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武俠】--【六十四妖怪求生站 】-- 作者:境天
第十四章 畫中仙_第六節
三十兩銀,多麼誘人的數目。宴夫心念一動,再加上有人如此賞識自己的畫,就算不看在錢的份上,也會因為遇得知己而動筆。

書信內所描述的,應該就是去年時,繪妻子坐在溪石邊的那幅。可惜手邊沒有原畫能觀看,且事過境遷,誰又能百分之百畫出一模一樣的東西?

宴夫遲遲無法下筆,思前想後的考慮許久,才認為徐颺要的,應該是相同意境的東西即可。

兩日過後,宴夫送回一幅畫,畫中的是妻子站在溪畔,一手拈著帕,一手擺在腰上,眼波含水望著溪流。

與原畫不同的是,原畫的雙眸緊盯著前方瞧,像磁石似的,吸著人的眼珠子,讓看畫之人視線無法轉開。

以為新作遜色了嗎?沒的事。新作的神韻更上一層樓,使賞畫之人終日期盼著,畫中人能為自己回眸一笑,那怕只有一瞬也成。

徐颺得了畫,沒多耽擱一刻,毅然決然把畫掛在書案前方,每每一抬頭,便能看見。而每回一看,就如痴般定住,忘了在寫字、忘了還得吃飯、忘了塵世萬物。

不敢置信自己會著迷畫中人成這副德性,但事實就是如此,時間一久,情況越發嚴重,居然還因思念成病,甚至不自覺得對著畫自言自語問道:「為什麼妳……不願看我一眼呢?」畫中人當然不會回答,自顧自的,徐颺又道:「妳知道我每時每刻,都在看著妳嗎?」就算閉上眼,也無法除去心中的影像。

徐颺過著這種苦日子,也有一個月之久了。終於,他靈光一閃,畫中人,說不定就存於這個世上,而她在什麼地方,想必沒人比作畫者更清楚了。無法等待,心中的急迫如火煎熬。快馬直奔,一路衝向宴夫家,打算問個清楚。

沒想到,一到宴夫家,什麼都不必問了,畫中人就在自己眼前,活生生的,一舉一動皆透著高雅,與夢中無異。連聲音都這麼清晰,沒帶一絲雜音,細而不尖。

徐颺當場解了相思苦,整個人精神了一半。但令人難堪的是,畫中人早有了夫婿,心有所屬了,這叫他該怎麼訴說情意?只能頹敗的打道回府。

活生生的人得不到,總能對畫一吐愛意吧?

徐颺對畫的痴念更深了,已然到了茶飯不思的地步。

一個月後,危機逼近宴夫一家。

沒預警的情形下,宴夫竟讓官府給差人來抓走了?到了大堂上,才知道原來被告偷竊。偷的東西是塊玉佩,一塊價值百兩的玉佩。告宴夫的人則是……徐颺。

大堂之上,徐颺一看見宴夫就直指他的鼻子罵:「卑鄙小人,我那日到你家,感謝你為我作的畫,沒想到才離去,就發現我隨身的玉佩不見,不是你偷的,還會有誰?最好快快交出來,別勞動官老爺,也省去大伙時間。」一甩氣,氣極敗壞。

宴夫加起來也才見過徐颺一面,什麼玉不玉佩的,有聽沒懂,慌張的為自己解釋,「大人,請明察。徐颺的玉佩肯定不是我偷的,說不定……說不定是他路上自個兒掉了。」

「哼!狡辯,那塊玉的價值頗高,不好脫手,想必應該還在你家,只要一搜,不就清楚了嗎?」睨了宴夫一眼,眼神中的不是怒意,而是妒意。

宴夫怎會曉得這局是佈好的,天真的認為自己沒拿,不可能會在家裡,一搜就能還自己清白了,連忙贊成:「大人,現在就去搜吧,我絕沒拿他的玉佩。」

搜家,何嘗不是一個好方法。官老爺馬上同意,隨即派了四個官差前去搜查。

而徐颺與宴夫一干人,則在大堂內等待消息回報。

這段時間,宴夫頻頻拭汗,就算問心無愧,還是會擔心,這是生平頭一遭進公堂。

不久,消息傳了回來。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玉佩竟然在宴夫的枕下被發現,只是……早已斷成兩片。

官老爺望著斷裂的玉佩,先入為主的認為宴夫就是賊偷,沒給宴夫半點解釋機會,馬上宣佈破案。

所罰的罪,是三十大板,加上賠償徐颺二百兩銀子。

二百兩銀子,這是說笑嗎?當初連蓋屋的十幾兩都湊不出了,還提什麼二百兩。

宴夫不服,卻申訴無門。

拿不出銀兩,徐颺倒也好心,不多加為難,但是要以其妻作為抵償。

這法子聽來公平,不過……宴夫卻無法接受,其妻自然也不願。可惜,事情不是由宴夫說了算,而是由徐颺說了算,誰叫宴夫是賊偷。

夫妻兩人,哭的難捨難分,至此也搞懂一切皆是徐颺的把戲。決定逃離村莊,重新開始生活,卻還是被人給抓了回來。宴夫想的到的事,徐颺會沒想到嗎?

無計可施,鴛鴦慘遭捧打。一對恩愛的夫妻,也因此各分東西。

宴夫不怨天,也不尤人,只恨自己的無能與沒用。

妻子硬是被奪。徐颺放話,若是其妻不願就範,或打歪主意想逃……就要讓宴夫付出多一倍的代價。兩夫妻感情比海深,其妻只好忍辱改嫁到徐家。

熱熱鬧鬧的紅事,在三天內準備妥當。徐颺也算有良心,就算是小妾,同樣以八抬大轎之禮,到宴夫家接娶新娘。

其妻傷心揮淚,與宴夫在門口依依難捨,左一句珍重,右一句保重。雙手交纏在一塊,誰也不肯先放手。

媒人恐防耽擱過久,會使事情生變,匆匆拉開兩人,喝道:「再拖下去就要天黑了,這是看時辰的,那容的了你們這麼相送。」

宴夫狠狠瞪了媒人一眼,擁住其妻,「哼!他強搶我的妻子,我還要讓他方便嗎?現在連我們夫妻話別的時間也不給?」

「哎喲!你兇我?又不是我逼你妻子嫁的,是你們自己要答應,既然答應了,就爽快一些!」媒人被這麼一兇,亦是火大,不客氣朝著宴夫的痛處猛扎。

「住口!分明是他欺人太甚。」怒極,一口氣提不上來,捂著心口皺眉。

其妻嚇的趕忙攙扶,邊拍著宴夫的背,「宴夫……你這何苦,唉……」心中縱有千言萬語,這時也說不出,不想再讓宴夫懊惱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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