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瑪文閣-- 正道不行

六

陳順仁有一位表哥，聽說就讀一所很有名的流氓高中，現在租房子在復興路，也是一年級的學生，並不是他和陳順仁同年而是已經被留級兩次了。假日常常來找陳順仁出去玩。李木華假日也會去拜訪他阿姨，劉南生在星期六下課時也偶爾搭火車回斗南，等星期日再回來，有時假日就只剩阿正一個人留在寢室。

時間飛逝，已經是下學期了，在一適逢期中考結束的星期六，只剩阿正一個人留在宿舍。夜深人靜時，房間裡蚊子嗡嗡地飛來飛去，不時地搔騷釘咬他，讓他覺得心煩看不下書，但又覺得窮極無聊，只好打蚊子消遺，整個晚上蚊子打死了不少，但無聊依舊。

阿正突然非常想念小鈺，他把書架上的小學畢紀念冊拿出來，看看小鈺的相片，回憶著兩人以前在一起的甜蜜情景，越回憶越想知道小鈺的近況，最後忍不住，決定明天到小鈺以前的住處，看看是否可以打聽到小鈺的消息，這一夜他抱著小鈺的相片睡著了，晚上他夢遺了。

星期天早上，阿正非常早起，整裝出門，途經英才公園，在路口早餐店買了一飯團當早餐，拐入西屯路搭公車。阿正拿著小鈺以前寫信給他的信封，來到了北屯，找到了地址，地點位於北屯路的小巷子。這條巷子，幾棟舊式加強磚造的房子對立並排著，阿正按址找到了門牌，裡面大門敞開，門外有一紗門阻擋著蒼蠅和蚊子。他伸著頭往裡望，屋內光線灰暗只見一個人影走近，阿正的頭縮回，隨後一大約四十歲男子，滿臉橫肉，體型粗壯的彪形大漢，推開紗門走出來，弓身往門前的水溝啐了一口檳榔汁，斜睨阿正。阿正見此人似乎不太友善，不敢趨身探問，逐佯裝只是緩步徐行路過，俟該彪形大漢走開才又折返查探。

阿正正躊躇是否要敲門探問，忽然想到小鈺在信上曾經提到她父親中風時，隔壁的叔叔幫忙打電話送到醫院，所以問隔壁的那一家可能比較了解小鈺家的近況。阿正轉而走近隔壁門口，深呼吸，鼓起勇氣，敲打大門，結果出來了一位面目慈祥約三十多歲的婦人。阿正有些緊張，嘴唇微抖手指著以前小鈺的家問：「請問林碧鈺以前是不是住在這裏？」

「小鈺哦！他們已經般走很久了。」慈祥的婦人回答。

「那您知道他們般到那裏？」

「聽小鈺的母親說她們要般回太平的娘家去住。」

「您知道太平的那裏？」

「不知道咧，你是他們的什麼人？」婦人口氣和緩。

「我是她們家以前的鄰居。」

「哦！她們家真是可憐，林先生的家人都非常好，小鈺也非常乖巧，但命運卻如此捉弄人，林先生一倒下，全家生活就陷入困境。」婦人長吁短嘆起來。

「這裡有人知道他們般到太平的那裡？」

「林先生和我們一樣，都是從外地來台中工作，平常大家見面打招呼，但他以乎很忙，很努力賺錢，白天工作，晚上還跑計程車。林太太也很努力，不只照顧家庭，也做家庭代工，大家雖然都是好鄰居，可是卻很少聊到她娘家，所以我也不知道太平的那裏。」婦人滔滔地說。

阿正向婦人道謝拜別後低垂著頭難掩失望之情地走出巷子，搭乘公車回家。回到宿舍，阿正又把畢業紀念冊拿出來，再端詳小鈺國小時的可愛模樣，直到太陽西下。晚上，李木華和劉南生先後回來，在阿正的寢室坐著聊天時，只聽到外面的樓梯上陳順仁快樂地哼唱著鄧麗君的「甜蜜蜜」逐步走上來。

「人未到，聲音先到。」李木華說。

「看你滿面春風，嘴裡哼著歌，這個週末一定過得很得意。」劉南生說。

「那當然，這周末和我表哥在一起，過得詩情畫意，非常地羅曼蒂克。」陳順仁的臉往上微抬，嘴角上揚，一副非常滿足得意的模樣。

說到詩情畫意，羅曼蒂克，李木華非常敏感，好奇地問：「你是不是和小姐約會？」

「當然啦！」陳順仁嘴角依然上揚還是很得意。

「那裡的馬子？你怎麼認識的？你們去那裡約會？馬子漂不漂亮？以後可不可以叫你的馬子介紹其他的馬子給我認識？」李木華一聽到陳順仁和小姐約會，一時心癢也很想交女朋友，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老鼠，你真的越來越『豬哥』了，一談到女人馬上色迷迷。」陳順仁消遣道。

「你現在就和馬子約會，我那有你『豬哥』。」李木華反駁。

「趕快說，到底是那裡的馬子啦！」劉南生也有些不耐煩了。

「就是我表哥他們學校的馬子，非常正點，身材火辣，而她們的『福壽』特別迷人。」

「『福壽』是什麼？」李木華問，站在旁邊的阿正和劉南生也好奇地看著陳順仁，等待答案。

「『福壽』就是女孩是的胸部。」

「為什麼？」李木華瞇著眼再問。

「因為漂亮的美女都有一對迷人的雙峰，男生都喜歡看，你們也不否認吧！所以看了心裡歡喜，就會有福氣，而且感覺會延年益壽。」

「這是你自己講的謬論吧！拿女孩子身體的特徵作文章是不道德的」阿正很不屑。

「少裝聖人了啦！難道你們不看女孩子的胸部嗎？也不認為有了美麗的胸部才算是美女嗎？」陳順仁色瞇瞇地說。

「內在美也是很重要啊！」阿正正經地表示。

「眼睛看到的是外在的東西，內在的東西又看不到，你怎麼知道一個人內心在想什麼？」陳順仁反駁。

「……」阿正抿嘴心想多辯無益只好選擇沈默。

李木華心裡按捺不住地再問：「下一次可不可帶我們去看一下你的馬子。」

「想釣馬子就要看自己的本事。」陳順仁很跩地回答。

「小氣鬼。」李木華用手推一下眼鏡嘟著嘴。

自從陳順仁交了女朋友以後，每個星期假日，他都會穿著自認迷人好看的ＡＢ褲和那藍色大衣領的襯衫去約會。每次約會回來都快樂地哼唱著鄧麗君的「甜蜜蜜」，對阿正三人吹噓他女朋友如何地漂亮，兩人如何在咖啡廳相偎相依的甜蜜感覺，如何在微弱街燈下手牽手羅曼蒂克地散步在人行道上和敘說著兩人在一起甜言蜜語卿卿我我的話語，羨煞了李木華和劉南生。

二年級上學期開學後的第一個星期日晚上，陳順仁約會回來跟以前一樣哼著鄧麗君的「甜蜜蜜」上樓來，先經過阿正的寢室，阿正和李木華正在看書，陳順仁一進門和以前一樣吹噓他今天約會的成果：「我今天和我的馬子去做化學實驗。」

「什麼化學實驗？」李木華從書桌上起身，推一下眼鏡，瞇著眼非常好奇。

「就是做二硫典化鉀的實驗。」

這時正在走道上的劉南生好奇地走進來：「二硫典化鉀不就是KIS2？」

「就是KISS啦！」阿正補充說明。

「那是什麼感覺？」李木華和劉南生睜大眼睛異口同聲。

「就像吃糖果加蜂蜜，全身舒暢無比。」陳順仁微微傾斜著頭看著天花板。

「什麼意思？」李木華問。

「就是甜上加甜，就像他常唱的『甜蜜蜜』。」劉南生蹶嘴搶著回答。

「不只是甜蜜的感覺而且生理和心理都起化學變化。」陳順仁說。

「化學變化？」李木華孤疑地看著陳順仁。

「就是血液循環和心跳的速度會加快，男人特有的東西會脹大，這些傳到了腦部後只有一個『爽』字可以形容。」陳順仁興奮不已。

「那只是男生正常的心裡和生裡的反應而已，什麼化學變化，太誇大其辭了。」阿正不屑。

「不管怎樣，你們一定很忌妒吧！」陳順仁得意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線了。

自從陳順仁炫燿他和馬子甜蜜的KISS之後，可說羨煞了李木華和劉南生。一星期過後的星期一放學，陳順仁說要去約會逕自從校門口離開。

李木華看著滿面春風的陳順仁離去後提議道：「我們偷偷地跟去看看，到底大砲的馬子是不是真的像他講的那麼漂亮。」

「好啊！」劉南生拍著巴掌隨聲附和。

「要去你們去，我不去。」阿正意興索然。

李木華和劉南生見阿正沒興趣，只好作罷，三個人緩緩而行，走到篤行路的自助餐廳吃晚餐去了。

晚餐結束，三個人蹣跚蹭回寢室，阿正拿了盥洗用具逕自到浴室沐浴。少了陳順仁，李木華和劉南生感到特別無聊。劉南生拿出香煙與李木華互吐煙圈把寢室噴得氤氳一片。阿正沐浴回來感覺房間一片朦朧，要求他們倆到四樓陽台去抽，獨自翻開書本開始用功讀書。

已過了晚上十點，李木華和劉南生倆人在陽台一面抽煙一面欣賞滿天星斗，寧靜的夜空，這時一輛兩人共騎改裝排氣管的一百五十ＣＣ速克達摩托車從大馬路急駛轉入巷口，排氣管響著極大的噪音劃破這夜晚的寂靜，在他們樓下門口停下來，只見陳順仁從摩托車下車後，一百五十ＣＣ的速克達馬上又急駛離開，隨著行駛越來越遠，噪音也漸形消失無踨。

「陳順仁回來了，可能是他表哥載他回來。他不是去約會嗎？為什麼被載回來真奇怪，但我敢跟你打賭，他上樓時一定又開始唱那首『甜蜜蜜』。」李木華對著天空吹了一口煙。

「不用賭了，他一定會唱，而且還會口沫橫飛地把約會吹噓得天花亂墜。」劉南生也從嘴裡吹了一口煙。

出呼預料，陳順仁不但沒有唱「甜蜜蜜」也默不作聲踉蹌地走上來。李木華和劉南生在陽台上覺得有些異狀，馬上下樓，三個人在阿正的寢室前碰面，李木華開口問：「大砲，怎麼跟以前不一樣，回來一點聲音都沒有，失戀了？」

「不是啦！真是ＸＸＸ，可惡！」陳順仁面帶慍容罵著三字經，說話時嘴巴好像張不開。

「你的聲音不太對勁，臉好像也怪怪的，這裡太暗了到裡面去吧。」劉南生帶著訝異的表情。

一進寢室，燈光一照，阿正由書桌跳了起來，驚訝地說：「大砲，你的臉怎麼腫成這樣。」

「是啊！眼睛已經變成熊貓眼了，而且額頭腫了一個大肉蕾。」李木華也詫異道：「是不是約會約得太高興了掉到水溝裏去了？」

「是不是跟別人爭風吃醋，大打了一架。」劉南生說。

「是不是你馬子移情別戀，找人將你修理了一頓。」李木華說。

「或者是你太花了，又看上別的女孩子，你馬子狠狠地揍你一頓。」劉南生又說。

「我看是你腳踏好幾條船，同時交了幾個女朋友，這幾個女朋友聯合起來一起痛打你一頓。」李木華再說。

李木華和劉南生你一句他一句地說得陳順仁聽了很火大，不耐煩地張嘴：「你們不要瞎掰了，我沒掉到水溝，也沒腳踏好幾條船，也沒有被我女朋友修理。」說完雙手扶著漲痛的臉叫了一聲疼。

「那到底怎麼一會事？」三個人睜大眼睛異口聲地問。

「今天運氣真的有夠背，傍晚時跟我馬子在中正公園約會，倆人情話綿綿說得正高興時，有三個人走過來，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善類，走路外八字一副跩樣的不良少年，自稱是『神鞭幫』，其中一個嘴刁著煙，用一種極不客氣的口氣要脅我說中正公園是他們的地盤，沒有繳戀愛稅，怎敢在這裡約會？」陳順仁說到這裏，摀住紅腫的臉「啊—」地叫疼。

「所以你是因為沒給錢才被Ｋ了一頓。」李木華急著幫陳順仁說下去。

「你是不是跟他們打起來，才被揍得這麼慘？」劉南生也急著猜測起來。

「大砲你這樣做是對的，這些不良少年很可惡，是社會治安的毒瘤，你沒有向惡勢力低頭，勇敢出拳，這實在很讓人欽佩。」阿正鼓勵地說。

「我付了錢，也沒跟他們打架。」陳順仁手還是扶著張痛的臉。

「什麼，那麼是你付了錢還被打，又沒還手，你是孬種哦！」劉南生大聲罵著。

「不是，我不是被他們打的，阿—」陳順仁想辯解但下巴發痛慘叫了一聲用手托著。

「他們沒打你，那就是你被勒索後馬上給錢，你女朋友看不起你，所以就打你一頓。」李木華猜測地說。

「女孩子那有那麼粗魯，出手怎麼可能那麼重。」阿正辯解道。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麼是自己掉進水溝受傷的。」李木華推測著。

「你們不要一直瞎猜，讓大砲自己慢慢說。」阿正比了一個手勢叫李木華和劉南生不要吵，讓陳順仁自己說明。

「啊—」陳順仁疼得又慘叫了一聲慢慢地開口：「我們被『神鞭幫』勒索後，我馬子很害怕，我們馬上離開公園，沿著學士路走入健行路時，迎面來了五個穿著學生制服的男生，因路燈大暗，看不清楚是那一個學校的，我只瞥了他們一眼，他們走過來嗆說：『照什麼照』。」

「照？」李木華不解地問。

「『照』的意思就是說我瞪他們。」陳順仁嚥了一口口水，「其中一個用右手拉了拉我的書包說：『你書包背帶竟然比我的長，帽子前後折得比我的翹，褲子穿得比我的緊，真屌！』。」

「後來他們就打你嗎？」劉南生問。

「是。」陳順仁清了一下喉嚨說：「站在我後面的一個人用拳頭偷襲我的背部，另一個重拳打了我的肚子，我抱著肚子蹲了下去，其他的人開始對我拳打腳踢，我的兩眼直冒金星，有一個人還用一隻手揪住我的頭髮另一手拼命搥我的臉部，我的下巴被打得好像要掉下來一樣。」

「所以你的臉腫得像麵團一樣。」阿正面帶憐憫。

「那載你回來的那個人是誰呢？」劉南生好奇地問。

「是我表哥。」陳順仁手又托住下巴痛得小聲呻吟：「阿—」

「你表哥不也是狠角色嗎？」李木華搔搔頭，「有他在也會被揍嗎？」

「不是，我是在被揍之後，心有不甘，送我馬子回去，叫了一輛計程車到我表哥那裡，叫他幫我出氣報仇。」陳順仁手還是托住下巴，「我表哥用他的速克達載我到台中一中附近，找一位混『雪鷹』幫的學生幫忙調了六個人，我們帶了一些扁鑽和掃刀，準備將那群混蛋教訓一頓。」

「『雪鷹幫』是什麼？」李木華不解。

「『雪鷹幫』和『神鞭幫』一樣都是一個幫派，如果有人找他們的人麻煩，他們就會出來火拼。」陳順仁說。

「雪鷹是老鷹的一種，在空中非常兇悍，一般鳥類非常怕牠們，取名『雪鷹幫』表示很兇悍的意思，但為什麼取名『神鞭幫』？」李木華斜著頭望著天花板一臉疑惑的表情。

「不太清楚，可能像古代地方流氓腰部均纏著一條鞭非常神氣的樣子。」陳順仁搖搖頭道。

劉南生卻有另一看法：「神是法力無邊的代表，也就是在各方面都非常厲害的意思，鞭是屌的另一種名稱，所以神鞭幫表示他們非常屌，非常跩的意思。」

「不管怎樣，那些都是不良幫派，成天好勇鬥狠，大砲你不應該和不良幫派有掛鈎。」阿正義正嚴詞。

「但像我這樣被打，要怎樣報仇？」

「你應該找警察或報告教官。」阿正提議。

「警察不可能全天保護我，可能只是登記了事。教官更不用說了，可能還會訓我一頓，說我晚上不好好讀書到處亂跑才會埃揍。」陳順仁急得反駁，手才放開下巴，又「啊—」痛得疼叫了一聲，雙手馬上又托住下巴。

「可是這樣找不良幫派『以暴制暴』地火拼，我們的社會豈不變得很暴力。」阿正正經八百。

「那我被打怎麼辦，以後誰來保護我，你嗎？」

「……」阿正無言以對。

劉南生和李木華在一旁看他們兩人一句來一句去時，外面傳來「燒肉粽—燒肉粽—。」的叫賣聲，陳順仁摸摸肚子自言自語：「晚飯還沒吃，但現在卻吃不下。」

劉南生看看手錶睜大眼睛說：「已經十二點了，我要回寢室了。」

過了一星期的星期一，陳順仁的臉也消腫了，只是受傷部分尚留有些微黃的斑跡。這一天下課，他又說要去約會了，話才說完迫不急待飛奔離開。李木華則喃喃自語：「這一次不知道會不會又被流氓揍。」

晚上阿正、李木華和劉南生各自在寢室吹著電風扇讀書，大約十點多，陳順仁又唱著「甜蜜蜜」上樓，進入阿正的寢室，李木華馬上問：「今天沒挨揍？」

「挨揍？今天誰敢來惹我，我馬上要他好看。」陳順仁抖著右腳頭微抬看著天花板一副跩樣。

劉南生聽到陳順仁的聲音，從隔壁房間跑了過來好奇地問了一句：「給誰好看？」

「當然是敢來抽戀愛稅和敢來找我麻煩的人啊！我馬上給他一刀。」陳順仁用手比著拿刀子剌人的手勢。

「給他一刀？」阿正、李木華和劉南生三人異口同聲看著陳順仁。

「當然是給他一刀，約會前我先到我表哥那裏借了一把扁鑽，路上看見跟我一樣書包托著長長的，冒子頭尾翹得高高的，兩邊帽緣壓得低低的學生，我就瞪他們，看不順眼的人就『照』他們，看有誰敢來惹我，我就捅他一刀。」陳順仁自鳴得意地說著。

「結果呢？」阿正睜大眼睛。

「今天大家看到我，好像都知道我有帶『傢伙』，沒人敢惹我，所以今天跟我馬子在這明亮的月光下過了一個詩情畫意的夜晚。」陳順仁得意洋洋地闡述著。

「你說的『傢伙』，可不可以借看一下。」李木華眯一下眼，推一下眼鏡好奇地問。

「沒問題，亮出來給你們瞧～一瞧。」陳順仁說話故意拉長後打開書包，摸了老半天不知在摸什麼就是摸不東西，只好將書包裡的東西全部倒出來，結果除了書、筆還有一包香煙外，跟本沒有什麼扁鑽，他把書包打開拿在頭頂上瞧了瞧，發現書包的角落破了一個洞。

「難怪剛從我表哥的住處出來時，感覺好像有東西掉出來。」陳順仁自我回憶著。

「才剛出門就掉了，可見約會時跟本就沒有扁鑽，如果有人找你麻煩，那豈不又被揍扁。」劉南生調侃。

「可見你今天是運氣好，人還是不要耍流氓，正直一點比較好……」阿正好像要正經八百地繼續說教一樣，大家覺得無趣，各自回寢室讀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