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異想】--【學生鉅子 】-- 作者:六藝
第八集 入伍_第二章 新兵報到
第二章 新兵報到

剛揮別了強忍淚水的雙親(其實我也是悲哀要再次當兵啊!),和其他6位同樣來自竹東的同志兄弟,由劉姓兵役科員領隊,搭上內灣線火車到新竹站,再轉乘普通車至桃園站下車,並統一由桃園客運載至公西站。

剛下車拎好行李,就聽見一個身穿憲兵軍便服,肩掛飛鏢的班長以他的破嗓咆哮道:「本車新兵注意!面向我呈兩縱隊,稍息後開始行動,稍息!」

由於這一梯次都是大專兵,大部分都上過成功嶺,在默認要開始過數饅頭的日子後,不自主地按照這個黑鬼班長的命令,有秩序地自成兩縱隊。

黑鬼班長看到大夥排好隊,大喊一生:「面對我右側第一位開始報數,報數!」

只聽見「一、二、三、、、十二。」

黑鬼班長對了對手中的文件,確認無誤後,繼續發號施令:「目標中心操場!齊步 - - 走!」

在行走之際,我眼睛的餘光瞄向周遭,同時間行進的隊伍不少,應該有個十幾支,卻不見混亂,這算是素質不錯嗎?

走了十來分鐘,看見斗大的「憲兵訓練中心」字樣威武地懸在柱上,頓時間我身為男兒特有的豪情壯志也隨之引燃,這是多少前輩的驕傲所造就的輝煌,希望承接到我們這一代,莫讓他失色才好!

關於憲兵的起源,據說該溯及西元1943年。

在1934年國民政府的閱兵大典上,有一支神奇的部隊突然走進了各國公使的視野,這是一支大約有四千人的隊伍,卻是完全的德國軍隊裝束,配備的也是當時最先進的德國全自動衝鋒槍。稍微有一點軍事常識的人都可以看出,這是一支具有極強戰鬥力的部隊。當這支部隊向委員長致意的時候,據當時的國民政府秘書邵則明多年後回憶:「當時,英國大使面容驚愕,日本大使面色蒼白,德國大使微笑著對法蘭西大使說,這是我們德國人訓練出的軍隊。」

這支神祕的部隊,就是南京國民政府自1927年起傾力祕密組建,並於1933年邀請納粹德國特種部隊教官進行訓練而成的王牌特種部隊─委員長特別衛隊,代號「中國憲兵」。

中國憲兵的前身,大體可以上溯到北伐戰爭中葉挺的「鐵軍」。隨著國民政府統治的鞏固,蔣介石於1927年開始了對全國200萬軍隊的選拔工作,經過層層嚴格篩選,組成了一支8000人左右的衛隊。衛隊的成員個個身懷絕技,以一當百。1933年,隨著國民政府與德國的關係日益密切,應蔣介石要求,希特勒祕密派遣納粹沖鋒隊王牌教官勃羅姆來華,進行中國憲兵的祕密訓練工作。在勃羅姆的嚴格訓練下,又有近4000士兵遭到淘汰。剩下的這4000士兵在德國教官法西斯手段的嚴酷訓練和先進的全套德式裝備下,擁有了極強的戰鬥力,成為了中國乃至整個東北亞最為精銳的部隊之一。

據日本女間諜川島芳子於1946年交代,1934年國民政府國慶閱兵後僅30分鐘,日本情報機關就接到了土肥原從南京發來的密電,上面只有一句話︰中國憲兵現身南京,戰鬥力極其強大。(以上資料來自於網路資料-中華民國憲兵論壇)

不管這些歷史了,光是瞭解一般兵在憲訓中心就必須訓練四個月才下部隊,就瞭解「硬道」的日子即將到來。

走進大門,黑壓壓的一片,只有少數的已經向我看齊,自行理了光頭。

各帶頭的班長唱名,將我們這群菜鳥按照既定的名冊進行連隊編排。確定連隊後,以連為單位,每個新兵陸續走進體檢中心。

還要再體檢一次,真是費事!

身高182cm,體重76Kg,脈搏66下,血壓110/80,接下來則是視力檢查。我一看,事情大條了,我沒有戴眼鏡過來,不過,即使帶過來也沒有用,那是一架跟眼科專科醫生用的相同儀器,不用比C或E缺口,下巴掛上去,對準一量,直接打出數據。

醫官頗有深意地看了看我一眼,再瞧瞧放在桌上的原基本資料,直接在視力一欄打個紅色的大叉叉,改為右2.0,左2.0,並蓋上醫官專用章,眼裡似乎還蔑視地瞪我一下說著「小樣的,別呼哢我!」

以致於到了總評的一位老醫官時,在體位的一欄中,也將上頭的「乙」劃個大叉叉,改蓋個「甲」,才把自己的專用章也蓋上了。

所以,我的體位如同電腦遊戲中,幸運又奇蹟般地剛進新手村就自動「升級」了!慘了!不會直接被內定去當呆頭鵝「儀兵」或是站「總統府」吧?

接著就是瑣碎的入營資料填寫、生活事項安排,雖然繁雜,但軍隊的辦事效率是一流的,下午三點不到,我們已經站在自己的床位前望著發言的梁班長(綽號鳥班長,發音挺相似的):「注意!對錶!現在時間14:47,15:00時著白上衣紅短褲,連集合場集合完畢!稍息後開始動作,稍息!」(14:47,15:00的時間讀法是「么四四拐,么五洞洞」)

或許是剛報到,這位鳥班長居然給了我們原本應該只有3分鐘的換裝時間,延長了有10分鐘之久,也因此,讓我有時間一邊換衣服,一邊和上鋪的弟兄「魏全志」互相認識。小魏(他大專畢業,小我兩歲。)也是客家人,來自關西,家裡務農,除了種水稻外,另種有2甲的水梨與海梨,按理說家境應是不差,但是他爸結婚早,小孩也生得多,7個兄弟姊妹,小魏排行老大,高中開始靠著半工半讀才完成大專學業,也是個知上進吃過苦的小伙子,一看就順眼。

面對床鋪左邊的是同鄉的「小周」(周示堅),也就是後來分發到特車連開鎮暴車的那個小周。而右床的則是一個身高跟我有拼,但噸位至少比我重10Kg的「鄭進才」,在他堅持大家要叫他「老鄭」後,我們才知道,的確要稱呼他老鄭,足足大我三歲,高中聯考多考了一次,大學聯考考了三次,陽明山上的文化大學畢業。

看了看表,還有2分鐘,為了不讓這些冷血的教育班長留下不良印象,我們四個寧願提早到達連集合場,也不願因為晚到而受罰。

幸好我們有先見之明,在我們剛抵達連集合場的10秒後,就聽見大嗓門的鳥班長吼著:「全連注意!連集合場集合!」

按照身高高矮次序排列,我的號碼是18,分在第一排第二班,每班有10個人,全連有三個排,每個排有四個班,因此,本連新兵共計120員,班長有16個,排長3位,另外加上副連長、輔導長以及連長。

集合完畢,在聽見「稍息!立正」後,披著青天白日滿地紅值星帶的鳥班長跑向斜背紅帶的值星徐排長面前:「下士班長粱羽華報告,全連士官兵應到136員,實到136員,完畢!」

敬完禮,鳥班長轉身喊著:「稍息!」

待過成功嶺的都知道,這時候禮節不能廢,馬上立正站直並大聲向排長問好:「排長好!」

徐排長似乎對大家的「懂事」挺滿意的,並沒有刁難地說:「各位弟兄好!」

徐排長少尉官階,身高約170cm左右,最大的特色是「黑」,全身看得到的外表,大概只有眼睛和那口牙是對比明顯的白,個頭雖非頂高,但肌肉鼓鼓的,似乎蘊藏著無盡的爆發力,讓人絕對不敢絲毫小噓。

眼角瞧見連長已經自連長室走出,估計即將到達定位時,徐排高亢地喊著口令:「稍息!立正!」待確認隊伍整齊後,轉身向連長敬禮,並報告著:「值星排長少尉徐家緒報告!全連官士兵應到139員,實到139員,完畢!」

敬完禮,轉身喊著:「稍息!」

在大家的「連長好!」後,真正開始了我的軍旅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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