少力量。 太原古人深吸一口氣,才出言道:「當場戰死一千五百三十五名,重傷一千八百九十七名,輕傷六千五百六十八名,包含首領在內,全軍人人負傷,無一倖免。」 「這麼慘重。」女暴君聞言咋舌,數年來辛苦積累,由費心謀奪北極天朝基業才好不容易湊起的一萬兵馬被人一掌就滅了三分之一以上,女暴君肉疼非常,「如此損兵折將,皆我之失,眾人速回療傷。」 「妳說得太快了,有我在此,妳可以再戰一場。」 「是你。」女暴君看清出言狂者,頓時大喜,心中重燃希望。 「別忘了,北極天朝,我擁有一半。」來人正是東方鼎立,只聽他高聲長嘯:「天無二日,惟吾曠照,東方不落,鼎立不搖。」東方鼎立在嘯聲故意加強內力,順風勢傳入了神蠶宮,宮內眾人同時耳聞,尤其驚人的是這十六個字就像是其人站在高處向下宣達,足見東方鼎立對內力的控制已至精微,正達到威懾之效,拉平雙方士氣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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