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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白老人可並非想要惹事,他的目的只是很簡單,只要確認一下對方是不是家中那迷路小妖的家人,若是白雪把對方打退或打殘了,那可就真惹出事情來了。白老人轉過頭去瞧著白雪並出言吩咐: 「別太認真,對方可是遺失小孩的家人,稍微降降對方的火氣就好了。」 「阿,那我不打了,打這種架沒意思。」 白雪一聽臉上忽然出現大失所望的表情,“自家爺爺怎麼可以這樣子對她!” 「那好唄,只好由我親自下場吧……可憐喔,都一把老骨頭了還要拼命……兒孫不肖阿、兒孫不肖。」 自家孫女的誇張表情影響不了白老人的決定,其實白老人也知道白雪這表情是裝出來的,白雪跟白老人住在一起一年半,白雪也應該熟悉白老人的個性,所以白雪也應該明白什麼架是一定得打到底,什麼架只能應付了事。為了應付白雪的演戲,白老人使出老人家常用的一招還擊……。“要演是吧!好哇,大家一起演。”白老人突然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語帶哽咽說道,搞得站在旁邊的白雪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了,不由得主動退了一步道: 「別唉了!我下場、我下場。」 白雪哭笑不得的揮了揮手,她真的敗給了自家爺爺,居然會使出哀兵計逼她!“夠狠。” 就在白老人在和白雪耍花槍的同時,木子華也順著自古董店散一出來的微弱妖氣來到了古董店門前,當他越來越靠近古董店時也越來越緊張,因為這房子裡有別的妖精,而且道行遠比他高出兩倍不只,他不知道小桃子為什麼會跑到這裡來,但是他知道要把小桃子安全地帶回去恐怕得花一番功夫才有可能做到。就在這麼打定主意的同時,木子華也來到了古董店門前,但不敢進入: 「快點放了我妹妹!」 木子華站在古董店門前往裡大叫道;話才剛說完,店裡就有人出來,是一位白髮老人以及一位很年輕的短髮少女,此時木子華一見少女卻突然猛退了幾步,整身都處在高度警戒狀態中,因為那少女正是他所顧忌的大妖,要是正面比拼他可沒勝算。就在此時,白髮老人開口問道: 「這位年輕人可姓木?」 「沒錯!我叫做木子華。老人家快點放了我妹妹小桃子,您要什麼我都可以給您。」 木子華聞言虎軀一震,心裡不由得暗忖:“對方怎麼會知道?難道是小桃子……!”木子華一想到小桃子可能被對方刑求了,心底更為緊張和擔心。於是木子華口頭上軟了下來,他只要小桃子安全回到他身邊,其餘的身外錢財也捨得捨去。 「木子華阿,李樹精是嗎?」 只是更讓木子華驚愕的是白髮老人在沉吟一陣後,居然認出他的真實身分—李樹精;木子華此時不由得嚇出一身冷汗,他的身分或許是小桃子說的,但是那白髮老人卻以平常的口吻問他,似乎一點都不驚訝,“難道……這老人知道並常常接觸妖精?……是道士嗎?” 「老人家您到底是……?……道士?」 木子華此刻真是後悔末及,他一個不注意就讓小桃子離家出走,而且還讓小桃子遇到『雛』的最大天敵,這……難道是天意?木子華眼瞳在瞬間望著天空,天上一片黑,幾片雲巧巧遮蓋半輪明月,似乎今晚的夜色注定是他的『最後記憶』。 但是白髮老人卻沒回答木子華的疑問,反而口氣平緩略有疑問地問道: 「你家小妹是桃樹精而你是李樹精,你家還真是奇怪,不同科目的植物妖精居然是兄妹?其中原由可否說給老朽聽。當然老朽是擔心小桃子的安危所以才冒昧問一下,並非有意探聽。」 白髮老人很誠懇地坦白他的想法,但是木子華聞言卻一陣怒火冒出: 「你這臭老道!綁架我妹妹不說還想探聽我族的情報。你以為我會就範嗎,別作白日夢了!」 木子華說得振振有詞,表情是一臉憤慨;木子華並非孤家寡人,他所種植的水果園之所以多為李子樹,就是他這一族族人的『本尊』或『分尊』(其中也有自己的和小桃子的),因此木子華寧願自己被毀滅也決不會告訴別人李樹園的所在。 植物妖精與動物妖精最大的差別就是『本尊』這點,動物妖精的『本尊』就是化身(人形),而植物妖精的『本尊』,在成仙之後才會與化身合一,在這之前化身(人形)被毀,只要回到本尊裡修養一段時間便可恢復,因為妖精的內丹在本尊那裡(也可在化身,普通都在本尊或分尊那裡,有必要時也可帶在化身身上移動,但是此時本尊和分尊被毀也一樣完蛋,如果能及時找同類的植物當新的分尊就可以免死,但是道行會減一半),反之只要本尊被毀化身便會立即消失,但是植物妖精有兩個方法可以避免這種悲劇發生,那就是『移株』(搬移)或『分尊』,也就是把一株植物分成兩株或以上,這樣一來就算毀了原本的這棵,妖物妖精也不會遭受死亡的命運(但是道行也會降低),頂多道行被迫減少了一點。但是動物妖精則不可能像植物妖精一樣,只要本尊(原獸型態)死亡,那麼該妖精便被消滅,萬一受損,就必須求救於其他妖精的幫助,或是自行修養一陣。當然,除了動物和植物可以成精之外,器物或礦物也可以有機會成精(青就是玉妖,靈石在未成仙之前是石妖)。 然而,木子華顯然是誤會白老人的語意了,不過,白老人也是明知道會讓對方誤會,可是白老人之所以會這麼做,其實也有另一層用意,但最終得要看木子華的能力和應對如何,才能有結論。白老人嘆了一口氣,搖搖頭悵然若失道: 「我就知道。……孫女,該妳出場囉;記得下手輕一點,別把對方打到重傷阿。」 白老人轉頭用眼神以及平淡的語氣指示白雪該她上場了便轉身走回店內,白雪收到訊息、微微地點了點頭,道: 「放心吧,那棵蠢木頭我會很小心地砍了他!我還擔心我的指甲會有磨損呢。」 白雪雙手抱胸往前走了幾步,一面用眼神上下打量著對手木子華;看到那位少女走上前木子華便退了幾步,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木子華真的想不透,那位老道明明應該知道這位少女是妖精,為什麼還彼此稱之祖孫?難道那老道根本不遵守一般道士的門規?(正邪不兩立,遇妖必殺不赦,遇鬼必除不放,遇魔必逐不休。) 「貓妖!……臭道士,你居然豢養妖精……」 然而木子華畢竟年輕(才七百來年,雖然外表看起來二十七、八歲),他對著走進去的白老人的輩影大叫著,雖然附近有住戶還有來往的路人,但是早在木子華出聲之前白雪就早他一步設下一個小結界,所以聲音沒有傳出結界外。當木子華還為把話說完,白雪就主動先攻;白雪雙手緊握腰際,用輕功猛然一蹬地,猶如飛箭雷光,直到距對方兩步時,一陣殘影拳亂。木子華慌亂之際連忙舉起手臂成叉字防禦、緊咬牙根,可惜還是被少女亂拳的衝擊力道連連打退。 其實,這招殘影拳是白雪從電視動畫中模仿來的,白雪剛來到這裡時還沒有上學(那時是學期中,所以沒辦法插班),整天就守著古董店,因為嫌看店窮極無聊,所以常常用看電視來打發時間。類似這招的拳法也曾被棕熊精用過(暴熊拳),但白雪的威力卻遠比不上棕熊精(殘影拳注重的是速度,暴熊拳注重的是力道),不過就算比上不足比下卻有餘。 「我爺爺有承認他是道士嗎?而且這人界裡有哪個道士有能力能豢養我?我可是兩千多年的雪豹精呢。」 白雪最後一拳是重拳,這拳讓木子華的手臂叉字防禦徹底解除,並擊退出五步距離;白雪一手叉著腰、一手輕輕地擦著人中(鼻子與嘴的中間),一臉神氣地瞧著狼狽的對手,她似乎很滿意自己所造成的結果;這人界鮮少妖精自願被人類“飼養”,除報恩的不算(白素貞),報仇的更別說了,但是幾乎沒有超過兩千年的妖精還會被人類“奴役”!這事關『面子問題』。 「兩千多年……!」 木子華愕然半晌,因為他被搞迷糊了。如果少女說的是真的的話,那剛剛那位老人是什麼人?不是人類難道是妖精?但他身上沒感覺到有妖氣阿,是某位地仙、散仙?是魔族?還是神族?白雪瞧著木子華眼神渙散,突然發怒道: 「廢話少說!如果你能打贏我,我爺爺就會放那隻小妖精回去。如果你打不過,那請你把你的內丹奉獻出來唄。」 白雪很討厭對手打到一半注意力就渙散了,這對她來講是一種嘲諷。剛剛那一回合的交手,白雪就大概知道木子華的道行深淺,雖然還不太符合她的眼界但也勉強可吞(木子華的內丹正在化身身上),要不是白老人事前就警告她不可以吞他的內丹,否則剛剛一罩面,對手早倒在地上半死不活了!“真想吞了他。” 「內丹!……妳這該死的妖精居然幫起人類來。」 木子華一聽怒火一燒,不管身體已經狼狽不堪,他的腰後立即化顯出一柄刀,刀是短彎刀,約二三十公分長,樣式是仿造泰雅族腰刀。木子華一手握著刀把,雙眼仔細地盯著對手,準備尋找攻擊的最佳時機。白雪一看木子華的武器居然是番刀,不禁挑了挑眉,因為她是第一次遇到使用這類武器的妖精,但“雖然沒遇過恐怕也和匕首或小刀的攻擊模式像類式吧?”白雪在心底如此猜想道。白雪對於腰刀感到很新鮮,但是就算如此她也不會太過謹慎,反正這場只是玩玩而已,沒必要太認真(因為沒獎品)。 「番刀阿。我用棍就可以把你打倒了,不需要用戟!」 白雪站在原地考慮了一下,才決定要拿什麼武器出來應戰,拿太高級的就根本是拿牛刀殺青蛙、拿關刀切豆腐,而自己也沒比較低級的,(白雪目前有兩樣武器,一樣是雙月畫戟,一樣是從蟹精那裡沒收後經白老人改良過的可兩段變形的突擊槍),好不容易才想到昨天拿到的齊眉棍(突擊槍的第一種模式),至今都還沒使用過,此時正好拿來試試合不合用。 白雪才拿出齊眉棍耍了幾下,木子華便已按耐不住自己的憤怒抽刀直殺向白雪,白雪斜眼冷笑提起棍來應戰;雖然使棍不是白雪的強項,不過要應付木子華也不難,木子華的番刀短適合零距離搏鬥,所以只要遠離番刀的攻擊範圍就行了;齊眉棍雖長也是有限度的,但終究比起番刀來說,是有一定的優勢在。要說使棍,大概整個五界鮮少會與孫悟空比肩,論人界之中,很少人難與少林和尚的棍術媲美;白雪使的正是少林八卦棍,雖說不太正統(因為少林寺不收女弟子,佛門之地也難讓妖精鬼魅等邪物接近)卻也夠讓一般高手吃鱉了。 對戰不到一刻木子華便落於敗地;木子華單膝半跪在地上,手摀著胸口,嘴角血絲像瀑布般: 「沒想到我木子華今日注定會死在這裡。……豹妖妳殺了我吧。」 木子華倔著一身骨氣,冷眼瞧著正持著棍對準他的白雪,這次是他技不如人沒話可說,但是要他當『出賣者』就是奢望,他既然動手了就沒打算活著離開。木子華一臉傲然地閉上了雙眼,靜待著死亡的來臨,可是等了半晌卻遲遲沒感覺對方的動作,就連周圍的結界也都一併消除了,“這是在玩弄他嗎?”抱著滿腔怒氣的木子華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卻只見少女笑盈盈地盯著他瞧,手中鐵棍也收了。“這是……?”就在木子華正困惑之時,屋內傳來白老人的聲音道: 「住手吧,白雪。」 白雪聞言笑臉立即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裝可愛的小鬼臉: 「蠢木頭,你的身手還真是遜到爆阿!不過也不能怪你,你的道行也不會超過千年吧。」 白雪毫不客氣地諷刺著木子華的武藝太爛,連讓她喘氣的程度都沒有;白雪在經過蟹精與棕熊精的合力戰後,真是越來越覺得死戰是刺激、好玩的;至少在戰鬥時讓她感覺到她是活著的,戰鬥後的空虛真會讓她發瘋。 「你們到底在打什麼詭計!我木子華寧願死也不可能透露我族情報。」 白老人挑釁後的止戰、白雪勝利後的扮鬼臉讓木子華感到一種被愚弄的強烈感覺,但是卻偏偏猜想不到對方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愚弄他到底有何好處?相對於木子華的渾沌、困惑又憤怒,白雪則是一臉像是苦心白費的嘆息般猛搖頭: 「誰要你透露了阿?我爺爺只是怕你是冒充那棵小桃子的家人,所以才叫我試試你!要不然你以為我想跟你動手阿?沒有內丹當戰利品的架,打了根本沒價值。」 這話剛說完,白雪把頭偏了一偏像是要領木子華進入古董店裡,木子華雖然心底還是十分懷疑對方的用心,不過,他也勉強地站起身來隨著白雪走進古董店裡,因為對方比他還厲害卻主動停戰,這就說明了對方已經沒有想要他的命的想法,或許這是引他步入陷阱的詭計,但是此時他也沒辦法不踏進陷阱之中,因為小桃子還在對方手中。 「那麼……」 木子華走進古董店內,滿室都是貨真價實的古代藝術品,至少他曾經親眼看過、使用過。白老人端坐在最裡面的一張木制椅子上像是清代帝王畫像般,面容慈藹可親就像鄰家老伯般,木子華忍不住心中疑問開口,.但是話才兩字出口,白雪就像是要講秘密一樣一手遮掩、把頭靠近悄聲說: 「老實告訴你吧,我爺爺本名是無名……天神˙無名。」 這話一出口,真讓木子華震驚到渾身顫抖不止……,忍不住高聲驚呼: 「天、神、無、名!」 這一切謎都解開了。如果眼前這位就是『那位』的話,那麼一切的疑惑與不解都可以迎刃而解了;他何其有幸能夠遇到人界之主、五界之王阿!木子華絲毫沒有考慮到是否是假的,因為人界沒有任何人敢假冒天神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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