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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戰爭】--【極限幻想 】-- 作者:史巴克 |
| 第一集_第三章 |
從外表看，51區只是個荒涼的沙漠空軍基地，唯一特別的景物，就是億萬年前早已乾涸的葛魯姆湖留下的鹽層。
鹽層旁邊開了個巨大、斜向下方的入口，可以讓一架C-5超級運輸機直接開進去；換句話說，即使有廿輛貨櫃車並排駛入，也不會覺得擁擠。
任務小組第五人葛瑞森警官與他們在地下一樓簡報室會合，指揮官道森上校心不在焉地與他們寒喧幾句就走了。發生這種意外，原本即將晉升的道森，似乎看到幾乎捏在手裡的將星，此刻正以光速離他而去。
基地情報官衛斯海根少校瞪著五人，鄭重說道：「開始簡報前，必須告知各位，以下你們將聽到的內容，被列為最高機密！知道的人，至少卅年內，所有的通訊無論公私，都將受到嚴密監控，以防止各位有意或無意地洩露出去。不願意承受此種待遇的人，此刻可以離開這個房間。」
五人互相看了看，都點點頭表示同意留下。
燈光暗下，珍珠幕上出現一座艙型物的各種角度照片，看起來像是在推銷某種密封型賽車電子遊戲機。
「物件X，發現地點為北緯23度47分59秒、東經121度1分13秒，發現時間為格林威治標準時1999年9月21日0937，發現者為台灣官方搜救人員。後經在台協會與台灣政府協商，以若干交換條件取得物品所有權，並於格林威治標準時1999年9月24日2027運抵此地。」
「製造者不明，但由內部座位與各種按鍵、顯示器之配置方式判斷，製造者應屬類人生物。使用能源形式不明，外艙無任何能源輸入接口。功能不明，據推測應為某種單人小型飛行載具。」
「有問題！」五人同時開口：
穆德搶先發言：「物件沒有噴氣口，造型完全不符合流體力學，為何判斷為飛行載具？」
布幕上換成一張解析度不高，但還是可以辦認的照片。
「這是發現者當場拍下的，可以看出物件被發現時，飄浮在離地五十公分左右的高度。」
「這案子果然有趣啊！」五人不由都這麼想著。
接著海根少校簡略介紹了得到物件後，實驗室的處理方式與得到的進展；其中特用金屬及特殊織物固然神奇，但最讓人震驚的，卻是艙內配置的鍵盤。
一百五十七鍵，主要的文字輸入鍵包含三十七個字母，英文廿六字母全部在內。任何人看到這個鍵盤都會相信，就算這個物件不是人類製造的，也必然與人類密切相關。
最後海根少校播放了昨夜事故發生時的監視錄影。
葛瑞森：「傷害是永久性還是暫時性？能否給我一份錄音拷貝回去分析？」
海根：「傷害是暫時性，其中戰情室由於是透過監視系統的間接影響，受到傷害最輕，廿分鐘後就有人清醒並回復視覺；受傷最重的沃金小組，三個月內應該都可以復原。拷貝請求駁回，所有分析工作都不准離開基地。我們提供的設備必然比你們的好。」
甘上尉：「長官，為何沃金小組會在晚上工作？依據國防部標準作業程序，重大實驗不得於夜間進行。」
海根：「沃金患有長期失眠症，白天無法清醒工作只能夜間工作，這件事早已報備。上尉，如果你能找到比沃金更優秀的機械結構專家，國防部會感謝你。」
弗林特：「所以我們就是負責把東西找回來？」
海根：「是的，不惜一切代價！」
找回一個可變形、可飛行而且有敵意的未知文明產物，這任務似乎很難啊！五人皺著眉頭看了看彼此。
※ ※ ※
「你怎麼不和美國人合作？他們很強大啊。」
「對於未經溝通就採取惡意破壞行為者，無善意合作可能性。」
正是老美對力量的盲目自信，讓福瑞德不得不闖出基地。但逃出過程中損耗了大量能源，使福瑞德無法維持安全保障要求，只好向遇到的第一個智慧生命、也就是林明偉求助。
昨夜溝通後，林明偉知道這輛福特是目前最大的安全漏洞。他依照過去看美國影集的經驗，認為把車留在猶他州會是個好主意，畢竟美國州與州之間的警政系統，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和諧。
林明偉按照地圖標示，將車駛出錫安國家公園轉入八十九號國道，最後左轉進入荒涼的猶他十四號公路。路途中有一處茂密的樹叢，他把車停在樹叢後方，然後依照福瑞德指示，把車上他留下的所有生物蹤跡一一消除。
卸下車牌裝入背包，走了近三十公里後，來到賽達小城時，天色也恰好大亮。匆忙吃過早餐，林明偉趕搭上第一班前往拉斯維加斯國際機場的灰狗巴士，然後轉搭公車回到拉斯維加斯大道。這時，林明偉身上除了隨身衣物與回程機票外，只剩下三百四十七美元加上一些硬幣。
如果就這樣回台北，他連房子都租不起，更別提繼續學習；所以他必須在這裡找回維持生存的第二重保障。
之前林明偉將所有財產變賣，換成三十萬美元帶來這裡。機票、吃喝玩樂、買車花了五萬多，在紅鶴的賭桌上卻消耗了超過廿四萬。
那就到紅鶴找回來吧！
只是，賺錢之前有個小小的技術細節必須先解決：福瑞德雖然知道所有的賽局理論以及衍生出來的數學模型最佳解，但卻連廿一點的規則都不知道。於是林明偉東逛西晃直到十點鐘商場開門後，才到威尼斯人二樓的書店，在福瑞德指示下，將十多本關於賭博的書籍一一拿下打開，讓福瑞德掃描整理。
回到紅鶴，林明偉選了一處最低注十美元的廿一點檯子坐下，福瑞德則快速伸出一簇隱形細絲到發牌機下方。然後，一切都簡單了。
一般來說，拉斯維加斯賭場的公眾廿一點賭檯，都使用八副牌規則。在這情況下，賭客如果能完全屏除情緒影響，嚴格遵照最佳策略，平均勝率大約為百分之四十六，算是極為公平的遊戲。
早年曾有賭客想出加倍下注法來保證自己獲勝，賭場則用設定最高賭注限額來破解，通常賭場設定最低注的兩百倍為賭注限額。之後麻省理工算牌小組橫空出世，賭場則採用洗牌機讓每一把牌的機率都相等。尤其是自從2000年，史丹福大學數學教授波西狄亞柯尼，解決了洗牌機原先算法隱藏的漏洞後，各大賭業集團紛紛採用，從此算牌技術成為歷史。
但是如果賭徒能預先知道莊家底牌，又有福瑞德隨時計算機率，只要不是白癡，他的勝率立刻能提升到超過百分之八十。
像是這一把，林明偉牌面十三點，莊家明面是Q底牌六點。林明偉搖頭表示不補牌，莊家攤牌十六點，迫於規則莊家必須補牌，補了張七點爆掉。
很好，又是一千美元進帳。林明偉微笑地丟了個十元籌碼給發牌員吃紅，短短三個半小時，他的資產從三百衝過五萬。
※ ※ ※
回頭看看五人小組這邊，工作會議中，弗林特先開口：「回報一下大家的進展，葛瑞森你先說。」
葛瑞森：「我的組員在葛魯姆湖畔路發現外來車輛的胎印。根據胎印深度，以及這兩天風速對泥土的吹拂程度計算，車輛非常可能於事件發生時到達。而行進痕跡又表明，車輛進入湖畔路一百二十公尺後，突兀地轉頭離去。從車輛進入318公路留下的煞車痕判斷，離去時的速率約在七十到八十哩。這輛車的駕駛人即使沒直接關係，但必然知道某些消息。」
穆德：「知道是哪種型號的輪胎嗎？」
葛瑞森：「固特異出品的馬拉松，適用於三千以下的SUV、小貨車以及五年以上的二手房車，價格低廉、使用壽命長，極受二手車市場歡迎。年出貨量超過三百萬個，不可能從銷售紀錄追查。」
弗林特：「知道車輛後續行蹤嗎？」
葛瑞森：「沿路查看煞車痕，車輛從318轉入93州道南下，然後進入國道15號。後面的就沒查了。」
弗林特：「為何不查？」
「因為之後就進入猶他州，我只是拉斯維加斯警察，沒有管轄權。」
弗林特又氣又好笑：「我們現在是聯邦政府代表，沒有管轄權爭議。穆德，等下你給葛瑞森的所有組員發放調查局臨時證件，免得有人找他們扯皮。」
甘上尉：「音頻資料的分析結果如何？」
葛瑞森：「那是由超過二十種頻率信號組成的，最低頻為5Hz，然後依照菲波納奇數列遞增，目前分析出的最高頻為46368Hz。但是將已知的頻率信號迭加，並不能產生令人昏迷的效果。還需要進一步分析。」
弗林特：「雷恩，你那邊準備得怎樣？」
雷恩：「我讓局裏安排，將鎖孔十三系統的四顆衛星，鎖孔十二的五顆衛星，優先關注周邊五州的狀況。幸運的是，即將報廢的鎖孔十一裡面有顆衛星，在事件當時，正好掃過猶他與內華達交界。我會讓局裡把分析重點放在小型車。」
弗林特正要開口，穆德先說了：「剛打了電話，我請內華達站和猶他站的人員，把這兩天所有的交通監視影帶蒐集分析，重點放在使用馬拉松輪胎的車輛動向。」
「那麼，就剩下甘上尉了。」
甘上尉：「我就一聯絡官，負責把各位的決定與行動報告給老闆、大老闆知道。沒啥可說的。」
其他四人不爽地看著甘上尉，這老兄的存在，無時不在提醒他們，自己還是身在美國政府的官僚體系當中，並未跳脫出去。
※ ※ ※
林明偉並不知道「影視巨星小組」已經快要查到他開過的那輛車，眼前正有另一個迫切危機需要處理。
當他贏了超過十五萬的時候，紅鶴地下室的安全控制中心，就已經有人開始關注他。在他贏到三十萬的時候，有四個人正在分析他的賭博過程。
「等一下，從這裡倒回去五把。」
說話的是位瘦削的小個子，看起來像是精明的猶太商人。但是這位道上渾名「小蟲」（Bug）的人，卻是拉斯維加斯當地沒人敢惹的黑道頭子。
克拉倫斯西格的祖父，乃是紅鶴創立者、渾名「大蟲」（Bugsy）的班吉明西格。
禁酒令時期，大蟲與搭檔「惡漢」藍斯基，乃是「殺手之王」安納斯泰夏成立謀殺有限公司時的兩大殺手。他們最著名的事蹟，就是幫助艾爾卡彭的表兄，「幸運仔」路其安尼一統紐約黑手黨，把路其安尼推上前所未有的「全國犯罪委員會」主席之位。
之後大蟲拿著黑手黨的錢，來到拉斯維加斯建立豪華賭場。卻因為老婆貪污，在藍斯基的壓力下，大蟲不得不自殺。但藍斯基還是收養了西格的孩子。
八十年代中期，聯邦政府在拉斯維加斯掃蕩組織犯罪，藍斯基與西格兩家人只好成立安納斯泰夏安全顧問公司，間接掌控賭場。
克拉倫斯西格是第三代掌門，他不像自己祖父老是拿著芝加哥打字機橫掃，小蟲更喜歡用委婉的方式獲得利潤。
影像倒回去，這把牌林明偉拿了十二點，莊家明面九點，但是林明偉沒要牌，莊家十六點要到了一張八爆掉。
「幹，他知道牌！」
「什麼？」彼得藍斯基並未繼承到先人的精明，但臉上剛硬的線條，超過一米九的身高，搭配魁梧的體格，的確符合他打手的定位。
「我是說，他知道莊家的底牌！」
彼得不解地看著小蟲。
「動動你的腦子。有誰會在自己十二點，莊家明面九點的時候不要牌？除非他知道莊家十五或十六點。」
小蟲又對另一位年輕人問道：「你們之前怎麼處理的？」
「派過四輪雞尾酒女郎騷擾，只差沒脫光了站他身邊。換過五次牌，換下來的都檢查過，沒有痕跡。洗牌機換了兩次，發牌員調了六位。周圍沒有其他人和他同夥，他周圍也沒有任何電子訊號。事實上，這傢伙連手機都沒有。他就是一直贏，目前統計的勝率已經超過百分之八十五，已經贏了超過三十萬。但是之前他在這裡住了九天，輸了廿五萬。」
「好的，我了解了，等下我們去拜訪這位林先生。他住哪裡？」
「和幾天前同一間，7025號房。」
小蟲克拉倫斯西格瞇著眼睛盯著螢幕上的林明偉；他不嗜血，但是如果必要，他也絕不介意雙手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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