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遺的紅喙有如利刃，撕開劍客皮肉，像是不打算直接取他性命，以玩弄手中獵物為樂。

看不下去的古雲躍下樹幹，釋出本身妖氣，肥遺這才注意到有外人。

「先停停。」喝止打鬥。肥遺打量著古雲，不是隻好惹的狐妖，飛上枝頭，疑惑古雲舉動。

「小狐妖，我與他們的恩怨，你別插手。」警告意味濃重。

「我是不想插手，要不是他們誤闖白蓮谷，我才懶的管。」睨了一眼肥遺，沒肉的鳥，看起來一點也不可口。

「你想怎著？」一句話，道出在場三人的疑問。

「不想怎著，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為啥要追殺他們？」和善一笑。

「是他們對不起我。」數十年前的往事。

「師父，今日又多了七名病患。」身穿青衣的少年神情焦躁，半個月前村莊莫名掀起痲瘋病，傳染之快速，一發不可收捨。

「師父，再這樣下去怎得了？今日死了兩個，昨日是四個，那明日呢？」若疫情無法控制，全村死於痲瘋也不是沒可能。另名青衣劍客亦是憂心。

「讓我想想……」手撫長鬍，白髮老翁跺著腳來回行走。

「師父……不如……」考慮良久，囁嚅開口。

「不如什麼？快說呀。」催促著，沒了主意，無論是啥方法都想聽聽。

「為免更多人受害，不如將患病之人，趕出村莊吧？」殘酷的方法，卻不得不承認有效。

也能將沒患病之人遷出原村，可……會有那個村落願意接受來自痲瘋村的人？

「不行，我反對。」未等白髮老翁回話，已有反對聲浪傳出。

「因為怕染病，將父母、子女拋棄，這和未開化的蠻邦有何區別？」激動的拍桌。

「話不能這樣說，一人死……總比拖累全家好。」說的有些心虛，低下頭去。

「自私！」冷哼一聲，不與讚同。

「說我們自私，那你倒是想個法子出來啊！」廳堂瞬間化為兩派，各持己見，互不相讓。

「好了，別吵了。」心情已經夠煩，又被這麼一攪和，白髮老翁氣呼呼的大喊。

眾人這才安靜。可問題還是沒解決。

「痲瘋……無藥可醫，難道只能順其天意嗎？」閉上眼，考慮方才的提議。

「有藥可醫！可醫！」這句話勾起記憶，門徒興奮的吼道。

「別信口開河。」痲瘋自古便是絕症，怎會有藥可醫？

「什麼藥？」眾人皆為好奇。

門徒還未說明，白髮老翁代為道：「肥遺，食之已癘。箴魚，食之無疫疾。青耕，可以禦疫。」古典曾記載，怎會忘了。白髮老翁總算露出笑意。

三種藥材中，以肥遺最易取得，理所當然，是找肥遺下手。

「你們滅殺我族，如今我追殺你門人，乃天經地義。」說到氣憤處，鼓動翅膀，掃出狂風。

「滅殺……肥遺。」有些不想理會了，這事說來，是這對師徒的門人理虧。

「我僥倖存活，修練法力，為的就是替我族討回公道！」難怪眼前的肥遺功力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