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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武俠】--【封靈(山水天境) 】-- 作者:境天 |
| 五靈亂世_(肆)玄兒力降青牛 |
「剛去哪？」女子喚住偷偷摸摸回來的少年，聲音幽柔的似情人床畔細語，讓聽的人混身穌軟。
「千歲……」被發現行蹤，少年大驚失色。此嬌媚的女子貌美若花月，人稱花千歲，行的是邪道，以吸純陽氣滋陰。人人知情卻仍有不少男子愛慕其美貌，願在裙下效勞，只為搏卿一笑，而少年也是其中一人。
少年顫抖著身子不知如何回答，因為了解違抗了不得私自下山的命令，不管是什麼理由……眼前的女子皆不會接受。
不擔心惹怒花千歲，少年只怕此女子生自個兒的氣，願以生命為賭注留在山上伺候花千歲，圖的不是名利，只希望能長伴千歲左右。
「私自下山，該怎麼罰你呢？」不在乎少年沒交待下山的理由，反正花千歲並不在意，不管是什麼理由，只要違背自己……皆是有罪。慢慢的站起身走向少年，一只雪白的玉手攀上雷破的頸子，身子向前微傾，邪媚的朝雷破呼了一口氣，引的雷破心口小鹿亂撞，另一只手繞著雷破的胸口畫圈圈，讓人心癢難受呀。看著雷破羞澀的反應，花千歲滿意的笑著，玩弄男人一向是自己最愛的消譴。
「任千歲責罰……」雷破呆楞的回答，兩眼盯住花千歲的眼睛不放。面對這麼狐媚的女人，有那個少年能抵擋，由其是正值血氣方剛的雷破，加上一心愛慕著花千歲，什麼樣的責罰都無所謂了，只要千歲沒氣惱自己。
「嗯……」攝人一笑，手指有意無意刮著雷破的臉頰，動動扇睫……假意思索了一下，「那就讓我吸乾你吧？」說完瞪大眼睛血口一張！..
「請千歲饒命呀！雷破是為千歲辦事去了！」被這一嚇，雷破總算回過神了，大喊饒命，腿軟的褲襠濕了一片，腳微微的顫著。
「辦事？」花千歲停下動作，回復原有的嬌媚，將身子的重心靠在雷破胸口，手指輕挑雷破下顎，由下而上的看著雷破，「說來聽聽……」這話引起了花千歲的好奇，雷破也總算為自己保住了小命。
「是是是……我是去辦事，那個渡水漁叟要辦眾仙會廣發請柬，可我們千歲府卻沒收到通知，這實在欺人太甚，所以我去打聽事情虛實，請千歲饒命呀……」一口氣說完一串，怕來不及說完就被吞了，面對這麼一個女人，雷破真是又怕又愛，隨時憂心小命不保卻又捨不得放手。
「有這回事？」花千歲一聽，果真是欺負人，難不成他們不把花千歲放在眼裡嗎？咬著下唇，柳眉深皺，卻不損艷容。「我會讓他們明白，看不起花千歲的後果！」推開雷破，花千歲已有了自己的打算。
漁叟招來雲霧朝東海的長白道觀而行，準備去送請柬。道觀主人乃是淨瓶師太，淨瓶師太為鹿精所修化而成，性情溫良淡泊，不喜人煙，只建一道觀於東海修行，連道觀也只有一橦簡樸的主屋和一個小庭院，比較特別的只有裡頭種著參天的古杉。
道觀離草堂約一時辰的路途，老叟撫著長鬚淺笑，口裡唱著小曲，只剩兩處要送了，一是淨瓶師太，另一為少陽真人。
「師父，我們要去嗎？」小童眨眨眼，長的甚是討人喜愛，約五、六歲，白白嫩嫩的臉頰，頭髮往後束成一根。
「嗯……這事悠關萬千生靈，非去不可。」金凌子拍拍小童的頭，又道：「到時眾仙都會齊聚，帶你去見識見識，好好學習。」想起幾日前拿到的請柬，心情頗為沉重，眾仙會……一千多年前的鎮狐曾辦過一次，從此之後就沒再辦過了，這次的事情不簡單呀。
花千歲，生的花容月貌，每個男人無不捧在手心中細細呵護，就連女人見了她也會心口狂跳，如今卻有人不把她花千歲放在眼裡！眾仙會請了諸仙商討大事，可請柬居然沒有送到她那裡，簡直是生平奇恥大辱。花千歲向來都是只許我負他人、不許人負我，怎可能嚥的下這口氣。拿著收妖葫蘆與龍骨蛇鞭轉身一變……化成一縷絹絲憤恨的飄向渡水草堂去。
「古雲，你真狡詐，」乙空手抱著百靈轉世的嬰兒，一邊喝著茶與古雲三人一起聊著天，「開仙竅需花一百年修得的真氣，現在我幫你承擔了一半，這五十年的功力你要如何補償我？」
「哈哈，我也是受害人呀，我又何嘗不是花了五十年真氣，真要計較的話……」搖著扇子，停了一下才又說：「找百靈討吧。」把責任全丟給自顧不暇的百靈。
「古雲呀……我現在是自身難保，找我討？我那兒來的一百年功力還你們？」百靈巧笑著，等著玄兒們帶席果回來，嬰兒之身真是不方便。
「姐姐，你瞧那！」站在劍上的玄兒忽然停住指著下方，嚇到了跟在後方的玉竹。本御劍要回環雲山的，誰知途經蟠龍澗旁的村莊上空之時，由上而下看見人群倉徨逃跑，而房舍屋瓦滿地皆是，四週零亂不堪，「咱下去瞧瞧吧？」是什麼樣的天災人禍會把這村莊搞成這德性？上蟠龍澗之時這村裡還很平靜，取席果才一、二個時辰的時間。玄兒指著村莊要玉竹也看一看。
「下去瞧瞧？不行，沒那閒功夫，姥姥還在等我們的席果，先回去覆命後再說吧，剛已拖磨了不少時間了。」玉竹反對，皺著眉頭，這玄兒怎麼對任何事都那麼好奇？玉竹現在只想快回去見姥姥，而且……總是聽玄兒的命令，這讓看似年長玄兒一些的玉竹有點沒面子。
「走吧，咱下去！」玄兒根本沒在聽玉竹說什麼，咻……俯身衝向村莊。
玉竹無奈，也只好陪著下去。
到了地面，看的更是清楚了，殘屋破瓦、斷梁殘壁，連小道旁的樹都倒成一片，一看就知這經歷了場耗劫，「真可怕……」轉頭四處觀看了一下，人都逃的差不多了，荒廢的街上找不到半點人影。
「救我……誰來救救我……咳咳！……救我……有人嗎？」仔細一聲，聲音是從前方的爛瓦礫堆中傳來的。聽聲音而判，應該是名老翁。
「有人嗎？」玄兒為確認自個兒沒聽錯，奔上前去，翻著磚瓦。果然有人！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出。
「救我！我在這……」老翁的聲音更為清晰了，大概是意識到有人，使勁的呼救。
「老翁，我來救你，撐著點！」玄兒更為賣力的撥開磚瓦，一名老翁正壓在下方呀。
「我也幫忙。」玉竹似被玄兒感染般，也動手開始翻開一層層的碎瓦。
兩人合力不消片刻，老翁的腳便露了出來，看來雖沒傷及筋骨，可腳上的擦撞也挺嚴重。
北方的恒山山峰上，一處隱閉的深潭，齊天般高大聳立的古柏密密圍著碧湖而生。湖水碧綠深沉，冰冷的湖面上籠罩一層薄霧，廣闊的湖面平靜無波，湖中央矗立著一座巨大的石刻玄武神像，詭譎的是..玄武背上有一顆如碗般大小的黑色珠子憑空懸著，珠子發出閃耀的奇異光芒。
忽然之間，似乎有股力量引動著珠子，珠子略為震動，可隨即又回復平靜。
「老翁，請問這裡發生什麼事了嗎？」玄兒扶起瓦堆的老翁，細心的檢查他身上的傷痕，取出袖中的手絹為老翁包裹腳上較為嚴重的部份。
「好可怕呀……一隻青色的牛……它它……它有三支角」老翁憑著僅有的記憶，結巴的說著，當時一陣兵慌馬亂的，誰也沒敢仔細瞧那青牛長什麼樣子，只顧著到處逃命。
「青牛？」一頭牛能把這村莊全毀了嗎？玄兒疑惑著，搔搔頭，可這老翁沒理由騙他。拿出隨身的止傷藥粉，灑在老翁手臂上的傷口。老翁疼的哎哎大叫。
「輕一點……輕點……哎……痛痛……」老翁的五官因為痛楚，全擠在一團了。
「忍忍，就快好了。」在老翁的傷口上吹吹氣，涼一點比較不會那麼痛。
「讓我來吧。」見玄兒笨手笨腳，玉竹忍不住推開玄兒，自己蹲下身，解開方才玄兒在老翁腳上繫上的帕子。
「妳要做啥？」老翁嚇了一跳，拉住玉竹的手，這傷口才剛包好，怎麼又要打開？
玄兒也是迷迷糊糊，不知道玉竹要幹麻，「姐姐，你要做啥？」
「你這樣太慢了，我來……」伸出一手撫摸老翁的腳傷，閉上眼聚集精神。過了不久，手指撫過之處漸漸癒合，「瞧！這不就好了嗎？」玉竹得意一笑，用那藥粉，要抹到什麼時候呀？
「姐姐！」玄兒一看，忽然大怒！嘟著嘴巴，瞪著玉竹。
「怎麼了？」做錯什麼事了嗎？玉竹不明所以，一臉的奇怪。
玄兒抿著唇不說話，可表情看的出怒氣。反倒是老翁開口了：「神仙呀！真是神仙呀！」激動的拉住玉竹的手不放。
「我不是神仙，別拉我。」抽出被老翁緊抓著不放的手，玉竹臉色有點不耐。
「妳是神仙，我知道妳是！」老翁撲通跪了下來。「有一頭青牛跑來我們村裡，力大無窮，請神仙救救我們村子吧！」肯求的眼神讓人難以拒絕。玉竹露出為難的表情，可又不知如何拒絕，而玄兒似乎還在生氣，冷眼站在一旁看熱鬧不插話。
「可惡！逃的真快！」花千歲來到了渡水草堂，可裡頭一人也沒有。花千歲氣的咬牙切齒，橫眉怒目，心頭的怨氣無處可發。
最後，花千歲舉起手上的龍骨蛇鞭用力揮出去，再使勁一抽……
草堂半邊的屋頂便給掀了，可花千歲不打算就算罷休，再一甩……左邊的柱子應聲而斷，草堂傾了半邊。
「回頭定要你付出代價！」對空落下狠話，花千歲無功而返。
剛從白駝山逃出的蛇精，幾百年沒吃過好東西，嘴饞的尋找合適的村莊準備飽食一頓。咧著嘴笑，模樣陰森恐怖。
幸好離白駝山不遠處就有小村子，不必走太遠，蛇精吐著蛇信嗅聞空氣中的人味，真香……食物的味道。
「我先找我的兒子去了，還請兩位神仙救救村莊吧，萬事拜託了。」說完老翁便駝著身子緩步離去，得救之後發現村莊已是一片荒涼，還是先找到走失的兒子再說吧……
玉竹與玄兒對看了一眼，玄兒臉色較為和悅了「姐姐……你剛用仙術醫那老翁……是大忌，以後別再這樣了。」
「大忌？救人有什麼不對的？」被玄兒這樣教訓，這下換玉竹生氣了，「你救人就是好事，我救人就是大忌？」手叉在腰上，冷哼了口氣，斜看著玄兒，對玄兒的話頗為不屑。
「姐姐，你剛才也瞧見了，用仙術的話太招搖，要是引來不必要麻煩……那可怎辦才好？」師尊交待過，仙術不能冒然使用，尤其是當你不曉得一個人的善惡，就盡量別去招惹塵事。
「那現在惹來麻煩了嗎？你未免杞人憂天了。」其實玄兒說的也不無道理，可玉竹就是不想承認自己有錯，硬是找了個藉口。
見玉竹不高興，玄兒也不想和玉竹再吵下去，自己先扯開話題：「剛那老翁說有頭青牛，我們到附近找找吧，說不定真有妖物亂世……」
「不成！我們還是先回去吧！」要找妖物？那又要花多少的時間，玉竹顯得極度不耐煩。
少陽真人站在移山走石後的白駝山上，神色難看的望著空無一片的洞窟。蛇精果真逃掉了，五百年前看它天數未盡，不想違背天意殺了它，沒想到前幾日的大震會使它重獲自由。願它不會再造殺孽危害人世，唉……當時一念之間的婦人之仁，只希望別鑄成將來的大錯才好。
一身著道衣的老尼，年約四十，盤腿而坐，口中念著真經定心，可體內的氣血仍得不到平復，持續翻騰著，此現象為一百年一次的〝虛〞。化成人形的精獸每至一週期便會產生一次虛的狀態回到原形，週期長短依功力而定，每人皆不相同。回到原形的精獸將法力暫失，至多需一日才可回到人形，少則半時辰，或更短..亦是個人功力而定，這段時間為精獸最脆弱之時，敵人趁機而襲的最佳時機。
「既然遇上了，就不能放著不管，那頭青牛說不定又會毀了那個村子。」這等妖物，怎麼能容他存於人世，玄兒憤慨的說。
「哼！世上那麼多事，今天是一頭牛、明天又是一隻羊的，你管的來嗎？」玉竹手環在胸前，與玄兒還在為了除不除青牛而爭論不休，現在任何事也比不上姥姥重要。「更況，咱這次出來是為了取席果，怎麼你連正事都忘了不成？席果取得了，該回去了。」提醒玄兒正事，希望他能同意自己的想法，不要再為別的事浪費時間。要不是不想自己回去面對古雲，總覺得彆扭，早就自己回去了，還會在這陪玄兒費唇舌嗎？
「姐姐，不管明天是羊是豬，只要讓我遇上，就不能放任他們危害人世，若姐姐認為這事是浪費時間，就請姐姐先回去吧。」道不同不相為謀，玄兒也不想再吵，在這樣吵下去，要是那頭牛跑遠了，要找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回去就回去！你慢慢找那頭牛吧！大英雄！」玉竹被玄兒的話激怒了，還真以為自己沒了他就不成嗎？一個人回去有何難，玉竹立刻運起仙氣離去。
望著玉竹飛遠，未待玄兒尋找，青牛已然清醒，跺著腳發出震天之嚎，地面傳來咚！咚！..的震動，耳邊也是隆隆的嚎叫聲：「呣……呣嗚……」果然不是凡物。
玄兒不假思索的使用仙氣飛快的朝聲音來源奔去。在看見青牛的數丈前躲到一破屋後試圖先偷偷觀查此物的虛實。
青牛...青色，屬木。木生火，金復剋木。金……手邊剛好有二十八星宿令，招來的雷電不正是屬金的嗎？玄兒一笑，這次定把你正法！
青牛站在原處甩著頭，看著四處的一片空曠，鼻子呼著大氣，對這陌生的地方感到旁徨。
玄兒先用天罡之氣護身，雖有八成保握，可仍不忘師尊的教悔。做好萬全準備後，縱身一躍！跳至青牛面前，「妖物！你危害村莊，今天看我如何收捨你！」手指著青牛，舉起令旗朝向天空。
青牛看著玄兒忽然跳出，受了驚直往玄兒方向衝來，「呣唔……」速度疾快。
還來不及念咒招雷的玄兒趕緊跳開，真可怕，這牛的動作真快，不光是有蠻力，可玄兒也非泛泛之輩。
「呣……」讓玄兒逃開了，青牛回頭與玄兒互看，先前撞毀村莊時在牛角上留下的擦傷已結痂成楬色。
「啊！」驚嘆，這青牛受傷了？這種近距離，玄兒才看清牛身也大大小小的傷痕，雖不明顯，卻滿身都是，經過〝漩〞的時候留下的，空間移轉的拉力和降落時的衝擊。一向善良的玄兒看著滿身傷的青牛，開始猶豫不決要不要招雷了。
青牛見玄兒遲頓了一下，不想錯失良機，馬上又衝上前去，而玄兒只是一勁的跳躍奔跑閃避青牛的攻擊，轉攻為守的玄兒，顯的有點吃力。
「呣……唔……」使勁再次衝擊，速度一次比一次快，可這次的衝撞不單純，青牛一靠近玄兒就從喉中吐出雄雄的烈燄，這著實嚇到了玄兒。
「哈……呼……」大口喘著氣，幸好跳開了，想不到這青牛還會噴火，師尊說過不能對敵人手軟，果然是有其道理，但玄兒還是下不了手，回想剛才村子的景色，這牛似乎也沒傷到人，只是撞毀村落罷了。
可只是一昧的逃跑，吃虧的會是自己。一邊考慮要不要動手，一邊逃，就這麼又過了一陣子，青牛終於了解玄兒沒有傷害它的意圖，但也不敢鬆懈，離玄兒遠遠的。
兩方都累的趁機調節自己的氣息。
看這牛厲害非常，可似乎並沒傷人的打算，而它……是怎麼來的？不想傷它，也不能放任它，真是兩難。
見它敵意沒那麼濃烈了，玄兒決定先試著接近它，其他再慢慢研究，一步一步的慢慢走近，其實心裡還是有些微害怕，要是這牛忽然又噴火……
「呣……」看玄兒走近，青牛退了一步，後來見玄兒似乎沒惡意，才甩甩頭，靜下來。
玄兒輕笑，這牛也通人性嘛。「呵！」走到青牛身邊，拍拍牛背安撫青牛的心情，仔細觀看了一翻，真的傷的很重。
青牛看了看玄兒，晃晃尾巴，樣子少了方才的兇狠，多了幾許溫順。玄兒也才解除身上的天罡之氣，輕聲的對牛兒說：「和我回去吧，我幫你療傷。」摸摸牛耳。
也不知道青牛是真懂還是巧合，朝玄兒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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