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夢旅金庸 】-- 作者:二袋弟子
續第一部_第二十六章 衡山街鬥
就在胡斐正與掌櫃結帳之時,我與李文秀都發現街上有一名乞丐正撫住嘴巴哭著。好奇心驅使下我前去稍微瞭解點狀況。走近一看,竟發現這乞丐是一名青年,看他四肢健常卻不去勞動討生活,反而在討乞過活,這同情之心立即消去大半,但還是問道:「小兄弟,你怎麼了?」。他支支吾吾的比劃著自己滲出點鮮血的嘴巴,就是說不出話,自然我也不懂的他的意思。只是這般景象,又讓我想倒了鐘四嫂,心裡又是一陣無奈

我示意要他張開嘴巴讓我瞧瞧,乞丐緩緩張嘴,只看見他上顎好似斷了幾顆牙而正在冒血,於是我又問道:「你是怎麼了?」。小乞丐先是拿出左手的一片缺了口的燒餅,表示他是吃了這塊燒餅,後又拿出右手的一張小鐵牌,再比比嘴巴,看來是這鐵牌被放進燒餅之中,讓這乞丐不小心給咬斷了牙。這人心畢竟是肉做的,雖然我看不起他行乞討.之道,但還是笑著安慰他一番,等到胡斐過來之後才又帶小乞丐去找大夫,也就是治我腿傷的那一位,讓他幫忙處理這乞丐的牙齒。直到了下午,這小乞丐才能說話開口吃東西。而由於要趕路,於是我隨手給他些銅錢後便要走。臨走時基於禮貌上我也問了他的姓名。很不解的,他堅持自己叫做[狗雜種]!我也不明所以,不過我也不去花時間思考求證,上了馬立刻向衡山前進

接連趕路,用了八天的時間我們便到了衡山。而很不巧的,一到衡山竟然下了個滂陀大雨,更糟糕的是三人在衡山郊外淋了近一個小時的雨才進去衡山城

進了城裡及忙著四處打聽客棧投宿,只是這劉正風設宴似乎是衡山一帶的大事,接連問了好幾家店竟然都是客滿,直到了橫山城另一頭的窄巷裡才有的落腳。置妥馬匹胡斐就想要叫吃的,但我堅持先要了房間換了上乾淨衣服後再講其他。於是三人在用了十多分鐘整理儀容,才去張羅吃的

「衡山真熱鬧,劉先生面子真夠大」胡斐望著室外雨景說道。這時又有好幾位配著兵刃的江湖人士進了這間小客棧,有的戴著斗笠、有的撐著傘、有的穿蓑衣、也有些是像我們一樣淋了個落湯雞。他們接連跟著掌櫃要房間,沒幾下子就又客滿了,有些人只好再去淋雨碰運氣,也有一些想先坐下來吃點東西等雨停下

我悄聲說道:「幸好我不嘴饞,否則待會兒就又得淋雨了」。飯菜一來三人自是大顯身手一番,不多久便又完成了今天最重要的事,隨後便叫了壺茶歇歇

「三位,可以湊著坐嗎?」我抬頭望去,只見一個中年胖子臉上堆滿笑容,雙手靠攏舉在胸前拱著並讓袖口給蓋住,像是個生意人大老闆似的。這人說話直接讓我有點措手不及,正在思考要不要讓他坐下來時卻聽見胡斐叫道:「哎!趙三哥!」

「哈哈哈!小狐狸,你還知道我是你趙三哥阿,這些年不見,在江湖上玩的開心吧你?」。胡斐趕緊拉著椅子讓他坐下並介紹給兩方,而原來這位就是紅花會第三當家,[千臂如來]趙半山

「三哥也是來參加劉先生的大宴嗎?」

「是阿,劉正風金盆洗手可是五嶽劍派的大事,份量在武林之中不算小了」

我問道:「趙先生怎麼原來劉先生是要退…這個退出江湖嗎?」本來想依照原本習慣說退休,到了嘴邊才發覺不妥,便趕緊改口

趙半山笑道:「你就跟著小狐狸一般叫我三哥就可以了,太見外就沒交情了」他端過胡斐為他到的一杯熱茶,再說道:「是阿,這金盆洗手就是這個意思」他眉頭輕輕一皺,又再問道:「怎麼?你們認識劉正風?」。胡斐便將在終南山區聽到琴音與草廬授譜的事說了個大概,趙半山聽完只是隨手撫了撫鬍鬚。趙半山聽完也不過嘆了口氣說道:「這江湖上,最險最惡的,可不是什麼流派,也不是什麼武功,更不會是什麼神兵暗器」

「那是什麼?」胡斐問著

「自然是那深不見底的人心」。三個小輩均微微點頭,表示認同。趙半山喝了一口茶後再說道:「只是他要退出江湖,想遠離醜陋的人心。嘿嘿!難道險惡的人只在江湖之中嗎?」他看頓了一下再道:「你們要記住,涉入江湖容易。可要退出江湖…恐怕得辛苦了點」這句話,到是有點重話輕說了,畢竟有些事情不是說說就能算了的。就好像如果鳳天南說要退隱江湖而過往恩怨一筆勾消,那我們三人也一定是把他拉來痛打送官,絕不留情。這一筆勾消,端看這一勾是如何下筆了

在聊了一會兒,便各自回房歇息。而胡斐把自己的房間讓給趙半山,自己則是跟我用同一間。整理了攜帶的日用品後,便躺在床上準備打個盹兒。而由於接連八天快騎,所以躺上床後眼皮合了一半就已經睡著

睡到一半,門外傳來一陣急打喊叫,逐漸的被吵醒後才能隱約分辨出那是李文秀的聲音。只聽他喊道:「大哥二哥,有人比武呢!瞧是不瞧?」

「好阿,看人家打架擴擴眼界」胡斐趕緊起床叫嚷著。而他看我還是滾在被窩裡,便發起狠來握住我右腳踝硬拉我下床,我不得已才隨便整理一下儀容出了房門,再與趙半山一道前去看人比武

循著吵雜過了幾彎,到了一處街口,但是只看到滿滿的圍觀群眾,根本沒看到比武的人。我便笑道:「難不成是小孩比武?」

「或者是矮子比武!」胡斐也說道。李文秀指著一處茶樓的廳子說道:「那兒較高,又沒人兒」。我點點頭答應

四人在擁擠人群之中辛苦穿梭,也聽到連續幾響兵任敲擊的聲音。忽然聽要一句沙啞的聲音道:「著!」。接著一個男子便叫了一聲,隨後圍觀眾人也是一陣嘩然,看來是有人中了招。胡斐等不及便說道:「快點!用衝的」。有時候我很不解他怎麼這麼愛看熱鬧,難道他不會替那位受傷的人擔心嗎?

好不容易到了那茶樓,但是就要進去時確有個店伴前來攔著說道:「哈你家,哈小店向以洞庭春、水仙、龍井聞名,尚有祁門、普洱、鐵觀音、哈洞頂烏龍,哈你家。客官看人動武想參什麼茶?哈你家」。這人說話詞彙怪異,雖然說知道他不給白坐要賣茶。但那些哈你家哈誰家之類的詞讓我有點摸不著頭緒。胡斐隨意要了些茶點,便找個好視野觀戰

原來眾人是圍著的共是兩男一女,兩個男的分別坐在一把長凳子上。背對著我們的是一位長髮束尾、右手持單刀、著褐色短衣的男子,而他正得意笑著。他的正對面,是一位頂戴書冠、一身束腰藍袍、手握長劍的青年。而他的後方則站著一位身穿白衣素帽,背著一柄佛塵,腰間掛著一把劍的小尼姑,他臉上還淌著眼淚。長相也算是美麗,與我三妹李文秀是不惶多讓而年紀大概也相若不遠。而那位藍衣青年則是左手撫著左大腿上的傷口,想是剛才就是他中了褐衣男子的一刀

那藍衣青年左手點了下身幾處要血暫時只住流血,在說道:「小師父,你先走吧,你硬杵在這兒我難以發揮。要是待會兒一個不注意殺了田伯光,這罪過要算你的」

胡斐悄聲說道:「原來他是田伯光阿!久仰久仰」後面這兩句久仰可說是充滿了輕蔑的口氣,卻不知他是哪一號人物

李文秀搶我前頭問道:「怎麼那個田伯光很有名嗎?」

趙半山雙手負在後面,冷冷說道:「萬里獨行田伯光,有名的採花大盜,四大淫賊之一,是一罪該萬死的無恥之徒」

「哼!淫賊阿」一知道他是個採花賊,便開始瞧不起他

「別殺人!別殺人…我看你們先別打了,這軀體髮夫授之父母,怎可輕易傷之!」小尼姑說話輕聲嬌氣,相當好聽

藍衣男子偏過頭道:「先別打?也成!」回頭再道:「田兄,不如你回去練個幾年刀法,咱們下次再好好切磋切磋,您意下如何?」

「嘿嘿嘿…」田伯光先是笑了幾聲,再說道:「令狐兄,適才咱們約定什麼來著?你可否再說一次?」

那位姓令狐的人說:「不就是咱兩坐在這凳子上比劍,看誰的屁股先離開了各自的凳子便是輸,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這節要是令狐兄給忘了,就讓田某來提醒你。適才明明約定好,田某若敗給了令狐兄,則立刻向儀琳小師父喀頭拜師。但倘若田某僥倖勝了一招半式,這位儀琳小師父就得陪我一夜」

小尼姑急忙搖頭說道:「我不會跟你過夜的,我是出家人,不行的!」他說話聲音顫抖,顯然是非常害怕,而原來他叫做儀琳

姓令狐的人又說:「田兄!這就是你不是了,你什麼不去碰偏偏要去惹天下三大奇毒?」

「什麼是三大奇毒?」這句話有兩個人發問,一個自然是田伯光問姓令狐的。另一個則是我問胡斐,但胡斐也只是搖搖頭

姓令狐的接著說「哼!連這你也不知,天下三大奇毒嘛,一是批霜、二是金線蛇」冷笑一下後再說道:「這第三嗎,當然就是尼姑啦」

眾人一聽哈哈大笑,自然知道他是在胡扯,便七嘴八舌的取笑他。姓令狐的再說道:「小師父!你是要我贏來讓你收徒弟?還是要我輸了讓你可以去陪他睡覺?」

儀琳竟然猶豫良久才說道:「令狐大哥,我自然是希望你贏。可是你傷得好重,你不要再跟他打了好不好」

「誰要你多嘴?想我贏就趕快走,我這人一見到尼姑就倒楣你快走!」。儀琳還在猶豫,田伯光就已說道:「喔!令狐冲,你在玩這花樣!」

令狐冲拿劍指著田伯光說:「耶!想站起來嗎?」

「哼!再比也可以,反正我要追這小師父也不難」田伯光右手舉起單刀快速劈像令狐冲。令狐冲身子向右一避,右手揚起長劍,劍尖向左傾斜卸掉刀勁

田伯光回刀運力再往左橫砍過去,這一刀來勢蠻橫,逼的令狐冲無路可閃不得不硬接。[噹]的一聲,令狐冲長劍豎在左邊擋住,身子向右滑了半個板凳,足見田伯光這一刀下手極重。接著田伯光施展一手快刀,忽左忽又摧殘著令狐冲那隻握著劍的右手。而那位令狐冲面對著田伯光的快刀到也沈著,劍法雖然有點趕不上田伯光的刀法,但是出劍要劈、要點、要刺、接檔都算平穩。但是關鍵在於出招速度不如田伯光,沒打幾招又是險象環生了

「你能比他快嗎?」我像胡斐問道

胡斐沈吟一聲才道:「他現在刀法與力道均勝我許多,但憑著我爹的密笈,三年後我定能勝他!」

後面的趙半山笑道:「此人惡名昭彰,樹敵眾多,只怕活不過三年。何況現在衡山聚集各大名門正派前來會宴的高手,這田伯光要能活過這其間也算是命大了」

叮叮噹噹幾回後,田伯光喊了一聲「著!」。語畢令狐冲的小腿便中了一刀,這刀砍的群眾又是一陣驚叫

雖然不太清楚這兩人相鬥的前因後果,但怎麼樣也看得出來是令狐冲要替宜林小師父解圍,只是田伯光武功要高於他,到讓自己也陷入了苦境。這田伯光也太過下流,採花採到了尼姑身上。到也不是說尼姑可以被凌辱而尼姑不可以,當然是都不可以。只是他對這尼姑做這種事已經可以說是無恥到了極點,彷彿他要世人都知道他就是個採花賊,而且他要以助人對他的仇恨當作他自身的驕傲。今次甚至還可能得賠上令狐冲一條人命以說不定,心想或許待會兒得亮亮相呢

令狐冲回頭怒道:「你這笨尼姑!我令狐冲真是倒了八輩子楣了,為了你這小尼姑要讓人家砍」

「令狐大哥!姓田的,你不要在傷他了」儀琳小師父眼淚早已停不下來,隱隱哭著說

田伯光雙手一攤說道:「不打可以,但是你得陪我一晚上」講完賤笑幾聲,令人煩惡。這時有些圍觀群眾開始罵向田伯光,他也不很生氣,只大聲說了句:「誰人說那麼多廢話?讓我出來見見」。圍觀眾人原本就都是愛湊熱鬧之人,一來大夥都只存著看戲心態而來,誰也不想演戲給他人看。二來大概也打不過田伯光,因為要贏田伯光還得先比胡斐強才行,因此自然是不會有人來替儀琳出頭了

令狐右手將劍隨意放在地上,說道:「算了算了!田兄,你還是一刀把我給殺了吧。今天就算是我令狐冲倒楣,被個小尼姑給制著了」

「不過是旁邊站著個尼姑,就會讓你打不贏我?我不信,我不信!」

「這常言道:『一見尼姑,逢賭必輸』。我本來坐著打功力要比我站著打要高個八成,給這笨尼姑來這麼一攪和,現下不到一成了,你說我吃虧不吃虧」

儀琳哭著說道:「令狐大哥,都是我不好,害的你…」

令狐冲不等儀琳說完,插嘴罵道:「廢話!當然是你不好!剛就要你快走,現在竟然還楞在這兒害我,簡直是笨到家了!」頓了一下再說:「我看你師父定逸師太該打屁股,誰要他交出你這笨尼姑,真是氣死我了!」

田伯光大笑幾聲後說道:「我知道你們五嶽劍派的一向互稱…」

胡斐對我說道:「耶,那令狐冲跟儀琳師父也是五嶽劍派的,那不就是跟劉先生有些關係,看來我們得幫幫他」

「這田伯光如此惡劣,就算他惹的人與劉先生無關,那也是要幫」我雖然這麼說,但其實心裡並沒有什麼具體的解救方式

眼見田伯光用刀尖將令狐冲拋在地上的劍給挑起,擲到令狐冲身邊要在鬥。而剛才令狐冲會拋下長劍也是因為要讓儀琳先走的緣故,既然眼看著田伯光的鋼刀攻來,自然是得打起精神再鬥下去

打沒幾下,令狐冲又被田伯光刀上的勁力給壓了下去,長劍是越遞越短。在拆十招,田伯光又喊了聲「著」。但是這次令狐冲並沒有再中刀,反而是田伯光的後腦杓被一片瓷器給擊中。圍觀群眾大呼一聲,有些也拍手叫好。而仔細看那瓷器碎片,大概猜得出是片茶碗蓋,而出手的人正是趙半山

田伯光大喊:「停手!」轉身過來仗著怒眼吼道:「什麼地方來的小雜碎,敢暗算你田大爺,有本是你再出手一次試試!」回過身再道:「令狐兄,再打!」

令狐冲這次用快劍搶攻,想奪得先機。但田伯光刀法甚快原本以比令狐冲高明,再加上令狐冲左腿兩處創傷,傷口也算大。雖說短時間內傷口病不會致人於死,但難免不利於戰。果然沒多久田伯光又取得了優勢

趙半山推了推胡斐的右手,要換他來使詭計。胡斐右手慢慢扣住了跟筷子,在等待著好時機。忽然!手腕一抖,那根筷子飛快朝著田伯光的左肩飛去。就在快擊中時,田伯光奮力一擊盪開了令狐冲的劍,再來個大迴身帶刀撥掉筷子。然後再度迴身與令狐冲鬥劍,而嘴裡不免唸唸有詞

此時趙半山說道:「太快了,筷子挾著風聲當然會被那淫賊給聽出來。你要不就快到讓他擋駕不及,要不就慢到讓他聽不出聲音才行阿」

胡斐笑道:「不愧是千臂如來,能直接點破這一擲的缺失所在」

這時我靈感湧現,在李文秀耳邊悄悄說了些話。說是悄悄其實只是怕田伯光聽見,其實胡斐與趙半山都還是可以聽到我的話,只是他們目前並不知道我要怎麼做,我也不先說破

兩人再鬥一陣,田伯光說道:「令狐兄,這地方有人存心壞事,說不得只好先撂倒你了!」

「好像沒那麼容易,看我這招!」令狐冲劍法一變,忽左忽右虛招甚多,倒是唬了田伯光一陣。李文秀此時喊著:「姓田的,看鏢!」她口氣短捷迅速有力,聽起來像煞有其事但其實並沒有擲出什麼暗器。果然田伯光一聽便慌亂,刀攻向令狐冲而眼睛卻隨著頭往後看。一眼看不件暗器更是慌張,深怕是什麼細小難以辨認的暗器是以張望了許久。忽然左腹傳來一陣刺痛酸麻,原來令狐冲已經趁他不備給了他一劍

田伯光才此時才知道被人給惡整了,但仍然裝著笑說:「華山劍法果真高明,只須要靠人相助便能將我刺傷」

「這一劍在下確實勝之不武,只是此次不光是田兄與在下的勝敗而已。實在是田兄行徑太過惡毒,因此在下不得不勝,若是田兄心裡不服,那事後田兄就儘管將我揪出來給殺了吧!」

「既然如此,我也來速戰速決,不用跟你客氣了!」語畢內功一摧,展開刀法。田伯光一改之前的輕挑刀路,現在可說是每一刀都會要了令狐冲的命,刀刀攻向人身要位,令狐冲實是命難保全

這時情況緊急,不容再有耽擱,所以趕緊實現我的後續計畫。我支開附近眾人,開始擺設。胡斐看的心急也催促道:「大哥快阿!」

「催什麼?這不是來了嘛!」

令狐冲正感覺到手腕上的壓力已是難以抵擋,暗暗叫苦之時,忽然給眼前的事物給嚇了一跳嚇了一跳,急忙叫道:「田兄!背後!」

待續

第二十七章

雅瑪數位科技【雅瑪文閣】小說典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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