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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武俠】--【天下•千秋 】-- 作者:晴嵐子 |
| （紫）紫微學院_莫名其妙 |
「你回去好不好？」沃奇語氣中有著好言相勸的味道。
「吼！」回答他的野獸叫聲，明顯透著十分不願意。
「可是你這樣，會給人家帶來很多困擾啊！」
「嗚……」不然，咽嗷聲傳出。
「不行不行，就算你裝得再可憐都不行，立刻回去！」
廣場上，一人一獸彷彿正在對話，一句來，一聲回去。
場上蹲坐一隻威武神獸，三人高的巨大體型，雖然在所有魂獸中算不上特大，但如果加上這隻三眼魔豹本身所發出的威壓感，那又另當別論了！
漆黑的豹身，額上一白痕是牠尚未開光的魔目，能通天知地探未來，屬於暗金系魂獸。
尖銳的爪牙，此刻卻變成牠搖頭否決的最好利器！
「怎麼，你的魂獸還能通靈，聽得懂你說的話？」學員問道。
「不……我不是牠的主人，我跟牠之間沒有任何契約形式存在，嚴格說來，我們只能算戰友……」沃奇道。
「戰友？」
聽到這句，場上有人露出叵測的眼神，下一秒，就有人衝出。
「既然他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要了！」
「別吵，我先看到他的，當然我先上！」
三眼魔豹眼帶不屑瞧了一眼，口中黑暗氣流吐出，將衝上的兩人緊緊包裏，動彈不得。
「吼……」
「不，別殺了他們，誰叫你太顯眼……活該！」
沃奇一邊幸災樂禍，一邊卻叫三眼放了他們。
「別再來了，人有人性，獸有獸性，牠要真發起火來我也制不住的……哈∼不，不行啊，小、小黑，去幫我擋擋那人先，我撐不住了……」
沃奇心中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這也是他來到這的第一要事，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睡意無止盡地襲來……撐不住了……沃奇說完後便倒地，呈現大字型的睡相，臉上的神情盡是天真無邪，一個十六歲少年的模樣這時才真正顯露出來，要是不論他嘴角流出的一絲水線。
沃奇人倒，測驗未完，柳名揚這時候又帶著一堆師長也不知跑哪去，留下一群領導能力尚欠的學員們，加上現場上千人又開始出現異議之徒，目標無不放在場中央那隻威風凜凜的魔獸，一如先前報名時的紛亂即將湧現……
「吼！」
豹嘯如獅吼，百獸皆盡服！
只見三眼魔豹極為寵溺的在沃奇臉上舔舐一下，黑芒一閃，隨即化作一道流星快速飆向天際。
就在三眼魔豹離開之後，天象忽起異變，紫色雲朵突如其來籠罩住上空，一道紫色電光化作雷龍奔驣，驚天撼地，長嘯萬里。一聲撕心裂肺的亙古絕吼，穿雲捲風而來，巨大無比的紫雷如碩大的雪球，途中不停吸引周遭的閃雷，越滾越大，身形忽隱忽滅間，像一條流星急呼而過，空間餘下點點跳動的電花，嘶嘶作響。
「站住！」
此時，柳名揚與一名紅袍老人為首的集團，遠在百公尺外，擋去了去路。
「……」
紫電倏停，浩瀚聲威一瞬間消逝得無影無蹤，而後，一道矗然自若，顧盼天下的身影現形。
天地灰暗，烏雲密佈，妖魔狂雷無目的地在天空作亂，風一揚起，一股血腥味帶著沉鬱無比的感覺擊在人心之上，不祥的滋味縈繞在心頭附近，紫到發紅的及腰長髮，如千百條魔蛇狂舞，耀武揚威地瞪視擋在前方的不知好歹之徒。
一雙宛如空洞般的眼神，深不見底，幽幽然如萬丈淵谷，望之黑暗。
「他」，似乎擁有透視人心的能力，目光掃過，眾人只覺得心眼開了一個大洞，一生中所有被埋藏心底的所有事，此刻全被揭出──唯獨柳名揚與紅袍老人。
「你是誰？」紅袍老人一開口就毫不客氣地發問。
「他」笑了一聲，不屑回答。
一身寬敞的潔淨白袍，穿在「他」的身上，極為俊秀的外表上，是邪魅動人的淺笑。他笑起來，有如一介書生身上掛著無害人畜的牌子，令人怎麼也提不起氣，更加別想要與他對抗──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是如此英挺的翩翩少年。
也因如此，柳名揚更是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去面對，才二年不見，「他」竟成長到如斯地步，操天地之力以降伏萬物，控蒼穹之能而隨心所欲。
「你……過得好嗎？」
這是柳名揚的攻心之法，一聲簡單的問侯比起冗長的解釋，往往更能見效，但，他失算了……
「滾。」
「他」心如止水，無情無慾，「斷空斬」劈雲切月，十多尺的紫色劍氣斜砍直下，挾帶懾人電氣，柳名揚首當其衝。
「核甲玄壁！」
匆忙之間，心思迅捷的柳名揚，高舉雙手，一道厚達十公分的光罩剎然現身，在綠光紫電交擊閃爍中，硬擋這威力浩瀚，無與倫比的殺招。
原是兩種極端力量接觸，在元素等級上，柳名揚卻輸上一階，在內力不足對方雄厚的情形下，電光閃動間已落得下風。
「咳……」
核甲玄壁「碰」的一聲與劍氣一同炸開！餘勁直衝心房，柳名揚心魂震盪下，口吐鮮血，腳踏雲霄自然也不能維持住，「咻」的一聲，人如斷線風箏，向下飄落。
旁邊一人急忙趕去救援。
「他」在一旁看著，表情如舊，沒有戰勝的欣喜，只是一昧冷漠。
眾人無不駭異！木屬六階的柳名揚一招落敗，甚至還是慘敗！
紅袍老人也不敢妄動，他與柳名揚只在伯仲之間還高上一點，但就眼前而言，對方的實力高出己方不止一籌，此刻在場的人也非紫微精英，莫不是些師長、高級學員罷了……
略一審思，紅袍老人竟主動退開讓路？
「……」
「別會錯意，我這麼做並不是因為我怕了你，紫微門內臥虎藏龍，憑你一人之力想揭我們底子，簡直是痴心妄想！但我們也不能讓你輕鬆過關，擺陣！」一聲令下，剩下的十人立刻依照特定方向站立空中。
「他」，眉頭微蹙，終於遇上值得讓自己認真起來的東西了……
紫微大陣！
紅袍老人指揮若定，吆左喝右，「他」也不急著破陣而出，只想體會多年前曾讓他大敗而歸，玄妙無端的紫微大陣。
風打，雨擊，雷鳴，閃電，瞬時之間天象大變，無中生有！紫微大陣尚未啟動，重重異象也顯現出此陣非凡，若不是知天論命的得道中人，普通高手遇此陣法無不落得身形俱滅，魂飛魄散的下場！
二年前「他」，僥倖從紫微大陣底下逃出生天。
二年後「他」，要一劍破陣！
「吼！」
遠端，一道黑壓身形狂飆而來，「嗯？」舉劍一擋，沉重力道流向右臂，鐵器與爪物互擊之下，迸出一道火花。
「好傢伙！」
短短的招呼，激起「他」久未燃起的戰意，自七階大成以來，自己對一切事物都看得雲淡風輕，不值一提，今日來只不過是會會朋友外，並不想多傷人命。想不到，眼前這一隻畜生卻超乎他意料之外，三眼，利爪，高智慧，有此魂獸，想必主人也是不凡。
「帶我去見他。」
三眼魔豹低聲嘶吼，意思叫他跨到背上去。
「呵呵，真是可愛，你主人也是這般天真嗎？」
「他」面帶微笑，騎豹離去。
「這……這是搞什麼？到底要不要打！」紅袍老人氣得在空中急剁腳。
面面相覷的一行人，倒是覺得他走得好！跟七階武仙打……打個屁啊！
開元王朝，景襄城，夏龍皇宮，後宮內……
兩只柔弱的手指，拈著一根火熠，點起熒熒燭火，讓黑暗房間中昇起一絲光明暖意，只見夏定宗一人坐在房中，撐額沉思。
「陛下，有事可以讓臣妾為您分憂解勞，請不要一個人處在這麼陰暗的地方，久了會悶出病來的。」
「嗯。」
妲后替夏定宗蓋上披掛在一旁的龍袍，溫柔地替他敲捶起肩膀來。
他見夏定宗坐南朝北，心下便有了頭，「陛下，是在煩惱母王的事嗎？」
妲后不愧貴為一國之母，一出話便點出自己煩惱之事。
「我國與母王族長年征戰不休，勞兵傷財，多年的仗打下來，更是生靈塗炭，死傷無數，老百姓生活在這種水深火熱的日子裡，朕替他們深感不值……」
妲后略一呆頓，「我國非好事之國，北方雖地處嚴寒，卻還不到缺糧斷水，陛下何不與他們講和協定，簽下契約，以我方飽足糧食，換取雙方和平。」
「朕也想，只可惜事與願違，現在的開元，已非朕所能掌控之開元。」夏定宗苦笑。
「陛下何出此言？」妲后驚訝，眼前的男人可是一國之王，天下之主，現在竟會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來，難道又是他嗎……
「孫越，他已經僭越身為人臣所應有的本份，要不是他多年來替開元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加上始終保持著君臣之道，朕甚至認為，他有奪位的打算。」
「什麼！」
夏定宗站起身來，一股王者威嚴頓時充滿整間房，他雖然年過半百，髮已半白，妲后依舊癡迷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在她心目中，夏定宗永遠是擺在最崇高的地位上，無人可比。
多年前……
正是那舊王榮升，新王上任之際。房舍圍繞而成的街道，許多行人佇足觀看，新王夏定宗為親近人民，特利用國慶機會，出巡民間。
他坐在白馬上，身居簡便，雖有大匹人馬行進街上，馬蹄聲不斷，現場秩序卻維持得很好。行前，他特別交待：「擾民者一律嚴辦！」
為此，夏定宗的親和力不逕而走，那一時，他勤政愛民的好習慣傳為人所津津樂道。
才九歲的妲后，那時正好待在群眾之中，她與同伴嬉戲不慎，竟然掉到行進隊伍之前，那時妨礙皇帝出巡可是一條很大的罪，輕則監禁天牢，重則當場抄斬！
妲后一時間慌了！
她大剌剌坐在路中央，千多雙眼睛看著自己，連大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一個小孩？
「哇……妲兒不是故意的！」眾目睽睽之下，她竟然哭了起來。
一旁的衛兵一看，連忙就要上前抓住她。
「不準動。別嚇著小女孩了。」
夏定宗那時已近三十，和藹的面容因國事繁忙而顯現出不符合他年齡的成熟，他下馬，走去將面前的小女孩扶起，並體貼地將她身上灰塵拍拂掉，輕聲問道：「摔疼了？」
這一問，小女孩反而停下哭泣，好奇的望著面前的人。
「伯伯，你是誰？」
夏定宗聞言愣了一下，接著發出一聲爽朗的笑容，「叔叔看起來有這麼老嗎？妳走吧，下次別再迷迷糊糊撞進來了，馬兒不長眼，等等……碰！」
「哇！」
「哈哈哈……」
夏定宗自顧走開，好久沒捉弄小女孩了，心情特別開朗。
「走吧！」
策馬一鞭，在駿馬清啼聲中，隊伍浩浩蕩蕩返回皇宮。
小女孩站在大街上，看著人群早已散光的道路，偷偷地抿嘴一笑……時間飛逝，歲月如梭，而現在，身為皇后的妲蘭，心情依舊未變。
夏定宗常常問自己的一句話：「為什麼我這麼老了你還願意嫁給我？」
笨哪！這問題還用回答？妲蘭翩然一笑，轉了一圈，「其實……我打從一開始就不認為你是一個好皇帝，但我知道──你會是我這輩子唯一的丈夫！」
深夜時分，龍鳳繡被，穿花枕頭，妲后熟睡在龍床之上，美俏的睫毛，微微顫動，成熟動人的臉，脫不了天真可愛，洋溢著一股幸福喜悅的睡態，就連在夢中，看來也是過得無比快樂。
一聲嘆息，打破這夜寧靜……
夏定宗孤身一人坐在床沿，身上僅披一件單薄衣裳，原是高如山嶽，壯碩勇健的身形，近幾年卻因煩惱憂愁而日漸消瘦，只見他眉頭深鎖，是什麼事情能讓居於大陸最高點的他如此困擾呢？
是國事？
不，吞雲大陸雖稱不上和平，兩大國聳立，雙方時常為了糧食問題與種族問題，大爭小戰不斷，但在雙方領導者刻意為之的情形下，兩國目前說得上是和睦相處，至於那些小紛爭，就當作是一些人吃飽太閒在消耗身上多餘的熱量罷了！
是家事？
也不是，自從迎娶妲蘭入宮後，皇宮內自古以來的妻妾內鬥、宦官助陣在她努力不懈中，已經逐漸消失瓦解，現在的後宮問題已不復存在，后妃之間乃至宮庭小人，幾乎再也見不到彼此間勾心鬥角，爭寵奪利的事了……
「辛苦妳了……」
夏定宗憐惜地撫摸妲后的白皙面龐，觸手盡如嬰兒般滑嫩，吹彈可破。
妲后正在好眠，哪裡喜歡有人干擾，下意識便將臉上那隻粗糙扎人的大手撥開，夢囈道：「定宗……人家還想多睡一會……別吵啊……」
夏定宗聞言一笑，起身離開了寢室。
夜涼如水，繁星點點，萬家燈火盡滅，大地生機偃息，唯獨自己……
今夜無眠！
夏定宗緩緩走著，步過無數石階，來到皇宮後院的假山之間。
藍水如星，在碧綠青山間鑽營，劃出一條條銀河，川流不息。定宗手扶大石，彎腰撿拾起地上碎石往池中投去，揚起千波萬瀾，正如心中千頭萬緒，不管夜如何靜謐，妻子如何淑良，屬下如何能幹，依舊祛不掉那眼中釘，肉中刺！
孫越！
夏定宗氣憤地伸掌拍去，碰的一聲，巖石落下陣陣細沙，入地三分！
心頭有一把醞釀已久的無名火默默地燒！
孫越，你欺朕太甚！怎麼說朕也是一國之君，哪時輪得到你在朕面前作威作福？不行，朕不能繼續下去！反擊……對，朕要反擊！朕不能讓開元千年業土淪落你手，朕不能對不起天上的列祖列宗……
「影子。」
「屬下在。」
月光灑下，假山的陰影間走出一個人，看不清面貌，整個人就像是籠罩在黑暗之中，詭異奇怪，影子之名，名副其實！
不用怕，他們都在看著朕，朕相信他們在九天之上安靜地盯著看，朕不會失敗的！
「啟動位挪儀，將公主送至預定地方。」
「是。陛下這麼做用意是？」
「放心，朕已打過招呼，公主到那去不會有事的。」
「是。」影子說完就要再度融入影中。
「還有……你也一起去，朕要你保證公主安全。」
影子略一遲疑，「……是。」
等到影子完全消失在自己眼前，夏定宗慢慢走回寢宮，眼中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詐異……
「既然朕沒辦法親手除掉你，那就讓他來幫朕這個忙吧……」
元曆五０六二年三月二十八日，在紫微學院官方公佈消息中，三千零一名考生已有六分之一通過第一階段，其及格率為十八分之一，創歷年來新低，許多考生是抱淚離開學院，臨走前還不忘對學院大碑立下三生誓言，諸如「等我！明年老子一定要征服你！」、「可愛的學姊，我不要離開你，我捨不得你！」、「再見，欠扁學長！」。
當然了！換來的是學院啟動了魔法防護，將他們這些不想走的人轟向天邊，化作一道流星永別了……
這天，在學生臨時空出的宿舍休息過一天的準學生們，即將展開第二階段的測驗──
不過，這天清晨，學院外頭濃密的森林傳來陣陣騷動……
「啊剎！」
一聲巨響，驚得林中鳥獸爭相奔走。
一棵棵合抱柱粗的古木宣告著生命終結，一人撞倒十幾株樹木，直向樹林深處飛去，雖有緩衝物，但卻減慢不了那驚天一擊所引發的連鎖效應。
樹倒猢猻散，花折蟲鳥飛，滿地泥土被驚擾上天，一陣迷霧般的飛沙揚起，一道拖行數十公尺的深痕，直飛向前，一直到撞上林中之王，萬年古松後才停了下來。
「哎呀，我的媽啊！」
連頭帶腳，沃奇全身深嵌在木頭之中，模樣狼狽。
凹陷的巨木看來也不好受，緊緊附著在地上的老根差點被連根拔起，舉起望不見樹頂盡頭，只覺變得傾斜！
這時，一道身影尾隨而來！
殺氣騰騰！
「你再來！再來我就認真了！」沃奇企圖警告「他」。
幸好「他」聽懂了，空氣中微帶起的電氣批哩啪啦作響，停留在原地，隨著主人的笑容旋飛起舞。
「真想不到你是小雙的舊識啊……」
沃奇一股腦氣啊！「是又怎樣，是就可以這樣隨便動手嗎？還有，你有什麼資格叫她小雙！」
「我沒資格……我沒資格……」
「他」一聲不響，滔滔電氣隨風飛揚，猛地一聲，右拳隨影而上。
「靠！」沃奇縱身一跳，急急閃過。
「轟」的一聲，就連沃奇也自嘆弗如的力量，結實轟入古木之中。古松隨著「他」的收手回袖，彷彿發出了一聲哀嘆，硬生生倒下。
「你！」沃奇有些氣了！再怎麼樣都不應該對大自然出手，尤其是武功到了「他」這種境界，無窮力量更是要懂得掌控，而不是一昧破壞！
「如何？這下子我夠不夠資格？」
「白痴！懶得跟你玩！」沃奇道了一聲，轉身便要離開。
「慢著！」電龍奔騰，轉眼間來到身後，又是一拳轟出！
「紫微玄法……」沃奇腳踏馬步，雙手環繞胸前，一道太極魚圖赫然現形。
這時，適逢迎上那雷霆萬鈞，氣勢震天的一擊，筆直插入！
「啊？」自己千斤之力猶似泥牛入海，如打進果凍一般，黏稠的感覺傳上右臂，驚人電子在一瞬間被分解到最原始的狀態，消失無蹤。
「逆轉乾坤！」沃奇雙手突然變了個向，作了一個旋轉，一股奇妙的吸力自手上傳至「他」的身上。
還來不及作出反應，沃奇大喝一聲：「退！」
只覺眼前一花，這時一塊利物切破臉頰，鮮血流出……
「風？」
一句話尚未落下，一道高達數百公尺的龍捲風開始肆虐，呼呼聲通天貫地，短短一剎那便將周遭的一切，粉碎殆盡！
接著龍捲在下一秒後消失，寂靜無聲！短暫間視覺由零到有，再由有到零，極端變化的感覺，讓人有點無法適應。偌大的樹林被清出一大塊範圍，枝折樹倒，滿目瘡痍，好比上帝伸手後，用力拍下一樣！微風吹過，氣氛也跟著寧靜下來……片刻內能將此地摧殘得如此不堪，也只有七階武仙幹得出來。
「呿！」了一聲，當時肇事者只餘下一件短褲，冷酷地站在現場，只可惜衣不蔽體，將他故意營造出的形象破壞。
只見他將掛在身上的僅存衣服甩盡，之後，肌壯的身材一覽無遺。
「沃奇是吧……我──記住你了！」
「呼∼差點被這瘋子要了我的命！」
僥倖脫離出來的沃奇，現在正走在學院的林間大道。
一如以往，心情很容易就進入佳境的他，早早就把剛才不愉快的事給忘了，一雙腳輕鬆地踏著春天溫暖的泥土，感受著大地的豐沛生命力。
嘴邊哼著邊塞小曲，原是慷慨激昂的歌調，經由他聲帶發出來，竟有那麼一點玩世不恭的味道在裡頭。
「人生得意需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沃奇心情開朗，令他縱聲大笑，充沛內力此刻盡顯，只見周圍茂密林葉沙沙鳴鳴，好似天空即將壓將下來，分不清他究竟是笑……還是在嘯？
笑聲牽動周遭契機，引得許多生命發出共鳴，如路旁小花、地上螻蟻、天上飛鳥，此刻彷彿成為一個共同體，沃奇的笑聲令他們歡愉，歡愉的頻率令它們同調！
天地萬物，其源根本，不出心魂二者，心曰心，不論草心、花心、獸心，人心。魂曰魂，其魂根本，在於二字，與天者融，與地者合！其心歡暢，其力無窮，其魂融合，蒼萬物而渺天下！
沃奇徜徉在無邊生海中，源源不絕的生命力如醍醐灌頂般，充滿身體每一寸地。
突然！一絲寒冷氣息無消息潛入自己心房位置。
當過一陣子獸物使的沃奇，對於這種氣味很是熟悉……
水系魂獸！
「哈，這麼好運！連在這種地方都能看到。」
沃奇雖藝高人膽大，但也不敢小看任何一隻魂獸，尤其現在看起來，那隻「傢伙」由於待在人類的地方太久，現在的心理狀況不是很好……
剛才遇到瘋子，現在又遇上瘋獸，沃奇不禁想對天長嘆，自己的運實在不怎麼好……
看來是魂獸主動出擊，帶著不易察覺的寒冰玄毒，牠開始繞著沃奇轉。
「小傢伙的動作快啊……」只見一道藍芒不停在樹上來回跳動，速度之快，就連一向擅於逃跑的他都要欽佩。
「不行啊，打也打不過人家，跑不能再輸了！」
沃奇定點一跳，爆出一陣輕煙！如火箭出擊，迅狼追兔，開始與他口中的小傢伙玩起捉迷藏來了。
這下子，場面頓時模糊不清起來，一黑一藍相互追逐著，兩者之間心思均是不同，一人想捉住它，瞧瞧它的長相；一隻想逃跑，又對身後緊追不捨，看起來挺笨拙的人類恨得牙癢癢！
「別追啦！」
突然爆出的一聲清啼，如黃鶯出谷，玉珠落盤般清脆動人。
「咦？」
沃奇一時被這聲音驚呆了！倒掛在樹上，半聲不響、神色怪異地看著眼前不知算是人還是獸的東西？
「妳……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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