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夢旅金庸 】-- 作者:二袋弟子
續第一部_第二十三章 笑傲江湖
雖然在當日我就猜倒是那位小二去告密,但今天揭曉答案還是讓我很生氣,氣他不講道義,氣自己不夠小心,害死一條人命。胡斐問道:「誰問你這個?到底那個王婷是位了什麼要殺了鐘四嫂?」。錢青健讓胡斐一逼,才說道:「那時在鳳老爺家作客的除了我們四人,還有一位就是王婷女俠。王女俠當時是送來[天下掌門人大會]的請柬。誰知道請柬送來才沒多久,便有下人來報,說識英雄樓前有人鬧事。在當時鳳老爺也不太注意,只是與王女俠繞著那天下掌門大會而聊著,但是幾個時辰之後又有人來報,說是香茗樓店小二要見鳳老爺」

我問:「就是那位去告密的?」

「可不是嗎?」

「後來呢?」胡斐接問

錢青健說:「後來鳳老爺讓那店小二進來說話。鳳老爺見他便直問:『你是誰?有什麼事?』,那小二回答道:『鳳老爺,我是徐二,是來跟你通報一件事兒的』。鳳老爺問:『什麼事重要才說,不是什麼大事就給我滾吧』」

「那小二急忙說:『有大事,天大的事阿』。鳳老爺年過五十然行事卻極為瀟灑,右手微微一擺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胡斐搶了一句道:「是阿,他跟我過招時才是真的瀟灑」,我還記得當時鳳天南被打的差點兒脫了褲子,當真[灑脫]

錢青健得意道:「你知道就好,那小二又繼續道:『鳳老爺,稍早在街坊聽見英雄樓發生了些事』」

「『那怎麼樣呢?』」

「『小的認為鬧事的那三個人,現就在我們香茗樓躲著』,鳳老爺聽了說道:『哼!我正想看看誰有這狗膽!你們幾個,去找葉總標頭來』,鳳老爺要下人去找」

李文秀道:「大哥,他說的應該就是那位擅長腿功的人」

我微微點頭再向錢青健說道:「請你繼續說下去」

「原本鳳家下人正要退出去找葉總標頭,卻被王女俠給叫住,他對鳳老爺說:『鳳掌門,若您不嫌棄,就讓晚輩為您擺平,好嗎?』」

「『華山劍法獨步武林,王姑娘肯漏一手功夫讓大夥兒開開眼界,那是最好不過的了』。接著,就由我陪同,跟著店小二前往香茗樓」

「我記得當天那小二領我們進房,一進去只看見那婆娘…」,我聽到這裡發怒喝道:「婆你的娘!你嘴巴給我乾淨點」。這一罵雖不甚響,但就憑著我理直氣壯,也吼的他們不敢頂回來

錢青健畏畏縮縮的接續道:「一進去,就看見那…嗯…這個大嫂在睡覺,你們已經不再房裡,我便問那小二:『你說他們三人呢?』」

「『好像是去買些東西好上路遠行』。沒想到才講這幾句話竟然就把那個大嫂給吵醒。嘿!他這一醒可就有趣兒了,大吼大叫又哭又笑,怎麼勸怎麼哄就是停不下來。叫著叫著,忽然他抱著我的腿裝哭,說什麼他兒子死的多慘。我說他兒子死不死關老子屁事?這要是被我……」錢青健似乎從我跟胡斐眼中看見他既將遭遇的災難,才將原本越說越得意的神情給漸漸收了起來。再說道:「後來我被他扯的煩了,朝他下腹踢了一腳」

胡斐冷冷的道:「喔!錢爺果真武藝非凡!世間少有!」

錢青健答:「唔….那女人給我這麼一踢,竟然翻了胃要嘔吐。他起身後先吐在我的衣服上,我情急一推就把他推給了王女俠,這王女俠年紀不過二十四五歲,正值妙齡。定不肯讓那女人吐東西在她身上,於是右手倒提起劍柄在那女人正身點幾處大穴。點穴之後,那女人雖然還是想吐,但是又哪裡吐的出來?她被王女俠點了穴之後,連嘴巴都張不了,只能嗯嗯啊啊悶叫。王婷女俠問道:『這瘋婦是誰?她也在茶樓鬧事?』」。聽到這裡我實在感到難過,沒想到鐘四嫂死之前竟然還要承受這樣的痛苦,我實在不應該留他自己在房裡的

「一個下人說道:『是阿,今天正午時分這瘋婆子不知道去哪裡直找來三個幫手,傷了雄樓的幾位圍事』」

「我問王女俠:『王女俠,這些個鬧事的人現下不在此處,你是要等?還是你另有打算?』」

「『要等你等,我可不等。跟這瘋婦耗在這兒好玩嗎?』他想了想再道:『不過,是可以跟他們打聲招呼』」

「『什麼意思阿?』。王女俠沒有直接回答我,嘴角勾起笑意走向那女人。那女人正在想辦法撥開嘴巴好吐出東西,王女俠道:『別胡弄啦!幫妳解脫!』說完拉住他後面頭髮並且按住他喉頭,那女人就乖乖的把口中的穢物給吞了進去,臉色難看的很。這時王女俠又淺笑著說道:『大娘,幫我留個信兒阿』他右手拿出長劍,反手用劍鞘在那女人背後猛擊兩下。打完那女人雙膝立刻軟下,且臉頰鼓漲。我一開始還覺得奇怪,後來想想,原來是一口血衝到嘴邊卻還是吐不出來,她也就這麼含著血死了。殺了她之後呢,我們隨便把她吊上樑,裝作沒事人般的離開。至於後來的事兒,你們也大概都瞭解了。嘿嘿,我說的精不精彩阿?」

所謂人神共憤,是指一個人行事作為都盡是些喪盡天良的敗德行為,且達到讓人無法忍受的地步。但對於這樣的人往往不是人神共罰。嚴格來講,是人再行罰,哪裡來的什麼神會懲罰這樣的惡人?要真是這樣天底下哪裡還有惡人

胡斐怒道:「混漲東西!我原本還想在放你們一馬,但聽完你這番話我要是不出手,怕會氣的折壽,反正也是你自找的」

沈青剛道:「怎麼?剛剛說的都不算數了?」

我說道:「要我們不動手也是可以,只是我還要再問個問題,你答不答允」。沈青剛才在猶豫,我又作勢拿尖叉抵著侯通海,他見狀才又只好點頭說:「你問吧」

我微笑問道:「鳳天南、還有那位王婷,現在人在何處,要怎麼找到他?」

沈青剛緩緩的道:「鳳老爺係下應該是與彭寨主一道,至於他會去哪兒,現在我也說不準」

「誰是彭寨主?」

「千手人屠彭連虎,江湖上誰人不曉,你們這些人真是井底之蛙」。我回頭喵了胡斐一眼,挑了個眉。而胡斐也對我微微點頭,看來這人他聽說過。既然他名氣大要找應該不難

「另一個呢?」我問道

「王女俠….」

胡斐罵道:「她毫無仁義之心,這俠字我看不配,叫女賊還是女王八好了」

沈青剛不怒反笑,說道:「隨便你,儘管去找他晦氣,你們三人只是死的更快而已。你們只要去西夏的一品堂找,或在江湖上找飛刀門的所在,應該就可以找的到」

「飛刀門是什麼?」

「是去年開始崛起出頭的門派,王婷女俠自是飛刀門的門主。你們要想知道多點就自己去打聽,反正我現在說再多,他也不會乖乖等你們去找碴」

胡斐微笑道:「沈爺,你這線索可珍貴的很,你看看這牌子」胡斐亮出開封令給他們看。其中馬青雄驚一聲道:「開封令!」

「耶!好見識,這牌子確確實實是開封令。或許我們三人可能打不過彭連虎跟王婷那女賊,但是只要將線索告知開封府。嘿嘿,相信展護衛收拾的了他們」。說到這裡沈青剛臉色已經面有難色,但也不知道他是怕出賣朋友還是怕因為洩漏這些線索而被追殺

這時既然已經知道對方身份與尋找線索,我也不必再與他們糾纏。胡斐很瞭解我的心思,這時已經去簽馬過來並上了馬。我將尖叉隨手一甩,拋進了山溝裡頭,接著三人長揚而去

過了個山拗,我說道:「那位王婷似乎身份不凡,感覺他似乎有著誰讓他作靠山」

李文秀也說道:「是阿,若光是我們三人,這公道恐怕要不回來」

「大哥,你是不是真的想讓開封府去管這事情?」

「對阿,就像你說的,我們只有三人。要把他們給怎麼樣,也不容易,更何況我們可能永遠也找不到他們呢」

胡斐說道:「其實,我可以請幾位熟識的武林中人來幫忙找,那些人可說是古道熱腸、行俠仗義、好管閒事」

我笑著說:「也可以阿」

騎著騎著胡斐問道:「大哥,怎麼你這輕功是如此神奇」

「怎麼個神奇法?」我納悶問他

李文秀說道:「太快,恩…不!應該說太輕了!」

我越聽越不能理解,笑道:「不然怎麼叫輕功勒?」

「不不,你剛剛看起來就像是被風給吹走似的。又或者應該說,是有著什麼來抓著你移動,而不是靠著你的腿來跳」胡斐形容道

「當真?!」聽他這麼形容我實在太過驚喜,因為這樣般的訝異與我第一次看見韋一笑的身法時很相像。原本我以為只是可以輕輕鬆鬆的跳躍而已,沒想到我已經進步到這般舉重若輕的地步了,這要我如何不喜、如何不樂,這可是雲蝠功第五層的真正精髓所在。說不定過不了多久我便可以進步到第六層、甚至第七層了

胡斐問:「大哥你這雲蝠功也是九陽神功裡的一部份嗎,我在江湖上打滾這麼久,還沒看見像你這般的輕功」

我瞪大著眼反問道:「你沒看過比我剛剛那樣還快的?」

「不是的,比你快的有。但要像你那麼輕、那麼詭譎,我真的沒見過」

「大哥,你到底是去哪裡學的?」李文秀問道

「前些時候在崑崙山,遇見一個叫韋一笑的人….」我把那次替韋一笑治傷,而他教我輕功的那件事大概的說了一遍。他們兩位自然對第六層、第七層的身法感到好奇了,指示現在他們用耳朵聽是怎樣也沒有我當天用眼睛看來的震撼了

胡斐問道:「大哥,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明教裡那位[青翼蝠王]韋一笑?」

「我前後見過他兩次面,並沒聽他提起自己的身世。你說的明教是什麼?」

「你昨天不是問我有關東邪西毒南帝北丐的事嗎,記不記得我有提到一位陽頂天?」

李文秀搶道:「明教教主,二哥你是有提起過的」

「是嗎?」其實昨天胡斐提到日月神教時,我便在東方不敗這名字上打轉許久。所以他到底有沒提過陽頂天,我也記不得了。只聽胡斐續道:「我後來有說到明教四法王,這四法王呢,就是[紫、白、金、青]四位法王。那韋一笑應該就是青翼蝠王,傳聞他的輕功在武林算是一幕奇景」這句話我相當認同

我忽然想起當我治好韋一笑那時的景象,說道:「有可能是!當我時治好他時,他樂不可支。口裡不斷喊著:『陽教主,我治好了』。當時我沒放在心上,也不在乎誰是陽教主。今天聽你一說,到有幾分可能」

李文秀總是好奇,他又問道:「二哥你說的紫白金青之中有一個是韋一笑,其他幾位又是什麼樣的人物呢呢?」

「你乖乖聽我說阿,這個紫呢…..」就在胡斐正要胡言亂語一番時,山坡下傳來幾聲[叮叮噹噹]的聲音,我順口說道:「有人在彈古錚,呦!還有人吹蕭」古錚彈奏間,又響起一段蕭聲。我對他們說道:「咱們去問那兩位樂師怎麼下山」循著聲音我們朝著一處緩坡騎去,原本以為那聲音來處不遠,但沒想到要走了幾分鐘才能找到音原,不知是不是這山區幽靜,才能讓聲音傳那麼遠。但胡斐卻對我說道:「他們內功極強,是少見的高手」我與李文秀一臉狐疑看著胡斐,彷彿是問他說:「內功強不強,跟彈琴吹蕭有什麼相干?」

胡斐急急忙忙說道:「這是真的!傳言有些內家高手能千里傳音,只是這之中到底有哪些門道,我是說不上來的」。音樂奏到此處,曲意竟有變化。琴聲由閒淡轉為熱鬧,想是琴師改變了和弦編法,讓琴音有另一種意竟出現。而更令人驚奇的是,蕭聲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的輕快。與變化後的琴聲搭配的恰到好處,更令人佩服的是,這時旋律與骯聽到時的旋律是幾乎一模一樣

又走了一陣,這時琴意又變。原本熱鬧萬分、和樂融融的感覺,已經變成了孤單無助般的意竟。琴師已經不配上剛才的和弦,只讓主旋律以單音表現,而蕭聲這時也已經轉為較高亢卻清苦的音意。拐了幾彎,發現了一處草廬,而琴音與蕭聲就是由這草爐內的樂師所奏出的。這草廬看上去有十坪面積大小,而圍著草廬約十五公尺左右,繞著一圈籬笆。而基於禮貌上,我們並沒有進去到草廬的內庭,只在籬笆外靜靜聆聽欣賞這音樂。而此時音樂已經改變成第四種變化,琴音與蕭聲互不搭配又處處為難,聽起來就像兩名樂師不想再繼續演奏下去似的。奇怪的是,縱使兩個聲音不能好好配合,卻又好像捨不下來

音樂停止後,正決意猶未盡。便聽到草廬內有個聲音說道:「劉賢弟,這曲[春江花月夜]原是述著江上漁家的閒樂之美,你卻能彈出其他心境。老哥哥我如果沒聽錯你剛才一共做了四次變化,奏琴能隨心如斯,實屬難能」

「哈哈哈,在曲大哥面前,我又哪會什麼琴藝呢?」那位姓劉的人說道。隨後他又嘆了口氣再道:「不過這正是小弟心裡的真實感觸,縱使操琴能如易自得,但自身的處境豈是由自己安排?」

那位姓曲的再道:「賢弟又何必如此腦苦,再一個月之後便能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再也沒有煩惱。竟如同接著我們要奏的曲名一樣」

那位姓劉的聽完立即開朗大笑說道:「曲大哥所言甚是,小弟不察,竟然忘記今日來此的目的,慚愧慚愧」

「賢弟身居名門,身份又是不凡。自然會有煩惱瑣事纏身,何來慚愧之有阿、哈哈哈。非非,去把外面的朋友請進來」原來那姓曲的早就到我們已經在門外了,好險這之間並沒做什麼太失禮的事,否則面子要往哪兒擱

草廬的門被一位小女孩兒給推了開來,那小女孩身穿大紅花衣,頭上兩條小髮束,那髮束的綁法依台灣的說詞是叫做[沖天炮]。嘴邊掛著酒窩望著我們說道:「爺爺說你們三人不要臉,偷聽我們彈琴吹蕭,還不進來謝罪」他說話字正腔圓、雙眼滑溜,好不調皮

我暗示胡斐去打聲招呼,他一躍下馬,即朗聲道:「晚輩胡斐,今日攜同義兄、義妹路過此地,無意間聆聽高人奏曲卻無先行通報,還請裡為前輩海涵」胡斐這串話說的文謅謅,讓我好不習慣

那位叫非非的小女孩說道:「嚼什麼舌根,我爺爺叫你們進去呢!」我們依言下馬,進了草廬裡

進去了草廬,只見廬子裡中央一只茶几,上面擺了香爐裡面燒著檀香。茶几右邊坐著一老者,唇上兩撇短鬍,臉上堆著笑容。身材微胖頂戴文冠且身著華服。他身前架個木桌,擺著古琴。至於茶几左邊的椅子上是一位長鬚老人。全身黑服長髮披肩,臉上沒半分表情。他手上拿著一支白色短竹竿,仔細一看竹竿上鑿了些孔,看來便是一把蕭。而他全身黑的沒有一點光澤,手上的蕭又白的晶瑩剔透,實在是難得一件的風雅

曲老先生道:「小小草廬,招待不週,還請見諒」

我急忙的說:「不敢不敢,打擾二位雅興已是萬分抱歉,怎麼還敢…」

「還有我呢」非非急著說道

曲老先生道:「非非,來者是客,豈能無禮!」再對我們說道:「他是我的孫女兒,叫曲非煙,平時就是這個樣。小的時候寵壞了,到了這麼大也捨不得教訓,就怕長大也是個魔頭」所謂慈母多敗兒,小孩子不多教訓就怕長輩以後要遭殃,其實也不限定是不是給母親寵壞了

曲非煙道:「喂!我爺爺說來者是客,既然你們知道我的名兒了,怎地你們還不報上名兒來?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兒阿?」在這草廬之中他年紀最小,卻又叫李文秀是小姑娘,實在是沒有禮貌。但我跟胡斐也並不以為忤

「你叫曲非煙阿,好好聽的名字。我叫李文秀,就沒你的名字好聽」

「這是當然,那他們兩個臭男人呢?」

「這是我大哥劉文聰,那一位是二哥胡斐」

「三位名字都俗氣的緊呢!你們三人穿的這樣,會武功是嗎?」

「都會一點阿」

曲非煙要再說,卻被曲老先生給叫住,不准他再說。此時劉老先生也介紹道:「老夫劉正風,這位是曲洋大哥。我們能在這中南山道之間偶遇三位知音,可說是喜出望外。難得,難得」

曲洋道:「三位若只是經過,又怎麼會安安靜靜的在外邊駐足良久。又若非喜好音律之人,又怎會被我劉賢弟用改變音意之際,來影響你的吐納呢?」他這一席話可讓我佩服不已,他能分析出我喜好音樂倒是其次,能知道我聽出琴音的音意變化,這才是厲害。而我也確實很喜歡音樂,但在我的世界裡,我也只侷限在聽與唱,對於任何樂器我可是一竅不通,半點也不會

「能聽見兩位奏出剛才的曲子,已是萬幸,怎能算的上知音。要是兩位前輩若不嫌棄,晚輩斗膽再討一支曲子欣賞。不知前輩的意思….?」各人認為他們剛才彈奏的曲子真的非常美妙,因此厚著臉皮在要一曲

「哈哈哈…,我們兩老相約今日,原本就是要奏曲,你們願意來聆聽,是我們的榮幸,算不上嫌棄不嫌棄」劉正風說道

曲洋接著說道:「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江湖人往往崇尚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無奈江湖多有是非,漣漪不斷。一旦身入江湖,就非陷入泥沼不可。若想要自拔,談何容易?」

劉正風乾笑幾聲再說道:「我與曲大哥就是基於這樣的心境,用了不少心血譜出這曲子。望三位小友不棄

我們三人拱拱手,期待他們兩位的演奏。只見劉正風左手中指撫著第一根弦的最左邊,慢慢的滑到住右邊,右手立刻撥動琴弦,發出[叮]的一聲,綿延有力。琴聲不斷傳來,甚是優雅,過得片刻,有幾下柔和的簫聲夾入琴韻之中。七弦琴的琴音和平中正,夾著清幽的洞簫, 更是動人,琴韻簫聲似在一問一答。接著琴音漸漸高亢,簫聲卻慢慢低沉下去,但簫聲低而不斷,有如游絲隨風飄蕩,卻連綿不絕,更增回腸蕩氣之意。我聽的舒服便倚著門板再仔細聆聽,忽聽瑤琴中突然發出鏘鏘之音,似有殺伐之意,但簫聲仍是溫雅婉轉。過了一會,琴聲也轉柔和,兩音忽高忽低,驀地裡琴韻簫聲陡變,便如有七八具瑤琴、七八支洞簫同時在奏樂一般。這時旋律激昂聽的我有點喘氣

琴簫之聲雖然極盡繁復變幻,每個聲音卻又抑揚 頓挫,悅耳動心,連胡斐這野小子也痴了。又聽了一會,琴簫之聲又是一變,簫聲變了主調,那七弦琴只是叮叮噹噹的伴奏,但簫聲卻愈來愈高。聽到這裡我忽然想起獨自在家中的媽媽,一想起體弱的母親獨自在家,不禁悲從中來,滿懷的擔心與掛念。忽然古琴一陣急奏,再很忽然的停止,蕭聲也跟著止住。在台灣,這樣的表演肯定會獲得如雷般的掌聲。只是在這山間小廬之中,鼓掌似乎太過突兀好笑了點

曲非煙樂道:「奏出來了!奏出來了!爺爺跟劉爺爺把曲子奏出來了」。劉正風雙目含淚,起身向曲洋拱手做揖道:「如果沒有遇見曲大哥,劉某今生今世如何能獨力奏出此曲」

「你我琴蕭和鳴,缺一不可,沒有你的琴藝,恐怕天下也沒人能與我奏得出來」接著起身再說道:「劉賢弟,如今心願已了。我也不再久留了,不用送了」

「曲大哥,這曲譜…」劉正風拿起茶几上的一本冊子,看來就是剛剛那首曲子的曲譜。曲洋說道:「這曲譜對我無用,對你卻是有害。不如就送給這三位小友吧」說完就帶著曲非煙離開草廬,而劉正風也沒有起身送他

劉正風說道:「曲大哥如此安排,倒也不壞。本來這曲是我兩老所譜出,這曲譜對我們而言自然沒有太大用處」他笑了幾聲再道:「這[笑傲江湖]譜,就送給了你吧」

我急忙道:「晚輩不懂樂理樂器,充其量只是個愛聽樂曲之人。這曲譜,晚輩實在不便收下」

劉正風再道:「你要是不收也無妨,只是我待會兒恐怕就隨手將他扔了。這樣是給個不懂欣賞音律之人給拾了,那又有何用處。要時無人撿拾,這風吹日曬下去,那又是何等的可惜」我一時給他說的無言。他又再道:「收下吧!」我也不便再多推辭,說了聲謝就收下了曲譜

劉正風拿出一深色長布,仔仔細細的將古琴給包好,背在身上便要走。臨走時說道:「老夫下個月十五將在衡山設宴,三位小友若肯賞光,即可前來」

胡斐笑道:「設宴?一定到」

劉正風再道:「你們到了衡山城,隨口向人打聽老夫的姓名,便能找到老夫啦」他又嘿嘿笑了一笑說道:「那就,後會有期啦」。臨走時,嘴裡喃喃說道:「稽康阿稽康,你以為[廣零散]天下無雙。但當年你又豈能料到這曲笑傲江湖阿,哈哈哈….」運起輕功,大笑而去

待續

第二十四章

雅瑪數位科技【雅瑪文閣】小說典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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