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異想】--【天神無名 】-- 作者:深藍海
第五集 _第四十四章 我只在乎你/妳

此時的蘭月全身再次覆滿鱗片,並且背上那對惡魔翅膀也自背骨伸出展開。此時忽然狂風大作,天空中迅速地聚滿濃厚烏雲、遮蔽陽光;狂風、雷聲伴隨巨型樹枝狀閃電交替發作,一副末日來臨的景象讓眾人紛紛拼命狂奔散去……就連負責治安的警察們也為了自身安全而撤除包圍。留下的只有六人,『雙子座』組(其中一位女武神還在溪底昏迷)與『獅子座』組為了知道這一切的真相決定留下看到最後,而白雪與歐陽桃則是覺得她們有義務“贖罪”。

「這不是“愛”阿!這根本就是死纏爛打的爛男人自我安慰的說辭而已!」

就在一陣閃雷之間,魔翼蘭月突然衝向毫無防備的無名,連人一起帶飛至高空。

「是嗎?在妳看來我的愛就只是這麼膚淺嗎?是嗎……是嗎……原來這一切都只是我的自作多情阿……」

無名一臉悲淒地凝望著蘭月;雖然知道這只不過是紅彩之石藉著蘭月之口說的話,但是仍傷了無名的心。

「真正的愛是互相的真心關懷!單方面的付出並不是愛而是積累憎恨,只是折磨彼此而已。」

但是,剛剛那句真的是『紅彩之石』的話嗎?似乎又不完全是……。無名在一時之間也分不清楚到底是蘭月在說還是紅彩之石借蘭月之口說的。但這句無名卻清楚的知道……那是蘭月親口對他說的……。“蘭月還存在、還存在……!”

「我的愛對妳來說是折磨?……我的愛對妳來說是折磨……這就是我等待四千多年所等來的答案嗎?……好吧……我就如妳所願,恢復妳的記憶。希望妳不要怪我這麼做……因為這一切都是妳要求的。」

無名忍著悲傷說道;因為剛剛那句話是蘭月的僅存意識暗示無名『快點殺了她』。但是既然知道蘭月還沒被『紅彩之石』完全吞噬,無名寧可用整個五界來交換一絲可能性,他要活的、完整的蘭月回到他身邊。雖然知道蘭月還存在,無名也得把“戲”演下去,他不想冒著一絲危險讓紅彩之石發現蘭月的僅存意識,那是無名睹上一切也要保護的契機。

此時魔翼(之後都用魔翼來代稱魔化的蘭月)把無名帶離地面越飛越高、越飛越遠,穿越了雲頂來到了平流層,這恰巧也是無名的期待,因為他不想把地面上的人類也給捲進來,雖然他們或多或少也被牽扯進來了。站在地面的白雪與歐陽桃看著無名被帶離地面越來越看不見,心裡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尤其是歐陽桃更是後悔萬分,要是她遵照天神大人的命令,即使動手強逼天后大人離去,眼前的這件事情也就不會發生……。

一向沒啥耐心的白雪根本沒心情責罵歐陽桃,她踏地一蹬身子直直地像火箭般飛衝天上,“如今只能憑武力了吧!……”白雪在心底評估著這件意外如何解決,但是所得到的結論只有殺了已經失控的蘭月。仍呆立在地上的歐陽桃咬著下唇一臉沮喪,如今的她真的沒任何立場或理由要求天神大人或者是白雪師姐的原諒,要是這件意外發生了任何差錯,可不是賠上她這條小命就能抵償的了的。歐陽桃滿懷著愧疚與抱著就算要死也必須贖罪的心情從手上招幻出兩把木劍,她輕巧地躍上木劍也急速地跟上白雪的後頭。

無名面無表情地伸出左手一掌罩住了魔翼的頭頂,此時魔翼的頭頂從裡面閃出一陣比天上陽光更耀眼的白光,那是無名在一年多前為了封印住蘭月的記憶所付出的代價—相當於三顆紅巨星(比太陽的質量大百倍的恆星稱之為紅巨星)一生的能量,那幾乎是無名所有的能量。

「好久不見阿……星球監察者……。」

當無名完全解除記憶封印時,魔翼突然地笑了說道:魔翼放開了牽制無名的手,任其如同自由落體地墜落,被強制沉眠一年多的時間在魔翼的感覺來說那根本就比一眨眼的時間還短暫,之所以說『好久不見』只是在諷刺無名的無能。在魔翼鬆開手後,無名渾身忽然像是水銀般改變外表模樣,無名恢復成在一年多前與蘭月還是夫妻時的成熟模樣,並非是因為能量收回的原因,而是沒必要持續裝扮成其他的模樣,面對已經恢復記憶的蘭月還是用她所認知的外表比較方便。

雖說已經把全部的能量收回了,無名還是知道收回的能量少了不只一點,即使在這之前他把全世界的氣溫平均都降低了約十度,也不及因維持記憶封印而消耗去了能量。無名偷偷地嘆了一口氣,如果再晚幾十年他就有一成把握能夠讓蘭月恢復,但此時的他卻連當初成功封印紅彩之石的機率都沒有……

「我早就知道在這之前你已經突破我的封印,所以我只能收回我的力量。既使如此我依然還是必輸無疑……你到底想怎樣?」

無名落了幾公尺後便停下了,浮於半空的他面對在天空胡亂飛行的魔翼這般說道;正當無名剛說完話時,在他身旁數公尺處一到白影掠過直往魔翼閃去,白影的尖端是一點閃耀著金屬反光,那正是用急速趕來的白雪,白雪手持著她的愛戟直接殺往魔翼處,但是等到戟的尖端接觸到魔翼的手掌的瞬間,就再也前進不了。對於魔翼來說白雪的突襲根本就不痛不癢而且早在她的感應之內,換句話說白雪根本就等於是在她眼裡的小丑。

魔翼以那種類似於恥笑白雪自不量力的冷笑緩緩地握起手掌,掌中的戟尖像薄紙般扭曲變形。白雪眼看著自己的愛戟毀壞,拼命想抽但卻怎樣也抽不回來,反而還被魔翼緩緩拉近,就在此時,從白雪身後數公尺閃出一道人影,那是使用御劍術好不容易跟上的歐陽桃,歐陽桃甩手一揮,從手中揮散出一排樹葉,葉標直往魔翼身上攻擊,只是魔翼根本就不把這些葉標當成一回事,她只是略略看著一眼,那些葉標還未近她身周遭兩三公尺便毫無原因地分解不見。

「毀滅……毀滅……毀滅……。」

魔翼在化解兩女的組合攻擊技後,才回答著無名問她的問題;當然,無名在白雪和歐陽桃攻擊的瞬間也沒在旁看著而沒動作,在歐陽桃的葉標消失的瞬間無名已然瞬移到魔翼身後,但卻遲遲沒動手,甚至連『渾沌』也沒拿出來;要是無名配合兩女的攻擊節奏而突襲的話,的確是可以讓魔翼受到攻擊,只是這造成的損傷……卻一定比預估的還糟糕,有很大的機率是『根本沒損傷』。

「難道你只想要毀滅嗎?沒想要體會一下別的東西?」

無名以平靜無情緒波動地聲調追問道,似乎根本沒把魔翼當成是自己必須攻擊的敵人;白雪眼看著魔翼已經把雙月畫戟的1/4部分扭曲成不可恢復的狀態,心情頓時受到打擊,她斷然地放開了手,放棄了抽回愛戟的想法和努力,眼睜睜地看著陪著自己一兩千年的雙月畫戟緩緩地成為廢鐵。

“可惡!我一定要砍了妳這怪物……”失去了雙月畫戟並不代表白雪完全失去了武器,若是白雪願意再花個一兩千年的道行以及些許的時間和精力,她就可以再造出一桿一模一樣的雙月畫戟,只是此時並沒有這樣的時間容許她這樣做。白雪氣憤地從手上幻出突擊槍,準備第二次的正面突擊,然而此時魔翼卻絲毫不在意地轉身飛與無名面對面平行漂浮半空。

「這個次元宇宙只有無盡的痛苦與無窮的慾望……只有毀滅一切才能回歸於平靜。」

此時的魔翼似乎不像之前的那般『言語無用』,看在無名眼裡這點小小的不同卻讓無名心中有點欣喜若狂,雖然不太清楚這其中的改變到哪種程度,但那卻代表著無名在一年多前所埋下的『希望種子』已經發芽成長了。

漸漸有了希望與期待,無名的心情逐漸變好,甚至連說話都有了幾分底力:

「你錯了!你和黑月一樣……總認為這宇宙已然沒有名為『希望』的光芒,唯有毀滅一切才能重新創造新的『希望之光』。我得告訴你,儘管在滿佈屍體的修羅地獄中仍存在希望,儘管處在一片寂靜黑暗的宇宙中仍看得見恆星閃耀……『希望』總存在於『相信希望』的人心底。」

“蘭月加油!快點醒過來,快點奪回妳的身體控制權。”無名在心底對著魔翼大喊著。

「就像這個生物軀體的主人?」

「就像那生物軀體的主人。她比我還相信希望,相信人類有向善之心,所以她說服了黑月。你也感覺得到吧,她的意志、她的靈魂、她的心,憑你也無法完全掌控她……這就是蘭月,我最摯愛的妻子也是唯一的妻子。」

隨著無名的一字一句魔翼的身體逐漸變淡,但逐漸淡化的魔翼裡卻有一個人形實體黑影在其中,看上去就好像是皮影戲般。無名看到這情況心中終於可以鬆了一口氣,因為那黑影就是被困在魔翼身體裡的蘭月,只要把蘭月與魔翼分離開來,他就能毫無顧忌地發動攻擊。

「星球監察者,跟我說這些是想搞亂我的意念嗎?沒用的,我的精神能量比她還要厲害無數倍。」

魔翼像是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狀般在說話的同時增強了對這副身軀的控制力,原本呈現半透光的身體瞬間恢復成原本的實體。無名在那一瞬間本想衝過去,在魔翼的身體恢復成實體之前分離蘭月,只是魔翼給予的時間太過短暫,無名在無可奈何之下痛失救回蘭月的機會;不過這也給了無名少許的希望,畢竟有了第一次就可能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在魔翼的腳邊數公尺遠的下方,白雪舉起突擊槍趁著對手與無名說話的同時發動了第二次突擊,只是不知道是否早就露出企圖讓魔翼察覺或是魔翼一開始就很注意白雪的動態,總之白雪的突襲被魔翼的防禦魔法陣給擋了下來,不管白雪從任何角度衝擊就是無法進到魔翼身邊數公尺內,“居然有這種該死的AT力場!”雖然那有點像是自動生成的AT力場,白雪恨恨地在心裡把魔翼的防禦魔法陣與她曾看過的某動畫中類似東西聯想在一起,可實際上那兩者根本不相關。

在遠處繞著魔翼飛行的歐楊桃,並不像白雪那樣“莽撞”,雖然此時天神大人或白雪師姐要她以死贖罪也能心甘情願地笑著去死,但是那種做法對於歐陽桃來說只會在最後一刻、無法可想的關鍵才會發生,在此之前她寧願絞盡腦汁思考出解決方法,也不願意在『或許還有其他方法』的時候以“自爆”的方式白白送命,況且是否能與對方俱毀還是未知數。

就在此時,無名突然對魔翼如此說道,似乎是想以武力拼個高低,但是若以字面上的涵義來說,無名還沒打就已經預知自己的戰敗:

「你想跟我打賭嗎?在你毀滅我之前,蘭月的意志就會先擊敗你。」

無名的挑釁對魔翼來說正合他打算;雖說眼前的星球監察者一點威脅性都沒有(不只有力量輸,還有自己佔據的是對方最重要的人的身體和意識),要毀滅這星球也是輕而易舉,不過就這樣毀了似乎根本消解不了『自己被封印』這汙點。

「你太小看我了。在你封印的這段時間來,你以為我一直在沉睡嗎?不……我藉著她的雙眼、她的心靈、她的感覺以及她的記憶,讓我認識這星球的一切。你和她沒有絲毫的勝算贏過我,即使你和她都相信這次元宇宙中有那根本不存在的『希望』也永遠不可能。」

魔翼表情露出一種必贏的邪惡冷笑,說著;當魔翼在說話的同時雙手的指甲很快速地增加了長度,如果被那指甲刺到的話無名整個身軀(從前胸到後背的厚度)將會被穿過。魔翼的自傲聽在無名耳裡根本不覺得刺耳,但是卻讓白雪感到憤怒異常,雖然還遠遠沒超過魔翼本身的程度,但還是讓魔翼刻意地撇頭冷視著。

發覺魔翼竟有閃神的舉動,無名不由得也往魔翼的視線方向瞧上一眼。

“渾帳!白雪快點平息妳的憤怒。”無名在這一瞬間明白了魔翼到底在策劃什麼;面對魔翼時無名總是很刻意地讓自己的情緒平靜無波,也許是因為自己必須冷靜的需要,但一方面也是為了防備魔翼這專門吸收精神力量的生命體。無名為了打散魔翼對白雪的注意,不得不主動靠近引回注意。就在此時魔翼突然提前發動了突襲,她的指尖以不及眨眼的速度朝著無名的正面刺殺而來,無名歪頭閃過而身體卻而在前進,在下一瞬間卻忽然驟止了,無名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胸膛……魔翼的另外一隻手正穿過無名的身體,雖然這對無名來說不是什麼致命傷,不過卻成功阻擋了無名的前進。

“太大意了……不過……這樣也可以!”

無名一臉苦笑地看著貫穿自己身體的凶器,一邊無奈地想道。

「蘭月妳還記得我向妳求婚的那句誓言嗎?」

魔翼抽回另一隻手,正準備讓無名身體再開一個洞時,冷不防地聽到面前敵人開口問著;問話的對象很明顯地不是魔翼本身而是魔翼身體裡的那位。魔翼的動作在這一瞬間意外地完全停了下來,雖然魔翼本身很想有所動作,但……身體就是動不了。

「妳瞧天上的月亮,月亮從誕生至今無時無刻都圍繞著地球,不曾離去;妳正是我生命中的地球,而妳願不願意讓我成為妳生命中的月亮呢?讓我圍繞妳、保護妳、以及疼愛妳直到我的生命最後一秒之前?」

無名以異常地低沉有磁性的聲音輕輕地、溫柔地對著魔翼開口說著,似乎根本不是說給魔翼聽而是另外一位對象聽。無名伸手來回撫摸著魔翼還保持著人類樣貌的臉,就像是情侶之間的小動作。

雖然無名根本沒有任何把握魔翼有任何回應,不過就在無名說完當初他向蘭月求婚的詞句後,讓無名意外地……魔翼的雙眼居然流下了兩行淚……。

“蘭月……我最摯愛也是唯一的妻子,我來迎接妳了。”這一刻無名的心情是激動且興奮的。

「蘭月妳還記得我曾許諾的約定嗎?『我將帶著妳一起將這地球每片土地每處角落都印上我們的腳印。』……來吧,牽著我的手……今天開始我們將繼續實現這約定……」

無名以陽光燦爛般的微笑伸出另外一隻手握著胸口的那隻手(魔翼的手),說道;在無名開口說話的同時,魔翼的身體再次淡化了,身體裡的黑影也越來越清晰可見;無名緩慢地往後退著,手緊拉著那黑影之手緩慢地把魔翼與黑影分離……

「可惡……怎麼會……這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等到無名完整地把困在魔翼身裡的蘭月分離出後,魔翼的身體終於可以自由動作了,只是全身卻呈現出半透明的衰弱狀態。失去了寄宿主,魔翼等於是突然失去了維持樣貌的能力,但是他仍有剩餘力量維持一段時間,那足夠把蘭月從無名手中重新奪回來。此時的魔翼已經陷入了有點嚴重的瘋狂,他根本不敢置信自己居然會這般失態……第二次……已經是第二次受到同一對象的恥辱……。

無名平穩地往後退著飛行,懷裡抱著正是他剛剛脫離魔翼控制的妻子—蘭月。蘭月渾身虛弱被無名溫柔地擁入懷裡,雖然她被魔翼所控制但是她的意識依然是清醒的,她知道從無名解開記憶封印的那一瞬間以來所發生的事情以及魔翼所想的惡毒想法……但,自己居然什麼都無法阻止,自己傷害了無名、傷害了艾娃……雖然那一切不是自己所願意的,但動手的人是自己。

「無……名……無……名……」

蘭月勉強自己開口發出聲音,但身體的虛弱讓蘭月連開口發生都得使盡全身力氣。

「蘭月,我終於等到妳醒來了,我那最美麗的睡美人妻子。」

無名聽到懷中妻子的微弱呼喚,微微地低頭深情凝視,回應道;雖然無名這句話有點取笑蘭月的味道,但是蘭月卻毫無心念地笑了……對於這太過痴傻的笨蛋,她還能說什麼呢?

看到無名救出蘭月後的傻樣,白雪雖然很不是滋味但她也知道現在不是該去找無名理論的時候,白雪趁著魔翼虛弱的天賜良機,大力度地揮著突襲槍,終於在白雪奮力的攻擊之下,堪稱完美的防禦魔法陣被打破了。魔翼在這一瞬間回過身去迎戰白雪,但是知道魔翼打算的無名當然不可能給魔翼有一絲東山再起的機會,無名隨手朝著魔翼後背一揮,兩把劍在這一瞬之間穿串過魔翼的身體,劍身上還有不時閃逝的電流……魔翼又再度失去對身體的控制權。在下一秒的時刻,白雪使勁全身力氣雙手緊握著突襲槍,幾乎是以超過兩百度的角度範圍平行揮砍過來……

「給我去死吧!」

白雪以嘶吼地聲音對著命中注定即將死去的魔翼這樣吼叫著。

失去下半身的魔翼仍然還沒到奄奄一息的程度,從聲音上聽來一如往昔。

「你做了什麼!星球監察者。」

「紅彩之石……我得先稱讚你。你的力量我的確比不上,我想就連黑月也得對你頭痛三分,但是『最厲害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大的弱點所在』。你的精神力量確實能擊敗我也能壓制蘭月的心靈,但是你奪佔的部分終究不是百分之百;蘭月,我的妻子最厲害的地方不是“怒”與“霸”而是“包容”和“愛”,在一年多前你攻擊我的時候,我就察覺到蘭月的意識還沒完全消失……在我封印你的那瞬間我就把“你”和“蘭月”分開了。在那碧水絹上我除了施上封印外,我還讓蘭月的意識也貼附其上……讓她的意識把你的精神能量一點一滴的融合。你還是你,你的精神能量還是沒變少……但是,你卻已經不是原來的你。這是我這一生最大的豪賭,但是我賭對了。」

事實上,紅彩之石所吞食的的確是精神波動最激烈的,而精神波動最激烈的是憎恨、是厭惡、是一切負面情緒……但是若沒有『愛』哪來的『恨』?

當初遭遇紅彩之石的時候,蘭月的心是被厭惡(蘭月與無名正好處於冷戰中)所矇蔽,但是厭惡無名的同時也仍愛著無名,所以蘭月的意志最終還是沒有完全被紅彩之石所控制所吞噬。那時當紅彩之石控制蘭月後所變成的『魔翼』與無名戰鬥時,無名從插入他身體裡的手中察覺到這件事情後就策劃了這一切,但當時唯獨缺少就是『時間』,無名相信蘭月的意志是無法被紅彩之石所摧毀,但是蘭月對自己的厭惡必須消失,否則就真的會被吞食了,所以無名在萬分無奈之下封印了蘭月的記憶,一方面讓紅彩之石強制性進入沉眠狀態,一方面讓蘭月去過她追求的『平凡人類的生活』,然而只是這樣的話那只是讓問題晚點爆發而已,紅彩之石的危險和威脅依然存在,無名為了在萬一紅彩之石覺醒後能夠讓這威脅消失,所以讓蘭月的意識附著在碧水絹上使其吸收紅彩之石的精神力量,依照無名的估計這樣的吸收速度只需約數百年就可以讓『紅彩之石』的精神力量減半,並讓蘭月獲得可以與之抗衡的精神力,但……無名沒想到的是……一年多就發生了足以讓無名的心血完全白費的意外。

可是無名還是估算錯誤了,之前被紅彩之石所吸收的負面精神能量,可以說是一種不定時炸彈(就像人類之於核能電廠),『沒有愛哪來的恨……?』反過來說,恨越多就是愛越多;蘭月的意志把原本是增恨、厭惡、忌妒等負面精神力量很快速地轉化成正面精神力量,紅彩之石在沉眠的時候蘭月早已幾乎把紅彩之石的全部力量奪了過來,但是蘭月的意識本身還是對無名有厭惡感,所以當紅彩之石醒來後依然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改變,還以為是自己已經吞噬蘭月的意志了。

但是以上狀況都是以『蘭月還愛著無名』為前提,若是無名在紅彩之石甦醒的初期沒讓蘭月回憶起以往甜蜜的生活記憶,那麼無名就得面對被紅彩之石完全控制的蘭月,或者是比在封印之前的『紅彩之石』還更強大的紅彩之石混合體(紅彩之石+怒火的蘭月)……那樣比當初同意天魔喵喵的提議(紅彩之石與蘭月一起封印)還更糟糕,所以無名才會不顧一切地(其實無名根本不想再講這麼肉麻的話,因為有些話一生說一次就夠了。)讓蘭月記起以前的甜蜜。

瞧著眼前形體被淡化的魔翼,無名面無表情地伸出他的左手,發出勘比天神九劍第一式—雷火燃的能量球,一陣比陽光耀眼幾十倍的閃耀後,讓無名嚐受到錐心之痛的『紅彩之石』化為千萬片比海砂細小的藍色細碎隨著高空強風飄落於地球上各處,或許幾年後才能落於地表呢!

“終於是結束了。”

無名突然之間清唱起一首歌,並擺出了起舞姿勢。

*

帶著笑容,我走向妳(你走向我),做個邀請的動作

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覺雙腳在發抖

音樂正悠揚人婆娑,我郤只覺臉兒紅透

隨著不斷加快的心跳,踩著沒有節奏的節奏

鼓起勇氣低下頭,郤又不敢對妳說

曾經見過的女孩中,妳是最對美的一個

要是能就這樣挽著妳手,從現在開始到最後一首

只要不嫌我舞步笨拙,妳是唯一地選擇

註:『第一支舞/作詞、作曲:葉佳修』。( )中是原本的歌詞。

無名拉著蘭月一邊忘我地跳著舞一邊緩緩自空中降落。蘭月羞紅著臉、忍不住淚流滿面,她實在很難想像無名會這麼大膽卻又這麼笨拙地表達心意……。而且最後兩句歌詞不斷地從無名口中輕輕地重複再重複,蘭月知道那不只是歌詞……還包含著無名真正的想法。

在落地後……蘭月也突然清唱了一首老歌,算是回應無名。

如果沒有遇見你 我將會是在那裡

日子過的怎麼樣 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許認識某一人 過著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會不會 也有愛情甜如蜜

任時光匆匆流去 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願感染 你的氣息

人生幾何能夠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 別讓我離開你

除了你 我不能感到一絲絲情意

如果有那麼一天 你說即將要離去

我會迷失我自己 走入無邊人海裡

不要什麼諾言 只要天天在一起

我不能只依靠 片片回憶活下去

註:我只在乎你/作詞:慎芝 作曲:三木 編曲:川口真

雖然蘭月唱的走音又不對節拍(因為太過感動嗚咽了),但蘭月的心意真切地傳達到無名的心中,無名抱緊了蘭月……等待幾千年,在這一刻無名終於得到了蘭月的真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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