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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寫實】--【誘惑 】-- 作者:奧藤酒卷 |
| 新年_第159回 千萬別教豬唱歌 |
放心吧，不完美……也很好。
不完美其實也是一種完美。
所以……完美也是某種意義上的不完美。
=_=” 我好像在繞口令。
聞川楓望著病床上神情萎靡的阿純又問：“那……躺在醫院很悶吧？想看什麼漫畫我幫妳租過來好了。”
在他的記憶裡，法子從小就非常喜歡看漫畫、畫漫畫，法子也是女孩子，所以女孩子應該都喜歡看漫畫吧？
然而阿純仍舊只是搖頭，連簡單的應酬話也不想說。為何她情緒如此低落呢？難道患了什麼不治的絕症嗎？川楓心中疑惑卻不敢發問，只好靜靜的坐在旁邊看書陪她，偶爾幫她準備開水吃藥，偶爾攙扶行動不便的她上廁所，偶爾還幫忙護士小姐為阿純更換床單棉被，探病的同學陸續都回去了，他卻單獨留了下來陪到深夜。
第二天他沒過來，第三天他又來了，獨自提著一籃水果，還有女生宿舍同學託他一起帶來的換洗衣物和畫冊。
“這些衣服是麻衣和優子幫妳整理的，還有這本畫冊和畫具也是她們要我一起帶來給妳打發無聊的時間，原來妳喜歡戶外寫生啊？聽她們說妳的水彩畫的很不錯哩。”
這天面容憔悴的唯川純依然沒什麼精神，也不太講話，只是望著白色屋頂發呆，聞川楓安靜坐在一旁複習著書本。
第四天他又準時出現，同樣帶來書本安靜讀著，一邊讀書一邊削著手上的水果。
唯川純好奇的看著他：“川楓，你怎麼又來了？”
“喔，我很閒，因為沒報名學校的社團活動，所以這個時間待在宿舍也很無聊。”
“那你小心點，削水果不專心待會當心手指不見了。”
“沒關係，這裡是醫院，就算我突然自殺應該也很容易被救活。”
“你是白痴嗎？” =_=”
接下來兩天是假日，他上午就扛著背包過來，還帶著幫阿純準備好的餐盒便當。他那只背包已經泛黃，阿純認得出來，那是開學當天曾經被自己丟進車籃的背包，日復一日，他天天揹著它進教室，下課後又揹著它回宿舍，現在連來醫院探病也揹著它，背包上的鈕釦不知何時已脫落了，但他似乎十分念舊，完全沒有更換背包的打算。
“你在幹什麼？”
“讀書啊，還有一些報告要準備，宿舍裡很悶熱，這邊有空調比較涼爽。”
“喂！別人來醫院都是安慰病人的，哪有你這樣的啊？”
“哦？妳今天心情好些想說話了嗎？那我們開始聊天吧。”川楓合上書本望向她等待著說。
“……”阿純默然不語。
“妳到底患了什麼病？”
“癌症。”
“哇！那很嚴重，哪一種癌症？”
“血癌。”
“喔。”
“你這什麼意思？反應未免太冷淡了吧？”
“那麼……記住要按時吃藥喔，遵照醫師的指示好好治療。”
啊？哈？唯川純一臉木然，這個沙烏地阿拉伯來的怪胎到底是哪一種史前生物？癌症耶！瞧他一臉漠不關心的模樣隨便敷衍幾句，這樣根本不像在聊天嘛，反而更像是醫生的病房看診。
次日，他相同的時間、相同的裝備，彷彿前來上班似的準時出現，唯川純終於看不下去了，利用他削蘋果的空檔忍不住發問……
“川楓，我就快死了，你似乎一點也不難過似的。”
“我不難過啊，因為我知道妳在開玩笑，關於妳的病情我已經問過醫生，醫生說妳大概一個月後就可以出院了。”
“呵呵，白痴，原來你不笨嘛！這樣沒關係嗎？丟下和女朋友的約會天天跑來照顧我……”
“女朋友？哈哈，東京這邊我比較熟的只有阿純妳一個人，等妳病好後再約我吧。”
“好臭屁喔，我說過了，阿純我從不倒追男生的。”
“好吧，臭屁的女生，等妳病好再說吧。”
“哼，臭屁的男生，我很快就會出院了。”
結果天不從人願，唯川純真的整整在醫院裡住了一個多月，起先她父母還經常輪流前來照顧她，晚間就交給過來幫忙的同學們，後來阿純的病情好轉了，又發現聞川楓幾乎天天下課後前來幫忙照顧女兒兼補習功課，而且他倆似乎還聊的蠻投緣的，所以阿純的父母就越來越放心，出現的頻率也越來越少。
這晚，聞川楓進病房前先到護理站瞭解一下阿純最新的病況，其中一位護士看見他劈頭就說……
“先生，你是唯川純的男朋友吧，待會進去後最好先幫她擦拭一下身體換上乾淨的衣服，否則病人躺久了容易得皮膚病。哪，這些是唯川小姐的衣服，晚一點我過去收回換下來的，拜託了。”
“不……護士小姐，我不是……”
“別害羞了啦，你們的事這邊護理站的護士們全都知道了，加油喔小帥哥。”
可是……可是……我和阿純真的只是同學而已嘛，幹嘛製造這些無聊的謠言啊？真是的。 =_=”
不過算了，簡單的換個衣服擦擦身體應該容易的很，從前照顧麻煩的丫頭時，這些都只能算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來到病房後，他先去打了盆熱水進來，把掛在手臂上的毛巾泡了進去，弄濕，擰乾，然後交給阿純。
“謝謝。”唯川純邊擦臉邊道謝，這陣子她氣色似乎比剛住院時好很多了。
“阿純，護士小姐提醒我妳每天都要擦拭身體防止溽瘡，這裡還有乾淨的衣服等會要換上。”
“我知道，可是爸媽今天有事不能過來。”
“我知道，伯父伯母已經私底下拜託過我了，他們還特別提到妳手上吊著點滴不太方便。”
“拜託你？可是……你是男生耶！我沒關係啦，一天沒擦不會怎樣。”
“我幫妳把布簾拉起來，熱毛巾擰好後前面妳自己擦，背後擦不到的地方我再幫妳，這樣總可以了吧？”
“背……背後？就算是背後也……你們沙烏地阿拉伯來的男生都這麼遲鈍嗎？我是女孩子耶！才十八歲的年輕女孩耶！怎麼可以讓你……”
“喂，我說臭屁的女生，生病的人就別計較這麼多了嘛，不過是幫妳擦個背而已，男生女生那個部位還不都是一樣。而且我已經更正過了，我是福岡來的，不是什麼沙烏地阿拉伯來的啦，這個玩笑妳打算記它多久啊？”
啊？ )))))))))))這……這個臭屁的男生腦袋裏面到底裝的是什麼？狗屎嗎？還是貓糞？豬糞？水牛糞？西瓜糞？鱷魚糞？
嗯？不對不對，西瓜是不會排洩的動物……也不對，西瓜根本就不是動物，它是植物，植物是不會排洩的……咦？好像也不對，有些植物也會排洩的吧？到底是哪一種植物呢？一時卻想不起來，好像是……啐！我沒事想到植物去幹嘛呀？現在的問題是他腦袋裡面裝的究竟是什麼？普通人這樣講應該就聽得懂了吧？這個臭屁的男生怎麼比幼稚園的小孩還幼稚園啊？
“喂！你……你在幹什麼？”唯川純全神警戒地注視著他的動作。
“把布簾拉上啊，妳想讓全醫院的人都看見妳衣衫不整的模樣啊？”
“可是……可是……”
天啊！誰來救救我啊！誰快來幫忙趕走這隻遲鈍的史前生物吧！
布簾終於完全拉上了，小小的白色空間裡，唯川純如臨大敵，這時候她忽然想起了“莫非定律”……
千萬別試圖教豬唱歌，這樣不但不會有結果，還會惹豬不高興！
另外，也千萬別和傻瓜吵架，不然旁人會搞不清楚到底哪個才是傻瓜？
那層薄薄的布簾雖然隔絕了視線，卻擋不住其他病人和家屬的耳朵，越描越黑的困境大概就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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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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