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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著蠋燭照著四周,男子順手將門板帶上。 「哇啊!」尖叫。這麼一嚇,恐怕壽命少三年不止。幸好手中的蠟燭沒掉,男子拍拍心口,安撫自己。 燕娘緩緩抬眼,看著眼前的男子,是個年輕的和尚,光著頭,約二十歲上下。沒多做反應,只看不動。 「呼……」吁了口氣,和尚將燭光往燕娘的方向照,確定不是死人後,才道:「姑娘,小僧冒犯了。」不敢直視燕娘,只因燕娘全身濕淋淋,衣服粘在身上,明顯的透露出身體曲線。「小僧路經此地,只想借宿一晚,沒想到會犯冒到姑娘,小僧這就出去。」又是躬身又是拱手的,慌亂的模樣著實好笑。 往後退去,卻又發覺不對,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樹林裡,怎會有個姑娘獨自居住?再者……方才似乎瞄見那姑娘全身濕漉,又是怎麼回事? 和尚停下腳步,一想,該不會是擄人勒索吧?心驚,以佛家精神而言,不能見死不救。和尚偷偷又瞧了燕娘一眼,身上破爛的衣服、滿身的濕意,真是狼狽不堪。 「姑娘,需要小僧幫忙嗎?」望向燕娘,卻發現燕娘也在看著自己,那眼底是深深的無助。 燕娘無聲的開口:「頭髮。」 依著唇形,和尚重覆一次:「頭……髮?」還以為會聽見報官,還是帶我走之類的話。 燕娘點頭,眼底多了懇求。 「頭髮怎了?」不懂燕娘要自己做啥。 「亂。」又是只有唇形,和尚只能自己猜意思。 「亂?」挑眉,是很亂沒錯,可和尚怎會有梳子?這可考倒和尚了。抓了抓頭,和尚對著燕娘道:「小僧明天幫妳買把梳子,姑娘還是先將身子擦乾吧,會著涼的。」 燕娘無動於衷,好似聽不懂和尚的意思。 和尚只好再說一遍:「姑娘,先把身子擦乾吧。」這話出口,就覺得自己蠢,屋裡連條布也沒有,更何況是換穿的衣服。 往自己額上一拍,和尚並沒注意到床下的被單。將蠟燭立在桌上,自包袱裡拿出自個兒的僧袍,把僧袍往燕娘眼前遞了遞,見燕娘沒反應,甘脆放在地上,「小僧去撿些柴火,妳先把衣服換了。」 退出屋子,和尚真去撿柴火了。 燕娘乖乖的換好衣服,卻又抱膝蹲下。 良久,和尚回來了,沒唐突的進門,有禮的先敲了敲門問:「姑娘,小僧能進去了嗎?」沒回應,就當默許吧。 和尚一進屋,看了眼換好衣服的燕娘,開始升火準備幫燕娘烘乾衣裳。 這晚,一人靠著東牆、一人縮在西牆,和平的渡過夜晚。 天一亮,和尚便趕去為燕娘買梳子,還遭小販以異樣眼光打量。 把帶回的梳子拿給燕娘,看著燕娘以笨拙的動作梳理打結的髮絲。有些頭暈,就算梳子斷了,也還梳不好吧。 接過燕娘手裡的梳子,和尚細心的為燕娘梳髮,燕娘靜靜的看著髮絲一撮一撮變的平順。 「啊啊……」想說謝謝,卻只能發出難聽的聲音。 和尚會意一笑。 「小僧必須走了,請問姑娘居住何處?」這木屋裡什麼都沒有,怎麼可能住人。和尚一邊收捨行囊一邊問。 「啊……」艱澀開口,不知為何,就是說不出話。 「妳不會說話嗎?」停下手邊動作,和尚望著燕娘。 搖搖頭,燕娘自己也不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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