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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受聖氣侵蝕,操使佛牒入手,看來你心志之堅猶在我預料之上,以為逆運血液便能逃過一劫嗎?可惜啊!再堅強的心志也敵不過嗜血的願望。」西蒙的銀牙已然咬入佛劍的咽喉,儘管佛劍分說逆運內功,阻止血液外流,但是西蒙也加催內元要吸佛劍之血,兩人各以內力相抗,最後就看誰更勝一籌。 「我知道佛牒殺不了你,但我的目標,不只是殺你,散去菩提不壞身,正為引來汝之銀牙。」長夜漫漫終有盡時,佛劍分說搶在雞鳴之時雙手緊扣西蒙。 「可惜,西蒙不懼日光,反噬之計,今朝大謬。」 「但日光可以讓西蒙的魔力降低三成,如此足矣,往向佛印。」佛劍分說分出三成內力灌入雙足,腳劃卍字佛印,施展出偌大法陣。同時高聲喊道:「人形師!」 「鎖魂靈絲。」人形師的聲音驀地傳出,藍色光絲憑空拋來,與西蒙的密法收在袖中異空間的的邪之刀接合,人形師一下輕抖,靈絲立時緊緊綁縛刀身,被他拉扯出來。 「西蒙,人形師的能耐,也非是你所能預料啊!咯!咯!」一招得手,人形師也嘲笑起西蒙。 寅時盡、卯時至,闍城之中提摩見西蒙久久未歸,難免擔心,不停來回踱步,砰地一聲似乎踩到什麼東西,提摩低頭看去,原來是人形師的頭顱。 見到人形師的屍身依然橫陳在地,提摩倍感污穢,開口叫道:「維特,過來將人形師屍體帶下去分給喪屍。」 維特聽見提摩的命令不敢有違,飛快趕來打掃,只聽他清潔了一會後,忽然咦地一聲,說道:「提摩大人,這人不是人形師。」 「這個人是冷艷色。」維特當提摩的眼前扒落了頭顱上的面具,面具下的樣貌赫然實是冷艷色,而非人形師。 原來當日佛劍分說擒住冷艷色後,決定與慘綠色跟人形師聯手對付嗜血族時,人形師雖然想說要跟佛劍份說一起混入闍城,但想起自己已經排除了嗜血體質,恐怕遭人揭穿,未免大事因此有失,人形師靈機一動,把腦筋動到了佛劍手中的冷艷色身上。 人形師利用自己獨特的輪迴傳承之術,將腦細胞植入冷艷色腦中,將他改造成擁有自己氣息的第四代人形師,在確保完全將他置於控制下後,便讓第四代人形師與佛劍分說前往闍城,早在西蒙動手開殺前,第四代人形師便利用冷艷色控制時間的術法,在一瞬間凝住時間飛逝,在邪之刀上大動手腳,纏上小部分靈絲,使西蒙誤判。 「不妙,西蒙!」提摩看到人形師面具下的真相,直覺認為不對,意欲馳援西蒙,但是才踏出闍城,灼熱的陽光已經當頭灑下,阻住了提摩的行進。 而在北岳恆山之上,人形師一把奪過邪之刀,正咬住佛劍分說的西蒙自知不妙,但佛劍分說兩手有如鐵箍緊緊抓住他,把內力全運入雙手,放任西蒙吸他的血。 「聽說邪之刀是所有嗜血者的剋星,如今正好驗明此說真假。」人形師握住邪之刀,飛身掠去,就要揮刀斬殺西蒙。 就在人形師要出手了結西蒙性命之際,危機意識大漲的西蒙暴吼一聲,面露兇容,雙手猛然前推,將原先牢牢釘住他與佛劍分說的佛牒劍身,從佛劍體內拔出,忍著劇痛運內功震斷自己雙臂,使佛劍抓空,然後頓足彈起,避開人形師的致命一刀。 暫得生天,西蒙心中著惱道:「居然會被逼到如此狼狽,我還是太小看佛劍分說的本事了。」但是怒雖怒,這時命懸一線,西蒙首要的想法還是盡快遁回闍城,這斷臂失刀之仇,來日方長可以他日再找回場子。 西蒙身化魔光欲走,但走沒幾步立時撞上佛劍分說預先施展的「往向佛印」再度受創,半空忽來刀氣一道,「天外有天」趁機將西蒙擊退數步。 蜀道行為救愛女,強行運功壓下劇毒趕至恆山,和佛劍分說達成協議,聯手伏魔,適時揮出龐然刀氣,攔阻西蒙逃亡之路。 「神魔不許,千年恩怨;白色閃電,半分之間。」砰地一聲槍響,應蜀道行邀約而來的半分之間,遠在另一處山頭,提著闇炎鎗瞄準西蒙殘軀,一槍正中腦門。 由於半分之間所用的子彈構造特別,一般嗜血者中槍立斃,西蒙雖遠超尋常嗜血者,但要將腦門的槍傷恢復,也需段時間,如此一來正好讓佛劍分說利用。佛劍分說忍住聖氣侵體之苦抓著佛牒劍柄倒抽,將西蒙連劍拉到身邊,喝道:「人形師還猶豫什麼!」 「嗯……來了,小心。」人形師手持邪之刀,腳步快移,刷地來至西蒙身前,朝心窩果斷地一刀刺下,同時貫穿了西蒙與佛劍分說的心臟,西蒙痛得尖聲嘶吼,漆黑如墨的心血順著刀身流入了佛劍分說心臟。 「最後一步,由我來吧!」俠刀蜀道行為防愛女再度遇劫,決心親自動手消滅西蒙,祭上武痴絕學,「虛無飄渺」的掌力直撲而去。西蒙的身中邪之刀致命一擊,隨著心血不斷流入佛劍分說體內,已是命在旦夕,蜀道行重掌再贊,更大大縮短了西蒙在世的光陰。 西蒙的身體受實蜀道行一掌,也是俠刀無心插柳,意外將他渾身魔力直接逼入佛劍分說體內,西蒙本就黯淡的身軀更開始化塵,但他不怒反笑,言道:「佛劍分說,由你得了闍皇一脈的傳承,西蒙雖死猶生,你要小心,小心淪為闍皇血脈的傀儡。」此言說畢,西蒙化做飛灰從此不存,而完全獲得嗜血者之力的佛劍分說則是緩緩盤腿坐下,周身散發七彩光芒。 「這是什麼情形?」察覺西蒙逝去的半分之間,趕忙過來探勘,卻見佛劍分說盤坐正中,寶相莊嚴,飛散各地的舍利子,也化成一道又一道竄流真氣回歸佛劍體內。 「看來佛劍分說並不單單只是成為嗜血者。」半分之間瞧著佛劍分說的情況,訝異說道。 「佛劍分說之事,就勞你們注意了,在下要將小女帶回。」蜀道行向半分之間、人形師行了一禮,急奔下山前往飛石窟帶走柳湘音。 在蜀道行離開後,人形師轉頭向半分之間問道:「這種情形,你要如何處理?佛劍可是幫你殺了西蒙的大恩人。」半分之間想到多年來西蒙與他的積怨,自己淪為西蒙手下的母親月吟荷,嘆道:「若是佛劍能照他原先的保證,我不會向他動手,也希望他能將月吟荷交給我處置。」 「這一點絕對沒問題。」人形師代替佛劍分說答應道。 「那我先走,你們還要去闍城奪權,我不方便參與。」半分之間不想過分攪進嗜血者的事務,因此也出言告辭了。 蜀道行跟半分之間相繼離開後,人形師正要與佛劍分說按照原訂計畫殺入闍城中,可是他一回頭,佛劍分說人影已杳,「這……佛劍哪裡去了?」 人形師大略尋找了恆山左近,卻都找不到佛劍分說的影子,奇道:「佛劍哪裡去了?先尋茶裡王探問,也許他能明白佛劍成為嗜血者後的情況。」 人形師意動即動,駕起長虹飛至茶裡王的隱居地,不料此地竟是一片狼籍,顯然與人動過手,只見牆上某處刻了四行小字:「人間佛陀、走火入魔,邪道無上,嗜血修羅。」 「難道……不妙……」人形師面具之後的的臉色大變,一滴冷汗從從鬢間滑落,頭也不回奪門而出。 光陰流轉,晨昏交替,天禁不日城鐘聲急催,正是傳喚所有闍城一脈嗜血者的信號。「是西蒙,他回來了。」提摩正打算離開闍城往援西蒙,這時卻聽見了來自天禁不日城的鐘聲,總算舒了口氣,起身趕往應令。 提摩才踏入不日城的大門,隨即見到了兩個意外的人物,疑道:「雷迪、紅寅,你們血堡的人來此做啥?」但見雷迪與紅寅兩人痴楞楞地不斷向前走,卻是不理提摩的質問。 此時又有一人撞了提摩肩膀一下,提摩回頭正要開罵,卻見是長老豻邪,豻邪乃是提摩、西蒙的父執輩,是闍城一派中最年長的嗜血者,連西蒙也得給他三分薄面,提摩自然要保持禮數,可是連他在內,以及他身後的血琴希恩、離菲大公等人全跟雷迪、紅寅一樣,眼神空洞,緩步行走。 「這是怎麼一回事,全嗜血族的人都成行屍走肉了嗎?」提摩察覺不對勁,在人群中來回穿梭,可是就沒遇到跟他一般保持神智的嗜血者。 「哈!哈!果然,整個嗜血族中,只有你跟我還能保有自我。」提摩順著聲音看過去,開口說話的人竟是瑟縮角落邊的茶裡王。 雖然不喜歡對方,但似乎要弄明白一切,只能向他詢問,提摩道:「茶裡王,你是什麼意思?你們血堡的人怎麼跑來我們闍城的地方了。」 茶裡王言道:「天降修羅王,寧闇血辯記載的嗜血者之神,修羅王現世,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啊!」 提摩滿肚疑問地說:「你說什麼修羅王,嗜血者的天敵不是神魔族嗎?」雖然他向來不喜茶裡王,但無可否認,茶裡王確實是嗜血族第一智者,但從他口中聽到的「修羅王」這名詞,提摩實在倍感陌生而不敢置信。 茶裡王搖頭說道:「神魔族,不過是嗜血未成之人,利用他們體內不完善的血統產生逆行嗜血之力,但修羅王卻是嗜血者中的神之血統,其力量遠在王族之上,足以……足以操控王族以外的所有嗜血者。」他原先聽佛劍分說提及的修羅法門,不過是佛家一種修行方式,怎會料到居然跟嗜血者失落千百年的傳說相關。 「西蒙成為了修羅王!」提摩直接往最好的方向想去,但見茶裡王面露懼色,言道:「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麼佛劍分說會成了修羅王。」 提摩吃驚喊道:「佛劍,分說。」透過反噬西蒙而成為嗜血者之王的佛劍分說,此時全然與詭日傳中記載迥異,威能之盛遠遠超出詭日傳中經由反噬茶裡王的因陀羅。 「萬苦鍊身,狂心執著,一步修羅,一夜成魔。」佛劍分說披散一頭三丈白髮,手裡抱著寧闇血辯緩步上台,佛劍分說動作優雅地將寧闇血辯安置在鐘樓平台上,俯身望向底下的嗜血者全軍,狂聲大笑。 「我要替西蒙報仇。」見到佛劍分說在此,西蒙的下場自不待言,提摩想也不想,弓足躍起,彈出手中銀杖劍就刺,一旁的茶裡王大叫:「不可啊!」 佛劍分說伸出兩指,輕描淡寫地夾住了銀杖劍,淡然言道:「以後,我的名字是,修羅帝釋、因陀羅。」天降修羅王,卻為帝釋天,融合佛家經典中對立的兩神之名,猶如同時身負佛魔兩極威能的佛劍分說,亦佛亦魔,非邪非正。 因陀羅橫拳一擊,不僅打斷了銀杖劍,這拳更完全廢除了提摩身上的不死之能,「一拳,還無法將你打死,我果然還有再增強的空間。」因陀羅再擊一拳,提摩胸前肋骨全碎,拳勁破體震出,昔日闍城第二人冰爵提摩,亡。 因陀羅向下看去,直接點名,言道:「茶裡王,將寧闇血辯完全翻譯出來,替我找尋變得再更強的方法,只不過超越西蒙的水準,根本對付不了天妖,我需要變得更強,你聽明白了嗎?」在他威勢下,茶裡王不禁屈服,這時點頭稱是,成了茶裡王唯一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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