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視線轉回到古董店前院內。下午時分,白老人還未回來,白雪閒適地曬完日光浴正覺得神輕氣爽,這時歐陽桃已經聽從白雪的吩咐練了超過七小時的劍,身體的體力已然逼近極限,雖然她是妖精可也只是位『雛』、外表年紀十一二歲,她的體力再怎樣好可也有個限度,而且她又不是她面前這位快要成仙的師姐兼代理師父—雪豹精白雪。 可惜要想白雪有點人性,除非明日太陽從西邊出來;白雪拿出她在西藏那裡欺壓鄰居的手段訓練歐陽桃,如果這世界真的有惡魔的話,這時的白雪在歐陽桃眼裡就是了。 「不對,是這樣。」 白雪站在歐陽桃身後看著歐陽桃練腿力,她要歐陽桃練習跳旋踢,利用全身的迴轉力踢中對手的上半身,可是歐陽桃已經沒力氣跳躍,讓白雪看著不由得火大了起來。 「又錯了,要用腰力!」 白雪不管歐陽桃是真的需要休息,還是只想要偷懶一下,她的嚴格近乎惡魔的程度,而白雪似乎很享受她被賦予的身分與權力,讓她感到有點得意忘形。在踢出爾百多下的歐陽桃,終於跌躺在地上,連呼吸都急促不穩了: 「艾娃姊姊,休息一下吧。小桃子好累喔……」 白雪一副『魔鬼班長』的表情走上前,站在歐陽桃的頭頂前,雙手叉腰、俯視著說道: 「妳還真是沒用阿……想我艾娃在西藏時那可是每天從早到晚把整座山脈都當成自家院子走呢!」 “敢情她是把小桃子當成是另一個自己訓練?”歐陽桃看著眼前白雪的倒影,不由得在心底如此猜想,可是歐陽桃與白雪的體能很明顯地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內……“魔鬼!”歐陽桃在心底幫白雪取了一個很符合得外號,並決定以後就叫這外號稱呼白雪就好。 「小桃子辦不到。」 歐陽桃滿臉紅潤地躺在地上大聲反抗道;“世界上辦得到的只有妳吧!魔鬼師姐。” 「所以我才要訓練妳」 沒想到歐陽桃這話才剛說完,白雪突然露出堪稱最陰冷的善意微笑,好聲好氣地回答道;正當歐陽桃還在狐疑白雪是否真的為自己好才訓練自己時,冷不妨耳邊傳來一陣『獅吼』: 「快點給我起來,別偷懶!」 嚇得歐陽桃很迅速地從地上爬起來,腦中已經呈現暫時性的空白狀態。等到她恢復了思考能力後,才發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呈現機械狀態,不經由自己的腦袋而聽從白雪的話自己動作了起來。白雪並沒有施法術而是她的威嚴讓歐陽桃的下意識不自主地聽從、臣服,就如同被催眠暗示一般。 「等白爺爺回來,小桃子要告訴白爺爺說艾娃姐姐藉機欺負小桃子。」 歐陽桃一邊動作一邊小聲地嘀咕著,疏不知雪豹的耳力也是很厲害的。白雪再度用著最為和善的語調(?),笑著威脅道: 「那妳就等我爺爺回來再說,不過那也要妳還有力氣開口說話才行阿……小桃子。」 白雪的話真如冷鋒過境,吹得歐陽桃寒毛倒豎,渾身顫抖不已……她絲毫不懷疑白雪的話是否成真,只希望她還能活過下一秒。“小桃子要回山上……!山下是地獄……!” 「嗚……」 歐陽桃苦著一張臉被逼著繼續練習,而白雪更是滿臉嚴肅地盯著她,但是心裡卻是對此有些高興,而白雪高興的東西絕對是歐陽桃所恐懼的。 不知不覺時間已近黃昏,白雪雖然施行“魔鬼訓練”,可也不敢讓第一天訓練的歐陽桃產生強烈的抗拒心理,不然她以後這新發現的“樂趣”就難再享受了。白雪停下歐陽桃的訓練時,歐陽桃幾乎是立即躺在地上,因為她已經不知道累的感覺了(已經神經麻痺),只知道她還活著、還在呼吸……這就夠了。白雪對歐陽桃這樣子感到十分感慨,她搖了搖頭一把拉起已經呈現果凍狀態的歐陽桃扶去靠牆陰暗處那,拿了杯水灌入歐陽桃的嘴裡。“還沒見過體力這麼差勁的妖精,無名真是賊!居然把這沒半點實力的雛硬塞給我……真是可恨透了” 白雪雖是在心底不斷地咒罵無名的可惡,但是她知道無名的不得已,所以她也只不過是在心底發發牢騷,不是真的記恨。不過,白雪光只注意無名交代她的任務卻忘記她在生活上其他方面惹的麻煩;白雪被打傷了消息的確是個轟動地方上的“大新聞”,不少以前被白雪欺壓過的幫派都在摩拳擦掌地準備報仇,白雪跟他們的恩怨實在不能用一杯茶或一杯酒化解,這是關面子和裡子的大問題,白雪這次的意外受傷讓他們想不趁機報仇都很難。真不知道該說白雪的人緣太好還是該說人緣太差? 第一批找上門的是三位長相普通的高中學生,現在是高中的放學時間,所以他們應該是報仇心切地趕來的。當他帶著兩名小弟來到古董店前時,白雪正在店內椅子上看著歐陽桃,歐陽桃到現在還沒恢復一點力量,由此可見她被白雪操得多悽慘……。少年踏進古董店內略略四顧,起初白雪還以為是來看這些古董的客人,但是白雪一看到他們的眼神和表情就明白了他們來這裡並非對古董有興趣,而是對“她”感“興趣”。 「唷,我瞧是誰呢!原來是鼎鼎大名的豹幫大姐阿。您在這幹啥呢?欺負小女孩……」 在旁人看來,攤靠在牆壁那的歐陽桃與坐在椅子上看著她的白雪真的就像被白雪欺負過的景象,若再考慮到白雪之前的『紀錄』……恐怕這罪名很難用黃河之水洗清。那三名高中生裡看似帶頭的人如此忽然開口道;白雪聞言,表情瞬間冷了下來,冷冷地開口問道: 「你是哪根蔥?先報上名號。」 白雪本來是懶得開口,本打算先開打再問的,只不過白雪顧及這裡是她家,這些古董要是破了或損了,她可是會被無名罵死。更何況對方她一個也不認得,敢上門找她表示他們有點愚勇,為表敬意,還是先問他們的來處,等她傷好她一定會親自帶人去登門“拜訪拜訪”。 「我是西城學苑的老大伍國治。」 白雪的名號在這地區內可是相當有名,來者也不敢太囂張,畢竟白雪沒有死,看起來也沒什麼嚴重,加之白雪的兇狠的惡名不是可以鬧著玩的,所以對方帶頭的高中生口氣不敢囂張的回答道。 「喔。」 誰知白雪聽聞後只是用喉嚨發出一聲表示聽到,輕蔑的態度讓伍國治的兩位小弟火氣冒起。畢竟是年少,脾氣爆烈又缺乏相對的自制力,白雪看著那兩人又忍不住冷哼了兩聲。伍國治雖然也感到不痛快,可是白雪散發的氣勢比他還強,連他都不敢馬上大聲回嗆,只能忍氣來說: 「就這樣?白雪大姐……聽說您被一個小女孩打傷啦?」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我白雪有必要把我受傷的事情公告天下嗎?」 白雪瞇著雙眼瞪向伍國治,口氣冰冷地說道;白雪根本懶得理會伍國治是從哪裡聽到她受傷的消息,因為那不是白雪關心的問題,而且嘴巴是長在別人身上,她懶得一個一個拿針線縫住。 「原來真的受傷啦。難怪妳今天的口氣不好,我還以為妳大姨媽來了呢……」 面對白雪的冷對待,伍國治至此也忍不住反嗆一句;在道上混久了,這類辱罵的扁義詞也聽多了,白雪不再像剛剛涉入幫派的時候那樣忍受力低淺;此時的白雪早就可以把這類話直接無視過去,但也不能認為白雪的脾氣變好了一點,西城學苑在哪裡白雪根本不知道也懶得知道,他們沒事找上門的事讓白雪累積一天的好心情全都被他們搞沒了,這讓白雪開始不耐煩地出言趕人: 「那也不干你的事……我在教我徒弟,你有屁快放,沒事快滾。」 本來伍國治也想口氣平和地解決事情,但是白雪的高傲態度讓他感到非常的不爽;既然對方都不客氣了,那他還幹麻客氣呢? 「本來也沒什麼事,我只是來看望妳而已,見到妳沒躺在床上沒法動就安心了。」 「安心?是很遺憾吧!」 白雪一點也不留情面地戳破這虛假的場面話,因為白雪一向聽不慣這種無意義的場面話。反觀伍國治這邊,既然連這基本的場面話都被戳破,他還客氣什麼?伍國治的口氣慢慢變得強硬,他那兩位小弟順手拿起身旁的古董瓷器,那些價值幾萬元呢。白雪一看就明瞭對方是什麼意思,雖然她十分不想看到那兩個瓷器“不小心”摔碎在地上,不過反正『有形的東西終有一天會損壞』,無名回來想必一定會諒解她的。 「恩恩,的確是有點遺憾。上個月我有個小弟被妳的手下打傷……不知道妳有什麼表示?」 「你這是來找碴的吧。誰打的你去找他阿,我可沒那麼閒跟你耗時間。不過,要開打之前最好衡量看看自己的斤兩,我白雪向來是下手不留情的。」 伍國治上門是來討公道,白雪卻沒有理由讓伍國治討,因為如果要打架她都不會讓豹幫的小弟們動手,所以『被她的小弟打』那就表明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有理由替那闖禍的小弟出頭嗎?但是,若『自己的小弟被打』的話那就關係到她了,小弟被打,當老大的哪能視若不見? 「我承認我沒膽跟妳白雪大姐打,不過就這樣摸摸鼻子回去,那我以後怎麼帶小弟?妳也是帶人的,妳也明白這道理吧。」 伍國治聽到白雪撂下的話驚愕了一瞬,口氣有點收斂道;白雪大姐要動手誰敢去接?伍國治寧願自己『裝貓』也不想跟白雪動手,但是自己就這樣回去的話,那他的面子還有沒有?白雪一聽也覺得有幾分道理,更何況對於幫派的事情她已經感到厭煩了,幫派的事情她今天早上都交給芸去打理,伍國治這件事情該是芸去處理的吧。 「今天早上我把幫派的事情全部都交給的我的好姊妹芸,這鳥事你去找她不要找我。」 但是,伍國治不知道白雪已經交棒,他以為白雪想逃避這件事情。惱火地拍桌威脅道: 「道上都說白雪姐做事乾脆,如今一看才知傳言終歸是傳言。……要是妳的好姊妹被我的手下搞哭,妳可別找我唷。」 伍國治的話讓白雪也開始惱火了起來,她不堪被威脅,忿忿地回嗆著: 「要真是這樣,你跟你小弟們就先做好丟小命的覺悟,我白雪可是奉行『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處事原則,我那群姊妹要是有掉一根毛,我就要你們賠一根毛,要是被弄斷一片指甲,我就要你們賠出一片指甲,要是被強X了……我就要你們全都去當太監。」 “要動她的人,得先抱著丟小命的覺悟!” 「那我的小弟呢?妳得搞清楚是妳的小弟先動手的,我們可是受害者!」 彼此被彼此激怒的兩人面對面地在比誰的眼睛瞪得大,一時間彼此都不想退讓一步。對於這類地盤紛爭白雪算是蠻熟悉的,要解決的方法只有看理在哪邊、彼此的綜合實力如何、以及靠山多大多硬。 「受害者?哈哈,你在睜眼說瞎話嗎?伍老大,你家小弟在哪裡被我小弟打的?在你的地盤上嗎?是誰先用話來刺激誰的?我只是懶得去找你,你反倒先上門找碴啦。」 要比實力白雪贏,要比靠山……白雪也是贏(因為妖精大都會站在白雪這邊),現在只差“理”在哪邊;先來個『先聲奪人』在說,反正“一面之詞”很少旁觀者會認為是“真相”,再說了,有道是『一個巴掌拍不響』,雙方互毆誰也不能明確地分辨是誰對誰錯,是先用話刺激對方的人要負全責?還是先動手打人的人要負全責?這問題是有得探討的空間。 「臭婆娘!」 伍國治一時間拿不出話來反駁,恨恨地碎罵了一句。因為伍國治也是一聽到被打的小弟說是豹幫幹的,馬上就認為他們是被害者;只是白雪說得這麼振振有詞,似乎是握有某些不利他們的證據,這讓伍國治在面子上有些下不了台,可是輸人不輸陣,輸陣就很丟人,丟裡子是小丟面子是大。 瞧見對方的理占不住又“出言不遜”,白雪哪還會客氣?不及眨眼地瞬間一巴掌就飛了出去,不等伍國治伸手抵擋又反手一巴掌,打得伍國治兩邊臉頰都有紅辣辣的巴掌印。白雪打他可是“理直氣壯”的,要是對方日後帶人上門討公道,白雪自有很充分的理由。伍國治伸雙手捂著兩頰退了一兩步,他帶來兩位小弟急忙放開手中瓷瓶,上前幾步擋在伍國治面前,瓷瓶落地聲清脆刺耳,白雪眼睜睜地看著瓶碎而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等她意識到瓷瓶脆裂時不由的滿臉黑線……“糟糕!我這個月的零用錢……又沒啦。”因為白雪已經有好幾個月拿不到她的零用錢了(因為都被無名拿去抵賠償了)。 而這破瓶聲也同時驚醒了昏睡地上的歐陽桃,歐陽桃迅速地從地上站起來,渾身酸痛的感覺刺激著她的腦袋瓜,她從來就沒這麼累過,沒想到累到這種程度會是這麼不敢再領教的感覺。白雪在眼角視線內發現歐陽桃已醒,連忙心生一計;“要是只有我一個被罰那就有點太孤單了,至少要找個伴陪著受罰,才不會孤單嘛” 「妳要替我教訓教訓這不長眼的小渾球嗎?」 白雪頭不轉地開口地向歐陽桃問道;憑歐陽桃現在的力量實在不太可能對付眼前這三個高中生,但是如果只是在旁邊“插花”的話,那就沒問題。 「這不干小桃子的事。」 只是剛剛才睡醒的歐陽桃壓根也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就算白雪師姐要她打人,總得告訴她打人的理由吧,而且她現在實在沒精神和力氣打架。
| |||
|
|||
版權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