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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起身,得覓個藏身處才成。 燕娘繼續在林中閒晃,吃過東西後,顯得有精神多了,更讓燕娘高興的是,了解到什麼是食物。 濃密的樹林,卻不是在山區,找尋洞穴有些困難,繞了許久,仍沒物色中適合的藏身處。眼看時間流逝,燕娘越發著急,腳步亦變的快速,幾次踩了不穩,跌的腳朝天。 或許天要讓一隻旱魃誕生,就不會這麼快絕了她的後路吧。 幾番尋覓,真讓燕娘發現一間木屋,沒多想,推開沒上鎖的門板便進入。木屋不大,裡頭擺著一張床,中間一堆燃過的木炭渣,一張桌子、一張板凳,便什麼也沒了,猜想應該是狩獵季節,獵戶的暫居所。 燕娘甚是滿意這屋子,陰暗乾冷,重點是……建在樹蔭之下,就算正午的烈日高照,亦威脅不了燕娘。 帶著棉被鑽進床底下,全身裹的密不透風,由頭至腳,這才安心的睡去。 再次醒來時,已是次日的午夜時分,未被日照打擾,燕娘更是決定要在此木屋住下。 又是吃飯時間到了,燕娘這回不再盲目找食物,而是鎖定鼠洞、兔窩等,隨便抓兩三隻來吃,便渡過一天。 日子這麼平淡無波的過去,除了吃東西、睡覺,其餘時間燕娘便是傻傻的看著月亮,腦袋裡像思考著很多事,可一回神,卻又覺得自己腦袋空空,什麼也沒想過。 這天夜裡,沒有月亮,不是雲層太厚,而是恰迎初一。燕娘閒著無聊,對星光並沒興趣,沿著林道而走,就當是解悶。 誰知走的離木屋越遠,耳邊傳來的潺潺水流聲越發響亮。耐不住好奇,燕娘順著水聲來到溪流邊。 看著溪水嘩啦嘩啦的流,竟也忘了時間。 往後的日子,空閒時除了看月亮,便是到溪邊聽水聲。 某夜,雖只是弦月,卻因萬里無雲,月光格外明亮。燕娘又來到溪邊,望著溪水中倒映出的月亮,看的出神,一時覺得有趣,便往溪邊又跨近了幾步。 前眼的景色,令燕娘怔住了,望著水面浮現的倒影,一動也不能動。 這是變成旱魃後,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容貌。雜亂的髮絲,滿臉汙泥,身上還有殘留的血漬,衣服早已破爛不堪,露出半邊藕臂。 兩道聲音自心底發出。 一邊說:「這就是我,何必訝異?」 另道卻反駁:「這不該是我。」 「這本就是我。」 「不對,我不該是這樣。」 兩道聲音反覆交談著,最後竟演變成爭吵,燕娘頓時頭痛欲裂,朝天大吼:「啊!」 飛禽走獸皆被嚇到,四處奔走,本該平靜的夜裡,滿是吵雜。 蹲下身子,燕娘嫌惡似的捧起水清洗自己的臉,用力搓洗,接著步入水中,脫去身上的衣服放在水裡揉著。近半個時辰,燕娘才穿回濕淋淋的衣服,拖著一行水痕回屋。 細心的用手耙著髮絲,卻怎麼也梳不齊,燕娘最後難過的抱膝窩在角落。也顧不得天光,維持著原姿勢,一直到晚上,眼神仍是空洞。 「有人嗎?」叩!叩!年輕的男聲,依問句而判,不會是木屋的主人。「請問有人嗎?」音量加大,又敲了兩下門板。 見屋內沒回應,男子索性推動門板,嗄……沒鎖。 屋裡是一片漆黑,男子摸著袖子,掏出一枝紅燭點上,往屋裡走進,「打擾了。」還不確定是否真沒人,男子有禮的道了一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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