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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龍門道,附身天章聖儒的識界軍師鬼韜,手捧皇儒金璽,在招降三監後,領頭停在藏書樓外,以皇儒金璽為鑰,合上書庫大門的方印,藏書樓大門立時打開,證明了他手中的皇儒金璽為真。 確認皇儒金璽是真貨後,以魚游水等三監為首,立時當先彎腰行禮,言道:「參見新任龍首!」 其實天章聖儒並未廣服儒門天下眾人,可是一來他有金璽在手,其次三監當先表態,而屬於天章聖儒一派的顏貫丘跟賀衛宇又趁著龍首為續、渾沌不明的局勢,趁機取了三槐城跟江東儒林兩處,加上天章聖儒原先領導的天章古聖閣,使他聲勢大漲。 如今又有三監出面帶頭向天章聖儒行禮,雖然各人都有些心不甘、情不願,但是在沒有更好的選擇下,只能暫且隨行跟著三監一起欠身向天章聖儒行禮。 鬼韜見到眾人相繼表面臣服,雖知眾人仍未心服,但先佔下大位,日後要成事將容易不少,因此故作姿態言道:「從今以後,天章聖儒勢必弘揚儒門天下理念,為我儒尊榮善盡心力,金璽爭端所造成的糾紛,本儒既往不咎,日後加盟儒門天下各派,仍當以和氣為先,眾人先退下吧!」 天章聖儒大致說了些場面話後,飭退儒門天下諸人,隨後取下金璽便轉身進入了藏書樓,才踏進書庫,鬼韜不禁昂首大笑:「哈!哈!哈!儒門天下入手,我界霸業踏出大步矣!」 「閣下,未免,得意忘形了!」疏樓龍宿的聲音忽然傳來,鬼韜回頭看去,疏樓龍宿孤身一人靠著書庫北牆,面掛淺笑。 「是你啊!疏樓龍宿!」鬼韜見到其人,沈穩應道。 「親見龍首,卻如此無禮!天章聖儒,你逾矩了。」疏樓龍宿話藏譏諷,冷言冷語。 「投靠葉口月人的中原叛徒,何德何能擔當儒門龍首之職?你潛入藏書樓可知何罪?」鬼韜看疏樓龍宿臉色蒼白,對比上龍宿參與葉口月人跟中原群俠的大戰,已然推測到他身受重傷的情況,因此對他毫不忌憚。 「哈!哈!哈!」聽到鬼韜指稱龍宿有罪,突然大放狂笑,續道:「手持假的皇儒金璽,你又是何罪?」疏樓龍宿易扇化出一方紅色包袱,言道:「若非我先打開書庫,天章聖儒你又如何進入此地?」疏樓龍宿解開包袱,居然又現出個跟鬼韜手裡一模一樣的皇儒金璽,使人難辨真假。 「喔!是嗎?鬼計連環之瞞天過海。」鬼韜暗自言語,衣袖輕揚,一股陰厲內勁透地而走,偷襲之意十足。 但是這招氣功行至中途卻莫名散去,並未傷到疏樓龍宿,只見龍宿朝天打揖,言道:「天忌小兄,勞你辛苦了。」 立在書庫更樓層埋伏的天忌聞言,拋出法筆凌空劃咒,喝道:「天地無極,乾坤借法,一筆代天降神炎。」筆尖運天之力生出一道炎舌下竄,鬼韜袖中的皇儒金璽立即生變,上頭的幻術撤去,材質由金轉玉,璽上的一龍一虎透出浩瀚正氣,使鬼韜持著意外燙手。 「真不是皇儒金璽!」鬼韜驚覺中計,但他動作快速,無暇追問便將這方玉印拋開,舉掌直接朝疏樓龍宿打去,喝道:「身負重傷,你是我的對手嗎?龍宿,鬼計連環之興風作浪。」 鬼韜足納地元,旋身暴起,四周生出勁風,掌氣如浪一波接著一波,顯然他想採擒賊擒王的策略,搶先拾奪下疏樓龍宿。可是就在兩人對掌之際,明明疏樓龍宿身上有傷,內力難接,但在一口氣竭後,竟又有股內勁隨生,從疏樓龍宿掌間傳來,將鬼韜當場震飛。 「龍宿你,你的傷?」驚疑不定的鬼韜看著眼前面色紅潤的疏樓龍宿,簡直不敢置信,莫非先前自己對龍宿的傷勢竟然判斷錯誤,但應該是絕不可能才對。 「天章聖儒,不對,你不是天章聖儒,你的錯處便在,以為正道之人興師問罪永遠必須光明正大,紫龍宿。」疏樓龍宿順手抽出闢商劍,飛身直刺,一劍貫入鬼韜的胸膛。 「閣下有謀於沈穩臥底毫不漏餡,有勇於暗算梵天,但急功近利卻是你失敗的主因。」疏樓龍宿不失儒門龍首風範,臨到對手失敗前仍諄諄教誨一番。 「太上元始、道一生玄,龍虎齊行護正法。」天忌躍下書樓,左手兩指一掐,口念法訣,被鬼韜丟到地上的玉印立時飛起,印上龍虎栩栩如生,化形飛揚而出,鬼韜反應不及,讓這一龍一虎迎頭撞上,身上元靈險些潰散,口吐朱紅。 「正一天道龍虎印,豈是旁門鬼物可抗?」天忌淡定說道,原來當日劍子仙跡先向天忌借來了龍虎印充作皇儒金璽讓顏貫丘交給鬼韜,便是為了準備這一擊。 天章聖儒的身體再遭重創,鬼韜又受正一天道鎮山之寶一印打中,元魂竟然幾乎離體,原來識界之身畢竟跟鬼體有差,經過洗骨大法後雖說整合,但密和度倒底不如鬼體,更何況龍虎印威力極大,鬼韜才幾乎被打出天章聖儒的肉身。 讓龍虎印打了一記,鬼韜有傷在身卻是不憂反喜,奮力一掙即擺脫了天章聖儒的肉身,天忌看到天章聖儒的身形突然軟倒,心知對方必是化成無形鬼物遠遁,立時張開法眼追蹤。 「定天元,開天眼。」天忌咬破中指,血滴額頭,打開第三法眼,眼中金光四射,令鬼韜靈體二度受創。 「天忌,正一天道最後的傳人,真不虧是最強的傳人,快走。」鬼韜趕忙遁入地底,逃避天忌法眼金光的照射,但天忌的法眼有通天徹地之能,鬼韜根本無所遁形,只好盡量往天忌目光死角處躲。 「如果有人身可附的話……」鬼韜四處遊走,希望趁機附上人體,稍補元氣然後再藉機逃遁,否則單是靈體之身的他先不說背後天忌直追而來,就是待在儒門天下這種清聖之地也是渾身不舒服,亟需附身人體才能自在施展武功。偏偏在他先前飭退眾人後,藏書樓左近完全一空,沒有人可以讓他附體奪身。 「作繭自縛便是閣下當前寫照啊!」疏樓龍宿雖無對付靈體之法,但是唇槍舌劍依然犀利。 「可惜要讓你失算!」不遠處,鬼韜已經瞧見一名書生正負卷徐行走在龍門道上,旋即飛撲過去要附體奪舍。 殊不料,就在鬼韜附上那人身軀後,他的意識竟不受影響,一輪指法快如疾風連點自身數處大穴,讓自身有如籠牢般將一向狡詐如狐的識界軍師鬼韜硬生生困入己身。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聖儒久見了。」那名書生正是伏龍先生喬裝打扮,他剛救了褎權,半路上接劍子的飛書,在將氏葉部眾人安頓好後趕來配合用計。 「這……為什麼我無法順利奪舍?」鬼韜訝異地說道。 「耶!莫非聖儒忘了,伏龍體質特殊,具一體納雙魂之能啊!伏龍參見龍首。」正當伏龍先生向鬼韜調侃時,天忌跟龍宿兩人也走了過來,伏龍先生趕緊與龍宿見禮。 「哈!伏龍免禮,若非有學弟你,要抓著惡靈,可要多費一番功夫。」疏樓龍宿扶起正行禮的伏龍先生。 「天忌早有滅他妙法,只是其獠當還有相當情報價值,才讓伏龍如此施為,否則正一天道名不虛傳早可將他消滅。」伏龍先生知道天忌為此事出了不少力,也小小捧了他一把。 「先生過獎了,此乃天忌份所當為。」 「別忘了,還有劍子的功勞啊!」本來藏身在書庫北牆後的劍子仙跡看到鬼韜被擒後,便正式現身了。 疏樓龍宿不客氣地說道:「功勞?都把我藏書樓的北牆打穿了一個洞,你還敢來跟我邀功。」 「莫非如此,我怎麼伸手傳功給你對付那人的兩招氣功,而且別忘了,可是我說服顏貫丘讓他將龍虎印交給天章聖儒的。」劍子仙跡同樣嘴上不饒人,開始數起自己的功勞。 「兩位前輩且慢鬥嘴,伏龍尚有一事……」伏龍先生正想將從褎權口中得知的重要消息告知兩人,但體內突來一股邪氣,打亂了周身內息的運轉,胸口頓時一悶。 伏龍先生手摀胸口,即將跌倒,劍子仙跡立時出手去扶,天忌法眼未閉,向伏龍一望,馬上看出癥結所在,「是他體內的惡靈在搞鬼,我必須將伏龍帶回天外天,佈陣驅邪,否則伏龍危矣。」 聽了天忌這樣說,伏龍先生抓住劍子仙跡的手,艱辛地言道:「碧玄草堂,褎權,有極重要之事……」 「伏龍安心,你交託之事,劍子仙跡會一肩擔起。」劍子仙跡正經八百地應承了伏龍先生,他才放心地讓天忌背起往正一天道去。 「你先走吧!我尚要好好整頓儒門天下才行。」疏樓龍宿知道伏龍先生拜託劍子仙跡的事定有重要性,否則他不會如此緊張。 可劍子仙跡仍有些不放心,言道:「但你現在只剩五成功力……」 「安啦!儘管疏樓龍宿毫無功力在身,來了千軍萬馬也未必能傷我分毫,如果你是擔憂一個月後天妖的進攻,我打不過總逃得走,無須你掛懷。」 「見你精神滿腹,劍子就放心了,我先往碧玄草堂走一遭,看看伏龍先生究竟掛懷何事,請!」 「請!」龍宿微微頷首回應,在劍子仙跡走遠後,他輕喚一聲:「鳳兒!」 「恭喜主人重掌大權。」穆仙鳳從旁走出,並由袖口取出一份名單呈上,言道:「主人,這就是主人臥底葉口之間時意圖搶奪皇儒金璽之人的名單。」 疏樓龍宿一目十行掃視了一遍,言道:「江東儒林、天章古聖閣為首之人皆已覆滅,餘下便不追究,至於三監,不忠龍宿之人,也不必留在儒門天下,為示我之寬懷,命人將他們廢去武功,逐出門牆便是,但舉凡儒門天下統轄派門皆不可收留,三人永不敘用,以昭我之威信。」 「是,主人,仙鳳這就將命令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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