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虎猴雙型

從11歲開始我就喜歡打棒球 . 而棒球的技術就是建立在穩定的重心上作出極快的動作 . 就是[穩]跟[快] . 越穩則準確性越高 . 越快則威力越強 . 打棒球十多年雖然不是個優秀的選手 . 但是該有的眼光卻也不含糊 . 剛才老王揮擺左手之前 . 左腳已經往前跨一小步 . 以穩住重心 . 接著他左手向左邊擺 . 帶動腰部往左猛轉後立刻擊出右拳 . 他動作作的很快 . 也很扎實 . 而且說打就打我根本沒有機會躲 . 不過這一下子倒也學會死王老頭兒的這招[惡虎出林] . 剛剛是聽他這麼說的 . 我一邊走回迎賓樓一邊模擬惡虎出林出手以及閃躲的方式

『是周先生』. 在迎賓樓對街 . 看見周先生正灑掃台階後進屋子裡去 . 那屋子門外上方掛著一灰矇矇的匾額叫[香書院] . 應該是他以前開設的私塾 . 瞧他神情是十分沮喪落魄 . 我便跟了進去.

『死老王不聽我勸 . 這周先生是讀書人應該可以勸得 . 就算不給勸也不會打我吧 . 他是讀書人』心理如此盤算 . 便道:「周先生您好」

「您是哪位?」周先生平氣問道

「小弟是外地來的 . 敝姓劉」我已經打定主意讓劉文聰這三個字成為我在這世界的名子 .

「原來是劉小兄弟 . 不知今日來找老朽有何見教?」周先生說道

「有何見教?」我一臉傻傻復頌一次 . 表示不懂他的意思

周先生先是微微一笑 . 便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原來[有何見教]是這麼解的』我心裡笑道 . 接著說:「今日早晨路過廟口 . 看見周先生受委屈啦 . 特地來探探您老人家」

「喔? 不知劉老弟是憑哪一點來關心老朽的事阿」周先生略帶不服的問道

看見他的態度惡劣 . 這當下真想掉頭就走 . 真怪自己怎會那麼雞婆 . 這根本就與我無關 . 但顧全面子與禮冒只好繼續說道:「其實鳳婆婆…」

周先生這時緩緩又冷峻嚴肅的道:「你說鳳婆婆是誰?」

我解釋道:「我今…」

「是誰?」周先生打斷我的話喝道 . 他這一喊把我完完整整的嚇了一跳 . 『怎麼說翻臉就翻臉』我心裡又忿忿的道 . 又正當我想好好解釋時 . 看見周先生站了起身並走向我 .

我很緊張的問道:「周先生 . 你想做什麼?」

他也不回答我 . 伸出右手抓向我喉嚨 . 我嚇一大跳舉右手擋住 . 這時他的左手又剛好來抓住我的右手小指無名指 . 好像是我舉手讓他來抓我一樣的湊巧 . 而我正想甩開他的左手時 . 周先生忽然握緊我的手指 . 將手指拉到我背後

「喔~~~~~阿嗚~~~~~~周..周先生 . 你..你做什麼..哀嚘 . 好痛阿」我悲慘的呼叫道 . 這死老猴子似乎用的是關節技 . 我知道這種關節記在抝折的時候是非常痛的 . 但一放開就沒事了 . 只要不要骨折 . 一放開應該就不痛了 .

周先生笑著道:「臭小子看來你真的是外地來的 . 竟敢說我的小鳳是婆婆 . 他今年沒死也才62歲 . 說! 誰要你來惹惱我?」他忽然用咆哮的方式來問後面這問題 .

我癲聲的求他道:「周..周先生 . 先放開我 . 我們讀聖賢書的要好好講道理 . 先把我放開」

「好! 我來聽聽你有什麼話要講」周先生有點開心的道 . 並把我放開

我小心揉揉我剛被玩弄的右肩 . 他剛剛那招關節技讓我右肩裡的骨頭像是全勒在一起般的疼痛 . 我揉了兩下 . 便指責周先生道:「周先生 . 有話怎不好好說 . 要動手動腳的呢」我怒道

周先生右手又來抓我右肩上的左手掌 . 病逆時針的轉了半圈多

「哎~~~~~哎~~~~~周先生 . 你幹什麼呀 . 好痛阿」我又叫道 . 這次痛的是指 . 腕 . 肘

周先生左手按住我的頭 . 把我狠狠的推倒在地上並說:「你不是要跟我講道理嗎? 怎麼我一放開你 . 你就換了個人啦」

「你像個野蠻人一樣 . 我講道理 . 你聽的懂嗎?」我頂他嘴道

「傻小子你教不會阿?」周先生一邊說一邊走來 . 不知他這次要抓我哪裡? 但我哪容他再抓第三次 . 學著禿閻王一般一記惡虎出林直捶過去 . 接著[啪]一聲 . 他扎扎實實的握住我的右手腕 . 他很快的往我大拇指的指甲內側一壓 . 我原本握緊的拳頭就鬆了開來 . 接著除了拇指以外其餘四指都被他抓住 . 心理正叫了個糟 . 周先生又拉著我的右手掌由下繞道我背後 . 翻轉 . 上提 . 一氣喝成

「啊~~~~~~哎呀周先生你又抓到我了呀」我悽慘的叫道

周先生慢慢的講道:「哼 . 飛虎拳是吧 . 小子 . 你這記惡虎出林打牆壁可以 . 打人就還差了一點 . 」說完把我的手像上一提 . 「喲~~~~~~嗚~~~」我再慘叫了一次 . 我感覺吃完午飯之後我總是一直挨揍 . 他這一招讓我痛的地方是腕 . 肘 . 肩 . 不過他這招更利害的是每當他把手一提 . 我就會叫一下 . 提多久我就哀嚎多久 . 要不是我自己是當事人 . 否則我應該會笑很久 .

這時周先生道:「你果然是那老禿子派來的 . 今兒個讓你見識見識我這手[靈猿擒拿手]」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被他玩了多久 . 反正我只負責叫 . 討饒 . 咒罵 . 就差沒拉屎拉尿了 .

「小子 . 滾吧 . 再來玩阿」周先生把我推道街上後道 . 隨後大笑走進屋去並帶上門板

我蹣跚的走回迎賓樓 . 我一直聽到有人在我後面支支嗚嗚 . 甚至在竊笑 . 聽了很是有氣 . 卻也更是擔心 . 光是兩個老人就差點把我拆了 . 看樣子我很難完成實驗 . 垂頭喪氣就是我現在的表徵阿 . 正想乾脆回房睡個覺休息休息 . 卻聽見

「王老闆 . 這個月多謝你啦 . 還好鎮上有王記晶鹽阿 . 否則大伙兒要吃點兒鹹味 . 得跑大老遠」這聲音是迎賓樓掌櫃

「那兒的話 . 你們迎賓樓每個月都照顧我不少 . 我才該多謝你呢」這聲音好像是禿閻王

『再被揍下去我今天就宣告實驗失敗了』我心裡滴沽著 . 於是我回頭希望繞到樓的另一邊進去 . 走沒幾步忽聞

「喂! 小子」聽到王老闆叫道 . 我哪敢回頭瞧他 . 拔腿就跑 . 我的想法是 . 跑回房間應該就沒事 . 他不會那麼不尊重掌櫃 . 跑進我房間找我麻煩 . 眼看門口已經在前面 . 就快要可以睡覺療傷 . 就快要可以結束今天的苦難 . 心裡正興奮不已 . 聽到一聲

「猛虎下崗~~~~」王老闆喊道 . 我站在原地乖乖受刑 . 心道:『你們是流氓阿?』

[碰]的一聲 . 我翻了兩滾 . 在聽王老闆道:「叫你傳話你乖乖去傳了沒有」 . 被他的飛虎拳打中真的很痛 . 我有氣無力的道:「沒有耶」

老王狠狠的道:「說! 剛剛你是不是把我的鹽袋給戳破啦?」

「沒有 . 我沒有戳破你什麼袋子」我緊張的說 . 現在只要有人對我講話口氣差一點我就會開始擔心自己又要被打了 . 沒想到這實驗的難度頗高 . 要活下去真的不容易 .

「你奶奶的臭小子 . 看我怎麼教訓你」王老闆對我恐嚇的道 . 說的時候還用手指對著我 . 其實我根本就不想跟他動手 . 嚴格來看應該是不想讓他動手 . 但是他這樣無緣無故的冤枉我 .無緣無故的打我 . 實在是讓我非常生氣 . 見他手指還沒收回去 . 一把抓住他的右手指 . 準備來個翻轉 . 讓街彷來聽一聽老王的哀嚎 . 不料.

「哈哈 . 死猴子擒拿手 . 我就知道你是那臭猴子叫來的」老王道 . 忽然他把手抽了回去 . 一瞬之間雙拳同時轟了過來 . 這一招一拳打我胸膛一拳打我下巴 . 我往後一彈 . 便昏睡了過去 .

醒來之後已經天黑 . 發覺自己全身都在疼痛 . 慢慢坐起身來 . 發現自己已經回到客房裡了 . 確認自己的安全之後便放心的倒頭再睡 . 隔天早晨 . 跟店小二要了缸溫水要洗澡 . 水搬來之後等他們都出去了 . 我才拿出跟外星人要的牙膏牙刷跟沐浴乳洗髮精 . 慢慢的並仔細的洗完澡後 . 這木製水缸並不大 . 或者應該說是木桶 . 反正有的洗就好 . 也就只好將就一下 . 洗完澡穿好衣服正想出門大吃一頓 . 誰知門一開就看見老王跟周先生站在門口

『不會吧一大早就要繼續打 . 這次還是兩個一起來 . 打我有錢賺是吧』我心裡痛苦的抱怨著 . 正在想要如何脫身 . 不料老王卻說道:「劉少爺 . 早阿」. 這可叫我一頭霧水啦

「樓下已經準備好一上等的桌宴 . 咱兩老要來向您賠罪啦」周先生笑臉迎人卻又癲聲的道

「你們設宴? 想幹麻? 要我吃完好上路阿? 沒王法了你們 . 挖操!」我生氣的道 . 他們這種說打就打又不分青紅皂白的態度太讓人生氣了 . 要不是我不懂武術 . 不然早就打的他們爽歪歪. 我也不等他們在多說什麼 . 便推開他們走到食堂 . 小二這時對我說道:「劉少爺早 . 王老闆跟周先生為您設的桌宴在這兒 . 您要自己先吃還是再等等她門兩位?」

我答道:「我等他們一下好了 . 多謝你啦」

店小二陪笑道:「那兒的話 . 那兒的話 . 嘿嘿 . 哈哈」. 他說完就退了開去 . 我仔細看著桌上的菜式 . 一道白斬全雞一隻去頭缺脖 ; 一盤春捲白白淨淨 . 也不知道是水煮還是用蒸的 ; 紅燒蹄膀 . 看不出是前腿還是後腿 . 又或者是王老闆的腿 ; 糖醋魚 . 淋上紅紅的醬汁 . 酸酸甜甜的味道跟台灣口味差不多 . 魚看起來好像是用煎的 . 正是我喜歡的烹調方式 . 至於這條魚是哪一品種我就不清楚了 ; 還有一道炸肉條 . 他看起來是用肉片先炸好再切成一條一條 . 也不知道是雞是鴨 . 還是牛羊豬馬狗貓鼠猴

「不好意思 . 劉少爺 . 讓您等了 . 一席粗餚陋羹 . 咱二老跟您賠罪了」忽然聽到周先生的聲音 . 我一見他們就發脾氣 . 連假笑都不願意裝一下

「我一個晚上沒吃東西 . 小弟可以先吃嗎?」我冷冷的道 . 說完便拿了筷子去夾

「慢!」王老闆說道

我實在不耐煩 . 便道: 「到底是怎麼啦? 再囉唆我自己叫菜去」

周先生急道:「不不 . 沒別的 . 咱二老還準備薄禮相贈 . 還請劉少爺笑納」

接著周先生拿出一暗紅色的木盒兒 . 盒子上並沒有花紋 . 但平整亮麗 . 也很好看 . 等他一打開盒子 . 是一片金元寶 . 6排5列一共30錠 . 其實我對金銀首飾並不特別喜好 . 一來我不會鑑定 . 對這些東西的價值沒有概念 . 二來我比較喜歡鈔票 . 所以我臉上並沒有露出喜悅的表情 . 王老闆看我依然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 便說道:「劉少爺 . 這兒還有4盒一模一樣的禮物 . 還望您能收下」. 邊說邊指著地上疊起來的4個盒子 . 我看了他們兩人的臉色 . 均是一副賤相 . 我

也沒點頭也不道謝 . 就直接把5個盒子拿來身邊 . 接道:「那我可以吃了吧」. 沒等他們答話我就先把雞腿夾過來啃 . 一夾過來更發現這雞骨頭已經去掉了 . 我也不多話 . 就大快朵頤了一番 . 吃到一半 . 我問道:「兩位是怎麼啦?」

待續 第四章

.

閉門熟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