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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月一想到無名沒有講到的地方,開始心虛了起來,但是她怎麼好意思在這時向這個渾蛋認錯!想想自己也是“被害者”之一呢…… 「不怎樣,不過難保以後我們必須受到無止盡的追殺……」 無名一邊說著一邊把受傷不能自行移動的士兵抬到建築物裡並在那裡燒起木材讓他們保暖;蘭月雖然在一旁但她卻不動手幫忙,她沒有無名那樣的寬容心,因為她不是“神”而是“人”,肚量有限的女孩子。 「我做錯了?」 蘭月看了看遠方那些正在整裝待發的聯軍軍隊,又看了看四周已近廢墟的村子,表情沉重的疑問道;“剛剛的自己不是為了活下去而攻擊,而是出於仇恨而攻擊”,經過自己冷靜回想剛剛自己迎戰時的心態,蘭月自己不禁渾身發冷了起來;這與自己三年前不同,三年前自己是與眼前所見的這批軍隊同一陣線消滅妖魔,而今卻是要對抗這些軍隊……“是我錯了嗎?” 「在某方面來看,妳沒錯。但在某方面來看,我不得不說妳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無名很欣慰地走過去摸了摸蘭月的頭髮,拭去飄落在蘭月身上的積雪道;蘭月終於領悟了自己的『無為而治』的想法,那是李耳(傳說中老子的真實姓名)親口告訴他的政治理想。中國西漢初期也的確施行過並得到很不錯的成績,無名在當時也在中國南方某村里生活過一段時間,所以被無名拿去作為他的治理五界的最高原則,也是唯一的處世之道。因此,世界各地的歷史裡根本不見『無名』之名,只在神話以及傳說中提及有位神通廣大的神總是出現在災難時幫助人們,卻在幫助完之後悄悄地消失無蹤,不留姓名於世……… 「那怎麼辦?有沒有什麼方法解決?」 蘭月聽到無名對她的回答沉默了許久,才開口問道;她後悔了,她一開始只想到她要好好地出一口惡氣,要讓企圖想要綁架她、想要殺了無名的那些傢夥知道她不是沒脾氣的乖乖牌,一點都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子。與其衝出突圍然後一千年內被全世界的各個國家追殺,不如就讓她在這裡被囚禁一千年吧。 「有。」 無名溫柔地拿去戴在蘭月頭上的夜視鏡並說道;他輕輕地撫著她散亂的青絲,就像在山腰那一樣,無名的雙眼閃出一道精光射入蘭月的雙眼裡,這時蘭月發覺周遭的景物好像在急宿地往後倒退,就像身後有個黑洞一樣吸收著光線………。蘭月害怕到緊閉著眼睛,只感覺無名仍是輕柔地撫摸著她頭髮一如往常。 過了不之多久,光線微透眼皮,蘭月才睜著大眼一看,滿是詫異地問道: 「無名,我們怎麼在山上?我們剛剛不是在山下?」 此時還是白日當空,此地還是山腰之上,距離奴比安的洞府只有十幾里路,正是她與無名要求統治權時的所在。蘭月的詫異讓無名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們根本沒到山下阿。」 無名一副妳是在作夢的表情回答道;這讓蘭月一時之間摸不著頭腦,那麼真實的經歷怎麼可能是在作夢呢?而且她也不可能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睡著並作夢…… 「可是……」 看到蘭月東摸摸西找找地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一樣,無名立即公佈答案給蘭月解惑道: 「我所製造的夢境,妳還滿意嗎?」 無名猜到蘭月在找自己在夢境裡送給蘭月的黑色斗篷,蘭月如果真能找到夢境中的任何東西,就可以證明她並非作夢;可惜的是,那真的只是一場夢,一場不到一分鐘的夢。 蘭月不死心地東找西找還是找不到任何有關夢裡的東西,連臉上的傷口也沒有痕跡,雖然不死身的恢復能力很迅速,但…… 「夢境?你是說……」 蘭月過了一下才回想到無名所說的話;“夢境?這是夢?” 「夢境裡所發生的一切,就是妳所要的未來。身為人界的掌管者,我不能冒任何險、不能犯任何錯,否則就會跌入萬丈深淵而死無葬身,所以要負責替我處理人界事務者,我都會先給予夢境考驗。現在妳還確定要替我負責掌管人界嗎?」 無名輕輕地用手指彈了蘭月的額頭一下,親暱地說道;無名是知道人類有反省的能力,所以他才會讓蘭月有再一次選擇的機會,她一旦接受了就必須承受百分之百的結果,甚至在最糟糕的情況下他必須忍痛親手殺了蘭月……,不過他在到達這結果之前,他會先收回他給蘭月的權力、替她處理善後,但是,萬一那些精怪們仍要求處死蘭月,那麼自己只能殺了她並帶著她的靈魂一起離開地球這處傷心地,永不歸來。 「這……」 蘭月猶豫了……;一向果斷的蘭月現在卻猶豫了,這是一件好事,不管對於無名或者是蘭月本身來說。無名也不急著要答案,因為他知道這是一項很重大的抉擇,並非蘭月第一次向他要求權力的時候那樣沒有仔細好好想過嚴重性。 「對於人類之間的家務事,我不是懶的管,而是我不能管,因為我深刻地知道一旦管了就等於是判了全人類的死刑,妳懂嗎?」 然而,無名並非沒有私心,無名在心底祈禱著蘭月不要接受,永遠只當他的妻子而不兼任他的代言人,於是無名如此說道;這擺明了是要增加蘭月的壓力,讓她不要輕易的答應,至少讓她明白自己一旦接手就有可能與人類決裂並對抗…… 「……」 蘭月一聽更加鎖眉不展;不過她不是因為無名的話而是她想到青…… 半小時的無言後,蘭月想了很多以前她所不會去想到的問題;無名的苦心她也猜到了一些,不過,她最想知道的卻不是萬一她“變法”失敗,無名會如何對她,而是…… 「這夢境考驗,你對青做過嗎?」 她的夢境考驗是一場惡夢,不過,還好只是一場夢,要不然她真的會被逼瘋;在她之前無名還對誰做過這考驗呢?青是最有可能的,而凝月她不認識,所以不用去關心。無名沒想到蘭月會問這個問題,青與這件事情一點關係都扯不上,無名突然很想撬開蘭月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是裝了什麼?他在擔心她的未來,而她卻擔心他是否對青考驗過!這算什麼。 「沒有,那時候她還太小,我不想這麼早讓她知道這沉重的包袱,而到後來我沒機會……」 無名雖然有點惱卻仍坦白回答;在他離開青之前,青的實力還不能負擔這責任,至少還得百年,等青十六歲(地球計年160歲)的時候,她才有能力接手成為他的代言人,可惜青的早么讓他的計畫破滅,所幸雪豹精艾娃正適合現在接替青的位子,只要接受一些教導的話。無名是這麼打算的,不過蘭月則是在憂愁中露出了一些欣慰: 「所以青是幸運的,她到死之前她都是擁有自己的未來。」 是的,即使青是奉無名之命保護她和海倫公主,但她到死前最後一刻也是自由的,不被無名所拘束的。蘭月是如此感傷地說道,讓無名大感意外: 「妳後悔了嗎?後悔嫁給我……」 無名抓著蘭月的手緊張地問道;蘭月眼中含著淚光,但,臉上帶著微笑,因為“青是幸福的”。 「是阿,我後悔了……」 蘭月擦拭著越來越模糊的視線,語氣略略高昂地說道;無名看得出蘭月的心情由谷底緩慢上升,他表情也略略放柔了不少,畢竟蘭月是他選擇的妻子: 「但,妳沒機會了……」 無名又恢復了嘻皮笑臉,舉起緊握蘭月的手並輕吻她手背一下,說道;畢竟表情嚴肅的他已是好幾千年前的事情了,現在的他將以微笑的表情面對以後的日子。 蘭月臉紅地抽回被無名吻的那隻手,雖然已經是夫妻了,可還是感覺怪怪的;正如夢境中的一樣,無名的溫柔以及勇猛確實是讓她念念入心,不過,如果就這樣子原諒了無名欺騙她(夢境考驗)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雖然我嫁給你……但也可以離開你……我曾說過,你也約定過,如果有一天你負我,就必須讓我離開。」 蘭月轉過身去,背對著無名,聲音有點小惱道;蘭月趁這機會趕緊擦拭著未溢出眼框的淚,重新調整好心情,因為她不想現在的醜樣讓無名看到,說不定無名會藉此取笑她一陣。無名微笑地走前一步張開臂懷抱緊蘭月,他把頭緊靠在蘭月的肩上,身體平貼著蘭月並左右輕輕晃著;蘭月冷不防地被抱著,嚇了她一跳,在她的印象中無名不曾這麼親密。 「所以我才說妳沒機會阿。」 無名不知是否故意,他在蘭月很敏感的耳際輕聲說話,無名吐氣吹拂耳朵讓蘭月的身體差點軟弱得無力站直,她從不知道無名會這麼的“油條”。 「你就這麼有自信?」 蘭月愛極了這種感覺,蘇蘇麻麻的……… 「要不要來打賭?」 無名突然提議打賭,蘭月腦袋空空地不去問為什麼,而是問: 「這賭賭注是什麼?期限又是多久呢?」 蘭月幾乎軟攤了,無名根本就是故意衝著她敏感的地方吹氣,而她又該死的不想拒絕……“真是該死的無名。”占盡優勢的無名並不小人,至少他的手還是很規矩地環抱著並沒有更進一步…… 「賭注任妳開,期限是永遠。」 無名用側臉輕輕地摩蹭著蘭月那滑嫩的凝膚,雖然沒有鬍渣但卻讓蘭月腦袋呈現一片粉色綺麗,她還是敵不過“老奸巨猾”的無名,她大方的向他認輸;攤倒在無名懷裡的蘭月,出現了“小女人”的她,口氣極為慵懶地說道: 「好,我賭了。不過賭注我還沒想到,等我想到在告訴你。」 蘭月的小女人性個帶了些壞女人的成分在,雖然那成分幾乎可以無視。 「這賭我贏定了。」 一向總以“神”的立場來處世的無名,此時卻暫時掙脫了神性,開始用人性來處世;無名的這項改變是進步還是退步?這只能待日後才能審視吧。倒在無名懷裡的蘭月聽到無名如此自負的回答,媚笑了幾聲,說道: 「是嗎?話可不能說的太早喔!」 無名瞇著眼笑著無語。 一向中規中矩的無名為什麼此時會如此“調戲”蘭月呢?恐怕就連無名本身也不說不出所以然來,只是順著自己內心那份不明的衝動而做,而本來不懂情趣的無名也是因為自己的好奇而偷偷拷貝了一些蘭月腦袋裡的東西而已:“多虧了自己進入了蘭月的意識裡,在夢境考驗時順便也把蘭月腦袋裡有關於男女之間的事情全部拷貝了一份,要不是這樣,自己應該還是個傻木頭吧!”無名這樣在心底偷偷高興了一下。 無名與蘭月就在這渺無人跡的雪地裡,盡情享受肉欲的歡娛,毫無顧忌、濃烈火熱到連炙熱的太陽都比不上。當然,無名是不會“親身下海”的,可是蘭月卻感到肉體的滿足,在“人性”之外,無名依然保有“神性”,只是這“神性”又能持續多久呢? 無名看著因精疲力竭而熟睡的蘭月,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麼走,蘭月已經照著自己為她鋪設好的路前進了一步,雖然她要走的路與自己所預想的不太相同,方向卻大致一樣,雖然這只是一小步,卻是蘭月人生裡的一大步,為了蘭月能夠牢牢壓制住那些對她“很有意見”的精怪們,她必須早日擁有一些她自己的班底;蘭月並不是他,沒有他那樣絕對的力量,但蘭月卻有他所沒有的“弱勢”。可別小看“弱勢”,相對於有尖牙利爪的野獸,人類是相對的弱勢,但,現在卻不像是這麼一回事,人類善用自身的優勢(智慧)來克服自己先天的“弱勢”,改變了彼此的相對關係,所以他不忍心消滅能創造這等“奇蹟”的人類,他還要看看人類還能創造出什麼樣的奇蹟。 正如無名教會了那些原始人類如何用火、伐木造屋、植榖畜牧,無名給蘭月可以儲物以及防禦的戒指,給了一柄用於防禦和攻擊的正義之鎚,而黑月給了她一千年的不死身,只是這些似乎還是有些不足,蘭月還是個相對弱勢的代言人,沒了自己在後面站台,她說話的聲音那些精怪們肯定是“聽不見”的。無名有些無奈地在心底決定道: “還是必須要用到艾娃這隻專惹麻煩的雪豹精,來克制住同樣也很愛惹麻煩的蘭月,蘭月會了解到她以往的行為是多麼的令他頭痛”。但也可能造成雙倍或以上的麻煩,這又是一場後果嚴重的賭局,而這賭是無名所逃避不了的。 無名又嘆了一口氣,雖然沒有白霧狀的水氣產生,卻讓他有種以往在旅程中常遇到的無奈感,而這些無奈感大都是周遭的人類所帶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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