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武俠】--【六十四妖怪求生站 】-- 作者:境天
第十四章 畫中仙_第五節
「笑什麼?」斜瞄一眼古雲,瘋了嗎?不明白他為何碰了釘子還這麼樂。

「笑我自討沒趣,來這兒讓人潑冷水。」被潑冷水還要繼續裝瘋賣傻,這才是最可悲的地方,自嘲的又笑了兩聲:「哈哈。」

書雅睨著古雲,皮笑肉不笑的扯動一下臉皮,笑的極假:「呵,你真是有趣。」話畢,隨即回覆冷峻。

聽出諷意,卻也無所謂,要是那麼愛計較,怎麼擔大任?順著話語又道:「哈哈,兄台謬讚了,小弟愧不敢當。」拱起手欠身一拜。

滑稽的模樣逗的書雅忍不住發笑,「呵。」這不經意的笑,使得心防稍稍撤下。仰著頭,想的是……怎麼會有如此白痴的狐狸?

片刻的寧靜,兩人皆陷入自個兒的思緒。

良久,打破沉默,這一次換書雅主動發問:「為甚麼好奇我要割畫?」歪著脖子,看向古雲,目光多了點柔和。

明白這是好現象,古雲眼珠子一轉,不好誠實說出是被迫的,昧著良心回答道:「沒幾隻妖怪有閒情逸致幹這事,再加上你是筆仙,應該惜畫如金,卻反其道而行,讓我更相信你有你的故事。不曉得……我猜中了嗎?」扇睫搧了兩下,明著是問猜中沒,暗著則是試探書雅願不願意說了。

緊閉的唇,正抿著笑。搖了兩下頭,再抬起時,舉著筆桿子指向牆上的畫,「你看,空的地方本來是個女人。」畫的背景是稀疏的幾株青竹,一片片的竹葉迎風搖曳,另外便是一大塊留白。

不懂欣賞畫,古雲隨意覽了一眼。「你說,我聽。」

「那個女人……是我畫的。」放下筆桿,摸索著袖子,抽出一張人形的畫紙,旋之興奮的攤開讓古雲觀看,「很美吧?」

「嗯。」女人確實有股清秀的氣質。但畫……說是書雅畫的,不如說是畫的主人所作,他充其量也只是枝作畫工具。沒講出這種傷人的話,默默聆聽。

細心的捲好手中的人型紙,收進袖內,可見有多寶貝這張畫,就算割了下來,也不捨得它受損。拉拉袖口,始開始話當年:「從我有意識算起,已經是二百年前的事,過了約幾十年,我才能動彈並化為人形。」

而鏤空的三幅畫,全是在未能動彈的情形下所著。主子的名字因歲月的磨損,早已記不清,加上他的畫不習慣落款,書雅自然難得知,除非去問收藏畫的人,方有可能知道作者是誰。隱約只記得他的夫人喚他為:「宴夫。」

至於畫中的女人,是位少婦。高雅脫俗的神韻,就算在畫中,也難掩其不同與平常婦人的氣質。致使她總能在眾多人群中,吸引路人目光,就算她早已過了妙齡,也無令人為之驚艷的絕色。

她,正是宴夫的妻子。

一對讓人稱羨的夫妻,平日裡相敬如賓,恩愛非常。家裡不算富裕,卻也還過的去,家中另有一個奴才、一個丫環。唯一令人遺憾的是,膝下無子,但兩人也不為之難過,認為子息是蒼天所賜,既然命中無子,何苦強求?一家子和樂安康最為重要。其妻也頗為認同這想法,與他無爭於世的居住在村尾。

兩夫妻平時沒有其他興趣,閒來除了一同啃啃書卷,就是隨筆作畫。當中約有十幅,皆是以其妻為主景所作,有秋楓為襯的,也有冬雪作伴的,筆觸細膩,時剛時柔。

作畫本是為了打發空閒,並沒賣畫的意思,那裡會知道……天意有時就是作弄人。

七、八年的日子,說不長,也不算短。平平淡淡的生活,竟在一夕間全變了樣,快的讓人措手不及。

無情的祝融肆虐,一把無名火燒去半邊宅子。火是怎麼來的?沒人知道。萬幸的是這場橫禍無人傷亡。

半邊的宅子,少說要十五兩重建,貴嗎?不算貴,可對積蓄不多的宴夫一家卻是龐大的負擔。

兩夫妻左思右想,右思左想,忍著痛,決定把畫拿出去賣,以渡過這次難關,畫再畫就有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把家重修好。

宴夫不是個名畫家,早有體認就算拿畫去賣,也賣不了什麼好價錢,但……事實似乎不是這般,像人家說的柳暗花明又一村。因禍得福,夫人的人像畫居然價格飆漲,人人爭買,一幅就能賣到十幾兩……等於賣三幅,就能蓋橦新宅了。

心喜萬分,孰不知這才是禍端的開始,自己親手埋下的禍根。

畫價的飆漲,不僅是因畫工好,還有一半的原因在於主角,主角美,看了賞心悅目,才成功的使畫價攀升。可惜宴夫並不明白這點,只單純以為是自己的畫工好。

村尾是個不熱鬧的地方,幾乎能算是偏僻了。因此宴夫的妻子,沒幾人看過,也沒多少人認識,平日買菜也是讓丫環去,露面的機會是少之又少。

徐颺,這個清清楚楚刻畫在心中的名字,正是此事的禍首。大戶之子,家裡是村內數一數二的有錢人家。

那一日,夫人讓人架走時,宴夫撕心裂肺痛喊的名字。「徐颺!你不得好死!」一聲聲,重覆再重覆……震憾著書雅的心,百年後想起,仍是言猶在耳。

強搶民婦,逼人妻為己妾的事,居然活生生上演在自己身上,著實令人不能相信。

更可笑的是,起因竟是賣出的畫。了解到這點,宴夫更是無法原諒自己,不只沒保護好妻子,導火線還是由自己親手點燃的。

徐颺第一眼看見畫,不是在市集上,而是在朋友家中。畫就掛在書房內,映著夕日紅暉,更有另一番美感。

當下,徐颺便不能自拔的愛上這幅畫,立刻開口向朋友購買,請求割愛。

奈何徐颺的好友並不缺錢,對那幅畫也是甚為喜愛,說什麼都不肯出讓。

無計可施之下,徐颺決定叫畫工再為自己重作一幅。

幾經辛苦打聽,總算得知畫者就是往在村尾的宴夫。徐颺迫不急待,顧不得是夜裡,即時命人取銀三十兩前往宴夫家,並修書一封,拜託宴夫為自己重畫一幅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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