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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跡之旅 風蕭蕭兮,夜露寒,黃沙滾滾斷往來,征人一去尤未還,此地只分冬與夏,一日酷夏寒夜道一年。 以上是古詩人用來形容塔里干漠地的情形,由於這片漠地是相當大的平原,四周並無任何天險和山地的原故,這裡的風勢終年永不停歇過,終年的風也帶走了這片大地上的水分與該有的生機,過度的曝曬和狂風帶來的黃沙讓這裡變得黃澄澄一片。 生物是很奇妙的,為求生存,這裡的生物也演變成了許多不同的樣子,有些生物更是危險,爬蟲類變得兇殘,只為了一點水份和食物就連自己的同伴也不會放過,直物更是演變成半活動類型,但是最奇妙的生物並不是那些爬蟲類或植物,而是有兩隻手和兩隻腳直立行走於大地的人。 風滾黃沙咧咧吹,哭鳴從中傳聲來,那裡有著一批盜賊,旁邊散落的是車馬和貨物,旁邊盡是死去不久的衛士,一位老人奮力抵抗著盜賊的侵辱,一邊保護批著披風的小孩子,老人拿著刀對盜賊喊:「貨物你們拿去,就請你們放過我們。」 「口桀口桀,你以為我們會放過你們嗎?」那人舔著沾血的垮克彎刀猥褻的笑說:「當我們報上名號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不會放過你們任何一人了。」旁邊四名盜賊也笑著看著。 「畜牲,難道你們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嗎?」老人生氣的喊,已經放棄自己的生命,執意要保護身後的孩子。 「口桀口桀,就是小孩子才值錢阿。」 旁邊的盜賊拉拉為首的人說:「頭兒,那邊有人。」 那人一聽轉頭瞇眼一看,果然有一個身披著黑褐色披風的人正緩緩的走來,他喊了說:「這裡這在辦事,不想死的快滾。」 黑褐色披風的人恍若未聞的繼續走著,依照他的路線不過只是走在旁邊而已,但是卻被人認為那是一種相當輕蔑的態度,為首的人兇狠的說:「活路不走,走死路,老子已經勸過你了,去死吧。」說完就給那人一記刀光。 刀光閃過,黑褐色披風的人依舊繼續走著,刀手卻順著風勢倒下,鮮血更是毫無保留的被黃沙給吸走染成了紅色沙礫。 沒人看見那人是怎樣出手的,都以為剛剛只是被擋住沒看到而已,眾人見首領被殺也按奈不住,紛紛往前殺去。 老人本來正未來者所擔心,但是下一幕有如神蹟一般,只見來者的閃過兩個閃光,四個賊人就全數倒下,而他依舊繼續走著,走過他們身邊一看也不看。 老者心急,自己已經身負重傷走不遠,留下這名孩子是不可能在這片沙漠中活命的,用力喊著:「那位朋友,請你停一下腳步聽我一說。」雖是要求卻有著急迫不可婉拒的感覺。 那人停下腳步面對老者,風勢剛好吹掉那人的蓋頭披風現出真面目,黑色,黑色的頭髮和眼睛,老者一看就覺得此人的眼神就知道危險至極,甚至比剛剛的盜賊還要危險,但是目前只有這人可以託孤,努力試想後說:「你是賞金傭兵吧,可否讓你接一個任務。」 黑髮男人緩緩點頭:「說。」 老人膽顫心驚的緩緩說:「請你……幫我照顧這孩子,並帶她回家。」順手摘掉那名孩子的蓋頭披風。 小女孩,是一位紫色長髮十四歲左右的小女孩,臉上只有道不盡的惶恐,緊扯著老人的衣服更是說明她的緊張,老人拍拍小女孩的頭說:「別擔心,以後妳就跟著他吧,老朽,不,老奴已經只能陪小姐走到這裡了。」抬頭看黑髮男人問:「就拜託你了,呃~。」吐血身亡。 女孩哭喊著,抓著老人的衣服,不久起身強忍著淚水看著黑髮男人,雖然軟弱卻也透露著些許的堅毅。 黑髮男人淡淡的說:「跟上。」只說這句話就看也不看的轉身離去,小女孩看看老者的屍體,才不忍的轉頭離去。 塔里干村,這裡的人有各式各樣的人種,相對而言這裡的人也有著不同的膚色和髮色,人是會尋找相同或類似的存在一起生活的物種,而這裡的人大多數都是紅色皮膚和綠色頭髮的民族,世稱塔理干民族。 塔理干村落是一個挨著小山丘建立的村莊,是主要連接塔里干漠地出入的,西邊過去是廣大的塔里干漠地,東邊過去走一小段漠地就會到其他的村落,在過去就是有著許多人的大城市,而這些就是庫克塔王國的領土。 塔里干村因為終年不間斷的風,所以這裡沒有二樓高的建築,唯一有二樓高的是村長家,但與其說是二樓不如說是小閣樓,這裡的房屋都是木頭和石頭所搭建的,村民也不是生活的很好,但是這裡卻有相當多的賞金傭兵。 塔里干漠地,是阻隔庫克塔王國和塔奇克王國的天然屏障,卻也是連結兩國的重要貿易地區,因此這裡勢必有著許多旅行商人想要藉此通過這裡到別國貿易致富,但是隨著商團的出現,盜賊也相繼出現,而賞金傭兵就是藉著護衛商團和獵捕通緝要犯的人物。 賞金傭兵是舔刀頭的生意,因此大多數都是男人在幹的,而男人除了賺錢就是喝酒和吃東西,再有錢一點才是玩女人,而這種玩命的存在理所當然的就會聚集在酒店,因此能滿足最低需求的塔裡克酒吧就是這些人時常聚集在一起喝酒、玩樂和交換情報的地方。 「聽說了嗎?血刀手扶克被幹掉了。」 「媽的騙人,前三天老子還遇到他勒,差點沒被幹掉。」 「沒騙你,那是昨天的事情而已。」 「靠,不會吧,昨天還在耀武揚威的,昨天就掛了!……誰幹的?」 「聽說是血狼幹掉的。」 「不會吧,又是他。」 「就是他,昨天他把扶克的頭丟村長面前的時候,聽說扶克還在抽動。」 「靠,要殺不會早點殺,要不然前三天老子就能賺筆大的。」 「哈哈,還不是護衛商團的工作嘛!上次幾人護衛?」 「八人,哈,還是喝酒好,不過四個被幹掉兩個重傷一個輕傷,而老子我當然是沒事了。」 「哈哈,還是一樣跑人了嘛,真搞不懂你這麼怕死還來幹這一行作什麼?」 「你以為我想阿,靠,家裡沒田又沒錢,老婆還不知道有沒有出生勒,除了拿刀揮個幾下我還能作什麼?」 「唉……」 「好端端的嘆什麼氣阿?」 「怎能不嘆氣,血刀手扶克的賞金可是一萬盧比耶,如果是我賺到就好了。」 「別鬧了,小心有命賺沒命花,沒見到人就被他手下砍死了。」 兩個普通賞金傭兵在酒桌聊天,正在聊這幾天所發生的大事,這種地方最多也就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而已,不過他們口中所說的血狼是這三年內出來的新賞金傭兵。 盧比,庫克塔王國發行的通貨,一萬盧比可換一個金盧比,這裡的一杯啤酒是一塊盧比,一頓飯也就差不多三、四塊盧比,五百盧比差不多是一個普通家庭的月費用,一千盧比差不多是大城市的普通家庭的月費用,一萬盧比算是很高的賞金。 血狼,民族不明,只知道是黑髮黑眼黃皮膚而已,這聽說是北方的古谷之民的特徵,整天批著一件蓋頭的褐黑色披風,武器據說是一把長刀,不太說話,領取賞金的方式也與眾不同。 一般賞金傭兵都會好好對待自己的戰利品,至少用布包起來,但是血狼則是包也不包的丟到村長面前,據說以前還因此嚇壞了村長的小孫女。 「咯。」酒吧門打開的聲音,走進來的是四個兇神惡煞的人,這裡的人對他們並不陌生,可是全都露出嫌惡的表情,他們就是血刀手扶克的手下。 他們雖然也有被通緝卻沒有人想上前,因為這四人雖然是手下卻也有一定的實力,尤其他們四人在一起就更難對付。 拿斧頭的壯漢喊:「血狼在哪裡?給我出來!」 旁邊拿著巨型刀的人往旁邊的桌椅一砍,桌椅馬上變成兩半:「知道的就說,否則老子就把你們跟這椅子一樣變成兩半。」 這時候旁邊有人站起來說:「你們太囂張了,居然敢跑來這裡,當我們是軟蛋嗎?」 這人一說其他人也應聲響起,怎麼說這裡也是賞金傭兵的聚集地,有盜賊上門叫囂哪能不回應。 「斧手漢金,刀手漢克,你難道是沒看到我們嗎?」旁邊的角落傳出深沉的嗓音,轉過去一看是這附近赫赫有名的傭兵團,沙蠍子。 沙蠍子是這附近盛傳已久的傭兵團,說話的是團長諾理頓,擅長武器是長柄刀的重型武器,旁邊還有戰錘武克夫、弓箭手薩斯特、狼牙棒符耶和唯一的女性劍手芙。 諾理頓雖然很強壯,但是相較於其他男性團員的壯碩身材來說並不壯碩,總體而言只比芙強壯而已,但是劍手芙也是一位健美的女劍士。 漢克看到沙蠍子雖然不怕,可是語氣緩和許多說:「今天我們只是來找血狼的,與你們無關。」 「怎麼會無關,你們的項上人頭可是值錢的東西。」諾理頓臉色不改的說,雖然他們的頭沒有血刀手扶克值錢,全部蒐集起來也有五千盧比。 「這麼說你們沙蠍子是想幹架嗎?」漢克一行人也緊張起來,以往有扶克在的話沙蠍子還得避著走,但是扶克不在了情況就要對調一下。 正在情況緊張的時候,酒吧的門又開了。 走進來的是一位黑髮黑眼的瘦弱男性,身上穿著黑褐色披風,看也不看的走過兩方人中間走到吧檯前對酒保說:「吃的。」 黑髮黑眼?!黑褐色披風?但是沒有長刀,眾人看著來者正在懷疑來者是不是最近聞名的血狼時,一時之間忘記爭鬥,直到那名男性說。 「給我一杯果汁。」 「哈哈哈!」眾人大笑,一個男人來到酒吧只是來吃東西就算了,居然還是點果汁,就算是乳臭未乾的小鬼也都會逞強的點一杯酒來喝,這人居然光明正大的點小鬼都不會點的果汁。 那人看也不看的吃著酒保遞上來的食物,對周遭的笑聲恍若未聞,而酒保也沒有因為客人點果汁而改變臉色或趕人,反而聽話的拿出仙人掌擠出的果汁給他。 「老兄,你是不是窮瘋了,連小鬼的錢都要賺?」戰錘武克夫對著酒保笑著說,以往這種生意酒保是不會接的,因此嘲笑一下。 本來嚴肅的酒保裂嘴一笑說:「最近是挺窮的,而且等一下還要修理店面,多少也得補貼一下。」 「放心,只要拿他們的人頭去換錢,這裡要修多少我出錢。」諾理頓豪氣萬丈的說:「小鬼,閃遠一點,不然等一下傷到你可別哭唷。」 「你說拿誰的頭換錢!」漢克漢金氣憤上前。 「這裡除了你們還有誰被懸賞。」武克夫嘲笑他們的無知。 「他媽的,宰了你。」漢克狂吼,直接拿起大刀欲劈。 漢金見識較廣擋住弟弟的攻擊罵:「這邊動手我們吃虧。」這裡可是賞金傭兵的集散地,就算沒有衛兵駐守,只要他們一顯出疲態的話,旁邊的傭兵絕對會找上門的。 旁邊拿著短刀項盜賊的人說:「漢金,看來今天是找不到人了,改天吧。」看看四周都是賞金傭兵和沙蠍子,如果真的動手他們絕對討不到好處。 漢克氣憤的撂下狠話說:「有種的,塔理干等著你們。」這一行人才走。 「呼。」諾理頓也呼了一口氣,若真的在這裡打的話,他的武器優勢發揮不出來,他的武器可是重長武器,就算能贏也會很狼狽。 狼牙棒符耶笑說:「看那些狗羔子逃跑的模樣真是爽快,只是沒想到血刀手扶克居然會被幹掉。」 「雖然不知道血狼是怎樣幹掉扶克的,但是餘黨還在就不能輕忽。」諾理頓嚴肅的說,雖然扶克已經死了,但是其他人也不是簡單貨色。 劍士芙說:「血狼,三年前忽然出現的賞金傭兵,只是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唯一知道的只有村長而已。」 「過些日子公會的人就會來了,到時候不就知道了嗎?」諾理頓悠閒的說。 本來賞金傭兵兌換賞金應該找傭兵公會,但是由於這裡實在太小,沒有太多的發展空間,所有賞金就交由村長負責擠兌。 只是近年來兩國的和平時期漸長之下,貿易也越來越頻繁,沙賊、賞金傭兵和貿易商團也漸漸變多的情況下,傭兵公會也決定近日要在這裡開設分會,這也表示以後賞金傭兵的管理也會變得更明確,誰是傭兵誰是賊完全一清二楚,雖然說不會過度公開傭兵的個人身分,但是基本上還是會知道誰是誰。 弓箭手薩斯特凝視著吧台的黑髮年輕人,諾理頓好奇的問:「怎麼了嗎?」 「那個人給我的感覺很危險。」弓箭手薩奇斯謹慎的說,弓箭手大多是伏擊或是後方支援的角色,但是卻也因為這種關係感覺特別敏銳,因為弓箭手伏擊時是最危險的時候,誰也不知道敵人會不會從背後繞出來,在後方攻擊的時候會不會被對方偷襲,尤其在多人混戰的時候更加危險,畢竟弓箭手的攻擊一次只能照看一個方向而已。 「還是一樣難吃。」黑髮男人站起來,隨手拿出三盧比給酒保。 酒保大叔一板一眼的說:「也沒聽你說過哪個東西好吃。」黑髮男人也不多說,擺擺手就走了。 諾理頓問酒保:「老兄,那傢伙是誰?」雖然不是很在意還是多少問一下,畢竟能夠在剛剛那種情況下還能吃的下飯,而且還能引起薩斯特的注意。 酒保大叔看看諾理頓說:「一個失去記憶的流浪漢而已,三年半前被村長的女兒撿到的。」 「喔,這樣阿。」諾理頓簡單的回應,流浪漢並不稀奇,但是失去記憶的流浪漢就比較少見了:「他常來這裡吃飯?」 「沒有,幾天來一次而已。」酒保大叔若有似無的笑臉說:「你知道的,村長的女兒喜歡料哩,每隔幾天總要煮這麼一次。」 「喔,那還真是災難阿。」諾理頓苦著臉說,其他隊員也是臉色劇變,心有餘悸的樣子,想必也被照顧過。 酒保大叔淺淺的微笑說:「就從某種角度來說,他還算是個勇者。」其他人也是點點頭同意。 村長的女兒賽艾爾在塔理干村可以說是個有名的存在,從小就很喜歡作料理,也從小毒害過許多人,完全沒有坐菜天份的她只要一想道新菜色就會開始動手作菜,只是很奇怪的她的料理總是看起來滿分,吃進肚子就會扣到負分,不過好在沒有死過人。 最後酒保大叔還是沒說出那名黑髮男人的來歷和姓名。 隔一天,塔理干村出現一名黑髮的壯漢,身上批著黑褐色的披風,手拿著大刀大聲嚷嚷說:「我就是殺死血刀手扶克的血狼大爺,讓開讓開,血狼大爺要過了,不想死的就閃遠一點。」 旁邊有一名可愛的女孩正巧被看到,那名黑髮的壯漢靠過去騷擾說:「長得不錯,要不要陪血狼大爺我樂一樂,保證絕對會讓妳愛上的。」偌大的身軀有兩公尺以上,手臂比一般人的大腿還要粗,看起來絕非善類。 「不要,不要,別拉我。」女孩涓絲般的聲音喊著。 「那傢伙就是血狼?」諾理頓在旅館外面靠著欄杆看著,像是沒看到那名女孩被強迫,一點也沒有上前救助的樣子。 戰錘武克夫也是若無其事的說:「他都這麼說了應該是吧。」 女劍士芙看了皺皺眉頭說:「難道你們不打算出手一下嗎?」 狼牙棒符耶看芙說:「要打架嗎?」 諾理頓看看後說:「我們可以傭兵團勒,對方也是傭兵吧,沒有理由不好出手。」 旁邊有一個瘦弱的老爺爺哭著扒在黑髮壯漢說:「求求你不要,我就這麼一個孫女而已,求你放過她吧,我求求你。」 女劍士芙有些看不過去的說:「都這樣子了還能不幫嗎?」看看夥伴們動也不想動的樣子只好搖頭。 女劍士芙站出來喊:「你是血狼吧,你沒看到那女孩很不願意嗎?」 「怎麼了,你也想來湊一腳嘛?雖然妳長得不怎樣,不過老子今天心情特別好,就順便搞搞妳吧。」黑髮壯漢大放厥詞,手中還不斷揮舞著大刀示威。 「哈哈哈。」諾理頓他們聽了也大笑,的確,芙長得不是很好看,不過當傭兵的用不著好看,不過只要是女的都會很在意樣貌。 「諾理頓……」芙沉聲道,其中的威脅性讓他們都閉嘴了,轉頭一看黑髮壯漢說:「我才不管你是血狼還是笨狼,今天老娘絕對要你變成死狼。」說完就出手攻擊。 芙的長劍直刺,毫無花巧的刺擊,可是黑髮壯漢揮刀一檔就把芙的長劍給震飛。 芙握著麻掉的手腕想:「輕敵了,沒想到那傢伙力氣這麼大。」剛剛那一下是忿恨出手的,根本沒有想過什麼,而且在無花巧的比試下力氣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哎呀,沒想到大姊居然輸了,這樣的話我們也不能旁觀了。」諾理頓還是站出來替芙維護立場。 只是諾理頓面對黑髮壯漢也討不了太多好處,兩人雖然都是重兵器,但是在身材上和武器上都有些差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諾理頓的長柄刀雖然是重武器,卻也比不上黑髮壯漢的大刀誇張,他的大刀都快比一個成人了,而且力氣也遠不及黑髮壯漢。 這個世界的人在戰鬥上並沒有太多武術技巧,有的大多只是偏向於歐洲黑暗時期的戰鬥方式,而且還是最下層的比鬥方法,武技這種東西是名門世家才有的技術。 諾理頓正打得難分難解時,旁邊傳來暴喝聲:「媽的,血狼,納命來!」 漢克漢金兩人打頭陣,場中情況黑髮壯漢馬上變成弱勢,黑髮壯漢因為武器相撞太多次手麻而拖手飛出,這才求饒說:「我,我不是血狼,我是傑賽,傭兵傑賽,我不過只是想藉血狼的名聲玩玩而已。」 「誰信你阿。」刀手漢克裂嘴笑著,他才不管對方是不是真的,只要殺了血狼,血刀團的下任首領就是他了。 沒想到漢克才作著美夢時一時失神,就被傑賽砍倒了,傑賽站起來囂張的笑說:「哈哈哈,騙你們的,本爺怎會輸給你們,去死吧。」拿著大刀直接往斧手漢金砍過去。 漢金腳下不穩往旁邊晃了過去,正巧諾理頓就在旁邊,見獵物自己送上門來怎能不啃,直接當頭一劈,就把漢金給宰了,其他盜賊一看不好也趕快跑人。 傑賽有些無恥的笑說:「看樣子你也是賞金獵人,好吧,那個人頭就給你,老子今天心情好。」走到旁邊撿漢克的屍體,忽然裂嘴一笑,右手大刀一揮直取諾理頓的大門。 鏘一聲,諾理頓長柄刀擋格,這完全是長久職業性的反射動作,因為他沒有想到這人居然這樣無恥,當著大街上出爾反爾,無恥的人不是沒遇過,只是這麼不要臉的還是第一次。 只見傑賽大笑說:「血刀團的賞金都是老子的,而且你們也看到老子的醜態更不可能讓你們活著離開。」 「快出去啦,那個人這樣敗壞你的名號難道不生氣嗎?」大家轉頭看去,那是村長的女兒賽艾爾,只不過她好像在拉什麼東西,緩緩出現的是昨天出現在酒吧的黑髮男人,現在穿著普通的村民服裝,除了髮色、膚色和眼睛以外跟其他村民沒太大不同,只是眼睛依舊冷漠。 「無所謂,那又不是我取的。」黑髮男人抓抓頭髮說,只不過沒有人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賽艾爾生氣說:「好,你不出手我,我,我就每天煮飯給你吃。」本來想不出到底要說什麼威脅,隨口說出這句話。 黑髮男人瞬間脫離賽艾爾的手走過去,腳步毅然的堅定,眼露殺機看著黑髮壯漢說:「為了我的健康著想,你就去死吧。」在誰也沒看到的方式之下,黑髮男人拿出一把赤黑色筆直長刀。 賽艾爾不懂那人怎忽然跑這麼快,喃喃自語說:「該不會是太好吃,不敢太常吃,怕吃慣了吃不到吧?」 「哈哈哈,哈哈哈,就你,就憑你這小子就想殺我。」傑賽如看到笑話一樣大笑,就憑眼前這名瘦弱的只比女人強壯一點的身軀就想殺了他,他甚至懷疑那小子是不是腦袋壞了:「小子,你是不是想死阿,哈哈哈哈。」 諾理頓看了也很傻眼,兩人身材差距甚大,那黑髮壯漢傑賽的身軀可是有那名男人的三倍大,照一般常理而言是不可能會有勝算的。 傑賽舉起大刀說:「我就送你去死吧。」往下一劈,大刀上並沒有砍到人的感覺才一看,居然劈歪了,那個小子在旁邊一點點的位子而已。 「不好意思阿,砍錯了。」傑賽獰笑著又舉起大刀說:「這次可不會砍歪了。」又砍下去,只見這一次還是偏了。 「眼花了嗎?」黑髮男人淡淡說著:「可以換我吧。」刀光一閃,黑髮壯漢拿大刀的手腕瞬間與身體分開,鮮血四濺,壯漢抱著噴血的手大叫。 「誰叫你威脅到我的健康。」黑髮男人眼睛淡漠的看著他說:「可以去死了,傑賽。」逆風一砍,傑賽的身軀瞬間分成兩半,滿地的鮮血嚇昏了那名女孩和賽艾爾,其他人也被這血染的場景嚇呆。 諾理頓馬上就回過神,發現那名黑髮男性身上居然一點血都沒沾上,而且就在剛剛一下子而已就已經回到剛出現的地方抱起昏倒的賽艾爾慢慢走遠。 那傢伙到底是誰?這個疑問一直盤旋在他腦海中,稍晚,沙蠍子一行人決定到村長家去,聽說那名男人是住在村長家。 「沙蠍子,你們來換賞金嗎?」來到村長家的一行人馬上就遇到了村長的孫女艾柯,十歲的艾柯雖然看起來充滿稚氣,不過眼睛卻很有神,看起來就好像很聰明的樣子。 芙低下身子摸摸艾柯的頭問:「不是的,我是想找一個人。」摸摸這小女孩想這女孩這幾年變好多,以前雖然也很可愛卻沒有現在有靈氣。 「芙姐要找誰阿?」艾柯好奇的問,以往他們來這裡都只是換賞金而已,現在居然來找人。 「我找……」諾理頓一下子也答不出來,那人他們知道卻不知道名字,只好想想說:「是一位黑色頭髮的男人,眼睛……很冷漠的人。」 「喔,你是要找木老師唷。」艾柯笑著說:「我來帶你們去,這邊走,沒想到沙蠍子們會認識木老師。」 一行人走著,芙繼續問:「艾柯,木老師是甚麼意思?」這個名詞以前沒聽過。 「木老師就是木老師阿。」艾柯高興微笑著說:「媽媽老是喊他木頭,而木老師說:『教導你知識的就是老師』,所以我就叫他木老師。」 芙繼續問:「老師?那他教妳什麼?」 「嗯………很多很多。」艾柯一想也不知道該怎樣說:「木老師每次教我都是看今天遇到什麼就講什麼,教我算術、草藥、天氣、料理……,好多好多,不過我最討厭的就是武術,每天都要用奇怪的姿勢站著,又累又辛苦,根本不知道有什麼用,到了,就是這裡。」 諾理頓他們一聽就覺得似乎找錯人了,有這樣學識的人肯定很老,不過能夠認識這樣的人也不是一件壞事,因為不論在哪裡,有學識的人總會受到人們的歡迎。 艾柯直接帶他們到後院,這裡再過去就是小山丘了,這裡有十幾平方公尺大,放眼過去剛好看到昨天的黑髮男人,只見艾柯蹦蹦跳跳過去說:「木老師,有人來找你。」 諾理頓他們心中有些懷疑眼前的真實性,因為眼前的男人是昨天的人沒錯,但是最多也不過二十多歲而已,根本不像艾柯所說的充滿知識和學識的長者。 芙好奇的上前問:「請問你是………木老師?」木頭一言不發的看著來者。 諾理頓也上前說:「別擔心,我們並不是壞人,只是有些疑問想問問。」 木頭看著遠處的天空這才緩緩的說:「問。」他們一時之間轉不過來。 艾柯旁邊說明說:「木老師讓你們問了。」 「我想問,你的名字是……」諾理頓禮貌的問,並不覺得有人會叫木頭。 木頭輕按著艾柯,艾柯高興的替木頭說:「木老師就叫木頭,我媽媽取的。」 「木頭……這也太…」芙有些不能接受,居然有人真的叫木頭。 木頭又按著艾柯,讓她又繼續說:「木老師是三年前我媽媽檢回來的,木老師並不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還有任何一位親友的名字,其他的卻都還記得,很奇怪吧。」一般而言失憶是什麼都不記得才對。 木頭又按艾柯的頭,艾柯又說:「還有什麼事情嗎?」 芙勉強笑說:「為什麼都是妳再回答?」明明是問木頭,為什麼都是艾柯在回答。 「有事弟子服其勞。」艾柯背書說又笑說:「木老師是這樣說的,不過最主要的是老師怕麻煩,懶得說話。」 眾人無言,居然還有人懶得說話。 木頭又按艾柯的頭並抓兩下,艾柯才又問:「請問還有什麼事情嗎?如果沒事的話我們要開始上課了。」 芙欲言又止,諾理頓則是攔住芙直接說:「讓我們參觀一下你們上課好不好?」與其說對課程有興趣,不如說是對人有興趣。 木頭又按艾柯的頭,艾柯才說:「無所為,反正爺爺和媽媽有時候也會來。」只是狼牙棒符耶有些不是很感興趣,倒是戰錘武克夫一臉興致的坐下。 木頭帶著艾柯走到旁邊的小沙地用樹枝劃著一些東西說:「昨天上課的有沒有別的問題?」 艾柯高興的舉手發問:「為什麼木老師你說我們的稅收制度有問題?一般來說不是稅率越高越好嗎?」 「問妳,妳想吃雞蛋會殺雞剖腹取雞蛋嗎?」 「不會,等牠生下來就可以了,這跟稅率有關係嗎?」 木頭沒回答再問:「再問,如果想要多一點雞蛋,該怎麼辦?」 「多養一些雞。可是又有什麼關係?」艾柯問了之後好像想到什麼似的樣子。 諾理頓在旁邊似懂非懂的樣子,芙則是有聽沒有懂,並不是他們笨,而是這裡的人很少接受教育的關係,導致腦袋很少思考太深奧的問題。 「我懂了。」艾柯思考之後終於了解的說:「稅率太高就跟殺掉要生蛋的雞取出蛋來是一樣的,若是有些耐心等待,也就是稅率低一點可以讓商人有利益可以賺,這樣稅收就可以變多,殺雞取蛋雖然可以一下子拿到雞蛋,但是也會讓雞蛋變少或沒有,所以只要多養雞還要耐心等就可以得到很多雞蛋。」 諾理頓聽完解釋之後完全懂是什麼意思,而且這個人居然可以用這種簡單的方法讓這麼小的小孩子懂這種連大人都不一定知道的事情,這人實在是很厲害。 木頭點頭表示好之後又說:「蛋想要變多是很好,可是要妳想要多少蛋呢?」 「當然是越多越好。」艾柯高興毫無邪念的說。 「可是哪裡有這麼大的雞舍?」木頭問完之後,艾柯傷腦筋的想了想說不出來,木頭又說:「雞舍代表城市和村落,人多並不代表好,但是人少一定不好,沒有多少人的村落只是個小聚落,並沒有太多利益可圖,所以稅率就代表一種關卡和措施,而能夠自由操控稅率讓城鎮變繁榮就是領主和國王那些人的問題。」 諾理頓瞬間從尊敬變成佩服,眼前這人恐怕不是普通的人,居然連這種難懂的問題都能瞭解得這麼深入,要是一般的村民是不會去思考這種問題,商人也不太可能,商人只會在意自己被剝奪多少利益,並不會在意稅率所帶來城鎮富饒與否的問題。 這時艾柯煞風景的問:「那我學這個作什麼?我又不是領主或國王。」 「瞭解多一些事情不是壞事,我所要告訴妳的並不是只有稅率這種事情而已,而是要妳知道所為的限度到底是什麼意思,事有輕重緩急,孰重孰輕要能了解順序才是最重要的,有很多事情並不是想到什麼就作什麼,就像是妳喜歡吃甜的,可是吃太多牙齒會痛,是一樣的道理。」木頭說到最後還戳戳艾柯的臉頰,艾柯吃痛的往後跳開捧著臉。 艾柯吃痛的說:「好痛痛痛,阿!木老師,你怎麼知道我蛀牙?」忽然驚訝想到,沙蠍子等人則是被艾柯的速度驚訝到,沒想到一個小孩子居然一下子就跳到十步之外, 「猜的。」木頭說完之後艾柯就跑來求饒說:「拜託不要跟媽媽說,不然以後不能吃甜的東西了,拜託啦。」 沙蠍子看到艾柯的身手後就知道自己找得人沒有錯,上前問:「請問你是傭兵嗎?」 木頭看看他們,不點頭也不搖頭的問:「有事?」 正當諾理頓想說話時旁邊傳來聲音:「喔,這不是沙蠍子嗎?要來交任務是不是?」村長緩緩走了過來,白髮斑斑弱不驚風,根本就是行將就木的樣子。 「村長你好。」諾理頓禮貌的打招呼後才問:「這位是?」問旁邊的木頭。 「我女兒三年前撿回來的,當初還以為是賽艾爾太寂寞去哪裡撿一個男人回來的。」村長隨意的開自己女兒的玩笑說:「可是沒想到卻撿到一個木頭,不過好在賽艾爾也挺喜歡這塊木頭的,這下我就可以安心了。」 「爸爸!你在那邊講什麼啦!」賽艾爾醒來覺的後院很吵就走到後門看看,沒想到居然是父親在開自己的玩笑。 諾理頓笑著說:「是喔,這下子我也放心了,還以為賽艾爾會沒有人要呢。」諾理頓以前也在這附近住過一陣子,所以和村長一家感情不錯,只是後來組織傭兵團後較少回來。 賽艾爾,人是長得不錯,標準的鵝蛋臉,五官也沒長錯位子,雖然是一個孩子的媽身材也沒變,依舊和少女差不多,只是五年前丈夫因為採集一些東西到漠地去之後就不再回來了,而三年半前因為習慣性的探望漠地的習慣才發現倒在村外的木頭,這才撿了木頭回來。 順帶一提,賽艾爾十五歲結婚,十六歲懷孕生子,丈夫去世後也才二十一歲,現年二十六歲,正值花樣年華的年紀。 「什麼事情?」旁邊傳來相當年輕的聲音,眾人回頭看才發現哪是一名十四歲左右的少女,只是紫色的頭髮讓沙蠍子們驚呼一聲。 賽艾爾溫柔的對她揮手說:「乖,過來這裡。」 「怎麼了嗎?」村長好奇的問,這時候紫色頭髮的少女害怕的跑到賽艾爾的身邊躲著。 「那個人……的髮色。」諾理頓又驚又怕的說:「那是西方大國王族才有的髮色,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確定嗎?」老村長謹慎問。 「嗯,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是我聽說過西方最大的國家嘉特羅的王族都有著一頭讓人驚艷的紫色頭髮,而有紫色頭髮的才能被列為王親國戚。」諾理頓解釋著:「那是在我以前旅行的時候聽一個來自西方的商人說過。」 老村長轉頭問木頭:「你要去嗎?還是拜託他們幫你去?」 「我去。」木頭斬釘截鐵的說:「不過還要準備一陣子。」 「這樣好嗎?」老村長語重心長的問,賽艾特卻已經低著頭默默的走開,就連艾柯也不看的走開。 老村長看看自己的女兒轉頭再問:「為什麼?沒必要吧。」 「或許這是個契機。」木頭摸摸安靜的艾柯的頭緩緩的說。 諾理頓小聲的問女劍士芙:「我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就說你們男人阿,沒救了。」女劍士芙無奈的聳肩,看看木頭和遠去的賽艾爾,不禁為自己的來到敢到一絲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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