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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婉和曉琴還是第一次坐在這明代古木椅上,所以顯得有些拘束,但是她們沒看過白雪每次可是坐得很沒規矩,沒幾天白老人就得重修一遍。三女之中坐的最為自然的就是蘭月,雖說她家家境小富,可也沒有奢侈到買古董椅的地步;但是在這裡,蘭月卻有一種很自由的感覺,有點像是從心底深處獲得解放的感覺,所以蘭月坐得較自然。白老人在三女坐下後,用眼神暗示白雪到後廳倒水出來,白雪為此氣得踏步離去,“死老頭居然把我當傭人!” 當白雪前去倒水之時,白老人一面與三女談話,一面用著心靈通訊向白雪求證;白雪這才知道原來是芸搞出來的,便立即火冒三丈地想要去找芸算帳,但是白雪的衝動卻被白老人強壓了下來,眼前的事情還沒處理好白老人哪容得了白雪先離開,早上讓他丟臉的事情也就算了,反正白雪下手算是很輕了的,沒死就算改了很多,白老人不會對此向白雪斤斤計較,但是眼前這事情可是有關於『她』的,白老人可不會睜隻眼閉隻眼的讓白雪混過去。 白雪端出四杯水後,自己就乖乖地站在白老人身後;雖然蘭月等三女也察覺到白雪臉上的那股『怨恨』,但是她們還是自我安慰的認為有白老人在場,白雪是不會對她們怎樣的,至少不會光明正大的搞鬼。白老人重新說了三女的來意以及自己的解釋給白雪聽,雖然白雪頭上的青筋浮出了幾條,但是很令人意外的事情卻在此時發生了。 「對不起,李、蘭、月、學姊。」 白老人強壓著白雪的頭,讓白雪親口對李蘭月彎腰道歉;白雪這一舉動讓李蘭月她們從椅子上立即跳了起來……,心底突然對未來的日子感到烏雲密佈、雷電交加;白老人是給足了她們面子卻讓她們失了裡子,因為在學校的學生們都知道白雪這大姊頭心胸可是狹窄的很,記仇也比電腦記得牢。此時三女更加後悔,她們為什麼沒有想清楚這後果而有勇無謀的跑來呢? 「那這麼說這是一場誤會囉。」 但是既然事情都發展到這情況了,她們再怎麼後悔也沒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蘭月勉強地壓抑下心中的恐懼,故作大方的說道;反觀白雪在白老人身上的電氣威脅下,只得咬牙說道: 「是的,因為我……我、我希望跟妳變成……朋、朋友。」 “可惡!那群渾蛋、飯桶……居然讓我丟出這麼大的臉”白雪在心底如此暗自發誓道。臉上的青筋又浮出了幾條,要是繼續在這樣下去,白雪可能就會因為血管爆裂而緊急送醫了。 雖然三女都聽得出來白雪的『口是心非』,但是對方都這麼開口了,自己怎麼好意思擺架子呢?只是當事人的蘭月根本不知道這事情怎麼會演變成交朋友…… 「變成朋友?跟我?」 明明就是要問白雪為什麼要放話要罩她,誰知道最後會演變成『願不願意與白雪變成朋友?』這種事情上。“誰來說個清楚一點,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蘭月在心底不斷地哀嚎著。 「不願意就算了。」 相對於蘭月的頭大,白雪則是火冒不止三丈高;這可是她第二回向蘭月低頭了,上一次是沒辦法(因為雙月畫戟被蘭月給沒收了),這一次卻是被逼迫的。白雪把臉撇了過去,臉色十分地難看,但是白老人的臉色卻比白雪臉色更加難看: 「白雪。」 白老人早就知道白雪打從一見面就對蘭月不滿,就在一年半前那件事情發生後白雪就更不滿,白老人跟白雪也爭執過不止十幾次,爭執的原因幾乎都是有關蘭月的。白老人也不是不知道白雪對自己的微妙情感,只是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白老人對白雪只有父女或是祖孫之情,絕對沒有絲毫的男女之情,可是……白雪似乎弄錯了,這點就讓白老人很頭痛。 白雪一步也不讓地瞪著白老人,白老人也是不退一步地瞧著白雪,兩人的視線交會處似乎有幾絲火花冒出。此時。玉婉趕緊拉住蘭月和曉琴在一旁開了一場緊急會議,因為玉婉和曉琴早就感覺到這情況已經超出她們預想的結果,與白雪這幫派大姊頭交朋友這件事情萬一給別人或師長們知道的話,她們恐怕會脫層皮!但是如果拒絕的話,那就等於不給白雪面子,以後的日子恐怕也不好過了……。 「妳……好吧。我可以與妳當朋友,不過,妳得收斂妳的脾氣,我不想要因為妳的關係也把我拖下水。」 三女討論到最後也沒討論出什麼結果,到了最後曉琴和玉婉決定把這選擇權交托在蘭月手上,誰叫這件事情的主角是蘭月,她們只是『路人』。看著兩女這麼『有義氣』蘭月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最後不得已只好順著心意回答道。 聽到蘭月這麼說,白雪一時間反應遲鈍,等到白雪反應過來正準備衝上去吼的時候冷不防地被白老人暗地裡電了一下手臂,白雪吃痛了一聲: 「啥……!痛……」 雖然白老人放的電壓很低,但是白雪卻是很怕電的;白雪哀怨地回首撇望自家爺爺一眼,但是白雪看到的是白老人滿臉“陰沉的慈靄”,手指上還有一小團電氣;白雪見此哪敢還再跟白老人唱反調,所以白雪以很遲緩的速度轉回頭去…… 「白雪,『妳一定要聽李學姐的話』喔。」 身後的白老人似乎仍覺不足地再加上了一句,聽得白雪滿身冒冷汗; 「無、爺爺!你……」 「聽、到、了、嗎?白、雪」 「知、知道了。」 白雪受不了身後的“強烈壓力”,只好點頭說道;但是蘭月等人卻不明白雪和白老人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剛剛還在用眼神對峙的,怎麼現在白雪會自動低頭認輸了呢?難道,真正可怕的不是白雪而是白老人?”三女越想越恐懼,各個都覺得這家庭實在是很詭異,遂以事情已經處理完為理由告辭回家,當三女踏出店門口後,立刻加足馬力飛奔回家。 隔天早上,白雪愁眉苦臉地攤坐在位置上;雖說昨晚三女回去後,白老人沒有再說什麼,還請她吃了他用慢火精燉了幾小時的熊肉,不過白雪仍感覺的出來白老人的情緒很低落;白老人情緒低落的原因白雪哪能不明白,原因若不是『蘭月』哪還有其他原因! 白雪始終體會不出白老人為什麼要這麼執著於『她』?“這人界不是有十幾億人嗎?就算扣掉男性也有七、八億女性,如果再扣除年齡的不對秤,長相的美醜……以及其他可以不計較的因素,起碼也有十幾萬人可以選!可是白老人偏偏就鍾情於她看見影子就討厭的蘭月?那女人有哪裡好?”白雪越想越火大。 正當白雪滿胸怒火卻苦無發洩的對象時,對象就自己跑來了。一位平常日子跟白雪有些微互動的同班聽到一些小道消息,二話不說就跑來向白雪求證: 「白雪大姐大,聽說妳……」 但是,白雪那副雙眼冒火的活火山表情卻讓他難以啟齒…… 「……怎麼不接著說?」 白雪一向討厭畏畏縮縮的人,尤其是男人!雖然平時白雪對人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不過既然是同班的同學,多多少少都是必須有互動的,所以白雪的脾氣一向有些強橫,其實對人類也沒有暴虐到哪裡去。白雪挑高了淡眉,眼神壓迫著對方道; 「聽說妳跟二年級的李蘭月是有血緣關係阿!」 同學以異常流利地快速說完話,然後自衛性地退了幾步。 「啥……你說啥?!」 「那是我聽別人說了。不是我造的謠……不是我……」 只是不管退了多遠,白雪還是一眨眼的站起身、一個小步衝了過去,抓緊了那同學的衣領,讓那同學差點尿濕褲子。“跟那女人有血緣關係?!我?”白雪的臉在這瞬間變得有些猙獰,比起『能劇』的鬼面還恐怖幾倍。 「到底是那個“廣播電台”說的!我要砍了她。」 白雪憤恨地把那倒楣的同班丟在一旁,氣到手臂都微微顫抖,道;這下子白雪不止有雙眼冒火了,整身體都像似熊熊大火般籠罩,在教室的學生全都一個溜煙地逃出教室,就算現在正在打上課鐘鈴也不敢在此時踏入教室一步,甚至還有幾位同學還想藉口身體不適請假一天以避災難。 上課鐘鈴打斷了白雪的熊熊怒火,但是也無法讓白雪有心情上課;白雪撇了空曠無人的教室以及在走道上膽小的同班一眼,用鼻音冷哼了一聲後遂旁若無人般自行走出教室;同班們看到那『超級大煞星』走遠後才有膽子回教室坐下,但是他們還是心有餘悸地想要離開這間教室,因為誰知道那座『活動式活火山』何時會回來。白雪走到樓梯那裡便突然停下了腳步,因為她感覺到『那女人』的氣息。 「學妹。」 果不其然,白雪在心底默數不到十幾秒蘭月就從樓梯上面走了下來。其實白雪也不是刻意要等蘭月的,只是突然想要捉弄蘭月一下,只可惜白雪還沒來得及決定要用上哪一招,蘭月就叫住她了。 「切……是妳阿,李學姊。」 白雪嘟起了嘴,很勉強地跟蘭月回聲招呼;李蘭月根本沒預料這麼快就跟這位『新朋友』照面,她都已經決定要忘記昨天的事情了呢!可惜,老天似乎就不肯放過蘭月一馬。蘭月在心底暗自決定今日放學後要特地去買個水果到廟裡拜一下,看看可不可以化解最近一連串的“噩運”。 「妳要去哪裡?」 可是心底是這樣想的沒錯,只是嘴巴卻是自動地問道;蘭月話才剛出口就後悔了;“這不是讓自己主動去招惹麻煩嗎?笨蛋、笨蛋、我真是大笨蛋!” 「妳管………呃…我是說,我要去廁所。」 可是,當蘭月說出這話後白雪卻突然愣了一下;她本來以為蘭月會說其他的話來諷刺她,但是沒想到卻是這句!讓白雪本來想好反嗆的台詞都用不上了。在腦袋一片空白中,白雪只能胡亂謅個藉口出來唐塞,連自己都覺得沒臉再見人的藉口。 「可是……現在是上課時間欸?」 聽到白雪那胡亂說的藉口蘭月不禁微微地皺了皺眉,軟弱地反問道;蘭月自己因為是班上的副班代,所以她每天早上都要去拿出席表,所以她此時不在自己教室是可以說得過去的,可白雪就……?“她有什麼事情必須在上課時在外面公然遊蕩?真的是要去廁所嗎?” 「妳這……我忍不住……我先走了。」 白雪忍不住向蘭月翻了一記白眼、強忍住要爆發的脾氣,快步上樓並說道;留下了忍不住搖頭嘆氣的蘭月,因為蘭月雖然不怎麼聰明,但是這差勁到極點的藉口她難道不知道?這就有點侮辱她的智商了!“女廁所每層樓都有兩間,為什麼偏偏要跑上樓?難道一樓的廁所都有人在使用?” 白雪因心情不佳所以自行決定今日放假。白雪在頂樓那裡招來了芸,除了怪她多事之外,花最多時間的還是藉機抒發自己的不滿,尤其是對蘭月的憤恨: 「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敢管我!」 白雪空手把水泥牆捶出一個巨大的蜘蛛網淺凹,要不是白雪很克制自己的力道,這面牆早就被白雪弄出幾個大窟窿了。被白雪罵了約一小時的芸,因為自己早就知道會這樣,所以一開始就乖乖地沉默挨罵;然而白雪雖然很惱怒芸昨天的事,但是卻被今天早上的那則謠言氣到差點把整間學校給砸了,所以芸今日可說是『因禍得福』。 「要不要我找幾位姊妹幫妳教訓教訓她。」 芸也看得出白雪自己所不知道的性格—護短;所以,在靜靜地聽白雪發洩情緒後,小聲地建議道;但是,芸的建議換來的是白雪的一記白眼: 「妳腦袋發傻啦!妳們敢動她,我爺爺保證會把我的全身骨頭給拆了。但是我敢保證在我爺爺拆我之前我還是有時間把妳們的骨頭也給拆了。」 白雪一提起白老人,腦袋就瞬間冷靜了下來;白雪可以什麼人都不聽,但是唯獨有三個人的話,白雪不得不聽,一是白老人(無名),二是努比安(白雪的親姊姊),三是凝月姊姊(狐仙凝月)。 「白雪大姐,我們教訓她妳家老頭怎麼會知道?他連走路都快走不動了,他還會把大姐妳怎樣?」 芸本來就很不明白,白雪為什麼會怕白老人那快要躺棺進材的糟老頭?若說是『孝順』的話,那白雪平日的行為和私下稱呼也不怎麼尊敬白老人的,所以這理由芸很難信服。但是若是『恐懼』的話,那更好笑了!自己隨便找個手下就能讓他早一點投胎了,白雪哪裡會怕白老人呢?…… 「妳們真是笨的可以了!居然被我爺爺那套騙人的小把戲給耍著沒發覺。阿………」 正當芸在思索著白雪為何這麼『敬畏』白老人的原因時,只聽到白雪自言自語地說道;聽得芸不由自主地想偏了: 「阿?那這麼說,妳家老頭子還是一尾活龍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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