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異想】--【天神無名 】-- 作者:深藍海
第五集 _第十五章 一場鬧劇

「木哥哥阿。好阿,我就等妳的木哥哥來把妳帶回去,省得我擔心。現在這裡不太平靜,很多壞人都喜歡綁架小女孩然後賣掉…...白老伯我可不希望看到這種事情發生在小桃子身上。」

白老人一邊感嘆著一邊實話說道,雖然他不太相信小桃子會相信他的說辭;白老人的話對小桃子來說不是解釋而是『恐嚇』,但,是解釋也好是恐嚇也行,小桃子的確冷靜下來了;她停下了無所獲的掙扎、也停止了低聲啜泣,開始認命地跪坐在地,與“綁匪”和平地聊天。

「小桃子才不會怕他們呢!」

小桃子把臉一撇,一個白眼往白老人身上飛去;只要不碰上道士,她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倒楣。

「那,小桃子,妳可是敗給我了呢!小孩子說話可要算話喔,要不然鼻子會變長的。」

小桃子雙眼雖帶淚,但淚光中滿是期待;白老人當然猜得出小桃子這眼神的意義,因此他是越來越喜愛小桃子了,因為這小妖精的個性還蠻對他的胃的,可是,雖是這樣,也動搖不了白雪的地位,白雪是接他位的第一順位人選,而小桃子或許有機會是第二順位人選……吧?

「嗯∼∼!壞人、壞人。」

聞言,小桃子皺起了五官朝著白老人拉長了鼻音、大聲叫罵道;小桃子很重視自己的外表,因為她不喜歡變醜。但孰知,白老人卻被小桃子這張皺臉逗笑了,而且是開懷地大笑:

「白老伯是壞人阿,那我就當一回壞人吧!當一個很壞很壞的壞人,讓小桃子不敢再逃家。」

天知道,白老人已經多久沒這樣笑過了,自從他不得已封印住蘭月的記憶後,便沒真正的笑過。白老人再次揚手,小桃子整個身體就緩緩地上升至天花板上,這一舉動嚇得小桃子再度大哭:

「木哥哥~~~~~哇~~~~~~`木哥哥快點來救小桃子!小桃子不敢再偷跑了啦…….哇~~~~~~~」

當然,白老人並非好色的老頭,他沒走到小桃子的正下方抬頭去看(因為小桃子身上還是那套無袖連身長裙),反而走到房間外一會兒,拿來了一把小提琴,坐回椅子上拉;樂聲悠悠、悅耳動聽,連拉了四、五首後,頭上傳來的不再是哭聲,再拉四、五首後,傳來的是一陣陣平穩的呼吸聲,此時的白老人輕笑出一聲,仍然自顧自地拉著小提琴。

下午五時多,白雪突然出現在古董店二樓窗外的瓦簷上,臉貼在玻璃窗看著裡頭;白老人很自然地放下小提琴,走到窗戶邊讓白雪進來。白雪很少會直接跳到二樓來,但是很少並不代表沒有過,白老人輕輕地敲了她的頭,因為他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就是怕人類發現白雪她這異於常人活潑好動。

「爺爺,她……是刺客嗎?」

白雪很迷惘地指著天花板那被吊在那邊的小女孩說道;“如果是的話,那也是很差勁的刺客。”

「如果她是的話,那就可以說明我們的敵人突然變高明了。」

“如果這是『木馬屠城計』的翻版,那就表示對方的道行不是他們能夠比肩的。如果是別的計謀的話,那可真是讓人猜不透……”白老人邊對白雪說明下午之事邊在心底暗忖著;事實上,白老人邊拉琴邊在思考著對方的計謀,他雖然想到好幾個跟現在情況差不多的計謀,但是還是差了一些能夠決定是哪個的要素,如果不明敵人舉動就行動,己方是很吃虧的,畢竟現在的情況是敵暗我明,自己身邊能用得上場的就只有白雪一人。

「那我可以吃她的嗎?」

白雪聽明白事情經過後,突然嚥了一下口水,對白老人問道;這小妖精不知道是多少道行的,既然敢向自家爺爺動手,那自己吞了她的內丹也屬於正常之理。白老人瞪了白雪一眼,緩緩說道:

「那棵小桃樹精的道行妳也要?白雪,我是有虐待妳是嗎?說吧,我餓了妳幾天了?……她只是迷路的小女孩,等她的家人來尋她,在這之前我們就暫時當她的監護人吧,行嗎?白雪。」

“真是夠了,白雪。”白老人帶著白雪離開了房間,省得白雪看得眼紅、嘴饞,要是讓白雪“吞”了小桃子,那他就少了一個引出敵人的機會,要是她家人找來的話自己拿什麼還?如此更增加一組敵人,這種愚蠢的事情,有違他的原則。

「人類不是常說『積沙成塔、積少成多』,她的道行雖然還不足以塞我牙縫,不過,沒魚,蝦也好阿!」

白老人引著白雪走下樓,到達飯廳裡坐下;只是白雪“念念不忘”樓上的小妖精,雖然繩子上的封印讓她察覺不出那小妖精的道行,不過,既然是人形少說也有一、兩百年,對白雪來說不無小補。白老人聽完,不禁搖頭嘆氣了起來:

「如果妳平日的處世能像妳現在這麼精明的話,我相信我的煩惱會減少很多很多。但是,我說過,除非是刺客,要不然妳不能吃別的妖精的內丹。」

“難道白雪這隻餓豹不知道什麼叫做節制嗎?”

「哼∼~~~~~,小氣鬼!小氣鬼喝涼水,喝了涼水變魔鬼……」

白雪未等白老人的話說完便翻身站起,往樓上小跑而去,在此同時也對白老人扮了一個鬼臉;白老人又再一次搖頭嘆氣,心忖著:“我到底要到何時才能把妳琢磨成器?”

白雪直奔關押小桃子的房間,一揚手便把小桃子從高處緩緩降到地板上。她蹲在小桃子的面前,搖醒了正在熟睡中的小桃子:

「妳這小妖精叫什麼名字?」

小桃子一睜眼就看到一雙飢渴的眼睛正瞧著她,遂立即回過神來,連忙奮力地坐起身來:

「妳……知道?」

小桃子此時就像是被驚嚇過度的小貓般,渾身不住顫抖著;然而『貨真價實』的大貓卻在此時興起一股想要捉弄眼前這隻可憐又無助的小貓的邪惡念頭。白雪故意偏著頭裝不懂反問道:

「知道什麼?」

說起裝模作樣的功力白雪也不輸白老人,畢竟白雪是白老人的頭號弟子。小桃子雖然隱約地感覺到面前的大姊姊身上有股不像是人類的氣息,類似妖氣而且比木哥哥的妖氣還要濃烈幾倍,但是,那個壞人家裡怎麼可能會有妖精?

「小桃子是妖精…..。」

小桃子戒慎恐懼地回答著,表情與眼神滿是疑懼;白雪聞言忽做恍然大悟狀:

「原來妳叫做小桃子阿,誰幫妳取的名字?他還真懶惰。」

“這麼簡單就問到名字,看來自己是太高估這小妖精的道行了。”白雪擅自移坐到小桃子身旁,伸手檢視著小桃子的全身;小桃子不安地向旁邊移動,因為她根本不知道這位來路不明的姊姊要對她做什麼?尤其剛剛還對她用『飢渴的眼神』,難保她是那位姊姊的“糧食”……?

大概是忍無可忍了,小桃子回頭怒瞪著對她不停地毛手毛腳、吃她嫩豆腐的白雪大聲叫道:

「不准妳再摸啦!壞姐姐……妳跟他都是壞人!」

其實白雪根本不是一隻『色豹』,她只不過是在檢查小桃子身上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罷了,順便作弄作弄她,以排解平日的無聊而已;況且白雪若是有這意思,她也不會飢渴到“飢不擇食”的程度,而且豹幫裡的女性人類每個都比這小妖“有料”。白雪聞言,只是抬頭與小桃子對眼一瞬,像是在說“妳......不夠看。”之後,仍低頭做全身檢查。

「他?妳是說我爺爺阿。我爺爺的確有時候根本就是一個天下最壞的壞人,妳這評語算是很中肯的,小桃子。」

白雪一邊在檢查一邊也回答著剛剛小桃子的氣話;白雪語氣平和地評論著白老人,即使是虧著自家爺爺,也像是在評論陌生人般。白雪這反應反到讓小桃子感到迷惑,“那這姊姊與那壞人之間沒有什麼好關係囉?可是,剛剛這姊姊不是說那壞人是她爺爺嗎?”

「……小桃子今天真是倒楣到家了。」

大概都是女性外表的關係吧,小桃子像極了一隻敢怒不敢言的小狗,咬牙切齒地忍受白雪的輕薄,要是白雪是男性外表,那此時小桃子早就氣到發飆了;等到白雪把小桃子做完全身檢查,小桃子也完整的『失身』了,雖然小桃子的胸部還是『飛機場』,可是這不是“有沒有”的問題,而是有關於“自尊心”與“貞節”的問題。“她失身了,她嫁不了她的木哥哥了啦!”

「看妳這樣子,妳一定吃過我爺爺的虧了吧。我爺爺根本就是一個天下第一的大騙子,所以,妳的確是很倒楣,這點我能體會。」

白雪一臉“很認同”的表情,看著一臉木然地小桃子;雖然白雪不知道小桃子為什麼會說她很倒楣,不過,『她倒楣』這件事情絕對跟她(白雪)無關,因為又不是她綁她的,綁她的兇手是她爺爺—白老人;對於白雪來說,從她剛化為人形後到現在也吃過不少白老人的虧,所以,小桃子的“倒楣”,白雪是可以『感同身受』的。

白雪在小桃子身上並沒有發現到什麼異樣,嚴格說來,只是發現到小桃子雙臂上都有一個像是刺青的劍形紋(中國式長劍,非青銅劍形);這類刺青在一般人眼中指示普通的刺青,最多只會認為小桃子有點叛逆,小小年紀就學人家刺青,但是白雪和其他妖精們都知道這代表著什麼,那紋路是妖精所有的專屬武器,白雪手臂上的是雙月畫戟紋,小桃子的是雙劍紋,那表示小桃子是使雙劍的。

在確認到這點後,白雪就有點想跟小桃子比試一下;當然啦,白雪也知道光憑自己的道行,就是不用比知道也贏定了,但是,會使雙手武器的妖精實在很難遇上,不比一下白雪的手會癢。就在白雪心中正在掙扎的同時,自認為自己已經失身的小桃子,仍在暗自啜泣中,但是不知從哪來的靈光一閃,突然間想法一變:“木哥哥一定不會嫌棄小桃子的!絕對不會……”小桃子便從情緒谷底回升;她迅速地安慰自己,摸光她全身的是女生、是女性妖精,所以她沒『失身』!

在自我安慰後小桃子總算是拾回了些精神,雖然實際情況並沒什麼改變;白雪坐回原來的姿勢,看著窗外的天空,在夕陽的迴光返照下桃紅色的雲彩襯托出幾許妖豔,白雪一邊欣賞雲彩一邊哼著西藏小曲,享受著難得悠閒時光。在一旁的小桃子也許是被綁著無聊,也許是因為白雪的悠閒美讓她有點小羨慕,更或許是心情恢復到可以分心注意週遭了,小桃子也學白雪一樣斜靠著牆壁看著窗外雲氣,但是她心底在想些什麼?沒學過他心通的白雪是不知道的,也懶得知道。

不知不覺過了也不知多少時間後,小桃子的心防終於卸下一點;她第一次主動與白雪談話:

「這位姊姊,妳討厭他嗎?」

『他是誰?』這問題白雪不必多想也知道,除了自家爺爺—白老人之外,她跟小桃子就沒有共同的交集人物。白雪頭不轉地說道:

「我叫白雪,不過我允許妳叫我艾娃姊姊。我爺爺的真實名字說出來會嚇死妳,所以還是不說的好;妳算是運氣好的,遇到我爺爺。說起來我爺爺是個很慈愛的人,如果妳能放棄偏見的話就能發現他的好。」

白雪此刻心情無一掛礙、平靜無波,所以語氣上也是輕柔的;今天除了處理那個叛徒外,也吩咐了他們幫她注意這城市未來幾天的異常動靜,那股詭異的氣息已經嚴重影響到她的注意力了。

「小桃子才不會喜歡他呢!壞人永遠都是壞人。」

白雪的那席話讓小桃子異常地不滿,在她的觀念中道士等於壞人,而壞人永遠當不了好人。

「嗯……,算了!艾娃姊姊我幫妳解開這條繩子吧,但是妳可別亂跑,要是妳敢亂跑我保證我會立刻把妳抓回來綁!」

白雪聞言低首沉吟了一下,回頭對小桃子親切地說道;白雪對小桃子的話感到可笑,回想自己也曾這麼認為過,『壞人永遠都是壞人』,但是在不知不覺的成長過程中,自己在別人眼裡也是一名壞人了,那麼自己永遠都得當壞人嗎?白雪一想到這裡,不覺苦笑了一聲。

白老人在繩子上的封印是兩個很簡單的咒印,一個是『鎖印』,目的只是不要讓小桃子掙脫,連帶著封鎖妖氣而已,但是另一個封印卻是一道很特別的能量印記—『門封』,是為了封鎖在內部異常增大的能量;所以這條繩子的目的不單是為了限制行動,還有預防『時空之門』開啟。白雪是知道空間之門的,因為她有碰過從『時空之門』來的異界生物(天魔喵喵);可是在他們面前的不明數量的敵人中真的會有這類敵人嗎?白雪可不這麼想。

白雪解開了繩子,小桃子迅速地站起身來活動活動手腳;被繩子綁的時候,小桃子的妖氣受到了封鎖,連帶地讓小桃子沒辦法用法術掙脫,光靠力量也沒法,只能乖乖受制;小桃子活動完後,便對白雪要求道:

「我想回家!小桃子想回家。」

因為白老人曾經說過要她等他孫女回來就會放了她,現在這位姊姊自稱是那壞人的孫女,那她就可以回家了,不是嗎?

「我帶妳回去吧,省得有事情的時候還要分心顧妳。妳家在哪裡?」

白雪禁不住小桃子的哀求,同時也考慮到萬一戰鬥的時候,她可沒時間照顧這個小丫頭,況且憑她的妖氣來判斷,道行最多不過三百多年,還是個又小又嫩的『雛』,她實在懶得照顧她,於是白雪幾乎沒做考慮就答應小桃子的請求。白雪領著小桃子走下樓梯,經過客廳時白老人抬頭望了白雪一眼;

「爺爺,我帶她回家。」

白雪客氣地稟告了白老人一聲便轉身走向前廳,但是正準備踏出第一步時,白老人卻阻止了白雪:

「不用了,她的家人快來接她回去了。」

白老人的話剛說完,便起身走向前廳那,表情有點凝重;白雪一見白老人的表情不太對勁,就讓小桃子在客廳裡等著,自己把整間客廳弄了一個小結界後追了出來:

「爺爺你怎麼知……?!」

「發覺了吧。有位陌生氣息的植物妖精在城市裡亂闖亂闖的,如果不是她的家人那還真是奇了呢!」

白雪尚未來得及把話說完,就發覺不遠處有一股不算強烈的妖氣從遠方急往這趕來,“這房子的結界呢?失效了嗎?”白雪發覺這情況後第一反應就是產生疑問,因為照理來講這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但是,這其實是有理由的,就在白雪把小桃子綁在手腳的繩子解開的瞬間,白老人就知道了,白老人同時也把這房子的結界強度暫時性的減弱,讓小桃子的妖氣微弱地傳出古董店;當然,傳出的妖氣不只是小桃子的,還包括白雪的,白老人這舉動算是小小的冒險,但是目前的結果卻是有些成果。

其實,木子華的妖氣白雪也不是沒有察覺到,只是白雪在意的是隱藏在這城市裡那詭異的氣息,何況這城市周圍住了幾百隻妖精,他們自由的來來去去,白雪總不可能一一找來問吧,再者距離古董店還很遠,沒有什麼立即的危險性,所以這陌生的妖氣就被白雪直接忽視了。而木子華也有不敢靠近的隱情,這隱情也同樣是那詭異的氣息,如果是妖精的話,那他就不敢在這附近徘徊,因為妖精都是很注意地盤的,如果沒是先徵得地盤主人的允許,被地盤主人殺死也是活該。但是,妖精之間也有默契,地盤與地盤之間總會留個十幾公尺的空白,這是讓流浪妖精或路過的妖精當作通道或暫時休息的地方。

白老人也不是特意要招來敵人,所以結界只是減弱一瞬間,目的只在教對方知道方向;白雪閉上了眼睛專心地察覺週遭的氣息變化,要不是有結界她可以察覺的範圍會更大。

「要不要告訴他?」

白雪鎖定了那位植物妖精的氣息,那妖氣似乎也沒多少道行,白雪有點小失望,她一直都想找到一可以讓她覺得值得一戰的對手,可是這山下的世界似乎比她想像的還差了一截,“是自己太強了?還是他們都太弱了?”白雪在心底嘀咕著;白老人聞言回頭白了自家孫女一眼道:

「省了吧,妳已經解開了繩子,她的妖氣已經慢慢散發出來了,他如果還感應不到,那就算對方太笨。」

白老人無心地說,逗笑了白雪;白雪會心一笑地扯動嘴角,這妖精如果還感覺不到這麼濃厚的妖氣的話,那他還比餐廳那裡的雛還不夠資格當妖精呢!但是,這有可能嗎?……事實證明,那是不可能的。白雪在確認了對方妖氣往古董店這來時,再次扯動了嘴角,而這次是壞壞的表情。

「嗯…..看來他還算不太笨……。」

「等一下可能會有一場架要打,妳想下場嗎?」

白老人不用回頭去看白雪的表情就彷彿已經瞧見白雪她那躍躍欲試的臉,他再怎麼阻擋都沒用;無奈之下只得主動命令白雪去“確認對方身分”,白老人語氣中略顯無奈地問道;

「那是當然!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白雪一臉興奮地就等著白老人的這句話,好久沒活動活動的她,就等著等一下的『小試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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