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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武俠】--【六十四妖怪求生站 】-- 作者:境天 |
| 第九章 神醫_第一節 |
第一次遇上這種事，大伙全忙一團。
乙空以所學，摘了幾株草熬成藥餵給白羽喝，可白羽一入口就全嘔了出來，想勸白羽乖乖喝藥，可白羽早燒的意識不清，聽不見眾人呼喊些啥。
一時沒了主意，乙空喃喃自責是自己沒照顧好白羽。金凌忙裡忙外，替白羽想辦法散熱。小傢伙在床邊轉圈，因幫不上忙而難過。古雲想下山為白羽找大夫，但大半夜裡能找誰？只好守在一邊等天亮。
東方初泛白光，古雲急著出門，金凌隨後跟上。
「我也去！」帶上先前偷來還沒花完的銀子，知道許多人是只認銀子不認人的。
「快！」古雲催促著，邊奔出狐窩。
老者驚慌失逃，不時回頭察看是否有人追趕而來。氣喘吁吁，腳步已顯得沒力，卻還是不敢停下休息。臉上、背上的汗漬濕了一片，也不見老者伸手拭去。
「哎喲！」一個不小心，顧著後頭，沒看前頭的老者撞上金凌。
匡啷！手中的木盒掉落地面，蓋子啪的打開來，木盒內的瓶罐在地面上亂滾。老者手忙腳亂的撿著瓶罐。
雖然心裡著急，且不是自己的錯，但金凌還是幫著收拾地上的瓶罐。
古雲跑在前方，回頭看去，恰好嗅見瓶罐冒出的藥味，會把藥瓶帶在身邊的，也只有大夫了。「你是大夫？」一喜，將老者撲倒在地。
「哇啊！狐妖！不要吃我……我我我不好吃。」老者嚇的臉色發青，四肢僵的不能動彈，任古雲欺壓在身上。
「去你的，你不也是妖怪，我才沒閒工夫吃你，快回答我，你是不是大夫？」早在大老遠便嗅見老者的妖味，只是趕時間，沒空理會，現在正眼對上，更是瞧出他的原形，這是狐妖的專長，任何妖怪也逃不出法眼。
「是，是呀。」點頭，就怕被吃掉。
「太好了，跟我走。」躍下老者的身上，古雲不容反抗的下達命令。
可老者並未動作，囁嚅的開口：「我……我走不動了。」許是怕古雲發火，低著頭偷瞄古雲的反應。
「你！」氣的說不出話，古雲對著金凌道：「金兒，能麻煩你揹他嗎？」
金凌正好將藥箱的蓋子蓋上，瞧了老者一眼，對古雲點頭。
古雲叼起藥箱上的繩子，先往白蓮谷跑。金凌一語不發，把老者扛在背上立刻跟去。
「抱好。」交待老者。
老者依言攬住金凌的肩膀，可還是讓金凌的腳程嚇到，一個孩子扛著個老者，竟還能跑如此快速。
「古雲！」乙空一見古雲回來，立刻上前。
「別擔心，我們帶大夫回來了。」剛把藥箱擺在床邊，就見金凌揹著老者到達。
「快醫好她。」古雲沒好氣的道。「要是醫不好，我就吃了你。」露出猙獰的面孔，威脅成份大過請求。
「大夫，還麻煩你快些。」乙空拉著老者到床前，抱起白羽讓老者看仔細。
驚魂未定，老者環視眾人一圈，緩緩拉過白羽的手腕把脈。「我……我瞧瞧。」明明是在為白羽看病，卻不時偷瞄古雲。
鎮定之後，這才認真的檢視白羽的徵兆，看見領上的藥湯渣，輕聲詢問：「你們剛有給她吃藥？」
「有，可她全吐出來了。」害怕自己餵錯藥，乙空趕緊放下白羽，取來藥渣給老者過目。
老者放下白羽的手，改以二指探進領口測體溫。「真燙。」搖搖頭，接過藥渣翻看。
「怎樣？」憂心忡忡。
「這些藥，下的好。」讚賞的點頭，「誰配的？」純為好奇，這谷內全是小孩，居然有人能配出這藥方。
「我配的。可她一口也喝不下去。」配的好沒用，重點是餵不了白羽。
「呵，加點水就行了，太苦，小孩確實難下嚥。」話還沒說完，金凌便取過茶水加在先前的藥湯內，乙空有默契的餵白羽吞下。
果真如老者說，白羽全數嚥下，一滴不漏。
沒放走老者，古雲得待白羽退燒後才能安心。
老者膽顫心驚的窩在一邊，不敢說話。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白羽幽幽醒來，乙空往白羽額上摸去，已退燒。
「白羽，太好了。」抱住白羽，乙空鬆了口氣。老者亦是為自己鬆了口氣。
「乙空爹爹……喝水水。」虛弱的討著水喝，金凌立刻端上一碗水。
「我……請問，能放我走了嗎？」小聲的問道。
「辛苦了，這些錢請收下。」金凌將腰袋裡的銀兩掏出，不知市道，隨意拿了一把塞給老者。
老者不敢收下，推拒著金凌，誰知收下這些錢會不會惹怒古雲。「不了，行醫本是為救人，就別客氣了。」
看著老者緊張的模樣，古雲一時玩心大發，舔了舔嘴角道：「你是耳鼠吧？聽說吃了耳鼠能禦百毒，不吃好像挺可惜的。」此話一出，嚇的老者直發抖。
「不不……不要呀。」老者雙手亂揮，懇求著古雲。
「耳鼠？」乙空不懂。這才仔細打量老者，蒼白的髮絲與鬍子，滿面皺紋，要不是被古雲嚇的露出窩囊樣，還挺像是廟前鐵口直斷的半仙，尤其是身上那套淡褐色的袍子。
「嗯，他也是隻妖怪。」耳鼠，長的像老鼠，卻是兔子頭，有著鹿耳，叫聲像狗的妖怪。
「求你，別吃我。」拱手一拜，直盜冷汗。
「古雲，就別嚇他了。」乙空拉了拉古雲的尾巴，怎說這老者都對白羽有恩。
金凌不說話，低頭竊笑，第一次見到這麼沒用的妖怪。
「你好歹也是耳鼠，爭氣一點，別讓妖怪丟臉！站起來。」古雲在老者面前，可說是架勢十足。方才看見金凌的竊笑，便忍不住想對老者發火。
「是是。」趕忙站起身子，卻仍駝著腰桿。
「哈！」實在忍俊不禁，金凌放聲狂笑。
老者讓金凌笑的無地自容，腰彎的更曲了。
「金兒……」古雲低聲抱怨。
「好，不笑。」正色，可眼睛卻瞇成一條線。
「你……」開口，但不知老者名字，一個你字拖了半天，才干脆道：「耳鼠，你可以走了，不送。」
「我送你吧。」乙空還是不好意思讓白羽的恩人自己出去，起身送客。
「不不，請留步，我……我自己走就行了。」陪著笑臉，老者緩緩移步至門邊，往後退去。
一出狐窩，動作可伶俐了，連藥箱也忘了帶，飛奔至洞口。
「咳咳呵。」努力彆著笑意，金凌以手掩嘴。
不一會兒，又見老者回到狐窩門邊躊躇不前。
乙空拿著藥箱，走出狐窩，道：「你是回來找這個的吧？」
老者尷尬的笑了笑，「謝謝。」接過藥箱，再度飛奔至洞口。
「哈哈哈……」狐窩內不客氣的傳出金凌的笑聲。
忙了一夜沒睡，等事情忙完，已快正午。
白羽是病人，眾人不打擾她休息，紛紛退出狐窩。乙空熬著待會兒要餵白羽的藥，小傢伙還是想睡，自己爬到乾草堆上休息，古雲本想跟著在乾草堆上睡一覺，卻讓金凌拖了下來。
「古雲，得準備午餐了。」一語驚醒夢中狐，食物全吃的差不多了。
「哎喲……金兒，你去就好了嘛。」撒嬌，不想出谷。
「那……今天吃素。」正值春暖花開，摘果子比抓獵物簡單。
「吃素？不好吧，白羽要補充體力，怎說也得帶隻雞回來。」吃素？可不想變成狐和尚。
「聽說，病人得吃清淡。」最終目的，只是不想讓古雲偷懶。
「是這樣嗎？」搧搧狐耳，好像真有此一說。
「嗯。」點頭，多說的話就顯得太假了。
「好吧，我和你去找東西吃，你摘果子，我抓雞。」千百個不願意，拖著腳步跟在金凌身後。
「嗯？」一出洞口，還沒走出雲霧便停下步伐。
「怎著？」金凌跟著不動。
「耳鼠還沒走。」指向白濃不見五指的雲霧某處。
金凌凝神看去，似乎真有人影。
「太好了，這下不用找就有東西吃了。」嚇唬的大聲說道。
「哇！不要呀……饒了我吧……」匡啷，聽聲音大概是老者的藥箱又掉了。
古雲得逞的大笑：「哈哈哈……」
「求你了狐仙，不要吃我。」顫抖的聲音，自雲霧中傳來。
想不透老者既然這麼怕古雲，又何故不離白蓮谷遠些，金凌好奇的問道：「你怎還不走？」總不會是在雲霧中迷路吧？
「我……這就走。」似乎有著難言之隱，老者欲說還休。
喀喀的瓷瓶碰撞聲，應是在收拾散落的藥瓶。
沒理會老者，古雲與金凌逕自先出谷。
可甫出谷沒百步，便怔於外頭的熱鬧。
金凌好奇的張望。
古雲只想快些抓到東西，早點回谷睡覺，「金兒。」催促著。
「看看。」沒事的話，怎會有雜亂的腳步聲，這山上又不是什麼風景名勝區。
「好好好，聽你的。」無奈於自己的隨和，古雲順著金凌的意，反正看看又沒損失。
雙雙躍上樹幹，尋著聲響而去。
果然熱鬧，十多名奴僕打扮的村人四散各處，好似在尋找什麼人。
「神醫！請您出來吧。」喊話的名穿著貴氣，挺著大肚的中年男子，鼻下蓄著短鬍，神色憔悴。
「神醫，請出來。」幾名奴僕跟著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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