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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雨航醒覺過來,不禁對自己這愛發呆的老毛病暗發脾氣。那老傢伙就曾笑自己,說不定那天會因為發獃而掉了腦袋。然而楊雨航卻不知那不是發呆,而是修習亢龍訣時的一種有神介乎無神的境界。 楊雨航道:「沒什麼啦,萍姐再多說一些有關家人的趣事給我聽吧!」說罷便要拉著趙萍的手往前走去。 此刻楊雨航身上寒氣已然盡去,弄得趙萍滿腦子的疑惑,還以為這小子身上是不是有什麼怪病哩! 趙萍連忙指著後方道:「不是走這啦,是走那條小道!」 折騰了老半天,趙萍好不容易才將楊雨航帶回了自己的村子。 楊雨航前腳才踏進村子裡,還沒享受到趙萍口中所謂『村民熱情的款待』。猛然,一旁竄出一道黑影,直往楊雨航撲去。 在瞬息間辨清了來物無害後,及為避免傷及無辜的前提下,楊雨航選擇了不作無謂的抵抗,任由這不明生物將他撲倒在地。 趙萍對著不明生物笑罵道:「小黑!快起來,他可不是壞人!」原來是趙萍家中豢養的大黑狗。 楊雨航忍受著小黑『熱情』的舔吻,臉色古怪的對著趙萍道:「牠那叫小黑呀!都快壓死我了!」說著一把抓住狗兒的下顎,阻止牠輕薄自己的行為。一個翻身,立起身後對著小黑威嚇性的低吼兩聲,只見小黑立即乖乖的趴在地上,連耳朵都不敢動一下,只留一條尾巴左右搖晃,以示臣服。 舉起衣袖,抹去臉上的口水。心想早知就先將牠制服就好了,也就不必如此狼狽了。抬起頭來,這才看見趙萍滿臉疑惑的神情。 趙萍問道:「你是怎麼讓牠聽話的?通常牠遇上生人,沒咬個幾口,也得糾纏半天的。怎麼遇上你,又是舔,又是搖尾巴的?」 楊雨航挑了挑他的劍眉,得意地道:「在山上時,我還養過幾隻老虎呢!區區一條小狗?嘿!小意思!」他還有更值得誇耀的事沒說呢!只因說出去,大概也沒人會相信。不知是否因為從小與野獸相近的關係,久而久之,他竟擁有了與動物們溝通的能力。 趙萍一副不相信的神情道:「少騙人了!走吧!不然我爹又要怨他的乖女兒不煮飯給他吃了。」說罷,起步往村內走去。 楊雨航見趙萍全然不信,只好對著小黑擺了擺手,作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追著趙萍的步伐跟了去。 小黑倒也知機的立刻彈起,追到趙萍身前,為牠的小主人開道去了。 在從村口到趙萍家之間短短的幾百步距離內,楊雨航總算見識到趙萍口中趙家村人的熱情。 一路上村人對他這個陌生人極是殷勤的問候,年齡和家住何方都已不知被問了幾次。從小就懂得享受孤獨的他,真的是被嚇壞了。 更讓趙萍為之噴飯,自己為之吐血的是,居然還有個眼花的老婆婆問他有了婆家沒有,想為她自己的孫子作媒。害得讓趙萍顧不得淑女形象,倚著一旁一戶人家的牆壁笑彎了腰,就差沒搥壁喊爹叫娘。氣得楊雨航是臉紅脖子粗,不想多作解釋,拖著笑岔了氣正打嗝的趙萍和一臉無辜的小黑離開這尷尬的現場。 進了趙萍家中的院落,本來還在傷感自己「美麗容顏」的楊雨航,才發現到趙萍所說的「身世」果然沒錯。在她們家不大的院子中擺了三四個兵器架,架上擺滿了各式尋常的兵器。兵器尋常,但出現在這鄉野農村裡可不尋常。 走進屋裡,讓楊雨航目光為之一聚的是,在她們家祭奉祖先的神台上安掛了一幅看來年代久遠的水墨畫,畫中是一名看來神威凜凜的武將,身穿白色戰袍,手扶長劍在後,雙眼神藏,不怒而威。此畫雖只寥寥數筆,但畫中的氣勢卻迫的人為之摒息。 想來祂就是三國時,一代虎將趙子龍了。看著畫中人物頂天立地的氣慨,楊雨航內心深處湧上來一份衝動,他不知不覺的在心中對自己立誓,將來也要成為這樣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趙萍倒了碗水給他,道:「你先在這坐一下,我去房裡扶我爹出來。」 還未來的及給楊雨航有點頭的時間,廳旁的門廉一掀,走出了一名年約四十的中年人,人聲同至的道:「萍兒!爹可還沒病弱到要妳來扶呀!」 走出的是一名與畫中神人有幾分神似但已無那不凡氣勢的男子,走路中的一雙腳看來雖無大礙,但是楊雨航從其履地一輕一重、提膝一緩一滯之聲判知他的左腳有傷,且其傷不輕,若非有一定的外功底子,只怕躺在床上還得呼天叫地,怎還能裝作行動如常。 他很習慣的將在大自然中鍛煉出的敏銳五覺運用在觀察上。 看來他的萍姐所言不虛,她爹的武功的確比她的好很多。不過這些可只能在心裡想,若說了出來,觸了萍姐的傷心處,他會覺得自責的。 那名男子將目光注向楊雨航道:「這位小兄弟是?」 楊雨航眼中掠過一絲感激,他又找到一名不會把他誤認成女子的恩人了。在適才鬧了場大笑話的他,的確需要這樣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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