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雙槍警鬪袍VS劍裝警袍

張綾戀原本正悠閒的在家裡看著科幻電影，在昏暗密閉無光的室內，整間室內只有八十幾吋的液晶螢幕發出光芒，她躺在床舖上手拿著餅乾零食，目不轉睛的認真直視電視，就連拿著餅乾放入嘴中也不願把目光移開。

聚精會神的所有意識投入在電影情節裡，連一旁手機發出聲響都沒有聽見，一直持續到電影結束了，她才發現手機已經有了數十通未接來電，讓她緊張的是這幾通電話全是特警部來電，她趕緊回撥回去。

對方那傳來的聲音，明顯鬆了一口氣：「張小姐！呼！太感謝了……您總算回電……」

「不好意思……請問一下……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們警方原本在逮捕的一名犯人，發現他能使用異常能力，不但拒捕襲警還搶奪證物，想請張綾戀小姐您幫我們抓住這犯人。」

張綾戀抓過甚至消滅的魔物不在少數，但是要對付什麼異常能力的犯人，這還是第一次，讓她聽的一頭霧水：「對不起……可以給我詳細資訊嗎？什麼異常能力的犯人？是人類嗎？」

「是的，是人類沒有錯，請問您那有傳真機嗎？我們可以馬上傳真給你。」

「可以傳到我這支手機裡嗎？」

「好的請待等一會……」就在專員作業同時繼續說道：「請容我們先跟您敘述一下情況，經過我們發現犯人所擁有的特異能力是不畏懼子彈，速度與力量非常強大，能夠撞毀警車，彈跳能力極高，善於在高樓處逃竄，手上持有搶奪而來的警用配槍。根據我們使用的武器，手槍與衝鋒槍對他無法造成傷害。」

「資料我們已經傳送過去，還有現場所拍攝到的照片，如有任何疑問可隨時與我們通話。」

張綾戀手機響起，看了一下，果然是那些資料，再對專員問道：「再請問一下，燦灰前輩知道嗎？」

「燦灰特警有事無法執行任務，所以代請張小姐幫忙此任務，轉述燦灰特警所言，此為陳小姐授意。」

「我知道了……待會我再跟你們聯絡。」張綾戀掛掉電話，看著手機裡傳來的訊息。

聽他這樣講，好像靈能力者就是他們口中的異能者，又或者是黑魔女或是魔使，資料顯示上對象是一名高中生，被指控的罪名有謀殺、綁架、殺人未遂、襲警、搶奪等多項罪名，上頭還有記載著他住家位置以及所有通聯紀錄。

讓張綾戀驚訝的是這犯人居然就住在她家樓下。

她換上警袍後外頭穿上了一件書瑜幫她選了一件白色褲子與無肩背心，白色褲子的兩腿邊外側都是縷空，使用線繩交叉從大腿根部一直綁至褲尾，腰間褲頭也是採用相同設計，就算綁上後也是能從交錯的線縫裡窺視到裡頭內在美，極度展現了女人的性感與誘惑，不過用書瑜的話說，這種設計就不必再量身為每位使用者量身訂做，繩頭的控制可以自由縮放鬆緊。

而為了警袍護肩所使用的無肩背心當然也是同樣設計，除了有制服式的漂亮領口，讓張綾戀無奈的是那背心深V設計和長度連肚臍都蓋不上，就算胸下的綁帶束上，還是能看到豐滿乳房的一大半乳肉，這兩件無論是哪一件叫她單獨穿上她都不敢，不過有漆黑警袍穿在裡頭，她就比較沒這麼羞澀。

她換上後在鏡子面前照了一下，白褲中間私處部位從綁繩的交叉縫裡，能清楚見到黑色的警袍，那像是穿在裡頭的黑色內褲，最後她還是把護件裙穿上，遮蓋掉中間部分，也因為腿側邊都是縷空綁繩，不會影響到護件外加上的組裝問題。

護件上頭有些牙扣是來組裝武器，她把今早從陳杏手裡接過的金屬盒打開，裡頭放了兩把改造手槍和擺在槍旁的刀刃，這是兩把可組裝拆卸的槍刀，中間是伸縮性的封靈警銬，這是全部算是基本的警袍全組，不過這金屬箱上頭還有一把屬於白鎧才有的七十型破靈劍，算是送給她的禮物。

她沒有帶上不擅長的槍械武器，只拿了警銬放置腰間牙扣上，把破靈劍裝在警袍後腰眼處。

張綾戀照著資料地址所記載，走到三樓的套房門口，上鎖的門對她來說毫無阻礙就能開啟，看到裡頭宛如垃圾堆放場的房間，她愣在當下……

張綾戀重新拿起資料對照一次，發現沒有錯，這裡是那名高中生的家，至於原因她很快再後頭補足的資料裡找到。

當張綾戀翻到現場所拍攝的照片時，她有些不太敢相信，這件是……警袍！？

雖然男女樣式有些不同，但大致設計上還是一樣，這也是為什麼張綾戀一看到就能反應這件是警袍的主要原因，查看著所記載的特異能力，無不與警袍所擁有的能力相符合，不怕子彈類武器八成也是因為警袍的物理防禦能力，換作是隔靈護衣就不可能了。

她思考了一下，有沒有可能是白袍拿去特改成的模樣，畢竟警袍也是從白袍上修改而來，她最後放棄了這想法，就算是特改也不可能如此類似，如果自己身上的這件是目前唯一一件，那犯人所擁有的可能就是從原廠上外流，她連忙打電話通知陳杏。

陳杏通到通知後，問著身旁的書瑜：「要測試警袍時送來幾件？」

書瑜還未達話，一旁專門製作這類靈能武器的行尚老頭就幫她回答了：「男女樣式各一件。」

「另外一件現在在哪裡！」

看到陳杏嚴肅的表情，書瑜有些摸不著頭緒：「就在妳的地窖裡啊。」

「糟了！」陳杏突然有不好的預感，連忙向電話那頭的張綾戀問道：「妳說的犯人叫什麼名子！」

「趙雲！」

書瑜和陳杏一口同聲的說道，聽到這名子，陳杏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般如此緊張，對著張綾戀說道：「妳現在去葉名地窖那裡等我，我馬上趕回去！」

書瑜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趙雲他……他闖下大禍了……」陳杏感覺自己連說個話都在顫抖。

陳杏開著車以飛快的速度極飆在大馬路上，腦海裡出現無數的疑問與不信，瘋狂速度表達著她內心恐慌、著急與不安的情緒，趙雲在她心目中認知裡，雖然有些叛逆、任性，卻還不至於到那種離經叛道的程度，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十幾分鐘後，葉名舊學樓處聚集了大批特警部人員與張綾戀，隨著一輛高速的車輛從廢墟地下層裡衝出，那群神經處於緊繃狀態的特警人員馬上就要衝上前，張綾戀連忙阻止了他們：「不要緊張是自己人。」

陳杏與書瑜從車裡走出來，兩人沒有說話，自顧自的行動起來，書瑜往另一頭方向離開，像是要去地窖的方向，陳杏冷著臉上前接過張綾戀手中準備的報告書，對著張綾戀說道：「讓他們離開學校，只要在外頭等候就好。」

張綾戀點頭轉身對那些特警人員發佈命令，那群特警人員馬上就撤離出學校，現在頓時一片冷清，氣氛僵硬，過了很久，陳杏才開口說道：「上頭提到的攝影機現在在哪裡？」

「我已經重新找回來，現在正在我那裡。」張綾戀說道。

「拿來給我看。」陳杏說完後，張綾戀應聲是後離開去取證物。

此時，書瑜重新回來，陳杏緊鎖著眉頭，說道：「如何？」

「真的不見了……」

直到張綾戀把攝影機取來，陳杏與書瑜兩人用顫抖的手接過攝影機觀看，一開始只出現不認識的三位男子，陳杏與書瑜緊張的心緩和下來，直到不久後，那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畫面裡，從對話與隨後所有發生的一切，錄影時間是從早上九點四十五分一直到下午兩點多，兩人用高速倍觀看，幾分鐘後就已經知道了所有事情發生。

陳杏哀痛的閉上雙眼：「小戀……」

張綾戀應聲說道：「是……」

「依法處理！」

書瑜連忙說道：「穎妡……這樣好嗎……我們都知道……唉……會不會太重……」書瑜說到這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替趙雲求請，雖然那女的死不是趙雲直接下手，卻脫離不了連帶關係，而那過量的藥劑也是趙雲所放，更別提綁架起頭也是他。

「艾蜜絲！去把趙雲找出來！」陳杏含帶震怒與哀慟下達最後命令。

我在身受重傷之餘，逃離了那群警察的圍捕，瀕臨死亡的邊緣，求生意志激發防護衣最後的能量進行治療，就在我傷勢稍微好些後，防護衣的能量消耗殆盡，此時的我很想家，步履蹣跚的移動著，就在我看到自己家的時候，也發現了外頭站崗的警察。

這下我已經走投無路了……

闖下大禍的我更是不敢回去找陳杏和書瑜，更怕的是學校也有一堆警察再埋伏我。

我在那又躲又藏，從市場裡順手偷了件大風衣包在自己身上，好不容易走到了可以休息的地方，這才發現原來我又走回了那個自己種下大禍的廢棄工廠……

我不由的感嘆，這是命運嗎……

不久前我才曾在這意氣風發的報復，現在就狼狽的回到了現場。

我蹲坐在牆角邊，聽到一旁傳來熟悉的狗叫聲，轉頭去看，那帶著漂亮毛髮的犬獸，赫然就是我所認識的艾蜜絲，此時還能見到自己熟悉的事物，是我現在感到唯一的溫馨：「艾蜜絲！你來找我了！」

我快樂的摸著牠身上毛髮，艾蜜絲帶著哀慟悲鳴不斷蹭著我的腳，我不太明白她現在的舉動，還以為她再跟我玩，對著艾蜜絲說道：「抱歉了艾蜜絲，我現在沒辦法跟妳玩……以後可能也沒辦法見到妳了……」

「你也知道自己闖下大禍了……」語帶冰冷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我先是驚嚇到，隨後馬上恢復平靜，其實從艾蜜絲在這裡，我大概就能從以往的行為判斷出陳杏在附近，我起身面對著陳杏，頭卻不敢抬起來面對她……

此時的我，眼前一片模糊，軟弱、委屈、害怕、驚慌……等情緒在聽到那聲音後一次爆發出來。

「抬起頭，看著我……」

我努力擦拭臉上的淚水，想給陳杏一個我平時的模樣，可是淚水就跟我身上所揹負的罪刑一樣，已經不管我怎麼擦拭也抹去不掉，陳杏用那雙溫柔的手，抬起我的臉，我看著她紅腫的眼眶與鼻頭，淚水不停滴落的悲傷眼神，那一剎那間，我明白了，我知道她明白我現在的心情，我也明白了她此刻的心。

我讓一個無論面對多凶猛的妖魔都能毫無畏懼，就連面對生死也能輕鬆看待的堅強女子哭泣了，我帶著顫抖與難過的哭腔說道：「對……對不起！嗚……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對不起……」

陳杏在路上想過無數次要怎樣對面我，她抬起右手想要狠狠的給我一巴掌，帶那抬起到一半的手，帶著無可抑止的顫抖始終揮不下手，她摸著那哭到滿臉都是淚水的臉，難過說道：「孩子……你要我怎麼救你……你要我……怎麼面對你姊姊……」

「對不起……對不起……嗚……我不要報仇了……我後悔了……啊……嗚……」我哭的跪在陳杏面前，抱著她的腿不斷哀嚎。

書瑜姊難過的沒辦法出聲，這時她再也忍不住自己情緒，撲上前抱住跪倒在地上的我：「小雲……你……」

「書瑜姊……對不起……嗚……我想回家……」

書瑜姊懷抱著我的頭，對著陳杏說道：「穎妡……我從沒求過妳……可不可以……」

陳杏對著書瑜說道：「書瑜……這是一條人命……人命的重量……不是任何一個人能承擔揹負的起……」

陳杏上前抬起我的頭，望著我那充滿悔意淚水的雙瞳，一字一句的說道：「何況一個女人最大悲哀不是死……而是淪為男人的玩物……孩子……你要好好聽清楚我所說的話……下輩子……下輩子不要……不要再犯同樣的錯……」

「穎妡！」書瑜想要說話，陳杏拉著她的手臂，一把扯往了身後，放開聲音說道：「張綾戀持刑！」

我望著陳杏拉著書瑜退後了一大步，連艾蜜絲都帶著依依不捨的目光離開我身旁，她們身後走出一名漂亮、清新的女孩，她臉帶冰冷與寒意對我說道。

「依照《中華民國特區執行法》第一條第三節規定，如有國民以及組織使用特殊能力及武裝影響國家安全，無需國家法庭審理，特殊部門有權現場執行法律權力，權力宣讀完畢。」

「罪犯趙雲，所犯蓄意謀殺、綁架、殺人未遂、竊盜國家機密、畏罪潛逃罪加一等，犯人罪行惡大、罪無可赦，我以特戰警備部第六獨立部隊隊長職權，將對其罪犯持行死刑！」

張綾戀拔出腰後的破靈劍，對我說道：「你還有時間說出最後遺言……」

我望著眼前這穿著讓我非常熟悉的女子，腦海中閃著她剛才所說的一字一句，這件防護衣是國家機密？我不知道啊……我不要死……

我慌張的望著陳杏與書瑜求助，陳杏卻撇過頭忍住不看，書瑜想要阻止卻被陳杏緊緊抓住。

「沒有遺言？那就……」

「趙雲！像個男人站起來！拿出你的氣魄！」書瑜不顧陳杏反對，跑回跑車裡頭拿出一盒金屬箱拋丟在我腳邊，對我喊道。

我望著書瑜與陳杏，在望向眼前手持長劍站在我面前的女子，見她點頭示意，我才把顫抖的手放在那冰冷金屬箱上，打開金屬箱，裡頭擺放是這件防護衣的武器……

「有何遺言……」

從書瑜眼神中我看到了她所想要表達的意思，對著這叫做張綾戀的特警隊長說道：「我……我要跟妳決鬥！」

「接受你的遺言！」張綾戀退後了幾步，給了我時間與空間做準備。

金屬箱裡放著兩把短槍與、短刀、警銬與四組彈匣，張綾戀身上沒有攜帶槍械，除了警銬之外，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放置這些武器在身上，我把短槍裝上彈匣後上了膛對準張綾戀，顫抖說道：「我不想死……放過我……嗚……」

「殺了我你會有時間可以逃，之後你將會面對比我更強大的特警。」張綾戀對我說道，手中的長劍揮舞了劍花，朝我衝過來。

我很害怕，更怕的是面對死亡，我手中的槍對準張綾戀腿部扣下板機，碰的一聲槍響傳出，我被那後座力與槍聲影響，子彈根本不知道射到哪去。

我還未回神，張綾戀已經出現在我面前，長劍隨著她身形一動，迅速劃開了我的胸膛，劈哩啪啦的藍光激爆開，我胸口被強大撕裂力量拉扯，劇烈的疼痛讓我哀嚎出來，整個人跪倒在地上，我以為自己死定了。

卻意外發現不知道為何，身上這件防護衣重新出現了藍色能量，重新恢復效能的防護衣救了我一命，陳杏看到轉過頭怒罵的書瑜：「是妳趁機傳輸靈力給他？」

書瑜低頭說著：「我不能就這樣看著他死……我們可以救他的……」

「不……後果只能他自己承擔……我們已經沒辦法幫他了……」

張綾戀轉身對著我揮下劍斬，劍斬全力劈在防護衣的背上，靈光再一次激現閃耀，我被強大的劈斬力量轟得趴在地面，身上的藍色光芒異常爆裂，這兩擊斬擊力量像是要把防護衣的能量耗盡，我在這攻擊下撐起身子，四肢透支了力量不斷發抖。

「我不要死……」我拼著求生意志，轉身面對張綾戀，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短槍，雙手和握著槍械對準張綾戀，碰的一聲槍鳴，眼前的張綾戀身形一晃，居然迅速倒退了處尺，躲過了子彈攻擊。

雖然張綾戀和我都知道子彈對防護衣的攻擊有限，無法對她造成多大威脅，甚至毫無威脅性，但張綾戀仍是不願意讓子彈碰到她身上，我趁著這爭取而來的喘息時間，撿起地上的另一把槍，起身朝著張綾戀衝過去，一邊嘶吼著不斷扣著板機，把子彈一股腦的傾洩出去。

張綾戀帶著滑步迅速閃動，依靠著防護衣帶來的強化效果，張綾戀也能做到閃避子彈的程度，張綾戀身形再一次重我眼前消失，我看到她瞬間出現在我右後方，就在她揮劍的同時，我奮力往前一跳，高高躍起，第一次躲過了她長劍的揮斬。

我騰躍在半空中，轉身對著她揮灑出剩餘的子彈，見到張綾戀身上藍光爆現，硬是用防護衣的強化效能中斷了出招，止住了揮出到一半的劍勢，翻身往旁一滾，躲過居高臨下射擊出的子彈。

在我回到地面的一瞬間，張綾戀閃現在我身旁，劍光掠過劃開了我大腿，撕裂的疼痛傳進我腦海裡，我痛得大喊，眼淚鼻涕流了出來，防護衣能量終於承受不了攻勢而被劍鋒割開，大腿血肉被翻割開，血液噴出流了滿地。

我拿著槍要對準她，她身形一動，又晃到我的另一邊去，我繞著圈子把子彈全數打光，板機一直連扣到槍內子彈耗盡，滑套彈開因無子彈而沒法上膛，張綾戀壓低身形，讓所剩餘的子彈從她頭頂上飛過，隨著長劍迅速掠過，我手中兩把短槍被長劍鋒利的劍刃切成兩半。

張綾戀順著劍勢慣性，再一次轉身，加快了速度與力道，我眼前只剩下她揮舞的髮絲與底下隱藏的致命劍光，她迴旋斬向了我的胸口，我見到光芒一來，連忙用雙臂去擋，而我見到防護衣被切開後手臂也隨之劃開，傷口既深又大露出了裡頭帶血的骨頭。

我疼痛的還未喊出，張綾戀的迴旋斬還未結束，帶著第二圈的迴旋力道，她雙交錯扣握著劍柄與劍鋒，用身軀彎曲了劍身，我只見到眼前只剩下白茫劍光，耳邊傳來了書瑜的驚呼，一瞬間，我眼前的一切像是定格了。

鮮紅的大量血液從我頸部噴湧而出，我身軀無力的倒地，很快身軀全浸泡在自己的血液裡，此時，我身上的疼痛像是解脫了，眼前一片鮮紅，什麼也無法看見，身體也沒有力量去控制，耳邊隱約傳來熟悉的呼喊聲，我流下在這最後的悔恨淚珠，意識慢慢模糊，離開了身軀……

我為自己所做的過錯付出了生命代價……

「處決結束……」張綾戀把那鋒利到未沾上血跡的破靈劍收回腰間劍鞘，哀傷的說道。這是她第一次收割掉屬於人類的性命，殺害同類的感覺並不好受，尤其是趙雲最後絕望時的眼神深深刻印在她心底。

最先衝上前的是艾蜜絲，她用鼻頭不斷頂著趙雲的手，把頭鑽進趙雲無力的手掌下，想要讓他身體上最後的溫度留在她體內，嘴底不停發出傷慟哀鳴，直到張綾戀說出了結束處決，陳杏與書瑜才衝了上前，陳杏在最後停下了腳步，把最後與趙雲的時間留給了書瑜。

陳杏強忍悲傷對著張綾戀說道：「辛苦妳了……讓妳做這種事……殺人的感覺一定很不好受……」

張綾戀低垂著頭，絲毫沒有勝利的喜悅，反而帶著悲傷搖了搖頭，隨後又點了頭，像是在表示這種處決的事的確不好受，但相比之下，見著心中所關心的人死在自己面前，陳杏與書瑜的表現更讓她敬佩。

張綾戀知道只要陳杏或是書瑜願意，她們甚至可以在任何時間點內救下趙雲，但是她們沒這麼做，就連已經處決結束，也要等帶到她親口確認後她們才靠近死人，張綾戀打從心裡對兩人感到無比尊敬。

書瑜手中抱著即將死去的我，不斷輸入自身靈力延續我的性命，但隨著心臟緩慢停擺下來，肺部的空氣散盡後，書瑜哀傷的閉上雙眼，她知道懷中這小男孩已經沒有救了。

破靈劍下無殘魂，凡死在靈氣武器下的死者，靈魂將會直接被靈氣焚毀掉，並不存在的死者靈魂。

此時，就連書瑜想要救贖趙雲的靈魂都做不到。

陳杏咬著唇，艱難的吐出一句完整語句：「小戀……幫我赦免死者罪行……」

張綾戀重重點頭，伸出一隻手臂對著書瑜懷中的趙雲平舉：「罪犯趙雲已為自身所犯之罪服刑，本人已特戰警備部第六獨立部隊隊長職權，對此罪犯赦免其罪，給予死者以無罪之身……安息……」

見書瑜抱起趙雲，陳杏上前說道：「我們帶趙雲回家……」

書瑜反手一揮打在了陳杏臉頰上：「這孩子都能為了妳不要性命！妳卻眼睜睜的望著他死！你知不知道……他在最後……已經……已經無法說話的嘴裡……喊著是妳的名子！一個他永遠都不會知道是假名的名子！」

「妳對他就能這麼狠心！」書瑜憤怒的對著陳杏嘶喊著。

陳杏臉上流著兩行清淚，她深刻感覺到自己心碎的痛……

那無聲的碎裂，讓她痛得快要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