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瑪文閣-- 三國志之輔佐劉備

第三一三章　今夕何夕

這一日，陸羽估量馬文鴛等應該已經到了金城，享愛愜意的山水風光，覺得自己也該對留在長安的妻兒盡點心意。恰逢今日午後天氣不錯，陸羽便攜秦思雨、秀兒、喬瑛和小陸函一同到城外林中閒步。見到小陸函不時四處去追逐松鼠、狐狸、野雉、斑鹿等，四人瞧著都十分開心。喬瑛最愛黏附在陸羽身上，此時一直緊緊挽著陸羽，感慨地道：『可惜琰姊姊要休息，甄姊姊又要去處理甄家的生意，沒能來一起享受這麼好的時光。』

陸羽微笑地輕輕刮了她的秀鼻一下道：『放心吧，時間有的是。再過幾日，等宓兒核算好這個月的賬目，我一定會帶她出來的……哎呀呀，你別搖，我會記得帶上你的。』這才把只搖晃自己膀臂，卻什麼也不說的喬瑛安撫下來。

不過美好的時光總是很快流逝，夕陽西下，晚風吹起，一行人也只能不捨地返回『臨湖居』。

一下車，剛進門管事陸承就來報：『半時辰前有一對姊弟求見，說是認得九哥。我就請他們在大廳稍待。』

陸羽向來隨和，稍微認識的要求見都很方便。幸好人緣不差，又有暗箭保護，連家中的管家和男女僕俾，大都身手不差，相當機靈，倒也不怕出事。

陸羽和幾位夫人對視一眼，猜不出是誰，不由皺起眉頭，無奈的雙手一攤道：『我也不知道是誰。一起去看看吧。』說著當先向客廳走去。

只是一跨過門檻，看到那對姊弟，步伐就踩不下去。後面瑛兒和小陸函一時停不下，撞了上來，讓陸羽跌了個踉蹌。

這也難怪陸羽的反應。只見來人正俏立廳中，纖手輕扣，冰肌玉膚，凝脂勝雪，鳳目月眉，優雅如雕塑的面容，赫然便是『三絕音』之首的蜀中蕭月真。

不過和之前的打扮不同，身著了一襲輕紗綠衣，百摺褂裙，臉上也沒有蒙上面紗，正大方的看著陸羽，露出罕絕的笑容。

陸羽可是笑不出來，反而面色如土的陸羽看向愛妻們。只見秦思雨很大方的走上前，拉著蕭月真的手，對陸羽和姊妹們道：『原來是月真妹妹？可是為了令弟而來的？』

陸羽不由大吃一驚，不明白秦思雨如何會曉得？秦思雨知道大家心裏的疑惑，微微笑道：『我在蜀中曾聽大哥說起妹妹的事。方才見到門外停著的馬車，簾上就繡有鳳來樓的標幟。』

饒是如此，眾人也不由佩服秦思雨的觀察入微。

此時蕭月真道：『姊姊說的是。妾弟身罹難治之症，幸而陸大人一帖藥方，讓他今天能如常人的在這裏。如此大德，月真說什麼也要當面致謝。』

陸羽撓撓頭道：『些許小事，何足掛齒？還勞煩小姐遠道而來，這……』說著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蕭月真道：『無妨。經過一場大戰，天下也會平靜一陣子。妾弟身體剛好，就一直吵著要出門透透氣，剛好月真也想遊歷神州，與同好切磋琴藝，順便飽覽山光湖色。又素聞蔡大家和思雨姑娘之名，聽說她們剛好花落大人的家，所以就不辭冒昧的走這一遭……。』

說著蕭月真的弟弟蕭玠已忍不住，主動和陸函聊了起來。家中大人雖多，卻少玩伴，陸函很高興，談著便拉蕭玠的手往外奔了出去。

忽然陸羽起身道：『既如此，我就讓人去請琰兒來……她一定很高興的。對了，小姐遠道而來，應該還沒用過膳。正巧今天我有空，打算親自下廚作幾道拿手好菜。小姐不嫌棄的話，就留下一同用膳好了。我這就去準備，你們聊聊。』說著摸了摸鼻子就往後門走去。

才在後院舒了口氣，秀兒的聲音已傳入耳道：『陸郎，你不用躲了，誰都看得出來是怎麼一回事。』說著俏麗的身影慢慢的走了過來。

陸羽轉身，面對著貂蟬苦笑道：『我又沒作虧心事，什麼躲不躲的？你別亂猜。』說著作勢要去抱秀兒。

這次秀兒沒有躲，讓陸羽抱個正著，卻張大眼對著陸羽微微而笑。陸羽被看得心裏不由開始虛了起來，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終於秀兒開口道：『你這摸鼻子的習慣還是改不過來；幸好只有貞姊姊、宓兒和我知道。』

陸羽不由洩了氣，苦笑道：『秀兒，我真的……』

秀兒按住陸羽的嘴脣，輕笑道：『別說了，我當然相信你。可是你打算怎麼辦？照我看，月真妹妹對你頗有意思……』

陸羽聽了一呆，搖搖頭道：『怎麼可能？她一副不食人間煙火、只對音樂有興趣的樣子……』

秀兒打斷陸羽的話道：『陸郎哪，身為女人，不要說我，思雨和瑛兒也看出來了呢。』

陸羽歎了口氣，鬆開手背在身後，在院子踱起步來，好一會兒才停步道：『這對她太不公平了……她應該找一個全心愛她的人……』

秀兒試探性的道：『這麼說，夫君對她也有意思了？』

看著跟自己經歷這麼久風雨甘苦的愛妻，陸羽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卻也沒直接回答的道：『我剛才仔細考慮過了，覺得她的所見所聞還不夠廣，多少還帶著報恩的心情，和少女對於英雄的憧憬心態。所以我認為，應該讓她有自由的空間，去好好追尋自己的理想，認真實踐自己的抱負。也許有了不同的際遇，她就會改變想法。』當然，陸羽沒有說，即使真有那麼一天，怕是糜貞她們也不會同意，那又何必讓佳人再為自己傷心一次呢？

當然，陸羽心裏也很矛盾－－已經有了那麼多嬌妻美妾，本就違背他自認專情、深情的個性；可偏偏由於孫尚香的事，讓他立下心願，要給所有跟著他的女子幸福。哪知這樣的心願竟成了『宏願』－－願意跟著他的女子竟然一個接一個的出現，而且都大有來頭（雖然就局勢而言，他比她們還要有來頭），或者與他關係密切，讓他不能不娶過門來。可如果他能選擇的話，除了喬煙，怕就是蕭月真讓他最動心－－因為無論氣質、儷影、個性，都跟他一直深愛的茜兒太肖似了。可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茜兒不是因為『報答』而喜歡他。這樣矛盾的心態，讓他猶豫再三後作了這樣的決定－－就因愛她，所以與其傷害她，遠不如傷害自己容易呀！

對視了一會兒，秀兒逐漸明白陸羽『表面』的意思，微搖了搖螓首，歎口氣道：『我明白了，這其實也是你另一種愛意的表達。當初秀兒心灰意冷時，是陸郎你用真摯的愛溫暖了秀兒。現在月真妹妹是心裏熱切，你卻理智地要維護她的周全，來表示你的心意。只希望她能明白。』

此時飄來秦思雨的聲音道：『兒女情長，恐怕這需要相當的時間哩……』（而且還不一定成功……）

陸羽轉過身來，皺眉道：『你怎麼也來了？』

秦思雨微微笑道：『你別緊張，琰姊姊已經來了，正和月真小姐談得很愉快哩。』

陸羽吁了口氣，點點頭道：『既然你也聽到了，就一起幫幫忙吧？』

晚膳的氣氛比平常熱絡了點，因為在座的都有著共同的話題－－音樂。對於和絃與節奏的應和，蕭月真有著獨到的見解，認為音樂的旋律和節拍可以教育人，治療人的脾氣和不當的慾望，恢復提昇心靈的境界，進而表現於人生行為，達於和諧的互動共鳴。說著，蕭月真俏目閃著異采，和已往所給人避世的消極思想大不相同。特別的是，蕭月真不時用溫柔的眼神瞟向陸羽；雖然每每只是瞬息，但是陸羽，包括眾女在內，依舊能夠感染到她所捎出的綿綿情意。

忽然蕭月真話題一轉，看著陸羽道：『月真前日便到長安，先去拜訪了素雅姊姊。她特別題到公子在「悅仙樓」的作品，不但節奏鮮明，優美悅耳，而且詞句高雅，意境幽雅。月真不知有否同樣的幸運，得聆大雅之音？』

一直克制著自己多聽少說的陸羽，此刻不由苦笑道：『所謂獻醜不如藏拙，秀兒、琰兒不說，就是思雨的琴技和瑛兒的簫技，也比我強得多哩。我怎麼敢在孔門面前賣四書？不如待會你們彼此切磋一下好了。』

經過一下午的洽談，喜歡上蕭月真的喬瑛，早已由她的心情轉擬自己當初喜歡陸羽時的情境，惺惺相惜下也是大起憐意，此時哪還不曉得蕭月真的用意？於是呼應蕭月真，故意噘著嘴道：『我才不要哩，除非你陪我合奏，不然跟你比起來，可是難聽死了。』

此時蔡琰打圓場道：『好了，陸郎，剛才你和秀兒去下廚時，我和思雨都已經和妹妹談了許多，還切磋了一番。今晚月色似乎不錯，不如你就和秀兒在月色下，好好款待我們的佳賓，讓她能夠盡興吧？嗯？』不知怎地，蔡琰竟出此語。

陸羽正想著怎麼婉拒，卻看到蕭月真一臉的企盼，心中一軟，竟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琴、簫之音在院中飄揚，互相纏綿訴衷。陸羽和秀兒默契不差，合奏的『平湖秋月』雖帶滄涼，卻有著溫柔堅貞的情緒，撩撥、拈點之際，讓人忍不住就想要放聲而歌，好傾瀉心中的萬般感受……

蕭月真撫動琴絃，起初仍是一貫的哀傷，不料越到中段，漸漸化悲為喜，似乎為了冬盡春來，花落將開，寒雨已止，萬物蘇活，百鳥競鳴……好似述說的是自己心境的轉變。

曲畢，蕭月真見陸羽仍沒有什麼表示，心裏十分失望，銀牙一咬，眼眶一紅，忽然開口道：『天色已晚，月真也該回去了。明天一早，月真就要離開長安了……』

陸羽低聲驚呼，欲言又止，可深深吸了口氣，卻仍沒有說話。秀兒見了於心不忍，連忙問道：『這麼快？為什麼不多留幾天？長安附近也有許多秀麗的景色……』

蕭月真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陸羽，輕聲道：『月真此次出門，本意是想是遊歷天下，追尋桃源夢想。當然，如果真的遇到了能留下自己的事物，興許就會落腳歸塵。月真會來長安，就是想看看有沒有這樣的機會。倘若長安這裏找不到的話，月真心裏自然不會多所眷戀……』對一向含蓄的蕭月真，如果不是真心摯愛，絕不會把話說得這麼露骨。

猛地想起數年前蔡琰離開『望湖居』時的情景，熟悉的感覺直襲內心深處。就在此刻，陸羽忽然明白了蔡琰的意思。有著相似的際遇，自然會生同情之心。只是陸羽心中也有股莫名的悲酸，一直催促著他，寧可把這分情感保留著，化成美好的回憶，也不要去觸動眼前玉人的心神。想著，卻只能舔了舔嘴脣，怎地也說不出話，只能給與深深的心痛眼神。

蕭月真見到這幾位女子竟然都這麼大方的幫她，不由心生感激，卻也能感受到陸羽的為難，悲喜交加，讓她一時難以自已，酥胸起伏不定。與陸羽對視良久，終於平息心情，歎了口氣，低聲道：『你……可以答應月真一個請求嗎？』

陸羽用力吸了口氣，用力的點頭。

蕭月真仰望明月，淡淡道：『為月真彈奏一首歌，就當為月真送行，好嗎？』

陸羽閉上眼，忍住不流下淚。再度深深吸了口氣，輕拭眼角的淚，便向秀兒略為示意，舉起白玉蕭緩緩吹奏起來。

在吹奏一遍後，秀兒和蕭月真的琴聲已能跟上節奏；再合奏兩次後，秀兒和蕭月真更進一步地發展出伴奏，也漸能體會曲調中的感傷。此時陸羽忽地用略帶沙啞的聲音，唱出這首他認為最適合此時此景心情的『今夕何夕』：

告訴我今夕是何夕？告訴我駐足在何處？

飄零的身影該向何方？徬徨的心情無所歸依……

天註定讓我遇見你！卻為何又遙不可及？

縱然是將你擁入懷裡，也知道相依只是瞬息……

如蠟炬的燒盡自己！如燈蛾的撲向火去！

今後將在水裡火裡～～放不下的也只有你～～

雖然相會－－難以有期！

如秋雲的隨風飄逝！如玉石的沉落海底！

今後不止千里萬里～～相見也只有在夢裡！

長憾悠悠，永無盡期～～～～～

伴奏的人，不只秀兒，連蕭月真聽了，也是心神俱顫，覺得那不只是陸羽的心境寫照，同樣也是自己的。於是珠淚再也止不住，潸然流下，用充滿溫柔的哀傷眼神，就這麼癡癡的望著陸羽。如斷線珍珠從越來越紅的眼眶滴落，看得陸羽同樣心痛了起來……

猛地蕭月真站了起來，一下便撲進陸羽懷中，放聲痛哭起來。陸羽頓時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秦思雨、蔡琰、喬瑛看見這一幕，彼此相視，也是黯然，喬瑛還開始低聲哭了起來。此時陸羽靈臺登時稍微清明了些，想對她們說些什麼，秦思雨卻舉纖纖玉指按在脣邊，示意他此刻什麼都別說。蔡琰點點頭，眼神中竟帶著一絲鼓勵－－如果陸羽沒誤會她的意思。喬瑛則乾脆蓮步上前，紅著眼就把陸羽的手拉起來，攬住了蕭月真，再悄悄退回。

陸羽感受到懷中美人真切的情動，想起她可憐的身世，又想起了自己一直藏在心房一角，從不曾讓人知曉，卻也從未忘記的茜兒。腦海中那俏麗的身影，似乎一霎那間和眼前的玉人合在一起，陸羽不覺把手攬緊了，閉起眼來流下幾滴淚，在美人耳邊輕聲喃喃道：『在我心中，你一直是寄託，是最後；我不希望只是路過……』

聽到這句話，抽泣不已的美人混身一震，抬起頭來怔怔看著陸羽，忽然閉起星眸，嘴脣飛快地輕輕在陸羽脣上一點，然後再度抱緊他，吹氣如蘭的低聲道：『夠了。有你這句話，夠了……』又把頭深埋在陸羽胸懷，身子貼得更密，兩手也抱得更緊……

琰兒、思雨、秀兒、瑛兒彼此對望，點了點頭便都悄悄的走開，留下二人獨處。四女都有同樣的默契－－不管結果如果，她們對二人是絕對支持的。

過了好一會兒，蕭月真緩緩抬起頭來，細長而靈動的雙眼依舊盈滿淚水，望著陸羽道：『那天晚上，我心中對你只有失望。今夜，我雖然失望，卻很滿足。失望，是因為那天晚上你沒有要了月真；滿足，是因為你給月真一輩子都忘不了的深摯真情和美好回憶……』

陸羽用袖子拭了拭她的眼眶，閉起眼轉過頭，又張開來望向星空，想起了茜兒，鬆起蕭月真，將白玉簫舉起，又開始吹奏起來，吹了一遍後，便輕聲唱了起來：

別管以後將如何結束，至少我們曾經相聚過。

不必費心的彼此約束，更不需要言語的承諾。

只要我們曾經擁有過，對你我來講已經足夠。

人的一生有許多回憶，只願你的追憶有個我～～～

唱著唱著，陸羽就這麼癡癡望著天上的星辰，用想像的畫筆描摹出茜兒的肖容，激動的心緒久久不能自已。

聽完陸羽的歌，蕭月真情感更為激盪，以同樣癡迷的眼神望著陸羽。此時她想：在別人眼裏，陸羽似乎多情風流，現下的他對自己是那麼多才倜儻，具有吸引力；其實骨子裏應該是個專情真摯的人；他，必定有著一段傷感的過往，所以才會表現得對自己那麼地若即若離吧……

想著蕭月真心中昇起一個怪異的念頭，忍不住心頭狂跳，跟著素容紅豔嬌喘起來，又把頭深深埋進陸羽懷中，用力抱住他，以只有陸羽聽得見的蚊吶聲音道：『不如……你今夜就要了月真吧……就算只有一夜，月真也不會怪你……』

在蕭月真抱緊之時，陸羽也忍不住緊緊攬住她動人的纖腰；此刻聽到她的話，卻是心頭一驚，鬆開手反過來抓住她削瘦的肩頭，搖了搖苦笑著低聲道：『小姐，你就饒了我吧……我不否認，你有著令我難以抗拒的致命吸引力；不過我雖然很想要，一旦真那麼作，那就太對不起你了。將來不只我會後悔，你也一定會後悔的……我可不想讓你對我有那麼一絲遺憾的印象……』

脈脈含情地看著陸羽，聽著他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蕭月真激動的心情逐漸的平復，用幽怨的聲音輕聲歎道：『我也知道你會拒絕，只是還抱著一絲希望……人家不依呀，你要怎麼補償人家阿……』說著剛停止落淚的眼眶，又紅了起來，盈滿了晶瑩的淚水。

陸羽連忙輕撫她的玉背，安慰似地道：『我……這樣好了，不如我再送你幾首歌好了……』

把蕭月真送到西廂房，秀兒和秦思雨已經等在門口。陸羽有點不好意思的道：『小雨，你剛懷上孕，可別忙壞了，趕緊先去休息吧……』

秦思雨卻過來拉著蕭月真，微笑道：『妹妹且先隨秀兒姊姊進去安頓，我和陸郎還有些兒話要說。』說著便把陸羽拉到了院子中。

陸羽微微皺眉道：『有什麼事非要這時候談？你應該早點休息的……』

秦思雨橫了陸羽一眼秋波，微微歎道：『我的夫君哪，你還真是個呆子……明天一早月真妹妹就要走了，你還不趕快替她準備一下，等到了天亮可就來不及了呀！』

陸羽聞言一楞，好一會兒才苦笑道：『準備？準備什麼？』

秦思雨微搖著螓首道：『好陸郎，如果不是對你的為人有信心，我真會懷疑你是不是被月真妹妹給迷昏頭了……難道你忘了月真妹妹的身份？忘了她是什麼出身？難道你就這樣子讓她到江東去？』

陸羽大吃一驚道：『江東？為什麼到江東去？你怎麼知道？』

秦思雨纖纖玉手輕輕捶了陸羽一下，嗔道：『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眼下你該作的……你還不趕緊去找你義父和宓兒！』

陸羽又是一愣道：『為什麼要找義父和宓兒？』

秦思雨就這麼看著陸羽，眼神中盈滿了情愛和鼓勵。陸羽定了定神，知道愛妻是要自己好好思考，不好意思笑了笑，便開始思索起來。想到之前秦思雨說的，關於蕭月真的身份和出身……好一會兒終於明白過來，對秦思雨又不好意思笑了笑，把她攬過來在臉頰上親了親道：『美愛妻，謝謝你……今晚不陪你了。』

才開要離開，秦思雨忽然又拉住陸羽道：『你可別忘了，要先到書房去寫一首詞出來……』

陸羽不解的問道：『為什麼？』

秦思雨微笑道：『你和月真妹妹的事，還以為只有我們幾個知道嗎？現在你要去找宓兒，就不怕她不答應？』

陸羽這才恍然大悟，緊握秦思雨的柔荑道：『小雨，真要謝謝你……』

秦思雨把手抽出來，玉指按住陸羽的嘴脣，甜甜的笑道：『夫妻本為一體，些許小事不必那麼客氣……不過這是對我，對宓兒你還是要謹慎點，我和琰姊姊也會適時幫你說話的。』

陸羽點了點頭，忍不住上前跟秦思雨長吻一番，直到美人兒長吁一口芝蘭之氣道：『好了，你再不走，思雨真的會要你陪了……』

陸羽在秦思雨耳際道：『美愛妻，你這話還真是讓為夫的快樂像神仙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