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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無妄之災』 這一路上,趙萍一直親密的挽著楊雨航的手,閒話家常。由於趙萍還小高楊雨航半個頭,那幅景像還真像是一個姊姊帶著弟弟一道回家的模樣。 至於楊雨航,卻還沒有沉醉在他這美人姐姐給的免費奉送裡。他模糊的回想起,似乎在許多年前也曾有過這種境遇,只不過女主角換成了當年約是二八年華的雯姐罷了。 其實現在的他,對於自己家族的血海深仇並沒有多少概念。他所生活的圈子是如此的簡單,除了他那個「老返癲」的師父之外,最親近的也只有段仇一家而已。也因此對於自己的家人,他反而沒多少情感,甚至於當時若沒有段仇給他解釋,他還不知道什麼是父母呢! 不過楊雨航對自己的爺爺倒是有一種似乎與生俱來的孺慕,也許是龍震天曾講過楊衡少時與其相交的擊劍任俠故事緣故吧。 趙萍一邊走著,一邊訴說著她的家人和村人們是怎樣子的親切好客,好讓看似在憂慮的楊雨航能夠放下心來。 然而,楊雨航只是靜靜的聽著、想著。現在的他正在藉由分享別人的經驗中,學習了解家人的意義。 在談話中他才知道,原來她們家居然還是三國時代蜀漢名將趙子龍的後代子孫。且她的爹和哥哥也都有著不錯的武藝,也因此那些鱉腳山賊們都不太敢到趙家村惹事生非。至於她自己,根據她本人的說法是:她的好武功是因為看到那些山賊惡狠狠的兇樣,嚇的手腳發軟才使不出來的。 聽到這,楊雨航因忍不住笑出了聲,被趙萍的粉拳輕搥了他的大頭。其實他也看的出他這個姐姐是學過一些粗淺的功夫,但該僅止於一些拳腳上的功夫。若無內力相輔,如遇上比自己氣力強大的敵人,便發揮不了多少效用。這也是武學上內家與外家根本上的差異。 龍震天雖說不願在招式上限制住楊雨航過人的天份,但在對他所習的內功心法卻絕不容其怠惰。 因此自五歲上山以來,楊雨航便隨著龍震天修習亢龍傳人所一脈相承的內功心法-『亢龍訣』。 只是龍震天曾說過,『亢龍訣』在歷經數十代的龍震天口耳相傳下來。原本能使亢龍刀發揮最高威力的正宗心法,可能早已殘缺不全,甚至於面目全非了。 這主要是因為亢龍傳人有許多在其繼任為龍震天以前,就已是能獨當一面的高手。簡單的說,就是帶藝從師。且基於亢龍傳人選擇繼任者的原則,是必須拋棄原有的人生。所以能被各代龍震天所選上的繼任者,不是孤兒,便是如同龍震天這般有著不堪回首的境遇的傷心之人。 而『亢龍訣』主要分為內、外兩卷,內卷講修心養氣、練氣化神,外卷論招式變化、人刀如一。兩者雖是一脈相承,卻不算是密不可分。 只要有一定的功力及天份,在內卷中就有一段專門講述功成之後大概的行氣歸脈之法,只需能模仿其運氣行功的法門,就能學會外卷中大部份的招式,只是其中真正精華的奇招絕藝便不是人人都能學的會的了。 這也是外卷中有些威力極強的招式會失傳的原因了,如「頑龍吞日」等。但就招式數目的總合上來說,卻是有增無減。只因各代的龍震天皆是些武學天份過人之輩,有些人便自行在外卷中加入自己所創的得意招式。有利有弊的是,可用的招數雖然增多了,但原本自成一系的亢龍刀法卻顯得有些雜亂無章了。 雖然雜亂無章,外卷總算是傳了下來。但是即使各代龍震天已窮盡心力在研究『亢龍訣』的內卷,好讓它能傳承下去。但是就龍震天所知,數百年來卻沒有人能真正練成內卷中的心法。 如此說來,亢龍刀也已經變相的失傳了,是一柄失去了刀魂的刀。只是失了刀魂的亢龍刀便已如斯厲害,那麼有刀魂的亢龍刀該是怎樣的威力無窮呢? 因此楊雨航所修練的僅止於內卷中所留較為完整的部份,約占內卷口訣中的四成,之後的六成由於龍震天不知是覺得缺漏甚多,抑或深奧難明。只交代楊雨航強行記下,只希望將來能有緣將其中缺漏補齊。 .如今的楊雨航能夠用來應敵的武功實只有在山林間與野獸嬉戲所磨練出的搏鬥之術及龍震天所傳的亢龍刀法基本十二式。 但由於其所練的亢龍訣實是天下間至強至猛的內功,就連龍震天少年時所習皇室秘傳的『咫尺純陽功』亦略遜一籌。(此外,值得一提的是,成為龍震天繼承人選的另一條件是,所習內功需走陽剛一路或是完全未習武術但需未及弱冠。) 但四成的正統亢龍訣搭配亢龍刀基本十二式便已能讓楊雨航晉身江湖一流高手,約與當年邪教的五行尊者同級。若能加上亢龍刀的強力臂助,實力更是直逼左護法慕容日,所差的只是臨敵應變的經驗了。這也是龍震天敢讓楊雨航獨身闖蕩江湖的原因了,事實上以楊雨航的年紀及外貌來看,實在很難讓人想像他的武功已如此高深。事實上,若不是他的天資實已到令人咋舌的地步,龍震天也不敢讓他這看來文弱的「劣徒」流落江湖。然而,這也是他日後解開『怒羽、亢龍』中所藏絕世武功之謎的最大本錢。 但原本對於他是最大臂助的『亢龍刀』,現在卻是他最大的考驗及累贅。這把刀所累贅的絕不只是它居然重達七十二斤,而是隨著它的重現江湖,那邪教勢在必得之奪刀行動。 但更累贅的是,因為在繼任為龍震天之前,是無法使亢龍刀出鞘的。而龍震天只是將亢龍刀交給楊雨航,卻不是傳給他。 事實上現在也還沒到傳刀的時候,楊雨航的武功雖說還算不錯,但終究尚未大成,也還未到達能駕馭亢龍刀的境界。 楊雨航忽然感到身體一陣搖晃,趙萍焦慮的面容呈現眼前。 美人聲道:「喂!在想什麼。」趙萍本是一個溫和有禮的姑娘家,但是與楊雨航相見甚歡,彼又稱自己為姐姐,因此對楊雨航的稱謂也就越來越簡單了。 原來是楊雨航想著想著竟入了神,走過了頭亦不自覺。害得趙萍站在轉往趙家村的山道入口前,喚了他幾聲,卻不見回應。這才奔到這小子身前,以行動阻止楊雨航沉思的行為。 不過這次的接觸下,卻嚇得她花容失色,心道:「他的身子怎的全身發冷?」 原來是楊雨航在沉浸於武學的思考中時,竟不自覺的默運起亢龍訣的玄功來,但本該微熱的真氣卻因亢龍刀的轉換,變成一層冰寒的冷氣盈繞著楊雨航周身。 但唯一叫人不解的是,亢龍刀不是尚未出鞘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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