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就在這時,無名突然轉頭回去以充滿嚴厲的口吻阻止艾娃: 「艾娃!」 關於那件事情是人類不應該知道的秘密,因為如果一旦被人類知道就會發生後續一連串的愚蠢舉動,已故的海倫公主就是那例子,她不該打開那只“潘朵菈之盒”的。 「這位小姐似乎知道什麼,能否告訴我們呢?說真的,我們人類的確正如妳所說的,但是那些不就證明人類很多事情都一無所知嗎?」 但是人類與生具來的好奇心是無法用威脅所斷絕的,尤其是有切身之痛的秘密。恩斯不理會無名的威脅以高聲的低姿態追問著;面對恩斯的追問,無名看著恩斯的臉思考了很久才勉勉強強地答應道: 「恩……好吧。我就告訴你吧,現在的我沒時間去聯合國作客的原因,希望你聽完不要認為我在胡言亂語,也不要驚慌失措。」 無名根本不想把三年前的黑月事件背後真正的原因告訴任何人,就連蘭月也不知道全部的真實。 「我洗耳恭聽。」 恩斯像是在汪洋大海中抓住了浮木般,眼神中掩不住內心的激動,因為他終於接近並得到這三年裡全世界都渴望獲知的秘密。 聽完無名以簡略的話語告知有關『紅彩之石』的事情,雖然不是恩斯所想要得知的事情,不過,恩斯的表情也微微地變形了起來: 「真的有這麼嚴重嗎?」 他不知道無名說的事情是真是假,真實性有多少,不過要是這件事情是真的的話,不只是人類會被毀滅,甚至連整個地球都會變成再也孕育不出生命的死星。 「所以人類如果再拖慢我們的時間的話,全人類會自食惡果。」 在談話的最後,無名以嚴肅的語氣警告著恩斯,也順便警告著那些想要打擾他的人類們;人類的毀滅不必等到『紅彩之石』出手,他一個人就可以先毀滅人類文明,讓人類文明回到石器時代。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的話,那你為什麼不公開呢?人類並非像你所說的那般無能阿,求助於人類比起貴方獨力處理,效率上不知高了少倍。」 在無名說完後,恩斯整理了思緒;他不明白的是無名為什麼不相信人類卻還帶著瑪莉安滯留地球?人類的能力雖然不比無名那樣強大,但是現在掌握地球的是人類而不是無名。以數量來說,就算無名的能力遠遠超越一般人類,但是也不一定會贏過六十多億名人類吧! 「非人類的事情不是人類可以管理的,要是人類插手管的話那叫做“干涉”,更何況人類自己都管不好人類本身的事情,你們還有能力去管非人類的事務嗎?」 無名對於恩斯那種以人類為主的思維表現出叱之以鼻之輕蔑態度,就是絕大部分的人類都擁有這種傲慢的心態所以才會有戰爭、才會有紛爭,無名就是因為對此深惡痛絕所以才不想管理人類。 「但是同樣都是生活地球上的一份子,可以說是息息相關的、不可分割的,他們有事情也會影響到人類的生活不是嗎?」 恩斯對無名的叱之以鼻也有深深地不快;人類是萬物之靈本來就應該代替上帝管理地球上其他的生命,除了人類以外地球上還有哪種生物可以完全做到人類所能做的事情?上帝創造了人類就是想要人類代替祂來管理地球。 「就是因為那樣所以我才會在這裡,人類管好人類的份內事情就可以了,要是太過干涉的話,是不是非人類也能插手管人類的事情呢?要是那樣的話,你認為人類社會會怎樣?人類有辦法應付比你們更厲害的非人類嗎?不要以為非人類跟人類差不多,本體上就是有差別的兩種生物,要和平相處不發生衝突是個很崇高的理想,即便是我花了幾百萬年也是無法做到,你以為憑著法律、憑著科學力量就能在短時間內處理好嗎?……用武力壓制不是一件處理事情的好方法,你們就跟太極道那些人一樣,自以為要達成和平,使用武力是唯一手段,消滅對方是唯一目的。」 也許是恩斯的言論處及到無名最核心的原則問題,無名的臉上表情更加不樂了起來;經過幾萬年的觀察與實地接觸後,無名終於弄清楚人類的本質—『與我不同者皆為敵人』。 不管人類再怎樣否認,對於與自己不一樣的另一個體,在潛意識裡就存在著『排除』的想法,即使是最親密的朋友或愛人即使是至親的親人也會有這種潛意識想法的存在,這就是人類有段時間會想要獨處,斷絕與其他人的交流的最根本原因,『排除』也許有個更好的名詞代替—『自我防禦』。而具體表現在行為上的極端就是『自大』或者是『自我為中心』,自以為自己超越其他生物或個體,所以其他的生物或個體都應該臣服於我,都該以我的意識為意識,要是不順從者就必須排除,不順心意的就排除。這就是人類最黑暗的本質,也是地球上所有紛爭的起因。 恩斯並不認同無名的說詞,恩斯等無名話說完變開口反對說道: 「我認為地球是一個大村落,不管村落中的哪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最終也會影響到整體,人類身為村中的一員,是有義務和權力去管理的。」 恩斯不認為在地球上還有其他生物比人類更適合更有能力管理地球,即使是近十幾年來電腦的發展已經超越了人腦,但是管理電腦的終究還是人類,人類還是站在頂點的生物,如果人類把管理地球的權利放手給根本沒有接觸過的生命的話,那麼未來就無法掌握了,人類是不可能會安心處在對未來還無掌握的處境之中,就算只是參與管理,也不會讓絕大多數的人類安心的。所以最好的方法也是唯一的方法就是讓人類管理一切,管理這宇宙的一切,不只有地球而是包括宇宙。 「地球村的想法嗎?……這想法是很好,但是只對人類世界有效。除非人類的實力可以匹敵非人類,否則那終究只會是一個笑話。人類的自大心態還是沒多大的改變,從一開始就這樣的,如今我也不會再感到任何失望情緒。所以……等我們處理好這件事情之後,我會去你們那邊講清楚,但是,你可不可以幫一件小忙?」 無名當然清楚恩斯的想法也和絕大多數的人類一樣,就算自己能夠把恩斯的這種觀念改變也無法改變其他六十多億人的想法,而且那(改變六十多億人的想法)也是非常不切實際的想法。因此無名放棄了與恩斯在這種問題上的爭論。 「什麼忙?只要在我的能力範圍內。」 雖然還是不信任無名,不太相信有紅彩之石的存在與對地球的嚴重威脅,不過要是那是真的的話,自己是無法對這後果負起完全的責任的。 「叫那些自稱是亞盟的團體們不要干預我們接下來的行動。那一萬多名人類都是隸屬亞盟的士兵,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世界上發生的大事,還有請轉告亞歷士˙貝格斯,『不要再逼我對他出手,那件事情我並不準備責怪他』。」 無名瞇起眼睛,以像是要看透恩斯的內心般的眼神說道;對於亞歷士,無名是有一肚子的恨。 「亞歷士˙貝格斯………是X國的總理!」 恩斯在聽到無名所提及的人名後深思的許久,突然才像是驚嚇到般退了一步說道。恩斯沒有想過,無名會知道與一直想要消滅他的主腦人物,而且還是有某種程度的熟悉。 「那麼,我們現在算是達成了某種形式的和平協議吧?」 無名在把話說完後朝著仍處在驚愕中的恩斯點了一下頭,轉身半推著聽到有關紅彩之石的消息後便石化般愣住的蘭月,因為他已經耗去太多時間在這場不太有意義的會面上。就在無名轉身走了幾步後,恩斯終於從驚愕狀態中回神過來並開口問道,恩斯此時的態度與在得知紅彩之石前的態度不同,謙卑中帶著微妙的妥協。 「我一直都沒有對人類造成任何傷害不是嗎?和平相處,我不是從今天才開始,只要你們不要太過得寸進尺,我也會避開會造成衝突的問題的。」 無名口氣平穩地回答著;雖然沒有回過身去,恩斯也沒有感到任何不滿,畢竟他得到比任務預期的還要多的意外訊息,就算沒有達成邀無名同行回去的目的,最起碼也得到無名開口答應會去聯合國的口頭約定,不過即使是口頭約定也無法保證會變成事實,最好的辦法就是一直跟著無名直到這項約定變成事實為止: 「那麼就請您帶上我吧。關於人類的政治問題,依照聯合國賦予我的職務身分,很多事情都能快速解決。」 恩斯以低姿態要求道;無名在聽到恩斯的話後停下了腳步,而跟著無名的艾娃在無名還沒開口前搶先以詫異的口吻轉身朝著恩斯問道: 「你要跟我們走?」 「的確是。」 恩斯以一種極為肯定的口氣,簡短地替自己的話保證道;事實上,這樣也是符合利益的,就近監視比起事後才知還比較有效率,要是發覺無名有任何不良的企圖時自己就能立即盡最大的努力阻止事情的發生,而且比起沒有任何身分和特權的無名來說,有自己跟著會讓很多繁雜瑣碎的小事情變得順利一點,不論站在任何方面來說這建議是最好的建議,如果無名不是笨蛋的話,自己的建議恩斯深信無名會同意的。 無名低看了看側身的蘭月無言地思索了一下子後,說: 「恩……這樣也好。不過醜話先說在前,你只負責幫忙解決人類的問題,其他的問題請不要插手,我是不會損傷人類的利益,要是你違反這項要求,後果請自負。」 其實無名根本不用理會人類的那套,無名一向是跟風一樣自由,要去哪裡不必經由人類也能到達目的地,所以恩斯的建議對無名來講可有可無,然而現在的情況不只有單純地只有『方不方便』的問題,還包含著人類那方面的『政治』問題。所以當艾娃以激烈的情緒開口反對時: 「無名,這傢伙擺明就是來監視我們的,為什麼……」 無名卻充耳不聞,只是做了單方面的解釋: 「與其一直跟人類作對,不如跟人類定下條件,化阻力為助力。我們的目的是要解決『紅彩之石』的問題,不是要跟人類對著幹,因此能少件麻煩事就增加解決事情的時間和速率,我又何樂而不為。對於人類來說,這麼做也算是解決一件困擾他們很久的麻煩事,要與我們相對峙人類要付出的代價比我們還來得多,如果要對抗我們他們最後也要付出整個人類的未來,那是一件很愚笨的決定,就算是愚蠢的人類也懂得避開那嚴重的後果阿。」 聽完無名的解釋後,艾娃雖然還想開口說些什麼反對,但也想不到什麼理由了,只能用一雙充滿不滿的雙眼撇了恩斯跟蘭月一眼。其實無名在過去也曾和人類合作過,不論是兩千多年前的太極道創主太宗,還是八年前與海倫公主消滅歐洲的魔族,還是三年前與太極道一同尋找那兩件寶物,所以這次再度與人類合作不是第一次,或許也不會是最後一次。無名在說這句話的同時刻意不去看前側的蘭月,似乎故意忽視來自於蘭月那雙哀傷的雙眼。 當無名等人走近帳棚那裡時,一直平伏地面的喵喵開口說道: 「商量好條件了嗎?喵」 恩斯被喵喵開口說話的事情嚇了一跳,恩斯退了幾步、用手指著地上的貓: 「貓、貓會說話!」 在歐洲,貓一向與女巫並列為『惡魔』,這也是喵喵與貞德初次相遇的地點是監牢中的原因之一。 「抱歉,恩斯先生我沒幫你介紹。那隻貓不是地球的貓而是從另外一個次元來的,是來幫忙我處理紅彩之石的。牠的名字叫做天魔喵喵,不過叫牠喵喵就行了。」 無名走向喵喵轉身向著恩斯介紹喵喵;喵喵打了一個喝欠,以一臉無聊的表情自言自語地低聲道: 「或許我該化為人形的。喵」 無名白了喵喵一眼: 「喵喵你還是少說點話吧,尤其是在有其他人類在場的時候。」 喵喵亮出牠閃著黑光的貓爪,故意回撇了無名一眼。 無名和喵喵對視的時間不過一兩秒,接著兩位像是有默契的朋友般結束這種微妙的氣氛;在對視的同時,蘭月則是自己收拾起帳棚,雖然無名主動幫忙收拾,但是蘭月卻像是沒有看到有無名這人般一邊生悶氣一邊收拾,無名雖然有些自討沒趣,但是無名仍是熱臉緊貼冷屁股地幫忙到底。等到收拾完後,無名才有空轉頭回去對撇過頭去刻意無視無名和蘭月之間冷戰的恩斯說明: 「我們現在正準備要去找個人,她有辦法一下子找到我們要找的東西,不過,我並不打算介紹給你認識,基於對她們秘密身分的保護,希望恩斯先生能夠諒解。」 「難道你要找的人也是非人類的一員?」 恩斯在無名說明完後,立即就意會到無名要去找的對象及有可能也是非人類的一員。對於恩斯的思考反應如此迅速,無名是感到有點驚訝,但是這種優秀的心思不正是有一地地位的負責人所必須要有的必要條件嗎?因此無名只是有點驚訝: 「我知道人類對於神秘力量有一種探知之心,所以就算你能保證你不會去干擾到她們的生活,但也不可能阻止別人去打擾。因此如果從一開始就斷絕這種“因”,以後就不會有“果”的出現。」 無名露出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微笑,讓恩斯突然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危機,仿佛就好像在面對敵國派來的間諜般,說錯了一句都會讓自己陷入更危險的處境理。
| |||
|
|||
版權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