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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捨好殘破的心情,握住古雲叼來的石頭,改用石頭挖坑。 費了三個時辰才總算完工,坑不深,卻已盡力。將劍客埋好,劍僮茫然的看著蒼天。 「你有家人嗎?」望著簡陋的墓地,盤算著,晚點還是得再來埋一遍,不然屍體會被野狗拖出來啃。 「沒。」是被丟棄的孩子,流落街頭,怎還會有家? 「那……有師叔、伯能依靠嗎?」白問了,剛剛肥遺都說是滅門,怎會剩門人? 「沒。」搖頭,想到這就覺得悲哀。 「想過以後要去那嗎?」怎麼可能想過,但還是得問,古雲忽然覺得自己虛偽。 望了眼古雲,沒答話,劍僮又抬頭看天。要去那?問天吧! 「和我回谷如何?」竟覺得白蓮谷越來越像孤兒收容處。 「回谷?」就算去了,那也不是屬於自己的地方,低下頭,嘆了口氣,天下,有那裡才是歸處? 「以後的事以後再想,先把傷養好再作打算。」且看劍僮混身大小傷口遍佈。 抹抹淚痕,劍僮猶豫了。 「走吧。」挪動腳步,往白蓮谷走。 望著古雲的背影,劍僮亦跟上。 先讓劍僮稍作清洗,換上乙空的道袍後,帶著他入狐窩歇息。 白羽眨著大眼,從頭到尾直盯住劍僮不放,連人進了狐窩,也是盯著門板瞧。 趁著乙空不注意,溜進狐窩,仰著小臉,望著劍僮的眼眸。 略皺眉,任何人也不會喜歡被盯著看的感覺。沒說話,只是低下頭,看看白羽到底要幹嘛。 「你的眼睛……有水。」扁著小嘴,白羽躍上床板,伸手撫摸劍僮的臉。 一瞬間,有些鼻酸,可還是沒說話,靜靜的坐在床上。 而古雲與乙空正在狐窩外不知在商討些啥。 「你痛嗎?我幫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乙空教的。 搖頭,淚水滑落。 「還是古雲爹爹欺負你?」若是古雲,白羽就沒輒了。 商討過後,古雲奔出白蓮谷,乙空總算發現白羽不見。 被乙空拎出房的白羽,似乎感染了劍僮的悲淒,淚水堆滿眼眶。 「白羽?」好端端的怎會哭? 「乙空爹爹,他是不是痛痛?還是古雲爹爹欺負他?」會欺負人的只有古雲,所以不可能會是乙空。 「古雲沒欺負他。」只能說古雲平常做狐失敗,白羽才會第一個懷疑他欺負人。 「那他痛痛嗎?」緊問不捨,沒個答案不會輕易罷休。 「嗯,他痛痛。」點頭。 「那裡痛痛?我幫他吹吹就不痛了。」掙扎著要離開乙空懷抱,急著想幫劍僮吹吹。 「別去,他累了,等他醒來再吹吹,白羽乖。」痛的是心,要怎麼吹? 「滾開、滾開、滾開!」衝向前亂吼亂叫。 這群野狗鼻子挺靈,人還沒死一天,就已經聞肉而來。 趕走野狗,看著被扒開的墓地和半露的屍骨,古雲撇撇嘴,重新挖坑埋屍骨,就算無奈也得做。 明明是想建谷收容妖怪,可現在收容的人比妖怪多,安慰自己,至少收容的全是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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