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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武俠】--【夢旅金庸 】-- 作者:二袋弟子 |
| 續第一部_第三十一章 另有一難 |
丁勉與陸柏對看一眼，均想：『現下鍾師弟命於他人之手，且先聽聽劉正風要說些什麼』於是丁勉答道：「說吧」
「求兩位轉告左盟主，准許劉某全家歸隱，從此不干預武林中的任何事務。劉某與曲洋曲大哥從此不再相見，與眾位師兄朋友，也……也就此分手。劉某攜帶家人弟子，遠走高飛，隱居海外，有生之日，絕足不履中原一寸土地」
丁勉低頭想了一會兒，說道：「此事我做不得主，需得向左盟主秉明，請他示下」
「這裡有華山派岳掌門與恆山派定逸師太，另也有少林、武當、全真、峨眉、丐幫等名宿在此作個見證」。他環顧四周，說道：「劉某向眾位朋友求這個情，讓我顧全朋友義氣，也得保家人弟子的周全」
定逸師太外剛內和，脾氣雖然暴躁，心地卻極慈祥，首先說道：「如此甚好，也免得傷了大家的和氣。丁師兄、陸師兄，咱們答應了劉賢弟罷。他既不再和魔教中人結交，又遠離中原，等如是世上沒了這人，又何必定要多造殺業？」。岳不群點頭道：「這樣也好，劉賢弟言出如山，他既這般說，大家都是信得過的。來來來，咱們化干戈為玉帛，劉賢弟，你放了鐘賢弟，大伙兒喝一杯解和酒，明兒一早，你帶了家人子弟，便離開衡山城罷！」
陸柏卻道：「華山派掌門都這樣說，定逸師太更竭力為劉正風開脫，我們又怎敢違抗眾意？但鐘師弟刻下遭受劉正風的暗算，我們倘若就此答允，江湖上勢必人人言道，嵩山派是受了劉正風的脅持，不得不低頭服輸，如此傳揚開去，嵩山派臉面何存？」
定逸師太道：「劉賢弟是在向嵩山派求情，又不是威脅逼迫，要說[低頭服輸]，低頭服輸的是劉正風，不是嵩山派。何況你們又已殺了兩名劉門弟子。」
丁勉哼了一聲，說道：「狄修，預備著」。嵩山派弟子狄修應道：「是！」手中短劍輕送，抵進劉正風長子背心的肌肉。丁勉道：「劉正風，你要求情，便跟我們上嵩山去見左盟主，親口向他求情。我們奉命差遣，可作不得主。你放了我費師弟。」
眾人一看便開始破口大罵，丐幫馬大元說道：「嵩山派如此狂妄！竟然不把天下英雄給放進眼裡！剛剛大夥兒說都放屁嗎」
丁勉喝道：「情勢所逼，別無選擇。望馬副幫主與各位好漢見諒」
馬大元大罵：「我見你娘個頭！你不快放了那孩子我就跟你沒完！」
「馬大元！江湖上人人皆敬重你丐幫，你最好是自重一點」費彬罵道
狄修這時說道：「劉師叔，快做個決定吧」
劉正風說慘然道：「乖孩兒，你怕不怕？」那孩子輕輕搖頭說道：「孩兒聽爹爹的話，孩兒不怕！」。丁勉喝道：「給我殺！」
狄修短劍對著那孩子的心窩一送，再將他給推倒在地任由他掙扎死去。劉夫人見愛子遇害，掙開嵩山弟子的手，撲在孩子身上哭喊。只聽到丁勉又下殺令，狄修又把短劍送進劉夫人背心之中。劉正風眼見妻子與小兒在這一瞬之間就失去了性命，心中可是又悲又怒，恨不得傾刻將嵩山一派殺的乾淨。
丁勉喊道：「再殺！」幾位嵩山弟子抄起匕首就要開殺。然而一旁的武林和也已有人按耐不住，紛紛出手制止。有幾個被點倒、或扭骨、或奪走刀刃。雖然有出手阻止卻也還不至於重傷了嵩山弟子
俞岱岩緩聲說道：「丁兄，不用作的太絕吧？」
「哼！此事何須再議？再說你武當派用什麼身份干預此事？」丁勉說道：「若是各位不忍再看，便可先行離去。若要是想繼續插手干涉，就請先過我姓丁的這一關，也無不可」
沈默片刻，丁敏君走向前去，上下瞪了丁勉一會兒，再抱拳說道：「丁俠士，請指教」。丁勉正色道：「素聞峨眉派掌門滅絕師太劍掌雙絕，今日有幸，得以見識」接著馬步微微一跨再道：「丁女俠，發招吧！」。丁敏君施展出輕盈掌法，攻向丁勉
身後的張松溪悄聲問道：「七弟，你說這大嗓門兒能接丁二幾招？」
莫聲谷接道：「十招！要如果他有長進，或許能打到二十招」
「要是跟你比試呢？」
「十招以內，不成問題」
「那依你說，待會兒她要是有難，咱們救是不救？」
莫聲谷想了一會兒才說道：「看在他對六哥的一片痴心妄想，不妨救他一救。日後六哥要是取妾，這丁女俠便是個好人選」
丁敏君一路峨眉掌法使的虎虎生風，出手輕穩乾脆。只是他沒想到嵩山派的嵩陽掌也並不含糊，在加上丁勉內力與經驗都比丁敏君要豐富許多，果然在過了第十招時，丁敏君已經承受不住丁勉的渾重掌力，退出了數步
丁勉得手不饒人，跨前幾步又追了上去打，適才還談笑風生的莫聲谷見狀心想這時機來的正好。他原本早已想出手要壓住嵩山一夥人，但就是哽在這件事是五嶽劍派的家務事而武當也並沒有好的理由可以名正言順的出手
但丁勉的這幾個追擊正好給了莫聲谷一個機會，[武當派弟子仗義行俠援救峨眉弟子]。多麼好利用的一個藉口，再加上剛才丁勉早已言明：『若要是想繼續插手干涉，就請先過我姓丁的這一關』。動武切磋誤傷對手，也屬司空見慣，倘若他替峨眉派出頭擊敗丁勉，諒嵩山也沒有什麼好藉口與武當為難
丁勉的嵩陽掌力讓丁敏君一陣都承不住，莫聲谷算好時機快步向前替手。說道：「丁兄！武當派莫七向您領教」
由於剛才一掌讓張松溪給打退，雖然大多數旁人並不知曉，但他心裡仍然有氣，心想著『打不過老四不置於打不過老七』
丁勉全神貫注使招，出了六成力謹慎出掌。但當雙掌一觸，卻不像剛才張松溪一般空無一物。反而向是一堵厚牆一般沈穩重實，內力再催想強逼過去，卻又感覺這堵牆更難以推倒，莫聲谷的身子竟然是毫無動搖。他心知武當六俠個個是神通廣大、高深莫測，而今天也是他第一次與武當第二代的高手過招，心裡不禁對武當派的內功佩服起來
丁勉退了兩步說道：「好功夫！」說完抽出旁邊嵩山門人腰間的長劍，隨即劈了下來。莫聲谷向右跨步，左轉了兩圈避開。而兩圈轉完右手也已握住了劍
莫聲谷道：「丁兄劍拔的真快阿！」這分明是在嘲笑丁勉自知拳掌功夫不如，急著拔劍迎敵。當然眾人也能聽懂這一句，個個是笑得合不攏嘴
馬大元更笑道：「原來這就是嵩山派克敵致勝的高招，怪不得左冷禪要背著三把劍哪」。眾人一聽又是一陣大大地訕笑。此時費彬冷冷的說：「馬副邦主，你三番兩次要得罪我左盟主，是何居心？」
「得罪！不敢不敢，我們叫化子哪有什麼本事開罪你們有錢的大爺們哪。只是我們丐幫裡頭人人苦窮，個個自小就沒讀過什麼詩書，說話難免不知分寸拿捏」笑他搔了搔頭，再說道：「要是我這老馬真的得罪了貴派，我回去便跪求我們喬幫主」接著他朗聲緩道：「要他領我去嵩山向你們賠罪，你說好不好阿？」
費彬等人聽了都是一怔，心想要是讓喬峰上了嵩山，恐怕一陣雞犬不寧是免不了了
我原以為莫聲谷與丁勉的劍招會有多麼的快，至少剛才鐘鎮那一手嵩山劍法就很快。但事實上這兩人卻是一招一式慢慢的來往，彷彿是要讓眾人看個仔細似的
「老趙！這是柔雲劍術？」王處一問道
趙半山說：「是阿，牛鼻子眼力不差」他指著鐘鎮說道：「你看丁勉回劍的猛勁兒，與他出手的力度」。王處一看了一會兒後點點頭，趙半山又說道：「你在仔細瞧瞧我七師叔的手腕兒」。王處一看了一會兒驚道：「他把丁勉的勁力卸的乾乾淨淨阿，哈！這手法真高阿」
我好奇的問道：「這劍刺來得這麼迅速，要想把他的力道給卸掉，是不是莫七俠的運劍必須要比那胖子要快很多才行阿？」
「嘿嘿，牛鼻子！這小子眼光也不比你差」。再問道：「再說說看，你還看到了什麼？」。他有意考我，我也就不多思索，隨口說道：「我認為，莫七俠對劍理的領悟與瞭解也比那胖子要通的多。你看，丁胖子每一劍的方位與去向都有變化，可是對莫七俠而言卻並無不同。而更令我佩服的，是莫七俠的眼力，我覺得那胖子出劍算是很快的，但是莫七俠總是可以在最好的時機點上運劍去接，必且將力道給化掉」
「嗯∼說的不差，還有呢？都看透了？」
我懷著質疑，皺起眉頭再看一會兒，想不出端倪後就只輕輕搖搖頭表示沒有其他發現或疑問，我覺得我已經看清楚莫聲谷這一路柔雲劍術的竅門之所在
胡斐跨前一步問道：「丁勉出劍力道被吃掉，可你沒發現他回劍也變慢了嗎？」。我再仔細的看了一會兒，才發現胡斐所言不假。我不禁喃喃唸道：「回劍也慢了！這是什麼緣故？」
右肩給人拍了一下，我回頭一看，發現是俞岱岩。他說道：「你要不要想想看，我七弟是用了什麼手法？」
我笑道：「這事兒我連發現都不能，哪還能想出什麼門道。還是請俞三俠指點」
「哈哈哈，別說什麼指點，這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把式」。俞岱岩這句倒不是謙虛，在他自不能就這麼公開屬於武當派的神奇武功裡到底有些什麼樣的內涵，只是他把這話給說輕了
王處一問道：「俞三俠，難道這就是貴派的神功，[純陽無極功]？」
「哈哈哈，果真瞞不過王道長的眼睛」
「不不，我也是聞名已久，今日才得以見識到，果真是天下一神技也」
我說道：「內功阿，那可關鍵了」
胡斐問：「你想到什麼啦？」
「唉！你內力練的不勤，說了你也不懂。反正那胖子是要敗定了」
胡斐再說道：「對！你內功強，待會兒請你露兩手」
「好說好說，我要是給人打了個屁滾尿流，你再來替手」
兩劍來往一陣後，莫聲谷架著丁勉的劍，手臂向前一送。丁勉就這麼讓他拋開了四至五公尺遠的距離，且說道：「丁前輩，還不想罷手？」
「阿彌陀佛」空聞大師唸著佛號，走出來說道：「丁施主，莫七俠俠義仁心，不忍劉家數口就此蒙難，因而出手介入，望丁施主切莫掛懷」
丁勉怒道：「你們都是些人都是一套假仁假義，每當魔教在發狠的時候，總是不見你們人影」。丁勉認為自己連莫聲谷也不是對手，更不用講後面還有張松溪俞岱岩與王處一等高手，自己門內師兄弟絕計不是對手，心裡早已打算好了退堂鼓
他原本以為既使他說了『若要是想繼續插手干涉，就請先過我姓丁的這一關』。但這時武當卻一而再插手管他五嶽劍派的事，令他有點不知如何是好
丁勉收劍回鞘，說道：「看你武當的面子上，劉家其餘老小，我可以放過。可是劉正風背叛師門、違背五嶽劍派的盟約，與敵營勾結圖謀不軌，我定得將他提回給左盟主，希望各位武林同道可以體諒」
莫聲谷這次算是留住了劉家餘下的家眷，但要再保住劉正風已是不能。而如果要讓丁勉押著劉正風到嵩山，那是絕計不能再活命，他武功就算高出丁勉在多，也只能無奈的回頭看著兩位師兄，盼能獲得再就劉正風的契機
只聽劉正風大笑幾聲，撤下原本架在鐘鎮脖子上的劍，再說道：「莫七俠，你救我兩個孩子，老朽此時命如油枯之燈，不能報答你什麼，請你能受我一拜」。說完雙手作揖跪下一拜。莫聲谷趕緊向前將他拉起，但也說不出什麼好安慰他的話。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屋子外忽然傳來這樣一句，接著一個黑影破窗而入，喊道：「日月神教曲洋，請嵩山派叮先生賜教！」。一片黑霧霧的烏煙由曲洋的手甩向嵩山眾人之間，劉正風驚道：「曲大哥，何以傷央無辜？！」
曲洋一腳踢開被點了穴道的鐘鎮，吼道：「走！」，拉了劉正風就往門外奔去。原來剛剛曲洋拋出的是一把黑麻麻的暗器，嵩山眾人個個舞起袍子、或躍身躲開，但也有幾位功力較差的人中了招。仔細一看，那些暗器是竟是一根根黑色的細針
費彬怒吼一聲，拔腿要追。陸柏卻喊道：「小心有詐！」
曲洋拉著一個份量頗重的劉正風，自然拋不開費彬的追趕。還沒出的了玄關就感受到費彬銳利的劍氣，曲洋空中翻身一腳要將費彬的劍給踢開。然而費彬劍法造詣極高，手腕一偏躲過一腿再攻
曲洋知道現在要是不快逃走，待會兒丁勉陸柏獲甚至嵩山第二代裡的好手一到，就再也走不了了，他狠聲說道：「多事，休得怪罪於我」，右手伸到袖子裡摸了一把黑針。費彬見狀趕緊用左手扯下兩層袖子，運勁往黑針的出手處投出。那段袖子飛在空中讓空氣一阻便展了開來，黑針本質甚輕，許多針就這麼攔了下來，少數沒被攔下的也偏了方向或沒了力道，全部黑針竟然沒有半支能擊中費彬
劉正風不忍曲洋因為自己遭受追殺，身子前趨一記重掌打上費彬腹部，費彬意外的挨了這一下，疼痛不堪跌落在地。曲洋見狀大喜，頭也不回的朝山下奔去
大廳內眾人隨後追出來要一探究竟，我與胡斐李文秀也不例外。陸柏上前檢視費彬傷勢，並將他攙起，接著後頭一個年輕人跑到丁勉旁邊說道：「師叔，針上無毒」
「嗯！」丁勉面像眾人說道：「今日，嵩山派要感謝諸位的指教了。今後，大家青山綠水！」。說完哼了一聲，率眾離去，徒留眾人的一陣臭罵
接著在不到半小時內，其餘人也走了絕大部分。在武當少林華山與王處一一眾商討後，決定劉家後事要由少林寺代為處理與安頓。我們三人也在這事之後，隨著王處一與趙半山離去。在前往客棧途中，聽著不少劉正風的往事
回客棧後，也隱隱約約的聽見有人在談論今天劉家的事。當晚，王處一另有行程與我們告別獨自離去，飯後也要了四間房各自休息
睡前，在整理衣物時。無意間翻開包袱裡的笑傲江湖曲譜，隨手翻翻，想著當天在終南山彈曲的畫面，與他們的對話。再看今天的局面，似乎能瞭解他們的無奈與無助。而在當我把曲譜收進包袱裡時，才猛然的看到張無忌的信，這時才想起我忘了告訴武當派有關張無忌的事
隔天我睡到快中午，才讓李文秀叫醒。「菜都叫啦，快來吃！」胡斐幫我盛了飯嚷著。席間胡斐問道：「趙三哥，此事一了，你就要回東北了嗎？」。趙半山頓了一下，說道：「也…還不一定」
我接問：「趙三哥此次南下而來，還有其他事？」
「我知道了，你也要去太湖的英雄大會！那咱們又可以一路啦」胡斐興奮的說著
趙半山輕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此次南下，主要是要來找些幫手的」
「找幫手？難道紅花會有了什麼麻煩？」胡斐壓低聲音，輕輕的問：「是有分舵被清兵挑了，還是兄弟們出了事兒？」
趙半山臉上漸漸的蒙上一層憂愁，說著：「是阿，文四弟出任務失了風，讓清兵給押走了」
胡斐驚道：「這怎麼得了？知不知道現在他人在哪兒阿？」
「他人在到底哪兒？這七弟會安排去找。我想找也是不難，但若是要救，恐怕還需要點援助」
我接道：「所以趙三哥原本是打算昨天在金盆洗手大會裡找些好手前去東北相助！？」
「可是昨天卻發生了那件事兒」李文秀也無奈的接道
胡斐問：「趙三哥，不如我們三人與你一同前去。我們三人在遼東一代面孔陌生，要查問什麼或許比較方便些」
耳邊傳來一陣急蹄，轉頭望去，只見三個水藍身影飛馳而過，其中一人身材魁武背負單刀，正是余岱岩，而另外兩人當然就是張松溪與莫聲谷了
我急忙說道：「我有要緊事找他們，去去便回」。提著包袱往外一衝，運起輕功跳上房頂，想一路抄捷徑追上他們三人。卻沒想到此時接近正午，街上販子不少，人潮甚是擁擠。落地時便朝著人家菜攤子踩了上去，將他什麼瓜瓜果果的給踏爛不少
菜販罵道：「直娘賊，敢來壞我生意」
「對不起阿這位大哥，我賠給你」。由於錢包是讓胡斐保管，因此我身上所放子銀子實在不多，所幸都掏出來給了他。他拿了錢卻還是一陣咒罵，我也懶得去聽，因為怕再惹了什麼麻煩因此只好乖乖的擠著人群走向城外，而這一耽擱當然也就誤了時間。等我跑到城門外時，也只能看到馬蹄印子了，要追上是不可能了
看著城外煙塵，我也只能背起包袱，低著頭回客棧走去
「在下史達登！請教大俠高名」。忽然前面站著一排黃色束裝男子，一時之間也沒數清楚有幾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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