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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象為雄、地象為雌、乾坤一合,陰陽極。」陰陽師男體施正一之功、女體運邪能之元,極體以東瀛功法為橋樑,將三種截然不同的內力整合,把一身功力高度集中在左掌。 此時,九曲邪君內力已竭,趕緊再運吸陰式,納入體內的真氣也不過杯水車薪,根本緩不濟急,但他絕不放棄任何希望,想道:「我不能在這死去,還有醫魔、還有尋命在外頭等我。」 「啊!」九曲邪君長聲怒嘯,喝道:「屠神法,吸天蝕日。」以目前九曲邪君僅剩的功力,要吸納陰陽師的絕招再來反攻是絕不可能的,但在這九死一生的時刻,他唯有冒險一賭了。 九曲邪君十指齊張,硬接陰陽師雄渾強悍的一擊,意圖將之轉化成自己的內勁,好進行反擊。但在九曲邪君舒張經脈要吸攝對方內勁時,卻是一下落空,彷彿前頭的陰陽師不存在般,空蕩蕩地毫無一物。 「糟了!中計。」九曲邪君第一個念頭就是想到陰陽師已經做好準備請君入甕,正要想方設法用煞神刀憑武技抵擋過去,殊不料陰陽師身子猛然打轉,向旁邊的滅輪迴旋飛過去。 「嗯!葬世邪威。」滅輪迴沒想到陰陽師會突然放棄九曲邪君向自己發動攻擊,招式運起地相當倉促,功力並未運足,根本無法抗衡陰陽極,讓陰陽師一掌貫穿他層層疊疊的氣功。 「滅輪迴,連我的陰陽極專破氣功之能都給忘了,那只有一個解釋……」陰陽師的重掌一鼓作氣大破滅輪迴的掌功,直接印在他胸膛上,言道:「你不是滅輪迴。」 陰陽師加催功力,「陰陽極」的掌氣轉瞬竄入對手十二正經,將他的五臟六腑全數摧毀,滅輪迴受實這掌,不由得無法站穩,歪歪斜斜地後退尺許,按著胸口,身上不住散落粉塵。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九曲邪君看得眉頭大皺,無法理解陰陽師的動作。 「九曲邪君,你試著這樣想,自己並沒有失去功力,依然氣完神足。」陰陽師開口提點,九曲邪君雖有疑慮,還是照做,果然心念甫動,全身功力又回己身,好似方才內勁耗竭的窘境只是一場惡夢而已。 「並非棺內有乾坤,乃是心藏三千界,我居然忘了,我是在自己的心靈世界之中啊!」九曲邪君忽爾恍然大悟。 這時,那本是滅輪迴的人,在沙塵散盡後,已經全然換了一副相貌,長得與茶裡王之真身相似七成,欠身行禮說道:「查理四世,見過兩位。」 「不過一縷游離意識,居然能發揮至此,實在是老查理千百年來頭一回遇到,我實在好奇,你是怎麼發現的?」 「連我都被瞞過了,陰陽師的心思機敏依然啊!這一點,九曲邪君還不如你。」九曲邪君想到差點死在這幻境中,但陰陽師卻能看穿一切,故自承不如陰陽師。 陰陽師從容地說道:「從你對我們傳聲殺了九曲邪君可以重生起,我就懷疑,這聲音的來源。」 陰陽師頓了頓,續道:「隨後滅輪迴主動將九曲邪君帶來,同樣的聲音又向我們提醒九曲邪君的功力降低一事,但九曲邪君明明強大依舊,直到我說出此事,九曲邪君方有自覺,我便因此斷言,並非九曲邪君真的功力折損,而是他知道自己功力折損後,功力才登時降低。」 九曲邪君開口問道:「陰陽師,那你們的功力又是怎麼回復到生前水平的?」 陰陽師瞧了查理四世一眼,說道:「反之,我等的功力,也並非從九曲邪君身上取來,而是我們這些游離意識對自身武功的認知,使我們在這心靈世界中恢復到生前的最佳狀態,如有錯誤,還望指正了。」 聽過陰陽師的解說,查理四世撫掌笑道:「好!好!解釋的真明白,讓我自個來說,都不見得有你清楚。」 想到自己差點命殞在這幻境中,九曲邪君無奈地搖頭說道:「閣下還同時化做與我交好的滅輪迴行事,一來可將確保將我引入殺局中,二來要他們終究對付不了我,你也可以及時補上一刀,真是高明啊!」九曲邪君咬牙切齒地講出「高明」兩字,滿腔怒火便要燒向查理四世。 「高明的計略,只可惜算差一事……」陰陽師滿面堆笑,言道:「想讓陰陽師成為你手中快刀,就是你最大的不智。」陰陽師話沒說完,身子已然躍起。 「九曲邪君,天生紅月。」陰陽師大喊了聲九曲邪君,同時三位歸一體使出「天生紅月」一招,周遭空間剎時一變,代表殺戮的深紅色瀰漫五分天地。 「陰陽師,還記得神會紫陽嗎?」恢復功力的九曲邪君,再祭邪能之功,紫色烈焰由掌心竄燒,四周頓生異彩,代表威權的暗紫色充斥半片乾坤。 陰陽師跟九曲邪君一左一右夾擊中間敵手,查理四世略展四肢,憊懶地說:「本來是想借用你們的力量把他了結,我也能省力的,看來我這付老骨頭,還是要動一動才行了。」 「獨行九淵。」查理四世站穩馬步,雙手揚起無邊無際的暗流,以下盤功力為基礎,反轉向上張開雙臂強行接下九曲邪君跟陰陽師的如潮掌功。 ◎◎◎◎◎◎◎◎◎◎◎◎◎◎◎◎ 「新月之象。」一個邪帝分身看造幻師接過眉月邪刀後,驀地大喊,另一頭的邪帝分身馬上轉換成新月陣法,四道邪帝分身同時躍起,伸掌來打。 「冥化心掌。」造幻師鬼忌神懺同樣發掌對抗,想道:「先全力拾奪下一人,進而讓他陣法崩解。」 造幻師打定主意,掌中運足十成功力,殊不料才觸及一個邪帝分身,對方掌力略發即止,隨後另一道邪帝分身湊前接著發掌,但也是一沾即走,直到後方兩人亦是相同作法,四人甫與鬼忌神懺接掌即分開,利用殘留氣勁加重下一人的掌力,這樣連串下來,掌力之雄竟還勝過了造幻師,逼得鬼忌神懺連退五步半方停。 就在造幻師鬼忌神懺被逼退時,又有數個邪帝分身接著衝上,運功發掌要攻擊造幻師,密集掌氣宛如細雨飄飛就要封死造幻師的所有生路。 「差了一著,落入下風,不妙,鬼影隨風。」造幻師幾下虛踏,藉著邪帝分身們發出掌氣時引動的氣流,借勢閃入生門空隙,迴避對手攻擊。 「居然被這些分身逼到這等困境,如何被稱邪能境第一長老,惱啊!」想到連邪帝的分身都能難住自己,造幻師不禁氣結,隨即意守玄關,氣走十二重樓,隨後雙手迅速結印再攤開,喝道:「鬼之忌、神之懺、造幻非流。」 造幻師發動結合術法的絕招,直似灑出一張大網,邪帝施術化出影子,觸及便散,只剩原先的十五道分身,氣網糾纏住邪帝分身後,邪帝分身同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日慟尊,終於讓你如願了,讓你如願知道造幻師布陣施術總是快人一截的原因。」 十五個邪帝分身陷入造幻師的術法時,本欲繼續仗著邪月之陣的聯合功體的奇效突破其術,不料卻是一個一個被送進了不同的空間之中,這些空間疑幻疑真,令人難辨真假。 「嗯!這是……」其中一個邪帝分身踏在異空間裡,抬頭看了看周遭環境,訝異發現此地並不陌生,言道:「此地竟是集境,造幻非幻、似幻非真,造幻師原來你早練就空間術法的神通,輕描淡寫將我轉移此處,將分身合擊之術破解,難怪當年五老稱你猶在日慟尊之上。」 「好了,現在就看哪一個能破出我的術法,那個定是真身無疑。」造幻師精明地打著算盤,滿心認為邪帝的真正行蹤將要顯現。 然而,就在邪能境內部,一條人影順著力量牽引,以極為高明的壁虎游牆功悄悄掠過數處埋伏與機關,偷入安放著巨大棺木的祭壇,言道:「按照黑蟲的呼喚,第七隻黑蟲當在此棺之中無疑。」 「是說?他們怎麼會將黑蟲藏在此棺之中?令人疑問。」那人摸著下巴暗自生疑,但他還是伸手要去掀開棺蓋,取出內中的第七隻黑蟲。 就在他的手要摸到棺蓋時,一口長劍忽然由旁刺出,那人趕緊旋身閃避,雖然避過要害,但面罩還是讓對方用劍挑下。 「堂堂邪帝,卻行雞鳴狗盜之事,豈不有失身份?可惜調虎離山之策,早被看透。」使劍之人,正是中無君委以重任的蟻天海殤君。 邪帝日慟尊傲然說道:「若真看透本座謀略,仍只派閣下一人顧守,未免看輕本座能為了。」 「功力不足八成的邪帝,海殤君一人足矣,今朝,你絕無碰到邪君棺木的可能。」海殤君平劍壓在棺木之上,顯示絕不讓日慟尊打開棺蓋的決心。 「九曲邪君在此棺內?莫非……」邪帝馬上聯想到,極可能是九曲邪君將完全把黑蟲吸收進而銷毀,如此一來他可就完全失去恢復十成功體的希望了。 「最後的黑蟲,日慟尊勢在必得,九絶噬天邪。」日慟尊情急之下,馬上動用威力強悍的殺招直襲海殤君。 「你不可能得逞,泣劍、夜霜八尺。」海殤君舉劍當胸,以手腕抖散出精細的劍氣組成一片八尺劍光展開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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