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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不是已經擺脫了嗎,衛星雷達呢?怎麼個鬼影子都沒有沒有?」歐魯巴的憤怒節節攀升但暗地裡卻又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當初竊取成功時,弗卡雷瓦近乎火力全開像頭擁有奔雷之速的瘋牛,一路狂飆猛衝逃離東巴休斯的國境,這其間各項反偵測系統沒有歇止的一刻,就連具有高探測功率及畫素專門用來追蹤探路的衛星雷達也是全天候開通,因該是攻防間備的配置,卻在此刻發生如此烏龍的事件,要不是這艘空艦是東巴休斯的秘密武器,以那群軍國主義者的作風,剛剛的攻擊定會直接轟爆弗卡雷瓦吧。 夫克驚詫瞪著突然從雷達螢幕上現行的深、淺黃光點,「敵方..敵方裝載有反測裝置!」指頭飄移又連按數鑑,雷達螢幕隨之一跳,「什..什麼!竟然還有影像干擾裝置!」夫克內心的驚震久久無法平息,敵方搭載的配備可是一點都不輸弗卡雷瓦,竟連這種造價幾十億的影像干擾裝置都般上檯面!照這樣子弗卡雷瓦遭竊事件東巴休斯可是一點都不敢馬虎啊。 螢幕再換,夫克心頭又是一驚,略夾懷疑困惑的補上一句:「敵人剛才的攻擊直接貫穿防護力場間接傷及右翼推進,其他部分未有損傷,詳細情形受損還是要道主控室才能一一釐清。」 歐魯巴這下可解開心中急速竄升的疑問了,同時他彷彿能感受到來自心理源頭乍然而生的怖懼,依照現況推斷,那種精密的反測設備,一擊攻破防護力場直接且精準的傷害到推進器,加上弗卡雷瓦這艘被東巴休斯視為極度機密的空艦….那麼敵方….推斷至此歐魯巴腦中突地閃過一物,心扉猛然一糾,渾身不自主的顫抖起來,潺潺的冷珠俏然滑落,「追緝艦隊…莫非是…」 歐魯巴的臉色在瞬息間劇變,沉重的肅殺之氣無地自生,在場眾人不由一陣寒顫,「全體人員立刻到主控室就第一戰鬥位置,快!」 「是!」在歐魯巴氣壯山河的號令下,FOF組員紛紛繃緊全身的感官神經,整齊劃一同向歐魯巴行個軍禮,以嚴謹的態度快步奔向弗卡雷瓦最核心的部位-主控室,現在就連成日看起來漫不經心的兩大問題人物奇德與艾爾也全變了一個樣,雙瞳流露的戒慎之情一目了然,看在夏洛特眼裡不由暗自誇讚,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在一時」,身負隊長要職,歐魯巴平日的鞭策總算彰顯了成果。 緊隨FOF組員一齊從會議室狂奔至主控室的路途中,夏洛特逐漸可以明白為何東巴休斯會一反帝國以往霸道蠻橫的處世之道,改採步步為營的戒慎態度滴水不露的封鎖消息,也了解到歐魯巴那句顛覆傳統設計的意味何在,尤其是抵臨主控室見著損毀程度時,夏洛特完全能理解為何東巴休斯會如此的緊張,單以速度來看,弗卡雷瓦受損近乎癱瘓的右翼推進器,在僅有左翼的推進器的運作下,其速度竟然仍在上級軍用武裝空艦的一倍之上,換句話說,要是右翼完好如初,全力衝刺的話,那速度…..想到這夏洛特不由嚥了口口水,略為枯竭的咽喉輕微發了一聲,「到時可能連坐著都十分難受吧….」 不過話說回來對方的追緝艦隊也不是隨便的阿貓阿狗湊成的雜牌軍,夏洛特猜測後方的追緝艦隊少說也是國家禁衛隊級的,武力方面當然不用多說,剛才的奇襲假如夏洛克料想無誤,以它們國家禁衛隊的光環僅能算是牛刀小試,速度當然也達至一定的水準,以致使雙方距離始終無法拉開,此時,夫克一邊手如驟雨的敲打著電腦鍵盤,一邊扼要分析這波突然現行來襲的敵人的情報:「敵方主艦-「雅典娜」共有三艘,分布在隊列最後方,中央是砲擊艦-GD要塞,數量有六艘,最前方則是攻襲艦-薩伊洛克,加上之前的九艘共十三艘空艦。」 歐魯巴從剛剛就緊蹙的雙眉,從夫克報告到結束之間就見歐魯巴深鎖的眉頭快要扭曲在一塊了,他頻頻暗叫不妙,「『GD要塞』,『薩伊洛克』這不正是「致命武力」的陣勢?而且竟然還參雜「雅典娜」這種重量級的傢伙,弗卡雷瓦,你的面子還挺大的嘛。」 在旁其餘的FOF組員,一聽到「雅典娜」這三個字,各各臉色瞬間像結了冰似的,凝重到不能在凝重,夏洛特此刻也是心悸到不行,大家對於「雅典娜」這惡名昭彰的恐怖玩意兒是心照不宣的。 「雅典娜」原名「白色堡壘」,乃末日戰爭後期由多魯克.邦修麾下的一批研究人員擷取各大大型空艦的優點匯建而成的結晶,在帝都-蘭狄攻防一戰中,大放異彩的表現令人驚歎不已,破壞力驚人的全方位武器,厚如光鑽的裝甲,不僅一馬當先攻破蘭狄『無敵艦隊』的陣勢,更在對方『無敵艦隊』密如蜂蜇的連番爆轟下,厚實的外殼僅僅受到百分之三十的創傷,自此非但為它贏得「戰神」的稱謂,「雅典娜」的美名也在同一時間不脛而走。 如今「白色堡壘」在日後東巴休斯強化國力政策的洗禮下蛻變為更具毀滅性的「雅典娜」,現在光是一艘想要對付無疑已是癡人說夢,此刻不僅來了三艘,在加上「薩伊洛克」與「GD要塞」兩種中、遠攻擊型空艦組成有著「致命武力」威名的追緝艦隊,這無疑是如虎添翼,看來連想要逃都是滄海一粟機會渺茫,「致命武力」還真的是一絲一毫都不容小秤。 歐魯巴仍在苦思探尋退路時,主控室的大螢幕忽而「嘟嘟」幾聲,原是有通訊傳來。 待瑪薇莉接通後,四十吋的螢幕上赫然出現個身著白色軍服,頭戴鑲著象徵東巴休斯戰無不勝的艷紅長劍圖紋的軍帽,一臉肅正不帶絲毫情感的中年軍官,不等歐魯巴等人開口,清了清喉嚨,旋即沉聲道:「FOF?哼,想不到會被我們追上吧,我也不跟你們廢話,識相的就乖乖交出弗卡雷瓦,或許我還能向上級求情,讓你們死的痛快點。」開口不說別的,立即點名這次的會面的來意,東巴休斯已不想在繼續這種我追你躲的耗時遊戲,速戰速決應是這次通話的主要目的。 歐魯巴冷笑一聲,想也不想直接回拒道:「笑話,既然敢偷就有被抓的準備,況且弗卡雷瓦的高速我想你是見知道的,就看你的『追緝艦隊』能不能跟的上了。」 中年軍官聽言略顯蒼老的面孔帶起數陣邪笑,妖異之聲如鬼魅纏繞耳際,道:「好,很好,果然有氣魄,剩下左翼能運作還敢那麼大聲說話,年輕人就是不一樣,只是這也突顯你的愚昧,忤逆我就等於跟自己生命過不去,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怪不的我!」最後這句話的脫口後幾乎讓人以為身處極寒凍骨之地,在場眾人數萬根寒毛不自主的立了起來。 此時艾爾忽然冒出來插話道:「死老頭,你就別廢話了,有本事就來抓我們好了,我屁股洗乾淨等著你。」 原以為中年軍官會這番言語所激,出乎意料的他只是變的更為冷靜,尚存血色的蒼容倏忽間冷冰到不行,稍顯沙啞的口音冷森道,「小朋友,那你最好就洗乾淨點,要不然…哼…你連想洗的機會都沒有。」中年軍官丟下這句話後,通訊即刻被切斷,艾爾心有不甘的撇了一眼銀幕,嘟著小嘴唸道:「呿,該死的遭老頭,總有一天定會讓你嚐嚐火考屁股的滋味。」對於剛剛沒激到對方,對艾爾而言可算是奇恥大辱,以前他可是屢試不爽百試百靈,當然頭號受害者就非奇德莫屬拉。 歐魯巴同樣是盯著螢幕,但表情很明顯就是苦惱不已煩躁莫名的模樣,只是不到一剎那,歐魯巴神情尤地一變,對著瑪薇莉道:「離目的地應該還有一個多鍾頭吧。」瑪薇莉點點頭,「不過因為右翼受損所以時間可能會有所延遲,加上後方還有敵人,想要擺脫他們在到目的地要花的時間就更多了。」 「哦,那差不多要多久?」 「照這情形來看,如果左翼動力全開,加上武器赫阻的話…只要在多花費四十分便行,不過導線火箭砲在上次脫離東巴休斯的國境時就已經消耗殆盡,扣除武力在內,保守估計三個小時是免不了,或許還要需要更多時間。」 「不行!達卡伊撑不到那個時候,有沒有更快的方法?」 「這個….」瑪薇莉思考了一會,「除非能修好右翼推進,否則幾乎是不可能的。」 「夫克,計算一下完全修復右翼推進需要多久。」 夫克不虧為FOF的首席技工人員,不到三秒鐘就推算出來,「完全修復有困難,因為主機件受到毀損,但勉強可以修復百分之六十以上。」 歐魯巴心中閃過一線希望,「百分之六十,很好,這樣就夠了。」眼神移轉,「蒂莎,交給妳了。」 蒂莎二話不說,道別眾人後就朝門口走去。 「喬依,幫我打開機甲艙,我要駕駛『迅雷』」。歐魯巴邊說也邊向著門口處步去。 「隊長,難不成你想...」喬伊臉龐上的驚愕之情一覽無遺。 「沒錯,由我去擔任赫組這項工作,快,快點幫我解除「迅雷」的禁制。」歐魯巴粗壯的右腳已跨出大門了,左腳正要踏出時,忽然自他後方傳來一道飽含磁性的男聲。 「隊長,還是交給我來吧,用「迅雷」太大題小作了,這種小腳色我一個就錯錯有餘哩。」沒錯,聲音的主人正是成天精神鬆散渙散跟艾爾並稱兩大問題人物的奇德,不過現在他眼眸中歐魯巴看不到任何昔日慵懶之情,黑明清澈的瞳孔反到洋溢著無比自信的神情,什麼追緝艦隊對現在的他而言跟本不足為懼。 歐魯巴也是明眼人,一看便知奇德肯定是充滿萬全的把握,不,應該是說必勝的自信,歐魯巴嘴角一揚,「那就交給你了。」 「艾爾,你負責支援奇德,帕蕾雅妳來協助艾爾。」 忽聽一聲轟鳴驚呼,歐魯巴揉揉能在嗡嗡作響的耳根子,回過頭就見艾爾雙瞳猛睜,下巴更是拉長到可以塞下好幾顆雞蛋的地步,「什麼!要我支援那個老煙槍!隊長你沒說錯吧!」 「你就認了吧,支援我可是至高的榮幸啊,看再隊長的份上這次就便宜你了,好好幹啊,小鬼。」奇德瀟灑的比了道告別的手勢人已消失在大夥的視線內,留下滿臉臭的像剛從糞坑爬起來的艾爾在那搖頭苦嘆。 「好了,我說的算,艾爾還不快去。」歐魯巴拿出隊長威嚴的架式。 艾爾像透了顆洩了氣的皮球,兩眼呆滯,駝背弓腰,踩著落魄的步伐,蹣跚的行向他的專用位,坐在椅子上還不時長吁短嘆活像個遭老頭。 帕蕾雅真的是好氣又好笑,拍拍艾爾的肩,原以為她會說出一番鼓舞人心的激勵話語,沒料到竟然是惋惜的對艾爾搖搖頭,就差沒讓艾爾當場暴哭出來。 夏洛特視線悄悄的收回,滿腹的疑惑不知該從何獲答,帕蕾雅彷若變了個人似的,先前從碧綠眼眸中釋出的那股睥睨天下的威勢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少女黛綠年華活力湧現,青春揮灑的生動氣息,夏洛特不禁懷疑是否是自己壓力太大所產生的幻覺。 作戰計畫終於擬定完畢,往後的生死如何就看這一次能否成功了,歐魯巴吁了口氣,坐在艦長專用位,對尤在逕自疑思的夏洛特微笑道:「小夏,放心吧,這次我不會再令你失望了,我相信我的隊員,就跟那個時候你相信我一樣。」 夏洛特因思考顯得失神呆滯的蔚藍眼眸伴隨抬首正緩緩回覆以往的冷酷靜默,宛如大海的深藍色瞳孔,深邃而明晰,在聽完歐魯巴這番肺腑之言夏洛特表面雖一如往常,但內心揚升的激動之情卻是千言萬語無法表達的,他很想跟歐魯巴說,「你並沒有讓我失望,讓我失望的是我自己本身」無奈卻說不出口,只能以點頭表示心中難以言諭的感激。 一切總算是準備就緒,一場以一對多的空艦大戰即將拉開序幕! 後甲板上,烈陽當空,金芒四射,放眼眺望塵土舖地,細沙受呼嘯烈風牽引漫天舞動,起起伏伏呈勾月的小沙丘曝曬著無數粗細不一的礫石碎塊,人煙罕至的「薩拉大漠」,今日除了炙晝孤風外,還多了群路經此地的不速之客。 戰場,墳墓的另一個稱呼,幾萬年來多少生靈的血染紅名為戰場的墳墓,多少的悲歡離合,多少的歷史轉折,不可否認的此地就是擁有如此駭人的魅力,儘管濃腥的血液淌流不止,慘不忍睹的畫面重複不絕,人們依舊不會畏縮,就像著了魔似的踏入死神遊憩之所,甘願成為奪魂鐮刀下的新玩物。 位於南古魯多東南側自鏝哈妮山脈尾端到泰卡密林之間是片幅員千里的薩拉大漠,自古以來此地流傳著許多不為人知的奇聞異事,舉個例子來說,曾經有人在此目測到長近百餘尺體肥壯碩通體赤紅的巨大蟲子,又傳說有座全由金塊打造的城墟遺址深埋於此,各地許多頗有名氣的探險家都是衝著這個傳說而來,不過令人嘆息的,打從他們踏入這片荒漠的一刻起,就再也沒人見過他們一面,至今是生是死尚且成謎,自此薩拉大漠便在世人懼怕的心理下蒙上一層詭譎奇幻的面紗。 東巴休斯的追緝艦隊會選在此地現身,除了罕無人跡不會引起注目外,更重要的就是此地寬闊無痕,不管怎麼看除了偶有數座突起的小沙丘外,放眼所及就屬無邊無際平坦光滑的浩瀚廣漠為主軸,這無疑是間接讓弗卡雷瓦處於絕對劣勢,平坦的地形根本沒有地方可以藏匿。右翼推進的損傷也是事先相好的,引以為傲的速度無法一展長才,硬拼又同以卵擊石,如此一來弗卡雷瓦無疑是甕中鱉只有等死的份了。 陣陣的濃密黑煙自奇德左方飛捲而來,黑淒淒的像團深不見底的暗黑漩渦,右翼推進情況好不樂觀,假始再受到些許的衝擊那爆炸定是免不了的結果,奇德緊壓著近乎要被狂風吹離的咖啡色牛仔帽,包裹上半身的深黑色披風在狂風的肆動下像要被撕裂般,不規則的朝左、右兩側劇烈扯動,裂風好比成千上萬隻利箭電似的從奇德耳際呼嘯而過,鼓膜就同一匹迎著怒風的帆布正啪啪的響個不停,來勢洶洶的勁風正使勁要將奇德拔地吹起。 「喂,老煙槍,頂不頂的住阿,不行的話就讓我來,省的你出事又給我們徒增麻煩。」通訊器才剛接通,出來的不是什麼小心之類的關切話語,而是極為諷刺不屑的調侃童聲,奇德連猜都不用猜,空著的左手握穩遭風吹的上下浮動的對講器,開口立刻反嘲回去:「小鬼,等著看吧,好戲才剛要開始呢,你就給我好好回報敵方動向吧。」說著奇德手伸進披風內摸索一番,從內拿出一根香菸叼在嘴上,又不知從哪摸出檯打火機,很有技巧的避開強風,小火一點,開始自顧自的吞雲吐霧起來。 「呿,點煙還蠻有一套的,不過等等我看你能不能那麼悠哉的抽煙,就不要給出糗。」艾爾暗自竊笑,不懷好意的提醒道:「嘿黑,看一下前方吧,老煙槍。」 奇德深深吐了一串煙圈,才緩緩將視線移至前方,「唷!陣仗還蠻大的。」再吸了一口濃煙,左手指頭一縮一放順風將煙彈出,右手握住披風的左肩,口中白煙一吐,嘴角揚起一輪弧線,充滿自信的一聲:「It’s Show Time!」右手緊跟著一拉,披風頓時脫身飛出,奇德姣好健美的線條霎時表露無遺。 「你這個白痴又在耍什麼帥啊!」艾爾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本來想說眼前的情況可以挫挫老煙槍那一身自信滿滿的銳氣,豈知反而令他更加亢奮,這下真的是偷機不著拾把米,看來對那滿腦子只有煙跟女人的老煙槍說在多也是枉然。 不過話說回來,要是現在站在後甲板上的不是奇德而是別人的話,面對眼前的陣勢如果仍舊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那還真的不叫人不佩服。 現在弗卡雷瓦後方的追緝艦隊幾乎被滔天沙塵掩埋殆盡,幾乎無法一窺內部虛實,只有殿後的三艘重量級的雅典那勉強看的到一點影子,到底後方那一大團簡直跟沙塵暴無異的塵煙裡暗藏著什麼駭人的秘密?答案很快便浮出檯面,漫天沙塵內不少密集黑點竄動其中,忽地,幾束細小黑點以肉眼無法看清的速度往左翼推進器過來,不到幾秒鐘,原本細如小石的黑點竟放大成跟顆足球一樣的大小,或許該說這才是它原來的體積。 「遭了,是黏著爆雷!老菸槍,快把它們毁掉,要是左翼推進也被擊中的話,我們就真的玩完啦。」艾爾此刻可沒閒情再跟奇德開玩笑,敵人的目的在明顯不過了,「生擒」弗卡雷瓦,但並不包括裡面的人,假使真的被抓住那他們一行人的下場會怎樣?這……,艾爾渾身一個哆嗦,腦海中打轉不已的殘酷刑罰不禁令他冷汗頻流。 就當艾爾恍神的短暫片刻,弗卡雷瓦遭受爆雷惡魔般毒吻的危機已悄悄解除,就在那麼一剎那,奇德已不急不徐將為數眾多的黏著爆雷清理一空,「小鬼,你也太緊張了吧,這可不像你唷。」聽奇德這麼一說,艾爾連忙朝雷達銀幕上望去,果真!本來密集的三角紅點(武器在雷達上顯示的反應標誌)全都憑空消失,不過艾爾還來不及鬆口氣,一張稚嫩的娃娃臉又沉了下去。 但話說回來,艾爾此際的表情配合上他那張小孩特有的清秀面孔,到還別有一股不遜色於歐魯巴的威嚴,如果將歐魯巴的氣勢比喻為峻嶺的話,那艾爾就是止水了,稚氣略帶凝重的臉龐上,一股沉熟穩重之氣運轉不息,儼然就是個小大人。 只是艾爾表情會顯的如此凝重那無非是遇到什麼棘手的問題,就看艾爾眼露難色的直盯著雷達銀幕,凝重的臉孔更是像樣結冰的一般,「老煙槍,再你的十二點鍾方向,約有兩百多架的『羅格』,型號是SF-03(速度著稱型)。」艾爾的語氣完全聽不出昔日打鬧之氣。 奇德先是咦了一聲,往昔開口閉口不是調侃他就是數落他的艾爾現在的大轉變還真是讓他有點不習慣,不過奇德也明瞭眼前的狀況是多麼的燙手,早在艾爾提報現況之前,奇德已經大略將眼前敵人數量大致算了一遍,只是沒想到卻跟艾爾的所說相比還差了一百多架,奇德此時右手握著一把黑長的重步槍,被黑色牛仔帽蓋住的鬆散黑髮,髮尾略呈波浪狀有條理的漂動在雙頰兩旁,上半身裸露,下身穿著一條黝黑五分褲,連靴子都是黑的,黑明的眼眸靜視著前方,只見本在沙塵內竄動的黑點,以奇特的八字形路徑衝出塵幕分左中右三路氣勢如虹的奔馳過來。 個頭約有三米高,外形狀似人類,外殼鍍上一片亮銀,手拿著八尺長條黑圓筒,紛紛採划行之姿逐而逼進。 奇德苦笑一聲,喃喃道:「看來還是要用到「那個」了,真是的又要花費我大量的精力了,唉,太小看你們了,不過…我也不是好惹的!」眼神一變,雙瞳利芒一閃,奇德對虛空低吼,「滅!著身!」 身字剛歇,瞬息間,奇德的右肩上方不到一公尺處綻放強烈綠芒,接著綠芒消退一道黑色光華扶搖直上,飛升了數尺苗頭一轉筆直朝的奇德頭頂灌入,頓時黑芒大盛,奇德此刻就有如顆黑色的太陽般,旺盛的黑芒持續了一段時間,當黑芒漸退,一位全身附著閃亮黑鎧的男子,威風凜凜的矗立在那,那人即是奇德! 奇德現在的樣子簡直跟之前有著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依附在他身上的閃亮黑鎧隱隱現出森寒霸氣,黑鎧並非厚而笨重的鎧甲,而是依身成形完全照著身體線條勾勒而成,胸前中央嵌著一顆菱狀綠石,沿著綠石向黑鎧外隱約可見結理分明的刻痕,從頭到腳無一不有,刻痕更將黑鎧上的霸氣突顯無遺。 奇德雙手握拳向後一蹬,口中跟著暴喝一聲,菱狀綠石像受到牽引般,綠芒大作,沿著刻痕一閃一現流灌全身,身後更是激起一股強風,隨後在奇德的另一聲怒吼中,一對展開足兩公尺的墨綠色光翼向兩側張了開來,同時奇德臉上更覆上一層面甲,雙眼更被兩顆墨綠色眼狀綠石取代,現在的奇德簡直一反之前屌兒啷當的形象,而是以威武凜然的英姿現於人世,第一眼見到的人可能會以為那是戰神降臨吧。 這時兩百多架的羅格可說是傾穴而出,與弗卡雷瓦的距離是越拉越近,手中拿的長條黑圓筒也不是拿好看的,當離弗卡雷瓦約兩百公尺的差距時,許多羅格紛紛扣下手中武器的板機,就見數十條爪形繩勾朝奇德站立的前方的甲板上電射而來,不一會甲板上閃閃發亮,全都搆滿了繩勾,成功搆上弗卡雷瓦的羅格紛紛藉著回收繩鉤拉近距離,有好幾十架已經離弗卡雷瓦不到十公尺了。 奇德暗笑一聲,右手臂跟著發生變化,只見整條右臂墨綠光芒耀眼的幾乎令人無法睜開雙眼,光芒甫一退,異變又發生了!奇德整條右臂竟幻化成近二尺的方形砲管,在原本因是二頭肌的部分隆起類似左輪手槍上的左輪裝置,只是比一般的左輪要大上好幾倍,上頭的子彈也與一般相差甚異,長的類似試管般,不過外部包裹著一層銀製金屬,試管共有三根,每根前端個別漆成一色,有藍、紅、黃三色,右眼同時突出片類似鎖定器的薄片。 「恩..先清掉比較近的幾隻好了,那就用擴炎彈吧。」奇德話才說完,右臂上的左輪立即轉到紅色試管的部分,接著砲管前方也產生一點小變化,方型的砲管漸漸變成圓管狀了,兩只後腳跟還垂下了穩固器幫助穩定身形,這下非旦沒了狂風的威脅,就連開砲後強勁的後座力也不必擔憂了。 前頭數十架羅格殊不知大禍即將臨頭了,還很高興的自顧自的回收著繩勾,爭先恐後的要為這次行動立功領賞。 砲管端前急速凝聚著焰紅電光,劈啪之聲未曾歇止,黑壓壓的砲身青蔥光輝溢灑四散,管前虛空逐漸扭曲變形,好似與硬物遇熱溶解相差無幾,火紅球體在砲身內匯聚轉旋,其中蘊藏的熱能足以溶鋼鍊金。聽隨著奇德一聲嘶吼,炙焰火彈高速旋出,龐大衝力連之一帶,全身神經脈絡如遭電擊,麻痺,從各個神經傳來的訊息,撼動,右臂關節快被盪開震離,所幸身上這副黑鎧亮甲,適時的銷抵了後來的副作用,更將身子紮實的釘在甲板上,聞風不動。 大若皮球的炎彈在空氣中轉出一條眴麗地軌跡,彷彿一顆耀眼的流星畫過般,背後拖曳出的刺狀火尾,幾乎將週遭氧氣焚燃殆盡。直直的、沒分毫偏差的,炎彈穩穩轟中站居前頭的一架羅格,瞬間,隆隆大響,慘遭突擊的羅格被肢解成無數炎片分離四散,炎彈則龜裂崩解,向兩旁迸出粗細大小不一的小碎塊,後方離不到三公尺,約八九架羅格傾刻間回神,倉皇丟下手邊工作轉身就要離去,可惜死亡以早一步找上他們,繁多小碎塊像孔雀開屏激射飛竄,轉眼間貫燃羅格銀亮的外殼,頓時所有羅格像一隻隻被萬箭穿心的箭豬,下場便只有釋出生命最後的火花,結束短而炙熱的生命。 「呿,那個該死的叛徒!」中年軍官怒氣沖沖的瞪視著從衛星螢幕傳達回來的即時影像。 三分鐘前,約莫折損了二十多架羅格,五分鐘後,折損數已大量暴增至百餘架。中年軍官氣的直咬牙,要不是礙於命令以及弗卡雷瓦身上的機密,以他在之前征戰的個性,「生擒」這兩個字在他的字典裡是絕對找不到的,又或者說根本沒有這兩個字的存在。 現在他的腦中不斷幻想著自己領著『致命武力』這規模、威力都足以輾平十幾座大都市的龐大軍力,一發又一發將面前該死的敵人轟成肉泥!不過到頭來這也只是他宣洩內心憤怒的幻想罷了,眼前的局勢完全跌破眾人的眼鏡。 「報告!我方又折損了六十多架的羅格。」 「報告!前線士兵請求撤退許可。」 「報告….!」雅典那的主控室裡,此起彼落的慘況回報,請求等,中年軍官握拳的右手,上頭的血管快要迸發開一樣,「可惡….想不到損失會那麼慘重,看來只能到這裡了。」中年軍官心想:「夏恩,你就最好期待你的計畫會成功,要不然我會要你付出該有的代價!」雙手一擺,氣沖沖的轉過身,怨恨的說出足以令他顏面盡失的詞語:「全艦聽令,一分鐘後全體撤退,立即傳話下去,不得有誤!」 拜科技所賜,撤退令傳令前後不到十秒,便送進前線與肉靶無異的眾士兵耳裡,原先聲勢攝人的兩百架「羅格」大軍,到現在寥寥可數,兵敗如山倒,雖說兩百架羅格以東巴休斯的財力要再量產一批是絕對不成問題的,但對中年軍官來說,損傷事小,自己的尊嚴卻不知往何擺,再怎麼說都在戰場打滾好多歲月了,也從年輕的無名小卒晉升到掌控空艦兵權,閱歷豐富的空艦總指揮,而今自己的陸上先鋒卻輸的如此難看,要是敵方也擁有同等甚至更堅不可摧的武力那就罷了,大不了換打空艦戰,自己在這方面可是有十足的把握,只不過此刻卻全栽在一人之手!這叫他怎樣也嚥不下這口氣,整個人好比即將爆發的火山,怒不可抑。 「絕對武力」外表看去似乎都是體型笨重,只著重攻擊防禦而捨棄速度的類型,但事實不然,從中年軍官下達命令到方才,所有「絕對武力」裡的空艦已完成撤退準備,就等殘餘羅格回收。 浩蕩的百位數大軍,現在僅存掐指可數的二十三架,傷亡慘重。但他們畢竟是受軍國主義嚴格受訓出來的部隊,就算被打的如此狼狽,倉卒撤退能保有一定的陣勢只見二十三架羅格紛紛丟下手中沉重的勾繩發射器,各各噴射裝置全開,採一列隊勢魚貫而走。 「哼,想走,沒那麼容易!」紅色試管卸下,藍色試管緊接旋上。 「報告!預計一分鐘後即可收容完畢。」一位士兵長恭敬的敬著禮。 中年軍官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儘管他現在是滿腹的怨氣,但在命令為第一優先的前提下,他還是自個兒默默消受,因為他知道,只要這個計畫成功,弗卡雷瓦就形同囊中物,絕對是跑不掉的,就算失敗,責任也不是在他身上,且還能除掉一直跟他意見相歧,老愛與他作對的眼中釘,想到這心中的怒氣便釋懷了許多。 連串火光猶如盛開的花朵綻放屬於自我的美艷,卻又形同飛蛾撲火般伴隨渴望求生的意念消逝在這短而美的火花之中。 「……」中年軍官瞪大著雙眼,稍微平息的怒火即刻又被激到了頂點。 儘差百步的距離,殘餘的羅格部軍隊就能逃離奇德槍管下的威脅,然而死亡依舊不放過任何企圖逃離這片戰場的人,二十三架羅格全數殲滅。 「還沒完呢。」砲管前方藍芒急聚,一聲巨響,強光驟放,一道勢如閃電的淺藍光束筆直朝雅典那貫去。 只看電光猶如一隻餓虎,要將眼前的「雅典那」撕碎、吞噬。 電光在離雅典那直呎的距離即被一張巨大的防護網擋了下了,然而這一下本意並非攻擊而是示威,這效果還十分顯著,中年軍官被這一擊弄得整個人快爆炸一樣,他咬牙切齒緊握充滿厚繭的拳頭立下狠誓:「總有這麼一天,我會讓你知道得罪我是多們愚蠢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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