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夢旅金庸 】-- 作者:二袋弟子
續第一部_第四十二章 英雄大會
看著動也不動的蠟燭,再望望段譽,終於忍不住問道:「段公子,請恕在下愚昧,劉某這回還看不出什麼名堂。」

「哪有什麼名堂!我這六脈神劍是時靈時不靈,這一次激射不出氣勁,也算是司空見慣。」他這一說我自己倒是感覺有點被他給整了,但還是問道:「氣勁如何激射不出?」

段譽撫了府自己的丹田,說道:「適才說道,氣由丹田升起,經四白、地倉、大迎、頰車、頭維、下關乃至商陽。而這之中的四白、下關兩位,正牽帶週身多處要脈。是以氣勁通過這兩處時,很難準確導進地倉、商陽兩處。」他在將手指舉在眼前,講道:「剛才我的氣勁就是在下關位給散了開去,所以走到商陽的氣勁就會給耗去,也就打不斷這支蠟燭了。」一邊聽著他的解釋,我一邊摸索自己的四白、下關兩個穴位,去揣摩這段話的含意。

「我再來試試!」段譽不死心,到艙房外站好馬步要再來一次。但無論他怎麼試,那根蠟燭始終是屹立不搖,慢慢的艙房內溫度漸漸升高,不知不覺段譽已經在外面比劃幾個小時了。而段譽每失敗一次,我對六脈神劍的遐想就少了一分。看著他發窘,我也有點難為情,索性站起身去打開窗子。窗子一開,一股燥氣從身後猛竄出窗外,然迎面而來的則是一股清涼。而這股涼風就像一根木棍打在腦門上,我發了一陣雞皮疙瘩後喊道:「我想到了!」回過頭來再說道:「你閉住四白通往帶脈的脈路、以及下關往沖脈的脈路。如此一來,就不用擔心氣勁給散掉了。」

段譽一聽大喜,趕緊吸住一口真氣,重新運功起來。他依樣畫葫蘆,手指猛力向前虛點。瞬間感到一股勁風從我面前呼嘯而過,劃過蠟燭打碎一塊艙房的木牆。

「哇!六脈神劍,當真如此神奇?」段譽一臉靦腆,搔著頭說道:「還得多謝劉少俠的提點,我還真沒想過這法子。不過,這蠟燭還是沒能打斷呢。」

我哈哈大笑,講道:「段公子這招威力駭人,又迅速無比。打斷蠟燭跟打碎木牆又有什麼分別?」

艙外一位船家漢子說道:「兩位公子爺,飯菜都替您準備好了。」

「耶!好。麻煩老哥替這位公子端幾樣飯菜來,還有那位白衣姑娘也別忘了。」我再對段譽說道:「段公子你先慢用,我去找一下玉君。」我在廚房找了個籃子,將飯菜茶水裝著送去給玉君。

「女俠女俠!吃飯了。」進了艙房,竟見玉君一臉倦容,趕緊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暈了船?」

「還好啊,只是好無聊我都想打瞌睡了。你早上都在幹嘛阿?」我一邊將飯菜備上桌,一邊回答道:「喔,我跟段譽在研究他們家傳的武功。」

「段家…你說他是哪裡人?」我帶著疑惑的表情說:「大里阿!」

玉君精神忽然一振,靠過來問道:「會是段家的六脈神劍嗎?」他臉忽然靠的近,讓我有點不知所措。不過我腦袋還算清醒,回答:「你也知道六脈神劍?你知道多少?」

「也只是聽我師父提起過,並沒親眼看過,只知道這劍法跟一陽指都是段家獨門武學。」這麼東扯西聊,我與玉君又度過了愜意輕鬆的一天。三日後的下午,我們就來到了太湖,這天正好五月初四,離大會還有一日之隔。船家好不容易找個渡頭讓大夥兒下船,之後隨意找個店休息。

「歸雲莊,怎麼去?」下了船我東張西望的問道。但一行這四人,玉君與我背景類似,能知道的不多、段譽遠來自大里,也是人生地不熟、龍姑娘則是無論什麼總是一問三不知,是以這個笨問題自然是沒人能回答了。

「喂!小二,你知道歸雲莊怎麼去嗎?」店伴正招呼著其他人,聽到段譽在喊才急急忙忙跑來問道:「四位客倌,來點什麼?」

「想請教,歸雲莊離這兒還有多遠路程?該朝哪兒去呢?」段譽問道

「歸雲莊呀,您是要去明兒的英雄大會嗎?這些天總有許多像各位一般的武人來問路,不曉得會有多熱鬧囉!」

「很多人?丐幫也來嗎?」我隨口問道

這小二臉上略顯不耐,說道:「丐幫當然要來,郭夫人就是丐幫前幫主,前幫主當家的英雄大會,那個叫化子敢窩在家裡閒阿?」他又熱切的說道:「光說郭大俠夫婦兩的來歷,就夠風光的了。傳聞說呢,耶!傳聞說自然不是我說的,嘿嘿嘿。郭家夫婦年輕時就受北丐洪七公的親傳,分別授與降龍十八掌與打狗棒法,郭夫人更由洪七公手上接下了幫主之位。還聽說阿,這郭夫人也是東邪的掌上明珠呢!」

明明是問他歸雲莊的去法,他卻說起故事來了,但心想或許他會說些我不知道的事,是以讓他繼續下去。而這時段譽也問道:「這位大哥,北丐跟東邪是什麼樣的人物?」

「嘿嘿嘿,你問我就問對人了!傳聞武林之中,身手之高以四絕為最,這四絕便是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了。這北丐洪七公,剛才也為各位說了、而東邪的名字據說叫做黃藥師、西毒就叫歐陽鋒、南帝叫…這個…段…,啊!想起來了,南帝段智興。」

聽到這邊,段譽站起來大叫一聲:「什麼?段智興!」他內力雄厚,這一叫把附近的人都給嚇了一大跳。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叫,但我還是趕緊拉段譽坐下,使眼色要他先鎮定下來。小二回魂後,繼續講道:「咳!所以說呢,郭家夫婦在武林之中算是出身名門,極具威望。而過去八年,郭大俠率領官兵、武林遊俠及丐幫弟子穩穩的坐鎮襄陽,抵擋蒙古狼狗兵的來襲才是讓人崇敬的主因。」因為段譽剛才的失態,引來了小店裡大多數人的注意,這小二興致一來也就再提高音量講道:「如今郭大俠夫婦倆登高一呼,召開武林大會。武林之中試問能有幾個趕不給他們面子?各大門派必定指派最頂尖的人物與會,江湖上的大人物若都到齊,那些二流三流得自然也是要來開開眼界了。耶!哈哈,哈哈。」我們四位當然不是所謂的江湖上的大人物,要說二流三流,恐怕也找不出什麼理由說不是,如此這般的聯想下來,這小二只好乾笑幾聲帶過。

我微微笑道:「不要緊的,還請教這歸雲莊的去法,再來點好菜吧。」

「好的,不難去。順著河岸走去,會看見歸雲莊渡頭。讓他們安排便可進到莊子裡,不過幾位要想過夜,恐怕還得找地方。」

他擺明要做我住店的生意,還想落個不著痕跡,我才不禁大笑道:「那你這兒還有的住嗎?我們要三間房。」小二開心的替我們打點一切,飯後我跟玉君四處逛逛,直到傍晚才回到小店,而我手上則又多了一把扇子。回房後我向段譽問道:「剛才你怎叫了這麼大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阿?」

他放下正描繪仕女的筆,說道:「那小二說的段智興,是我皇太叔祖!我知道他武功高強,卻沒想到他竟然列名什麼四絕!一時震驚,才不自絕的叫了出來。」

聽他說完我也一驚,說道:「此話當真?」

「這豈能有假!也不瞞您說了,其實我爹是大里國鎮南王,我的伯父便是當今大里國皇帝保定!而我,是大里世子。」其實我不知道大里國是什麼,也不瞭解其相關歷史。只是覺得這位看起來纖弱的青年既然出身於皇室,那麼我這幾天下來的『招待』也還真的是太寒酸了。

「我很少聽說過有那個朝代,是皇室內自傳武藝的,你的武功應該是跟你爹爹學的吧?」

沒想到他笑著搖搖頭:「小時候我爹總是逼著我練武,但我就是不肯。我總是裝病,但我一裝病他又要點我穴位,說什麼可以強身。半年前我終於受不了,逃了出去。卻沒想到一不小心還是學到了武功,哼!我就不懂,天底下不學武功難道就沒出息了?」我還真不知道要學武功能怎麼個不小心法。

「當然不是,我想這只是大多數人的認知,不見得是事實。」

「什麼認知?」

「噎!我是說想法。」

「照阿!我爹爹總是說什麼『武乃止戈也,學武是要我將來能夠護著大里百姓』。你聽聽這是什麼歪理!阻止戰亂是眾生的事,我武功再怎麼好我也只有一個人,也不能利用段家武功去守護大里眾多百姓,簡直莫名其妙!」

「喂喂!沒事兒的,何必這麼生氣。」我趕緊倒杯茶遞給他,他也不管我是太監還是刺客,端起來一仰而盡,如果這杯是毒,那大里國要不鬧政變才怪。認識他越久,我就越對他感到好奇。怎麼會一個太子,連一點點架子也沒有。看他一副驕生慣養,卻也不是不懂事的敗家子。我問道:「你認為武功不能守護大里百姓,那該怎麼做才可以呢?」

段譽輕輕嘆口氣,說道:「我段氏除了家傳武學,其實我們也篤信佛法。由皇宮為本,乃至整個大里國,大大小小都熟讀佛經。自從三歲識字、五歲就讀經,使我相信眾生皆能成佛。大宋會亂,不是因為蒙古、大清、西夏、土籓外逼,也不是因為境內充斥流寇,盜、匪、江湖分裂、朝綱緒亂,這些不是因,而是果呀。」

「喔!」我也接不上話,只好微微應允。

「真正的因,就是在人的心裡頭!劉少俠,你說說看,大宋人心灰矇、是非不分,我一個人武功再怎麼好又能怎麼做?大宋若真來犯了不起就是個殺,能殺光那最是乾淨。可我要守護大里,仁宗就不用守護大宋?這樣的來往,我在大宋人眼裡不過是另一個鐵木真!」段譽再斟杯茶喝下,才說道:「我不像我爹爹、伯父那樣愛武,用武功解決事情,因為我相信眾生皆能成佛。只有激發起眾生心裡面的佛性,天下才能真正的太平。」

「佛性?」我沈吟一陣,說道:「或許長輩他們有些經歷,認為武力才能保得大里周全。」見他講的認真,我也不太敢戲謔。

「如果是釋尊佛祖,他一定不會這樣想。」段譽眼神堅毅,看著我說道。而我見他如此堅持,倒也好奇了起來,問:「此話怎講?」

「同適才所說,眾生皆有佛性,即眾生皆能成佛。僧能成佛、道也能成佛、屠夫、士卒、大里人、宋人、蒙古人都可成佛。然佛身豈能毀損,我爹爹、我伯父尚未成佛,便無佛智,自然不會有佛的境崖。而以武力護國實違佛道根本,既然有違於佛道,禍亂定不可平。」

再問下去肯定沒完,敷衍道:「原來如此,佩服佩服。」當下,我很懷疑是我不懂事,還是段譽太過於理想化。隨後他又說了許多治國的理想,人生的態度等等。後來我才漸漸的瞭解,看似懦弱的他,原來比我想像中的還更有骨氣與堅持的人。

隔日早晨,我們發現龍姑娘失蹤了!沒留下音訊也沒留下隨身配飾,詢問店家與其他住客也都沒有答案。無視於歡慶端午的我們,我們三人一直找到傍晚,才匆匆整裝隨人群前往歸雲莊,心想待會兒若真遇到楊過,那該怎麼善了才好。然而除了找楊過之外,參加英雄大會還有兩個目的,一個是與耶率齊敘敘,另一個是希望胡斐與李文秀能夠與我一般有默契的與會。對我而言,後者確實非常重要。

到了渡頭,一群群的江湖人依序上船,幾個相識的相互寒暄之後,偶爾會有其他的人慕名來敘,約十多分鐘後來到一處小島。島上一棟建築燈火通明,人聲沸沸揚揚。小船繞了島的半週後,到了渡頭放眾人下船。對著大門看過去,令人驚奇的是這做歸雲莊不論是架構、屋頂的琉醨雕刻、花草樹木、石獅盤龍、牆籬池石,全部都是左右對稱。除了門楣上歸雲莊三個大字之外,兩邊就像是照著鏡子一般的相似。走過玄關,進入中堂後,這中堂兩側的裝潢擺設也是對稱。中堂盡頭的左右各有一道木梯,兩道木梯上去後往前方看去,是一處露天的廣場,廣場範圍約有半個足球場大小。廣場中央擺了一個圓台,圓台直徑約七或八公尺,高約一公尺半。廣場四個邊的中央用木板條排出走道直達圓台,每個走道寬約一公尺。而如此一來,廣場救被切成了四大塊,每一大塊區域上都擺滿了桌子。另外還有一桌放在兩道梯子的對側,正對著廣場走道,只擺了四張椅子。而在廣場的外圍,則有許多丐幫弟子持棍站崗,每位丐幫弟子距離有五公尺。

玉君向知客亮出鐵八卦並告知身份,知客妥善的將我們安排在角落的桌子。坐下後,我跟段譽竟不約而同的東張西望,我在找看胡斐或楊過、但不曉得段譽在找什麼人。不久,看見一個高挑的青年向我走來,我認得出他是耶率齊。

「這不是耶率兄嗎?近日可好?」我站起來拱手說道。

「托您的福,一切安穩。沒想到您真的來了!那日不告而別,心裡實在咎,今日能與您一見,可得好好的賠罪了。」

「耶!不用不用,不是什麼大事,就不用這麼多禮節了。你坐哪?要不過來一道坐?」

「啊!甚好。我還有個妹子,三位稍等一會兒,一下就過來。」耶率齊說完迅速離去。

這時玉君問道:「你好像認識很多人,連這地方你也有認識的。」

「這位叫耶率齊,是我在沅江遇到的人,武功很高阿。」

「喔!就是你遇到李莫愁那一次嗎?」玉君再問道。

「對對對,那一次要不是他…。」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讓我停下了話。玉君正覺有異,想問個仔細,耶率齊就已經帶個素衣女子過來。稍做介紹後,知道他叫耶律燕,兄妹兩係屬女真民族,算是大清皇室的遠親。

我記得當時在終南山遇到龍姑娘時,那個淫賊用的掌法跟耶率齊的昊天掌十分相似,也因此我一度懷疑起耶律齊與那淫賊之間的關連。大略的比較起聲音與體型,那淫賊很明顯的不是耶率齊,但武功似乎比耶率齊高些。問了耶率齊屬何門派,他卻推說奉師之命,需要保密。而他既然這麼說,我也不好再多追問。

慢慢的,座位開始被人潮填滿。與往常一般,當有些大人物出現的時候,總是會吸引到人群。只是比較起衡山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這邊可是熱鬧許多。而參加大會的人數似乎超過了極限,四個區塊的位子都坐滿,卻還有近百位的人陸續進場。有幾個在江湖裡輩份較低的門派代表願意讓位給些前輩,但大多數晚來的人還是只能站在外圍,與丐幫弟子站成一列。

「有沒有叫劉文聰的啊?誰是劉文聰阿?」一個男子喊道。我循著聲音的源頭,找到一個蓬頭垢面、拄著手杖的乞丐。

「你找我?我們見過嗎?」

「你是劉文聰?你的結義兄弟李斐、胡文秀寫了信,拖我交給你。」

「啊?你是不是弄錯了?應該是胡斐、李文秀吧!」

「嗯,看來你是真貨。那個胡斐怕有人冒名頂替,教我這麼說的。」接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說道:「這是要他交給你的信,給!」我急忙接過手,回到位置上坐好。

「怎麼啦?高興成這樣!」玉君問道。

我一邊拆信一邊回答:「我那個二弟,他托人帶信給我,真聰明呀。」

信上寫道:

『謝天,兄已展信也,兄既已閱信,定然無恙,弟時於往大清國之途。紅花會有難,事況緊急,待端午後,兄儘速至大清國山海關相聚。

愚弟 胡斐急書』

玉君等我看完後,便想問問詳情。但此事牽扯紅花會的困難,我實在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說出來,因此我用台灣方言回答:「挖修但耶家嘎哩共。」知道胡斐與李文秀跟著紅花會,心裡可說是喜憂參半。喜的是兩個年輕人跟著既然跟著老江湖,總算也是有人照料、憂的是我知道紅花會因為文泰來被擒一事而苦惱,我很擔心他們兩個會深入險境,遇上什麼麻煩。想著想著,心裡就越是著急,只好不住喝茶使自己鎮定。

忽然有個人舉杯說道:「在下四條金吾,敬各位一杯!」此人口語生澀,裝扮特殊。他頭頂插髮釵身穿大紅束袍,腰間帶著一長一短兩把武士刀。身材一般,相貌端正,一圈短鬍子正好框住嘴巴,十分性格。他敬完我這桌後,又立刻往別桌敬酒過去,其餘人也只是與他舉杯相對,從無交談,自然也沒人把他放在心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四個位置的主桌,已經坐了人。約莫四十餘歲的兩男兩女在熱切得交談著,飯菜也一一端了出來。不久,其中一位頂繫儒巾,頷留短鬚,身穿大花紅袍的男子縱身躍上圓台,引起眾人大呼。「喔!是陸莊主!」、「好輕功阿!」、「怎不先多上些菜呢??」

那男子雙手外攤平息歡呼,才說朗聲道:「在下陸冠英!」才說這一句,台下就又已響起掌聲,陸冠英又等了一陣才又說道:「半年前郭大俠在襄陽城擒住韃子統帥剌亞榙,並且重重打擊蒙古蠻軍使其死傷近十餘萬,陣營急退一百五十里。上個月,新的韃子統帥特穆爾率兵十萬再攻襄陽。咱們郭大俠與黃幫主運用巧計,斷其糧草、收其兵馬,連日的追擊使蒙古兵退回雁門關外。」話語未閉,如雷歡呼聲早已響起,許久後才歇下,陸冠英再接道:「但郭大俠深知韃子的特性,如果北邊持續進攻下來,莫說要韃子退回黃河了,恐怕…。以後大宋子民還能不能這麼開心的過端午節,誰也說不準了。」此時有人喊道:「韃子兵算什麼,我老傢伙練刀練了半輩子,就是想砍些混蛋。郭大俠!朝廷不肯派兵幫你,我就隨你去襄陽城外殺敵。」此言一出,當場幾乎有八成的人齊聲附和,群眾情緒立刻沸騰起來。

「好!」陸冠英大喊一聲,再講道:「我們習武之人首重『忠義』二字,咱們就不怕苦、不怕死,就怕沒人可以打,是不是阿?!」接著又是一陣歡呼。

「各位果然與我一樣,是不怕流血的漢子。而我以為,只要中原武林能一同揮起長劍,天底下就沒有打不退的敵人,那怕是蒙古來的騎兵!」陸冠英用短短幾句話,便已煽動了人群。他再講道:「也因此,我們絕不能落個群龍無首的局面,但也不可是個多頭馬車。在座各位,與未出席的武林前輩之中,便有許多德高望重,文武雙全的人才。無論是那個來領導大家,都將或是大宋的福氣、韃子的在背芒刺。」底下眾人點頭如擣蒜,紛紛表示贊同。

此時有人喊道:「五嶽盟主左冷禪!」「西毒歐陽鋒向來多謀,絕對是個人選」「老毒物非同我輩,他只能號令蝦蟆,臭蛇。怎麼領袖群雄?」「武當張真人,他德高望重呀。」「我看還是洪老幫主適合」「郭大俠好了!」眾人七嘴八舌之際,樓梯口方向傳來一陣『砰磅』聲響,一個歸雲莊的下人被拋過了圓台。

「你們是誰?怎麼先動手了呢?」接著一聲悶哼,另一個下人的身子彈到了木板道上,之後再也沒動,九成是死了。

「要選武林盟主,豈是你們可以隨隨便便作主的?」一個披著白色披風、手拿折扇、留著長髮、容貌英俊年紀約三十五歲的人大搖大擺的走進場子說道。而他的身後,則有一群奇裝異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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