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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騎士精神」,此處指的是動漫「海賊王」中香吉士(山治)所堅持較狹義的「不對女性動粗並保護女性」。 『武龍居』北方森林前。 「妳們到底在搞甚麼?!」情緒激動以致無法保持以往的冷靜,武秋月大聲怒斥著眼前的兩女。 此時,武夏乃與武冬玲兩人如同犯錯的小孩子一般低頭站立在武秋月面前,這回武冬玲身上的衣服也跟武夏乃落得同樣下場,但相較於武夏乃的怒容,武冬玲神情輕鬆,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都是冬玲啦!我去找她,她故意設陷阱弄我,把我的衣服搞成這樣子!」武夏乃氣憤地指著已與破布無差異的上衣辯道。 「哼。」滿是不屑的一聲,武冬玲不以為意地望著別處。 「妳...妳欠扁啊?!」武夏乃禁不起激,掄起拳頭就要動手,同時武冬玲也從袖中彈出一把小刀,互相瞪視,眼神中火藥味十足。 眼看戰火又將再次燃起,武秋月眉頭一皺,伸手用力拍向手腕上的玉鐲,並同石瞪向武冬玲,眼中閃爍著一絲銀光... 「嗚啊!」 「嗚!」 武夏乃與武冬玲兩人同時一聲悶哼,武夏乃神色痛苦地抱著腦袋,武冬玲則是身形一個踉蹌,似是恍了神一般。 「妳們兩個!給我搞清楚狀況!」武秋月嚴厲地指責道:「今晚的儀式有多重要妳們不懂嗎?!還不快去把他找回來!」 「我去我去...別再用那個了!」武夏乃抱著頭一邊喊著一邊向森林跑去。 「......」武冬玲身影一花,迅速消失在視野中。 「嘖!」有些擔憂的望向森林,武秋月難得地感到一絲煩躁:「在這關頭千萬不能出甚麼岔子啊...」 森林某處。 「嘶∼」褲子與落葉不斷地摩擦,細微的聲響在整片茫茫樹海的森林裡意外地明顯。 武哉南拖著沉重的步伐前進著...呃,嚴格來講,應該說是拖著沉重的「腿伐」「後退」著,原因在於他並非站立著,而是雙腿平伸坐在地上,用雙手撐地來移動身軀,同時也是往背對的方向行進著。 「天助自助者...臥槽泥馬,好像走錯路的樣子啊...」武哉南保持回頭的姿勢四處望著,除了樹林還是樹林,腳上漸漸傳來的疼痛與失血所帶來的危機感刺激著武哉南仍算弱小的心靈,甚麼適應力在從未遇過的生死關頭毫無作用。 不知為何,本應生機盎然的森林一片沉寂,連聲蟲鳴鳥叫都沒,武哉南一個人兩「Leg」插刀置身其中,森林無聲地壓抑加上失血的危險,武哉南無法停留原地等待不知何時會來的救援,只好選擇武夏乃來襲的方向,當初判斷應該可以回到『武龍居』,不過如今已經「拖」了至少一個小時,仍舊沒看到半分『武龍居』的影子,這令武哉南不禁感到絕望。 「唉∼這腳越來越痛,血越流越多...姐姐們啊∼快來救我啊∼我等到那話兒都洩了...」絕望的情緒不斷向上攀伸,武哉南只能仰天哀嘆著:「賊老天啊∼你就別再玩我了...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雙手痠痛難耐又有些發冷,武哉南彷彿在汪洋中划著一艘破了洞的小船一般,絕望地拼命卻徒勞無功,到最後雙手連撐起身體的力氣都沒了,直接仰天倒下,望向被繁密的樹葉遮蔽住的天空不斷喘息著。 「呼呼∼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呃,糟糕,頭開始暈了...」右手貼著額頭,武哉南握緊不斷顫抖的拳頭喃喃道:「媽的,這不合規矩啊...我的故事才剛開始,我應該是主角啊...主角是不會領便當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在這裡!秋月姐!夏乃姐!冬玲姐!春咲姐!管他甚麼姐的快來救我啊∼∼∼∼∼∼」歇斯底里地吼叫著,武哉南吼得聲嘶力竭,藉此宣洩心中那揮之不去的死亡恐懼。 「......」一望無際的樹海以沉寂回應武哉南。 「啊啊∼喝哈,不行了...眼睛開始花了,還是沒人來...」將手高舉在眼前晃了晃,手影模糊,腦袋開始感到混沌,腦中的一切彷彿漿糊一般攪和在一起,當思考不再,冷靜便如煙一般從武哉南身上飄離,面對死亡的危機,潛藏在人性深處的原始獸性因此激發而出... 「呀啊啊啊!就算要死...」雙眼迸射出兩道凶光,似是迴光返照一般地直起身子,怒目瞪向呈完美對稱分插兩腿的小刀,長褲渲滿鮮血,血光映在凶目上更顯腥狂,毫不猶豫地伸出雙手握住刀柄,一咬牙,手起刀出... 「哧∼」拔刀的同時,血如泉湧般噴濺而出,斑斑點點的血跡佈滿臉上,配上此刻凶殘的神情,模樣煞是嚇人。 作出這般與自殺無兩樣的舉動,武哉南儼然已經失去了理智,不去理會正大量出血的傷口,武哉南反將刀插在地上,把褲子脫至膝蓋處,轉身臉部貼地,瞳孔渙散幾乎成失神狀態,口中唸唸有詞... 「就算要死...要死...我...我...我死也不當處男!」雙手硬撐起身體,瘋狂地作著伏地挺身... 「地球!我插死你啊啊啊啊啊啊啊!」 隨著身體不斷起伏,雙腿出血更加嚴重,縱使武哉南情緒激動,此時臉上卻是毫無血色,蒼白的嘴唇顫抖著,彷彿象徵著其生命之火熄滅前的晃動一般,沒多久,雙手一脫力,面向地面倒了下去。 著地時頭部遭到輕微的撞擊,這一撞,反倒將武哉南給撞清醒了,茫然地感受身體氣力漸漸消失,冰冷感襲遍全身,武哉南只能勉強地將臉轉像側貼在地上,視野中只有如深淵一般無邊無際的樹林與遍地的落葉。 「......」 「唉,這死法,也太寂寞了吧...」武哉南此時心中意外地平靜,十分感慨地嘆了口氣:「死...也要瞑目啊,不然誰知道死後幫我闔眼的會不會是個上大號沒帶衛生紙的渾蛋呢...」掙扎至今,武哉南也認命了,放棄與沉重眼皮之間的拔河,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咦?」即將消失的視線遠方忽然出現一團白色物體:「這是...幻覺嗎?」白色物體緩緩向這邊靠近,然而武哉南此時能動得就只有那兩顆眼球。 「黑白無常?」臨死前出現的白色,武哉南很自然地聯想到在陰曹地府上班的黑白兩鬼:「不對...少黑的,而且也沒這麼小...」 隨著白色物體不斷靠近,其身影也在武哉南有些模糊的視線中清晰了起來,差不多籃球般的大小,毛茸茸的,第一眼看去會覺得是狗,但... 「咭咭!」突兀的叫聲打破了森林的寧靜。 「猴...猴子?!」細長的尾巴,與人類相像的手掌,模樣赫然與猴子是一個樣。 「白毛猴子...果然是幻覺啊...」看清其真面目,武哉南在心中苦笑道:「死前看到的是自己的來世...好像有這樣的說法啊,呵呵...希望能轉世成孫悟空那種猴子啊...」縱使想多看幾眼這忽然出現的新鮮玩意兒,但身體傷勢顯然已經到了最嚴重的地步,只覺眼前一黑,武哉南便失去了意識。 「咭?」見武哉南沒了聲息,小白猴緩緩地走到他身旁,好奇地伸出手指戳了戳武哉南的臉,還是沒反應,小白猴便大膽了起來,開始往武哉南臉上的「洞」挖,彷彿拿到新玩具的小孩一般玩得起勁。 「咭咭咭∼」小白猴叫聲高昂,似是十分歡喜。 「咭?」小白猴忽然停下「把玩」動作,疑惑地抽動鼻子嗅了嗅,轉而將注意力投向武哉南的大腿處,伸出手摸了摸腿上那一大灘鮮血,將手放在鼻前聞了一會便直接放入口中... 「咭?!」似是被嚇到一般發出一聲尖啼,小白猴激動地蹦跳了好幾下,回過頭去望著武哉南的臉,彷彿想到了甚麼,小白猴迅速地往森林某處跑去,跑速驚人,一眨眼就失去其蹤影,完全不似這般大小的猴子應該擁有的速度。 沒多久,小白猴又跑了回來,而這一回,它手上多出了一顆圓形的小東西,如果子一般大小。 「咭咭!」小白猴迅速跑到武哉南面前,一手粗魯地將武哉南嘴巴打開,另一手拿著類似果子的東西往武哉南嘴裡塞,手上用力一擠,少許的白色液體從果子某處孔洞中噴出,其用途赫然是一個容器! 「咭∼」用力將果子容器中的液體全數擠出,小白猴將武哉南嘴巴蓋上,又推了推武哉南的頭讓口中的液體順利的流入喉中。 「啪啪!」小白猴拍了拍武哉南的臉,隨後便坐在一旁盯著武哉南看,這一連串的動作是如此的人性化,一點也不符合其猴子的身分,要是武哉南醒著,恐怕還會以為他沒醒,還在作夢呢... 而從武哉南喝入那不明白色液體後沒過多久,原本蒼白無血色的臉漸漸地紅潤了起來,亦能清楚地聽到呼吸聲,彷彿之前流失的血液都回來了一般。 「咭咭咭...」小白猴似是明白武哉南此時狀況轉好,激動地抖動身子,在武哉南頭上摸摸抓抓,顯得十分活潑可愛。 「咭!」忽然間,小白猴抬頭望向後方,隨後疾風般地逃離武哉南身旁,轉眼便消失在森林之中。 片刻後,一個人影從方才小白猴所望之方向前來,瞬間便到了武哉南身旁。 「小南!」 「......」 武哉南房間中。 數盞燭燈分置四方,使黃昏的黑暗遠離,而武哉南就躺在房間中央,身上蓋著被子,氣色紅潤呼吸順暢,十分安穩地沉睡著,過了一會,武哉南眉頭皺了皺,醒了過來... 「嗚呃,我...我還活著?」武哉南睜開眼睛,微弱的燭光此時竟有些刺眼:「我的房間...看樣子是得救了。」 「小南你醒了...」房門口出現武春咲的身影,手上抱著一件白色長袍走了進來。 「春咲姐,我...咦?!」武哉南正要提問,忽然感到下身一陣不對勁,而這「不對勁」卻是他竟然能「感覺」到! 急忙掀開棉被往裡面一瞧,兩條、一撮跟一根逐一確認,幸好,該在的都還在,而腳上的傷口上纏著繃帶,不會痛只是有些麻癢,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褲子不見了!
「那個...傷口不深而且沒傷到骨頭,你可以起來走走看,繃帶應該沒綁很緊。」武春咲臉上掛著微笑說道。 「呃...是春咲姐妳救我回來的?」武哉南神情尷尬地問道。 「是啊,那時候你留了好多血,我還以為...你...」說到這裡,武春咲便不願再說下去了。 「我也以為我死了,但我想問的是...」武哉南顯然對於這個問題的重視度大於他的生死,急忙問道:「我的褲子跑哪裡去了?」 「喔喔,那個...因為那時候要止血,我就把你的褲子撕開來用...」說著,武春咲語氣有些心虛。 「那妳該不會...」武哉南此時表情極度尷尬:「就這樣把我給帶回來了?」腦中跑出自己下身全裸出現在其他三女面前的畫面。 「對...對不起!」武春咲低頭道著歉:「那時候太緊張...忘了不能給別人看的...嗚嗚,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連聲的道歉,語氣中濃濃的歉疚之意,顯示出武春咲此時是真的感到十分抱歉。 「呃...」眼看武春咲一副快哭的模樣,武哉南為了避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男脫褲女哭泣」這容易誤導思想的情景,趕緊安慰道:「沒關係,我沒生氣,反正...」 腦袋轉得飛快,武哉南接著說道:「妳看外面都這麼黑了,我那邊又黑又小,看不到的啦∼沒關係的!」 「我靠這甚麼世界...居然有男的講自己小黑屌...而那男的竟然會是我...」武哉南心中哀嘆著。 「呵呵,也對,沒看到就沒關係...」武春咲抬頭自我安慰道。 「靠!妳認同個屁啊...明明就不小啊我操...」武哉南嘴角抽著,不斷在心中爆粗口。 「啊對了...」武春咲將手中的白色長袍遞了過去:「秋月姐說這件給你穿,晚上儀式用的,還叫你去梳洗一下...」武春咲指了指武哉南的頭髮。 「喔好。」接過長袍,武哉南摸了摸頭,一瞬間枯枝樹葉灰塵啥的都掉了下來,不用看也能想像此時自己頭部以上的慘狀,而且嘴中不知為何有股怪味,又鹹又腥噁心至極,令他急著找水來漱漱口。 「那我先去浴廁洗一下...」印象中,在浴廁裡有一個大水缸可以用,武哉南將白袍圍在腰間打了個結,緩緩地站起來感嘆道:「腳終於能走了,下半身癱瘓的感覺還真難過。」 「那個...我還要去準備一些東西,小南你小心別讓傷口碰到水,走路也要注意,還有...」武春咲語帶關切得提醒著。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別擔心...春咲姐妳去忙吧。」回給武春咲一個自信的微笑,武哉南走出房門。 房門外,夕陽的餘輝染紅了在藍天裡遊蕩的白雲,還替它們鑲上了亮晶晶的花邊,這幾塊白雲一會兒就幻成了玫瑰的晚霞,西邊天上只留下一抹淡淡的胭脂色,外頭天色已有些昏暗,但『武龍居』卻仍是燈火通明,古樸的房樑雕飾上一盞盞燭燈閃爍著光明,使黑夜中的『武龍居』隱約有種說不出的神秘感。 「能在這種深山中蓋這麼宏偉的建築,武神族的經濟能力可想而知啊...」一邊揣測著武神族的底細,武哉南往『武龍居』東北方的浴廁走去。 「嘿!」浴廁前方一個高挑身影向武哉南揮了揮手。 「呃...」在第一時間辨識出是武夏乃,武哉南反射性地停下腳步,與武夏乃對望著。 此時武夏乃脖子上掛著一條毛巾,頭髮濕潤水珠閃爍,顯然是剛沐浴過,身上換上一件新T恤與短熱褲,寬鬆的T恤掩飾不住其傲人的上圍,緊貼臀部的熱褲使水嫩的大腿肌膚暴露在武哉南視線之中,饒是武哉南「見多識廣」,也不免在上面多停留了幾刻,而某部位也不爭氣地抬起頭跟著「窺視」。 「喂喂喂!我跟你打招呼你連回都不回是怎樣?」武夏乃見武哉南對自己的招呼不予理會,走上前去抱怨道。 「別過來!」武哉南連忙後退數步,雙手擋在胸前說道:「夏乃姐妳太危險了,我要遠離妳!」 「什麼?你...你說我危險是甚麼意思?」武夏乃指著自己疑惑問道。 「第一次遇到妳,我雙手骨折...第二次遇到妳,我雙腿插刀差點死在森林裡...」武哉南用極哀怨的眼神望著武夏乃:「下一次,我就真的死了...」 「欸...」武夏乃尷尬的一時語塞,連忙辯解道:「第一次或許是我的錯,但那兩把刀是冬玲射的,你應該去怪她啊!」 「貌似她是射妳,然後妳打掉才插到我的...推卸責任啊唉...超沒品啊唉...」斜眼看著武夏乃,武哉南用陰陽怪氣的語氣說著。 「你...」被武哉南明顯的鄙視表情給激怒,武夏乃拳頭緊握,又擺出了要揍人的姿態。 「來啊!一拳揍死我啊!省得我還得對下次是哪種鳥死法來提心吊膽。」武哉南挺胸閉眼,一副大丈夫不畏死的模樣。 「呃...」武哉南擺這姿態,武夏乃就徹底沒轍了,畢竟仔細一想,兩次武哉南都是無辜受害,他說的是事實,自己要是再動手,那就是自己最不齒的「欺負弱小」。 「好啦!算我錯,大不了我站在這讓你打,打到你滿意為止!」武夏乃雙手擺身後,抬頭望天佇立著。 「選項出現!」武哉南等得就是這一刻,順利的把情況引導至現下這種常見的情景,武哉南腦中迅速列出攻略選項:「1.我要打十拳!2.騎士精神-不打女人! 3.甜甜蜜蜜激升好感度的彈額頭懲罰!」 「嗯...選項1很爽快,但Game Over機率太高,不行...選項2很瀟灑,但可能引起夏乃姐這種強氣女的反感,也不行...那就是3了!」武哉南在腦中思考後作出決定:「真的讓我打?」 「當然!我說話算話,快打!」武夏乃語氣強硬的說道。 「那妳先把眼睛閉上,妳瞪著我,我會害怕...」武哉南微笑道。 「哼!要打還在那婆婆媽媽的...」武夏乃嘴上抱怨,仍十分乾脆的照武哉南的話閉上了雙眼。 「好,我彈...」當武哉南舉起手放到武夏乃面前就要彈下去時... 「呼∼∼∼∼∼∼」不知從哪來的一陣怪風以強勁的姿態橫掃而過,撩起了武夏乃的幾縷髮絲,同時被撩起的還有武哉南用來遮掩下半身的長袍... 「啊!」武哉南才剛反應過來,正忙著「亡雞補牢」時... 「你到底要不要...」武夏乃等著武哉南的拳頭等得不耐煩,睜開眼睛正要抱怨,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一手抓著長袍,另一手伸入長袍裡面彷彿在掏弄著甚麼,當下武夏乃自然而然的產生了一個結論,並決定用行動來表示自己對這結論的不滿! 「我最恨別人用「槍」指著我!」制裁的鐵拳。 「噢!」一聲痛呼。 「不要打我的頭!上下都不行!」悲慘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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