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夢旅金庸 】-- 作者:二袋弟子
續第一部_第三十六章 往日情懷
「這只不過是……是這個…行俠…」原本天下間樣貌相似的人本來就是有的,但如果只是相似我是絕對不會這麼慌張。只因為她眼、眉、鼻子、嘴巴,以及許多細微的表情變化……都曾在我的記憶裡不斷的反覆出現過。

「小女子鐵劍門門下,少俠如果不介意,就叫我玉君吧!」她話雖然說的流暢,但表情卻相當不自然,但不是面對陌生人的那種不自然。她的藍袍底下,穿著一身淡綠色的束裝,頭髮不加任何修飾,自然的垂在頸邊。容貌雖然不比龍姑娘,但我卻覺得是另一種可愛。長劍繫在左腰上,劍鞘做成一隻竹竿一般造型。顏色帶點碧綠的剔透,看起來向是玉一般脫俗。

「你也叫玉君啊?」話一出口自己也嚇到,連忙改口說:「在下姓劉,名文聰,幸會幸會。」其實這個幸會不應該是我來講的,但是心裡面實在很澎湃,使的我腦袋不清不楚。

「嗯,我也幸會了!」她淺笑答道。

龍姑娘自然不能瞭解這位也叫玉君的女人對我造成什麼樣的衝擊,插進來說道:「玉君呀!我實在等不及了,咱們趕緊隨著這個人,去那個什麼地方找我過兒,妳說好不好?」

「自然是好,我剛剛都說啦!」

龍姑娘聽了嘴角勾起淡淡的一笑,但那情緒很快就又變成了面無表情,說道:「欸!你,趕緊帶我們去吧,求求你了。」

我笑道:「我原本就打算去找楊過的,不用求,不用求的。」

就這樣三人調頭回到我的住處,路上我一直在找機會偷看這位也叫玉君的人,到底跟我記憶中的玉君有沒有不一樣的地方。大大的眼睛,笑起來會瞇成一線,不挺不塌的小鼻子,豐潤的臉頰,還有那時常噘起來的嘴巴,沒有一處不像。

終於她對我悄聲說道:「謝謝你的玫瑰花!」在這一個瞬間,當年如何去花店訂花、如何交代送花的畫面一幕幕播了出來。當時心裡的雀躍,沒想到事隔三年多後的今天還能再完整的回憶一次!難道眼前的這位玉君,竟然真的是我心裡那位玉君?

「你知道我是誰?」整個事情很荒謬,因此想問個仔細。

她盯著我說道:「我知道你不叫什麼劉文聰!那是電視上的壞人!你叫……耶…」

我略顯無奈悄聲說道:「林順程!」

「喔對!就是你!你怎麼也被請來啦?」

「請來?我感覺是被綁來的!」能與她這麼自然的說話,我好不習慣。我再問:「你怎看出是我?」

「你樣子雖然比以前瘦了些,但是眼神都是一樣,你講話不會直視對方,都飄來飄去的。」

「喔!原來我是這樣的。」我搔著頭,不好意思的說。

玉君再說道:「我剛剛就想,怎麼可能會這麼像。」

我一聽到這句,停下腳步,問道:「怎麼妳對我印象很深刻?」我這一問她卻窘了,改變話題問道:「你住的客棧在哪兒?帶路吧!」

「喔!好,快跟我來吧。」

玉君是我在某個山區小鎮上的學校服務時,所認識的一位老師,但她卻沒什麼老師的樣子,至少不是我以為的那個樣子。她總是戴個遮陽帽,掛著傻傻的眼鏡,天冷時,都任由袖口蓋住雙手;下雨時,她喜歡讓雨傘斜靠在肩膀上來回旋轉;她講話的聲音,一直都像蚊子般大小。專業上的威嚴我可是半點都沒看見,當然或許學生還是會怕她,但我卻只想多接近她。一見鍾情嗎?算算頂多十見以內,單純的很。雖說不太合理,但心裡的感覺卻是十分真實又不可思議

雖然在同一個單位上服務,但卻也只是點頭交,公事上並沒有往來。我當時能夠做的,也只有遠遠的偷偷看她,或在一旁靜靜的聽她講話。每天的早晨與傍晚,我總是在幾個她必定經過的地方,與她打聲招呼,雖然偶爾她會亂轉彎。難得幾次她需要我的幫忙,我都會盡己所能的幫她做好,事後卻一直責備自己沒能與她多多熟絡。每天每天,我都在想要如何與她講上幾句話,怎麼讓她開心,正事都不太做。在當時,我確實是這麼過我的每一天的。

在一次的西洋情人節前,朋友建議我可以送他一束花,表示自己的心意。聽了後我認同這是個好方法,便非常高興趕緊跑去花店。

「耶?阿兵哥,買花啊?」老闆娘這麼問我。

「妳知道我身份?」

「你都穿著制服來了,還掛著名牌呢!」

「哈哈,真不好意思。有玫瑰花賣嗎?能不能幫我送?」

「有!那邊有幾束已經包好的,你自己挑。」

我看了一會兒,說:「我要那束,紅色白色相間的。」老闆娘拿著做上記號,再遞給我卡片說:「寫上些話吧,會不會寫啊?要送給誰?有地址嗎?」她問話口氣相當老練,真不曉得我是第幾位託她送花的人。

「就送到學校,一位玉君老師。」

沒想到老闆娘此時看我表情還蠻奇怪的,但那怪表情一下下就結束,再問我:「卡片你要自己寫嗎?還是你念我寫?」

我望著卡片思考一會兒,說道:「不了,不用卡片了。」我擔心著如果身份被揭穿,那結果恐怕不是很好。

離開花店,我飛奔回到崗位,裝作這天不是情人節,我沒有去買花。不久,全校的廣播器冒出了阿凱老師的聲音:「玉君老師,玉君老師。請儘速與教務處聯絡,有要事商討!」我不禁笑出了聲音,阿凱老師自然不知道是我送的花,但他卻是非常配合的自動參與演出,好讓玉君更驚喜。這天直到傍晚,我才看見她。他用塑膠袋裝著花,掛在摩托車扣環上才慢慢的騎回家。我發現他臉上是輕輕的笑著,那是一幅我很喜歡的畫面,只是不知道她的笑,與手上的花有沒有關係。而令我相當遺憾的是,我並沒有看見她收到花時的表情。

幾週後,我在教師辦公室發現他獨自一人在看書,近百坪的辦公室就只有她一人。我趕快找個沒人注意的角落,自我催眠、自我鼓勵,拿起了手機向她走過去。

我故做輕鬆樣子,說:「HI!」

「你找我嗎?」她手裡拿著麵包在啃,眼睛盯著書的問我。

「是啊,我可不可以跟你要手機號碼?我想,偶爾可以打給妳聊聊天。」其實這句話在一開口時,學校鐘聲就忽然響起,我說什麼她也聽不見。兩人靜靜對望十多秒,待鐘聲停止,我才又說了一次。

「喔!好啊。」沒被她拒絕,其實我一直心存感激。但她又補上一句:「我晚上都會關機喔!」

「好!我知道了。」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代表著什麼意思,我也靜不下心去思考。離開後,我滿腦子都在想要什麼時候打給她,要跟她說什麼;雀躍二字,來形容我此時的樣子是最適合不過的了。我在電話簿裡,將這號碼記為「小可愛」。

又再過兩週,我服務的時間也將結束了。離開的時間是個週六早晨,不是上班時間因此她當然不會來送我走。我只留下簡訊寫著:『下週開始我就不在了,希望以後還有機會能再見到妳,一起去吃個飯或者坐下來聊聊天,再見。』

拖著沈重的腳步,我獨自坐著巴士北歸,細想這兩年來關於玉君的一切。車子越開,我離玉君就越遠,自己也知道日子越久,玉君在我腦子裡就會越模糊。時間好快,想著從前,一下子就快到了家。拎起行李,收拾心情要準備下車時,手機竟然響了起來。心裡正暗笑老媽也太心急,都說過會中午前到家,還盯的這麼緊。拿起手機習慣性的看一下螢幕,很意外的竟然出現「小可愛」三個字,我藏不住內心的歡喜,趕緊接起來。

「花是你送的嗎?」她的口氣聽起來像是在審判我。

「妳是怎麼知道的?誰跟妳講的?」其實當時知道我心儀玉君的人,除了跟我同單位的朋友以外,還有幾位跟我較要好的老師,所以才會這麼問。

「我自己猜的,沒人跟我講!」她有去想過這花的來源,我好高興,我只要這樣就好高興了。她接著說道:「看在你送我花的份上,我就跟你去看個電影吧!不過要下個月才有時間喔。」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到底聽了什麼,輕輕吐了兩個字,「什麼?」

「你不是想約我嗎?那麼我看在你送我花的份上,我就跟你去看電影吧,但看什麼好呢?」

「其實無所謂,你沒有想看的電影那吃飯也行。」我好怕招呼不週啊。

「不要吃飯,我怕胖的!」她聲音變扁,想是又嘟著嘴說話了。聽到電話裡傳來汽車引擎聲與喇叭聲,於是問道:「妳在外面喔?」

「是啊,開車去市區補習。」

「哇!開車講電話太危險了,先這樣吧,我再打給妳。」

我下了車,踏著快要飛起來的步伐回家去。雖然母親一再的為我整理行李與張羅餐點,但我實在沒辦法去聽、去記,去做其他的事情,只因為玉君已經佔滿了我心裡的每一個角落,我就是這麼容易滿足。之後我還編輯一首王菲的英文歌曲當成手機鈴聲,好讓我知道是玉君打給我,那首歌的歌名是Eyes On Me,旋律非常溫柔,我很喜歡。

從這天開始,我每天都至少發給玉君一封簡訊。寫簡訊除了把弄浪漫,主要原因是因為玉君的電話少開機不太容易通,而且我有有些話是必須先想出來才會知道怎麼講。我有時會告訴她我的心情,我會提醒她注意天氣的變化,我會寫笑話讓她開心,我會告訴她,我有多麼的想念她。

我腦子裡一直出現她那句話:『看在你送我花的份上,我就跟你去看個電影吧。』我時常想,如果一束花可以換她一次約會,那我每次送她花不就可以時常見到她了嗎!每次想到這我總是控制不住自己開心的笑。我還時常幻想,要塑造什麼情節讓花出現,是看電影時假借上廁所去外面買;還是餐廳吃飯時,事先去訂好,等時間到再送過來;也可以趁他不注意,趕緊消失,等到她找不到我正心慌的時候,我再拿著花現身。我在腦海裡規劃了好多給她驚喜的方式,只要在她身邊,我真的願意付出所有我能給的。

「妳打給我?」打完球看到玉君的未接來電,趕快回撥過去。

「是啊,怎沒接!」

「我在打球,週日都在打球的。」

「嗯,打完了嗎?」

「是阿,被球K到頭,就趁機溜回來。」她遲疑一下,笑著說:「還真是幸運啊你。」

「幸運?妳是說,我因為被球打到,才能發現漏接你電話嗎?」我後來想想其實她不是這意思。

「我又沒這樣說!」他似乎又嘟著嘴了,所以很自然的,我試圖安撫她說道:「好啦好啦,我以後盡量帶著手機上球場吧,以後保證不漏接妳電話。」

「哈哈!我要跟你說,別再一直寫簡訊了啦,浪費你這麼多時間。」

「坐捷運時間很多,不會浪費的。而且有些時候想跟妳講什麼,不寫簡訊就忘了。」她輕輕一笑,我不懂她在想什麼,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去追問。

「換我問妳,妳今天去哪?」幾個月下來,我與她的互動都變的很自然了。

「我去相親。」

「什麼?相親!!真的?」我胸口只感到一陣酸寒,但這當下還是強作鎮定。玉君卻是一派輕鬆自然,說道:「當然是真的,為什麼要騙你!」

「那相親完感覺如何呢?」我不是很瞭解我這樣問的目的是什麼。

「就這樣啊?」好奇怪的答案,難道她經常相親嗎?他不瞞我是因為我不重要嗎?「那妳為什麼要去呢?」我有點氣急敗壞的問。

但她卻只說:「家人安排了,我就去呀。」我靈機一動,問道:「原來妳今天有空啊!」

「有空有空,當然有空啊。」她這是學一句廣告台詞,逗的我哈哈大笑。我再問:「那妳下週有沒有空啊?妳好像還欠我一場電影。」

他嗯了一聲,說:「不知道耶,還這麼多天,我再告訴你吧。」這句聽的我好失望,她好像沒事,卻也不願意接受我邀約,是不是在等其他比較重要的人來邀約呢?是又要去相親嗎?每次掛電話前,她總是一直說:「沒事啦,沒事啦!」好像試圖在安慰我什麼,但這次好像不太能夠撫平我心裡的震撼與慌張。

「是我!」我故意裝的很習慣性的說。

「是你的大頭啦,跟我來這一套!」她很喜歡罵我大頭,真不曉得他罵學生是不是也罵大頭。

「妳今天還要去上課?」這有點明知故問,她除了週日以外都有課的。她說:「是啊,好辛苦

喔∼」她又嘟起嘴了,模樣一定很可愛。

「今天上課累不累?」我盡挑些無關緊要的話問,因為我有點害怕要面對我不能接受的事實。

「累嗎?還好囉,學生有點吵。你有什麼事啊?」他真的很聰明,知道我不是打來與她閒聊。但該面對的總要面對,緩緩一個深呼吸,我問道:「這禮拜天,來去看電影吧。」

「嗯∼」她思考沈吟的聲音,此時與牙醫手中機器所發出的聲音是差不多的恐怖,你不能確定接下來是不是會有讓你難以忘懷的痛苦。我甚至緊閉著眼睛等著聽他的答案,緊皺起的眉頭讓我連呼吸也顯的好費力。

「不要!」我先是嚇了一跳,忍住胸口的苦感,問道:「你跟人家有約了啊?」沒想到她毫不避諱的說:「沒有啊,你們台北的SARS好嚴重,我怕你來把病毒給帶來了!」其實她這顧慮也沒有錯,畢竟她是小學老師,每天要與一群小孩子接觸。如果因為這樣傳染給抵抗力較差的小孩子,那後果誰也擔不起。然而,這也只是我幫她想的藉口,一個好藉口。這給我一個不去怪她的理由,也算是給我一個救贖。拉住我,不讓我掉進更深的哀愁裡,因為她真正的答案我不一定能承受的住。

「不會的,我身體好的很!」我試圖讓他再改變心意,當起了無賴。

「不要就是不要!你沒看新聞嗎?你不怕,我很怕。」

「可這是你曾經答應過我的,你自己說看在我送你花的份上,你會答應我的邀約!」這句話好幾次我都想吼給她聽,但是感情的交流如果淪落成這樣的討價還價,那一點價值也沒有了。我很無助,也很失望。掛上電話後發呆好久,即便是手上專案還沒結束。

有句話叫重話輕說,這幾個月之中,每當玉君回絕我的邀約,我總是會想到這句話。當她說『不要就是不要』時,是多麼堅決且不可動搖,插在心口上是多麼的刺痛。或許玉君開始嘗試著用嚴厲一點用字,好讓我瞭解真實的情況。對她而言,我這是追求,還是糾纏?我是喜歡她,還是打擾她?或許上天幫我安排的不是她,只是沒人告訴我而已。

那幾天,我照常寫簡訊給她,言詞之間,我盡量掩飾我的失落與沮喪。只是騙不了自己,即便是騙了她又如何?週六晚上,我簡訊上寫道:『精彩節目即將在明天演出,請注意您府上的收視時間。』。週日午後,我身上帶了一張我很喜歡的CD回到山區小鎮上送給她。

「你好,請問玉君在嗎?」

「他去溜狗,等等才要回來」接電話的似乎是她的母親,當時我也才剛上巴士,因此認為或許可以配合的上他回家的時間,因為一趟車程只大約半小時。

快下交流道時,我又打了一次電話。

「妳回家啦?」

「原來剛剛是你打的。」

「是啊,我等等要拿東西給妳,可以出來拿嗎?」我口氣有點冷淡,我相信她聽的出來。

「不用了啦,這麼遠,很麻煩的」他還是習慣拒絕我的一切。

「我已經下交流道了,十分鐘後就到妳家門口了。」

「可是!我家有客人,不太方便。」她的慌亂,真的很傷我的心。比起要一杯酒喝的梁山伯,我好像更不如了,才知道,原來在他眼裡我是絕對的不重要。

「那我放妳家外面吧,等等記得出來∼∼出來撿」原來心痛到最後,是不會痛的,因為已經碎了。

掛上電話,我戴上棒球帽前往他的住處。我在外面來回徘徊好一陣子,才挑了個地方擺好並用信封裝著。幾個月以來,這是我與玉君最接近的距離,我曾是多麼的渴望可以看看她,但此時我卻沒有勇氣請她出來一見。逼著自己回到車站等車,我每多走一步,與玉君的距離就又多拉開了一步。但無論距離再怎麼遠,終究比不上兩顆心的距離。上了車後我才發一道簡訊給她:『我要回台北了。要給妳的東西我放在外面的那個地方,如果找不到再打來問我,再見。』

回去之後,腦子裡一直重複幾個畫面。有時候是我在辦公室跟他要電話號碼的情景,有時候是她開懷大笑的表情,有時候是我要送她花的樣子,或者是他收到花的時候,還有去相親的時候,以及她在屋子裡躲我的時候。

回去之後,我就在沒有發過任何簡訊了,即便我路過美麗的風景,看見感人的情節,遇到開心的事時。我真的都有一股衝動,要趕快與玉君分享。只是一想到我在她心裡的地位時,風景也只是錯覺,情節只是別人的故事,開心……我要怎麼開心?最後我還是乖乖的把手機擺回口袋,當作我什麼都沒看見,當作我都沒有感觸。

「你怎麼變成這樣?都不去關心別人,也都不讓人關心!你是怎麼了你!」母親的責備,讓我驚覺到自己的軟弱。我每天都重複一樣的動作,上班、下班、搭車、下車,職場上的學習方面,幾乎是沒有。心裡所想的,也都是玉君的每個動作每個表情每一句話。腦子裡沒有一點點空間來檢視自己的工作表現以及日常行為。行屍走肉,就是這個意思了

然而人的記憶能力好奇怪的,有些事情你不去想,它偏偏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複告訴你。你要去想的,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這四年以來我天天都告訴自己不能在去想玉君了。有用的話,我又何必須要四年的嘗試呢?但當我要仔細去看看在我回憶裡頭的玉君時,她的臉模糊的好像被蓋上一層霧一般的朦朧。我要試著去撥開那些雲霧,她卻跑到遠處了,我要把她給拉到前面來,她就消失了。我不要再想到她,卻又出現了。沒想到就在當我開始習慣玉君如的陰影般荼毒的時候,她卻真站在我面前。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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